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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在墨刑念了三四张后,林十安开口打断了他,“你这念的都是什么?”
“地契,房契,田契。”墨刑一脸严肃的朝后翻了翻,“还有银票。”
林十安一脸无语,“我是问你这些东西都是做什么的。”
墨刑看了看手中的契纸,认真道:“这些都是主子给您的年礼。”
林十安深吸一口气,“他为何要送我这些?”
墨刑蹙起了眉头,“主子说林少爷爱财,定是喜欢这些的。”
“爱财?”林十安被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硬咬着牙道:“很好,好的很。”
墨刑看着他的脸色,试探的道:“那,属下就接着念了?”
林十安一直手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无力的晃了晃:“罢了,随你吧。”
墨刑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道:“上京城北市酒楼两座,乌平府猎苑……”
隐卫今日得了命令,除夕这天可休沐半日。
这会各自抱着酒坛,三五成群的坐在东厢房的房顶上,听着刑统领在下面念礼单。
“你们说,主子这是给林小公子送年货还是下聘礼?”难得偷闲半日,平日肃杀之气盈身的隐卫们也放松了些。
另一个隐卫丢了两粒花生米到嘴里,“我看是下聘礼,否则年礼哪用送这么多?”
“我看也是。”
“其实林公子若是当了我们的主母……”
墨刑在房内足足读了两盏茶的时间才停下,自己都不清楚念了多少。
林十安一脸麻木的望着他说话的方向,缓缓地开口道:“你家主子,该不会是天下首富吧?”
“回公子,”墨刑躬身,十分严肃的答道:“不是。”
林十安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只好深吸一口气道:“辛苦你了,回房休息吧。”
墨刑见他如此,又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一样是雕琢精巧的木匣,另外一样是封信。
他上前放在林十安的手边,开口道:“主子吩咐,这两样东西要林公子亲手打开。”
林十安伸手碰了碰,先将木匣子抓到了手中。
他摸索着将上面的箱扣打开,然后就摸到了一个触手生寒的冰凉物体。
林十安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然后微微偏头道:“这是何物?”
墨刑朝匣中看了一眼,心中顿时暗惊,他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回林公子,此玉佩乃主子自小随身之物。”
林十安一听这话,便立刻握在了手心里。
他又细细的摸了一阵,然后笑着打趣道:“别人都送暖玉,偏你家主子送寒玉。”
墨刑小心的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见他并非不喜,这才放下心来。
“这里还有封信,主子说待林公子能视物之日,亲自打开来看。”
林十安又摸索着将信拿起,然后放进了自己胸口的位置拍了拍,再朝墨刑微微颔首道:“多谢。”
“林公子不必客气。”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若是寻常,林十安定是跟下面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个年夜饭。
但如今有刘氏在,情况便不寻常。
林十安此时一个人坐在正厅的圆桌旁,李全他们进进出出的上着菜,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沉默的有些压抑。
等菜全部上齐后,刘氏带着从上京城的那些人从门外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二少爷一人用这除夕宴未免太过凄凉了些,老身特意前来相陪。”
说完也不等林十安开口,就自顾自的坐在了主位下首的位置,她带的那些人也挨个坐下了。
林十安勾起唇角,意味深长道:“刘妈妈是该好生过过这个年。”
刘氏以为他这又是顺意奉承,轻蔑的撇了撇嘴巴后,朝唯一还站着的那个丫鬟招了招手。
“来,把我给二少爷添的菜端上来。”
没过一会,小丫鬟就将端着东西摆在了林十安近前,放的非常近。
“二少爷,提筷尝尝。”
林十安刚一抬手,手背就碰到了一个极烫的物体,疼的他立刻收回手来。
没错,他面前摆的刚好就是一个烧着火炭的暖锅,连里面的汤都正滚着。
见林十安忍痛抓着自己手腕的样子,刘氏用幸灾乐祸的口吻道:“二少爷别恼,都怪这小蹄子没眼色放的太近。”
说完,她转向那个丫鬟道:“你怎的这般不小心,难不成忘了少爷眼瞎看不见吗?”
这句话说完,旁边坐着的那些人便哄笑起来。
刘氏刚跟着笑了两声,一道黑色的身影就突然从房梁翻身而下。
所有人浑身一抖,差点被这一幕吓得丢了魂。
墨刑落地之后,一言不发,直接拔出刀来。
“你,你你你,你是何人,敢……”
此时林十安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起,语气中满是讥讽道:“他是黑无常,取你狗命来了。”
虽然眼睛上还蒙着白布,但此时他周身却爆发出骇人的森然狠戾,杀意骤然充斥在整个正厅之中,令人汗毛倒竖。
刘氏想像平日那样开口训斥,可她看着这样的林十安,脖子就像被人掐住了一眼,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刘妈妈不是好奇赵家父子到底去了何处?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
话音刚落,林十安竟单手将整个圆桌掀起,看上去不费吹灰之力,可圆桌却高高翻起,整整转了两圈才砸在了地上。
满桌子的菜洒了刘氏等人满头满脸,尤其是暖锅里的热汤,烫的其中几人呜嗷喊叫。
林十安提起自己刚坐着的椅子,就像折断一根木筷般掰下一条椅子腿。
他拿在手里,步履悠闲的走向刘氏。
“算算时间,他们父子三人现下也该在路上等你了。”
刘氏双眼瞪的老大,浑身一软,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二,二少爷……饶……”
她话还没说完,林十安便扬手直接砸碎了她双腿的膝盖骨。
刘氏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然后两眼一翻,直接疼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断时间,正厅内的惨叫和求饶声不断响起,就像进了什么屠宰场一般。
椅子腿在第三下的时候就断了,林十安便回头借了墨刑的刀鞘。
系统看着眼前的场景,啧了一声挠了挠下巴道:“林十安还是脾气太好,若是我,一定把这些人剥皮抽筋,然后都挂在悬崖峭壁上的迎客松上,让她们喜迎八方。”
一旁的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等正厅里的声音彻底安静下来后,李全端着托盘躬身走了进来。
“少爷喝口茶,歇息歇息。”
林十安将手中的刀鞘递回给墨刑,然后将墨发撩到身后,端起了茶盏。
茶水是刚好入口的温度,他喝了两口后,开口问道:“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都准备好了,就等少爷呢。”
林十安放下茶盏,“让双瑞进来扶我回房换身衣服,我马上就去。”
“是。”
李全出去叫人,林十安转向墨刑道:“兄弟们这一年也辛苦了,叫下来一起吃顿年夜饭吧。”
墨刑微怔了一下,然后低头拱手道:“属下遵命。”
等林十安换上新的衣袍,双瑞便将他扶去了侧厅。
“少爷。”“少爷。”“林公子。”
他刚一迈进门槛,李全等人便一脸喜气的向他行礼,而隐卫们则是整齐的称呼了一声林公子。
林十安拱了拱手,“各位,新年好。”
众人也纷纷说着吉祥话,场面十分热闹。
林十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直接从胸前掏出一沓银票道:“这一年你们都辛苦了,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给你们发钱吧。”
李全等人还要推拒,林十安却一人一张百两大票,强行塞到怀里。
轮到隐卫们时,他挠了挠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平日的月钱,但过年图个喜庆,你们就跟我的人一样,每人一张。”
说完,他就还是像之前那个样子,挨个塞了过去,连被沈衍提溜来的大夫都有一张。
不过他们的都是五百两,不是林十安差别对待,而是隐卫们冒的是生命危险,与李全他们自是不同。
墨刑拿着银票,有些不解的蹙起眉。
主子不是说林小公子爱财吗,怎么如此大方?
就拿上京城来说,那些后宅夫人身边得脸的大丫鬟一月月钱不过才三两银子,到了林小公子这里发个赏钱都是百两之巨。
不过他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是主子看上的人,爱财却不吝啬,当真与众不同。
发完赏钱后,林十安拍了拍手,被双瑞扶着坐在了主位上。
“今夜除夕,我们不分主仆,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顿饭。”
众人也知道少爷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干脆也不再扭捏,一起坐到了圆桌旁。
林十安举起酒杯,“新的一年,祝大家欢笑尽娱,乐哉未央。”
吃完年夜饭,众人就坐在一起守夜。
林十安伤势未愈,今日又动了手,所以一早便被扶回了厢房。
等双瑞服侍着他洗漱完,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林十安等了一会才翻身坐起,他披上外袍,然后摸索着打开了靠床的木窗。
他趴在窗棱上,小脸微微扬起。
过了不知多久,他用极轻的声音对着天空道:“沈衍,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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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元宵一过,林十安便让李全将众人叫进了正厅。
“过完年,我便要回上京去了。”
他眼上的白布在三日前已经拆下,只是大夫叮嘱还不能频繁用眼,所以大半时间里他还是微阖着双眸。
此时,他却面带严肃的看着众人,拿起了手旁的一沓纸张。
“今日我便将身契都归还给你们,不愿跟我回去的,我也不勉强。”
众人一听要归还身契,全部都愣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李全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伏低身子道:“小人愿一生跟随少爷,绝无二心。”
他话音刚落,吴大勇也带着周氏等人跪在了地上,“少爷对我们一家人有大恩,我吴大勇没什么本事,只想一辈子好好伺候少爷。”
另外两个小厮和丫鬟见状,也一起跪在了地上。
林十安看着他们,又说了一遍,“机会难得,你们若是想走,我保证绝不怪罪。”
他把话说完又等了好一阵,却无一人开口说要离开。
林十安见状便笑了笑道:“既如此,那我们便一同回上京城去。”
说走就走,从这日晌午开始,众人就一起动手开始收拾东西。
李全领了他的吩咐,去府城连马带车买了四辆,再雇人赶了回来。
三日后的清晨,林十安掩着口鼻推开了柴房的门。
从除夕那夜过后,刘氏和她带来的那些人就关在这里。
一开始这些人又是喊疼又是叫骂,但墨刑进来一次之后,所有人就都成了哑巴。
“刘妈妈,就要回上京去了。”林十安居高临下的披头散发满身恶臭的刘氏,“你可高兴?”
刘氏一听这话便像疯了一样开始摇头,浑身哆嗦的停不下来。
“你也不必如此害怕,回去之后,你尽可以将在这里遭遇全部告诉那位夫人,我绝不拦着。”
其实林十安说的这句是真心话,反正他回京后那位也消停不了,多这一件事他也不怕。
可这些人却以为这是威胁之语,一个两个吓的头都快磕破了。
林十安也懒得多说,叫李全他们进来把人拖了出去。
等所有东西都搬上马车后,众人正式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殿下!”
这日,沈衍刚回到太宸宫,墨敛便托着东西跪在了他面前。
沈衍眉心一动,立刻拿起他手里的密信拆开来看。
信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一月十九,林公子启程返京。]
沈衍眼底的坚冰瞬间融化,连嘴角都不易觉察的抬了一下。
现下已是二月初三,看来不过半月,他就能见到小家伙了。
过了一会,他垂眸沉声道:“他抵京那日,孤要出宫两日。”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墨敛立刻拱手应‘是’,从地上起身后,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待殿中无人之时,沈衍从轮椅上站起,负手走到窗边。
过了不知多久,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万千孤冷,唯与你,念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