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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这少年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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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九思闻言,不禁大吃一惊。他本以为顾旭只是楚凤歌的随从,未曾多加留意。此刻听楚凤歌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这位衣着朴素的少年才是真正的主角。而且,楚凤歌竟然自称为这少年的护卫!

    这少年究竟是何身份?竟然能让驱魔司派出楚凤歌这样的天骄为他保驾护航?恐怕就连三大门阀的子弟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吧!

    魏九思心中虽然惊讶不已,但他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努力保持冷静。

    在大荒之地,法宝的等级被细致地划分为下品、中品、上品,以及那传说中的“名器”。

    下品与中品法宝,它们各自携带着一种或多种特效和属性,这些特效与属性如同修行者的得力助手,能在不同程度上助其提升战力。

    而上品法宝,则更为珍贵。它们不仅拥有独特的功效,更蕴含着大道的真谛,对于修士的日常修炼和悟道,都有着难以估量的帮助。

    然而,在这之上,还有更为神秘莫测的“名器”。

    大荒之中,共有十二件名器,它们皆是飞升仙人遗留在人间的至宝。经过仙人们无数岁月的温养与锤炼,这些名器已然拥有了自身的灵智和无可匹敌的威力。每一件名器,都拥有足以撼动大荒局势的力量。

    千百年间,无数修士与势力为争夺这些名器而争斗不休,明争暗斗,从未停歇。

    其中,大齐太祖皇帝留下的“泰阿剑”,便是这十二名器之一。它拥有震慑万物的力量,更能聚集整个大齐王朝的气运为己所用。

    而大齐王朝更是围绕着“泰阿剑”,定下了一条皇位传承的铁则——

    在众多的皇子皇女中,唯有得到“泰阿剑”认可的人,才有资格继承皇位,成为大齐王朝的下一任君主。

    这看似简单直接的规定,实则蕴含着深刻的道理。毕竟,“泰阿剑”曾是太祖皇帝的本命之物,它的器灵就如同太祖皇帝在人间的化身。

    而“泰阿剑”选择主人的方式,更是直接而纯粹——它只会选择那些真正强大的人。这里的“强大”,不仅指的是修为的高低,更包括胆识、智慧、战功以及追随者的数量与质量。

    因此,为了成为“泰阿剑”的主人,大齐王朝的每一位皇子皇女都竭尽全力地修炼、杀鬼,以期在竞争中脱颖而出。

    然而,在这众多皇子皇女中,却有一位例外——那便是毫无修行天赋的昭宁公主。她虽无修为,却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手腕,成为了大齐当前执掌俗世朝政的君主。

    ……

    此刻,在青州驱魔司的衙门外,一位被尊称为“殿下”的青年正与他的白发老者交谈。这位青年名叫萧尚元,真实身份竟是大齐王朝的皇长子。而他身边的老者,则是大齐皇室的供奉——樊诚。

    他们此次来到青州府,是为了对付沂山雪女这一祸害。据情报显示,沂山雪女的实力已相当于第六境巅峰的修士,距离第七境圣人层次仅有一步之遥。

    樊诚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第六境修士,实力深不可测。而萧尚元虽然只有第五境的修为,但他修炼的是皇室祖传的《天龙心经》,拥有越境作战的能力,与第六境修士交战也毫不逊色。

    正因如此,他们才有勇气闯入沂山这一禁地。

    “樊伯伯,”片刻后,萧尚元深吸一口气,向樊诚问道,“如果我能成功斩杀沂山雪女,为胶东百姓除去这一大害,那我在功绩上,是不是就能超越我的那些弟弟妹妹们了?”

    樊诚思索片刻,回答道:“或许吧,少爷。但请恕我直言,您之所以能够领先他们,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您比他们更早出生、更早开始修行。一旦您有所松懈,他们随时可能后来居上。”

    萧尚元闻言,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认真回应:“我知晓了。”

    他深知樊伯伯性格直率,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相较于皇宫里那些善于逢风拍马、口是心非之辈,他更愿意与樊伯伯这样的真诚之人相交。

    因为与樊伯伯交谈,无需费尽心思去揣测对方的言下之意。

    正当此时,萧尚元忽然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真元波动从身旁掠过。

    “莫非这附近有其他人?”

    他迅速收敛目光,细细打量四周。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衙门门口的一个废弃的纸篓上。

    他敏锐地察觉到,那纸篓正是真元波动的源头所在。

    “这当真是奇了怪了!”他心中暗自嘀咕。

    随即,他轻轻一挥衣袖,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纸篓中的一张皱巴巴的黄纸牵引而出,稳稳地落在他掌中。

    那竟是一张被人使用过的符纸!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为何一张废弃的符纸会散发出如此纯粹而强大的真元波动?

    “樊伯伯,你瞧瞧这是什么?”萧尚元将符纸递给樊诚,好奇地问道。

    樊诚接过符纸,仔细端详。

    虽然他不是符师,但作为第六境的修士,他的见识颇为广博。加之与大齐国师有所交往,对符篆之术也略知一二。

    这张符纸确实是“风行符”,但符文图案却比他以往所见的更为复杂,蕴含的力量也更为强大。

    更值得一提的是,符上的每一笔每一画都显得流畅自然,毫无生涩之感。

    显然,绘制这张符纸的符师在画符时极为自信——只有胸有成竹之人,方能画出如此行云流水般的笔触。

    而这种从容不迫的姿态,樊诚曾在大齐国师身上见识过。

    樊诚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这确实是一张‘风行符’。不过,它似乎被人改进过,生效时间似乎更长了一些。”

    “被人改进了?”萧尚元闻言,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在他看来,改进符篆乃是符道大师才能做到的事情。

    难道这青州府驱魔司衙门中,竟隐藏着一位符道大师?

    “樊伯伯,这衙门内可有擅长符道的修士?”萧尚元转头询问樊诚。

    “据我所知,这里确实有一位姓陶的客卿是修符道的。”樊诚回忆道,“只是他名气不大,我也不知他的符道造诣究竟如何……”

    “但若这张符真是他所画,那么他的符道水准恐怕一直被外界低估了。”

    “樊伯伯,待我们从沂山归来,定要见一见这位陶先生!”萧尚元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激动,“你应该知道,一位符道大师对我日后争夺继承权而言,将是何等重要的助力!”

    说罢,他从樊诚手中夺回那张废弃的“风行符”,紧紧地握在手中。

    “少爷,你的想法确实不错。但你也得明白,大齐王朝对符师的待遇颇为优厚,他们完全可以安心修炼,不必涉足这些纷争之中——”

    “——我会给出令他满意的条件的!”萧尚元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

    ……

    与此同时,在衙门之内。

    “魏大人,请尽快带我们前往陆氏凶宅吧!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楚凤歌焦急地催促道。

    魏九思正准备应允,顾旭却突然插话:“魏大人,能否将您所知的关于陆氏凶宅的情报告知我们?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顾旭坚信,在应对杀鬼任务时,唯有深入了解敌人,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因此,他总会在闲暇之余,深入藏书阁,细心研读各类鬼怪典籍,将它们的特征与弱点牢记在心。这使得他无论面对何种鬼怪,都能迅速作出应对,屡战屡胜。

    然而,这次的任务却不同以往。陆氏凶宅内的鬼怪情况,对他来说如同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鬼怪的等级、数量、能力……他全然不知。这种信息不足的状态,让他深感被动,甚至有些不安。

    顾旭向来不喜欢被动,他渴望掌控局面。于是,他决定向魏九思请教,希望能够获取更多关于陆氏凶宅的情报,从而扭转被动局面,掌握主动权。

    魏九思听到顾旭的请求后,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关于那凶宅的具体情况,我确实所知有限。但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关于青州陆氏和陆桓叛国案的资料。”

    虽然顾旭在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一个八品小官,但魏九思却对他敬若上宾。毕竟,连楚凤歌这样的天才都甘愿为他保驾护航,足见顾旭背后必有深厚的背景。

    很快,魏九思便吩咐手下的小吏,将一摞厚厚的档案资料送到顾旭面前。他一边翻阅资料,一边向顾旭介绍:“青州陆氏,乃是一个传奇的家族。他们的祖先陆逍遥,以诗画入道,飞升成仙。在他的影响下,陆氏后人皆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为修行之法。”

    “昔日,陆氏宅院之中,常有文人雅士聚集,曲水流觞、结社作诗。那时的青州府,文化氛围浓郁,被誉为大齐的文化之都。”魏九思的叙述让顾旭仿佛看到了那幅繁荣景象:白衣飘飘的仙人立于山崖之上,挥毫泼墨间,洪水滔天而下,将鬼怪一一淹没。

    顾旭心中感慨,这青州陆氏的战斗方式实在是别具一格,充满了浪漫气息。然而,在这个鬼怪肆虐、危机四伏的世界,这种战斗方式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魏九思继续道:“二十多年前,是青州陆氏最为辉煌的时刻。家主陆桓官拜内阁首辅,而那支传说中的‘惊鸿笔’也找到了新的主人——陆诗遥。她原本是陆桓庶出的女儿,修行天赋平平。但在‘惊鸿笔’认主之后,她迅速崛起,成为了名满天下的才女和美人。”

    顾旭轻轻点头,心中明白,“第一美人”这样的称号往往与当事人的身份地位紧密相连。就如前世的“四大美女”,若非那些影响历史的传奇故事,她们的名字恐怕早已被历史洪流淹没。

    再提及现今的“洛京第一美人”昭宁公主,若她未曾是执掌朝政的公主,而是平凡菜市街头的卖菜女郎,纵使她容颜倾城,也不过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妾室罢了,绝无今日这般名满天下。

    “然而,”魏九思突然话锋一转,缓缓道,“天行八年,有密探截获了陆桓与西北蛮族的暗中通信,证据确凿地揭露了他意图谋反的阴谋。信件呈上御前,皇上震怒异常。

    “紧接着,在陆府内部,搜出了诸多杀伤性极强的法宝和制式兵器,更在陆桓的床榻下发现了一件象征皇权的明黄色龙袍。

    “手握这些铁证,皇上当即下旨,捉拿陆桓,并下令诛灭其九族。

    “不仅皇上亲自出马对付陆桓,更是派遣了驱魔司的镇抚使唐荟前往青州,负责查收陆家财产、捉拿余党。

    “这位唐荟大人,曾是陆桓的门生,才华横溢,备受陆桓赏识。然而,为了保全性命,他不得不遵从皇命,选择了大义灭亲。”

    此刻,顾旭插话道:“我记得书中记载,唐荟大人在抄家过程中遭遇乱党袭击,不幸身亡。”

    “确实如此,”魏九思叹息一声,回答道,“不仅唐大人,连他带去的所有侍卫也都在那场抄家中丧生。

    “唉,唐大人,他天资卓越,更以君子之风着称——儿时便懂得谦让,冬日还曾用自己的体温为父母暖床。

    “如此君子,却命丧乱局,实乃我大齐之损失。”

    …………

    接下来的时间,顾旭全神贯注地翻阅着魏九思提供的资料,将陆家每一个人的画像、生平、身份、修为等信息一一铭记在心——连丫鬟仆役都未曾遗漏。

    楚凤歌则背负双手,静静观察着顾旭的一举一动,既不插手也不干涉。

    依照楚凤歌一贯的“直来直去”的性格,他从不会做这般细致的准备工作——通常都是手持宝剑,直接冲锋陷阵。

    “或许,这就是司首大人对他格外看重的原因吧。”楚凤歌在心中默默感慨。

    …………

    一切准备就绪,顾旭与楚凤歌登上魏九思为他们准备的马车,沿着青石板路缓缓驶向城郊。

    今日本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但随着马车逐渐接近那座凶宅,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朦胧,灰白色的雾霭如同轻纱般飘荡,让视野变得模糊。

    顾旭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压抑,并非是对未知的恐惧,也不是对恶鬼的恐慌,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怆和愁绪。

    当夕阳开始西下,那笼罩在愁云中的陆氏凶宅终于映入眼帘。陆家祖宅坐落于青州府郊区,占地五十余亩,分中、东、西三路,各有五进四合院,大小房间二百余间。

    顾旭根据书中的描述,知道这里曾是胶东行省最为辉煌壮丽的府邸。

    他时常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与一个不存在的听众争辩,坚持着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错综复杂的谎言。

    “曾几何时,我对他的言辞一知半解。”

    “然而,如今我渐渐感受到,他的那些话语与空玄散人飞升失败、沦为妖物的现象之间,似乎有着难以言喻的关联。”

    顾旭沉吟片刻,终于开口:“空玄散人深信不疑,飞升之道不过是场精心策划的幻术……也许,赤阳子前辈在洞察此中真相后,亦觉得多年的修行恍若一场空梦。”

    ……

    青州府驱魔司,千户之职,位高权重,乃是此地之最高统领。现任青州千户魏九思,修为已达第五境,实力深不可测。他出身名门,修为卓越,深得帝王与上层的器重。他生活简朴,慷慨仗义,战场上冲锋陷阵,平日里关爱部下,故深得人心。

    “魏九思!速速出来见我!”此时,楚凤歌立于驱魔司大门前,双手负于身后,对着守门的衙役高声喝道。他与魏九思虽同为五品官员,但楚凤歌仗着京城官员的身份和司首大人的青睐,尽显狂傲之态。

    守门的衙役一眼便认出了楚凤歌,心知这位京城来的大人物不好惹,连忙恭敬地回应:“楚大人,魏大人此刻正在二堂接待贵客,暂时无法出来见您。还请您稍候片刻。”

    “贵客?比我还贵?”楚凤歌眉头紧锁,他自诩为大齐的骄子,对于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极为不满。

    “楚大人,那位贵客的身份,小的确实不便透露。”衙役再次向楚凤歌表达了歉意。

    楚凤歌虽心中不悦,但也知分寸。他明白,在大齐王朝中,总有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冷声道:“那就请你尽快告知魏九思,我有要事相商,必须立刻与他面谈。”

    “是,楚大人,小的这就去通报。”衙役恭敬地退下。

    ……

    与此同时,顾旭站在衙门外的铜镜前,细致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他轻轻抚平被风吹乱的发丝,将衣襟抚平,然后重新系好头巾。他取下胸前那张“风行符”,随手放入了衣袋中。

    陈济生曾多次在顾旭面前提及青州府千户魏九思,言辞间满是敬仰。他常说:“在大齐,我最敬佩的人之一就是青州的魏大人。你可知,天行八年至天行十一年间,青州府曾遭遇大旱,但魏大人亲自主持赈灾,与百姓共度时艰,甚至不惜倾尽家财救济灾民。若非他,那场灾难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顾旭虽与魏九思素不相识,但作为陈济生的弟子,他自然也不愿在魏九思面前给师父丢脸。

    片刻后,顾旭望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镜中的少年英姿勃发,气宇轩昂。虽着一身朴素的青色长衫,却更显得他超凡脱俗,宛如一位自天上降临的仙者。

    ……

    不久,青州千户魏九思便匆匆赶来。他一见楚凤歌,便立刻拱手作揖,语气中充满了歉意:“楚大人,让您久等,实在是抱歉。听闻您有急事找我?”

    魏九思虽与楚凤歌同为五品官员,但他却将姿态放得很低,态度极为恭敬。因为他知道,楚凤歌不仅是大齐的佼佼者,更是司首大人的亲信,前途无量。

    然而,楚凤歌却摇了摇头,侧身一指旁边的顾旭道:“不是我有事,是他要找你。我现在只是他的护卫。”

    起,原本死寂的陆府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四周的灰蒙蒙沙草似乎都在随风摇曳,白森森的枯树似乎也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顾旭和楚凤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他们知道,这箫声不仅仅是一段简单的音乐,它更像是一个引子,一个预告,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未知与危险。

    “楚大人,我们得小心了。”顾旭低声说道,同时他右手的“替身手镯”微微发光,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着准备。

    楚凤歌点了点头,虽然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定,但顾旭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紧绷的肌肉,以及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显然,这箫声也勾起了他心中的恐惧。

    两人缓缓朝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随着他们越走越近,那箫声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哀伤。

    “这箫声……确实像是陆诗遥的。”楚凤歌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往事的追忆。

    顾旭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箫声吸引。他试图从中寻找线索,寻找能够解开“霜融”法术之谜的关键。

    然而,就在这时,箫声突然停止,四周再次陷入死寂。顾旭和楚凤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与不安。

    “这……这是怎么回事?”楚凤歌率先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顾旭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箫声为何会突然停止。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两人继续前行,穿过一个又一个院落,寻找着箫声的来源。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寻找,那箫声都再也没有响起。

    直到他们来到一个荒废的花园,那里有一座孤零零的亭子,亭中摆放着一把破旧的洞箫。顾旭和楚凤歌对视一眼,都明白这就是箫声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