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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十七班教室。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阿坤狠狠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摔,手机在铺满书籍的课桌哈桑蹦跶几下滚在地上,连电池都摔了出来。
已经七天了,她已经消失七天了,在这七天里,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开机状态,但是就是没人接听。
“坤哥,你也别恼,想必是嫂子想甩了你,故意玩失踪。”阿坤的眼睛像刀子一样挖过圢子的脸,圢子马上闭上了嘴,他本来是想安慰坤哥来者,想不到弄巧成拙。
阿坤掏出一根烟,点上火,狠狠吸了一口,直到浓浓的白烟围绕着他的脑袋,他才说道:“圢子,我心情不好,陪我去网吧打游戏吧?”
圢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阿坤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寻找游戏的安慰,今天下午有两节英语课,一节数学课,圢子面色有些为难,毕竟高三了。
“打游戏的钱我出,而且我帮你弄到隔壁班转学生的联系方式。”圢子一听。马上眼冒桃花,隔壁班的转学生长得水灵可爱,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最佳女友形象。
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高富帅多情,白富美爱学,屌丝混日子。
圢子叹了一口气,他的生活已经够悲哀了。
“好,一言为定!”
说罢,把手机捡起来重新安装好,讨好地双手奉上。
高三、十六班教室。
“滚驴子,这些到底是什么?”白汣看到作业本上的的无穷大符号,已经一个脑袋两个大,“8在睡觉?”
越想越气,然后狠狠把手里的笔扔出去。
什么全校第一,什么品学兼优。
她只知道来这个学校第一天,老师上课的所有内容她都一窍不通。
他们学校同年级的学生只有一千三百人,她努力了一个月,成绩竟然是一在千两百名靠后。
难道真的是智商问题?
可是她的爸爸是教授,是精神病界的权威,她就算没有遗传到他的半点优点,也应该是个正常的孩子。
还有一个月就要期中考试了,她可不想名次再在一千名以后,那样她真的是我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今天暂且放纵一天,明天回去找老丁多请几个辅导老师,她捏紧了拳头,她就不信她的智商是低下的。
现在是星期五中午午休的时间,一般这个时候教室没有人。
白汣提起挂在凳子后面的背包,一个跃身直接翻过桌子,朝外跑去,她眼里含笑,心里想到:网吧,我来了!
星月网吧。
“老板,给我们一间包间,最贵的那种。”圢子一想到是阿坤付钱,摆起了阔老爷的架势。
网管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他白了一眼圢子说道:“没有。”
“没有?”圢子吃惊地看着年轻人,本来想掏出一叠人民币砸到他的脸上,可是左摸右掏,包里除了一包五块钱的烟,就是几块硬币。
“空位子有吗?”圢子问道。
年轻人查了一下然后说道:“有两个,不过在最里面的包间里,那位女同学说不想被别人打扰,她一个人付了三个位置的钱,你们要是真的饥渴难耐了,可以去找她通融一下”
圢子哪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今天下午的课翘成了,那么……他一边想,猥琐的表情显露无遗。
阿坤在旁边打了一个寒颤,心里骂道:这个禽兽。
推开门,这里不像外面一样充满各种气味,迎面扑来一股清香,里面有三台电脑,但是只有一台是开着的。
但是却没有人,可能她上厕所去了。
圢子已经急迫地打开了其中一台电脑。阿坤想阻止,但是却被电脑上的内容吸引。
她的电脑屏幕的屏保竟然是她,他消失了一周的女友。
阿坤顿时感到已经不能呼吸,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念晴,那个天真无暇的女孩,她的脸干净地像白玉一般。
她不喜欢在脸上涂抹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他就是喜欢她干净洁白在阳光下纤尘不染的样子。
她喜欢穿白色碎花的裙子,她喜欢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嚷着好凉,她喜欢上课睡觉,她喜欢……
不过话说也是非常奇怪,她竟然是和隔壁班的白汣是同一天转来。
他追了她十天才追到,他们在一起十天,她就失踪了。
他越想越气,要真是念晴,她今天会给他一个怎样的解释,还是直接说分手呢?
他直接坐到椅子上,眼里有些沉重的看着屏幕上那个笑脸如花的女孩,千百般的滋味一下全涌上心头。
圢子早已经戴上耳机开始喊打喊杀了,完全没有注意阿坤。
突然阿坤盯着的屏幕一黑,耳机里传来几声滋滋的声音后,屏幕开始一闪一闪地。
一会儿后,屏幕稳定了下来,弹出一个窗口。
鼠标的箭头移动着,他的手根本就没有喷到鼠标。
鼠标的箭头一直向移动着,直到打开了窗口才停了下来。
阿坤的心里咯噔一声落地,难道有人远程超控着这台电脑?
那是一段视屏,画面并不清晰,还是黑白的电影。
画面开始的地方发生在一个小山村,那个地方依山傍水,倒是显得非常惬意。
年轻的男子耕田插秧,女子洗衣做饭,老翁唠叨家常,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后来画面转动了一下,村外的田埂上面一行黑衣黑帽的人正往这边走来,本来就是一身黑,还戴着黑色的斗篷,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像是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恶鬼。
他们的步伐动作几乎一样,木偶一般机械地走着。
村民们见了他们,有些害怕,女人小孩都躲进了屋里,但是年轻的男子们却站在村头。
钢筋铁骨一样站着,保卫自己的老婆孩子。
他们显然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在离村只有两百米的时候,那群人停了下来,只有带头的黑衣人走进村子。
男人们惊呆了。
那个男人全身透着一股寒气,眼到之处仿佛都结上寒冰。
面目清秀,五官俊美,冰冷地说道:“我们可以进来喝点水吗?”
男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拿主意,生怕引火烧身。
这时一个妇人拨开人肉墙说道:“好……”
黑衣人对着夫人点点头,然后向着那一群人做了一个动作,那群人便徐徐往这边走来。
除了带头的男人,其余人的脸都被遮了大半,隐约着露出小半张脸,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
那群人浩浩荡荡到了妇人的土培房里,妇人搬来板凳让他们坐,他们也不坐,叽里咕噜喝完水就离开了。
夫人惊呆在原地,刚才他们喝水的时候脸倒映在碗里,她看见除了带头的人,其余的几乎都长成一个模样。
等他们走远过后,村里的狗狂吠起来,不快不慢。
妇人这才想到,这么多生人进村,全村的狗竟然没有叫一声?
顿时心里发凉,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这时一个老妇走来,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她的眼色朦脓,看不清眼眸。
妇人一声呵斥然后对着老妇吼道:“你这个怪物。”说完一脸鄙弃地走开了。
老妇呆呆愣在原地,脸上无喜无忧。
她慢慢走了出去,村民看到她没有不躲避唾弃的,她走到村口,看着那群人离去的方向,眼里的泪水婆娑而下。
……
阿坤愣在原地,直到一只小手搭在他的肩上,他一惊,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转过头去,看见一张素白的小脸,他一时之间竟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位置坐着?”
阿坤戴着的耳机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声,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眼前的少女红着脸,还保持着扇他耳光的姿势。
再看画面,两个赤条条的人正在挥汗如雨做着剧烈运动。
阿坤一把扯下耳机,整个身子扑向前去,把电脑抱了个严严实实。
少女关了电源,圆目瞋视着阿坤,她正在等一个解释。
“我看屏保上的人是我的女朋友,还以为是她,误会,误会。”
“误会个头,你女朋友是葫芦娃吗?”
“骂人也不是你这样的!”阿坤一边说,一边重新打开电脑,这时他完全傻眼了,屏保的确是葫芦娃,而且还是七个。
她把圢子的耳机也扯了下来,圢子正打得起劲,被扯了耳机心里恼火然后吼道:“你奶奶的,干什么呢?”
等到他看清站在他眼前的人儿,彻底焉了,低着脑袋口齿不清地说道:“白汣……”
“哟,还认识我,不过认识也没用,快滚……”
说完白汣已经把门打开,把两人连轰带推赶了出去。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刚才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一袭黑影一闪而过,她追了出去,可是什么都没有。
但是心里却空的发慌,她只知道自己醒过来以后,就只记得她叫白汣,今年十七岁,是一名高三的学生,成绩优异,全校第一……
丁教授说他是她的爸爸,她不信,哪有女儿姓白,父亲姓丁的。
丁教授把户口簿和她的身份证都拿出,并且解释到,她是他领养的,她才作罢。
她一直不叫他爸爸,而是老丁。
她的心里很空,就好像她是一具壳,空落落的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