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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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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的样子, 你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叶孤城淡淡的说道。

    沈静秋眼睛紧紧盯着杨过、小龙女的双剑合璧,然后不停的和原本心中推演出来的剑法相互印证, 听到叶孤城的问话,也没多想就回答道:“我下山的路上先遇见了杨过, 他全部说了。”

    叶孤城嘴角扯出一丝笑,但是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罗玄和聂小凤的例子在前,你倒是乐见其成?”

    沈静秋这时回过神来了,她看向叶孤城的脸,皱眉道:“师父,他们是不同的。”

    叶孤城看着沈静秋,然后说:“你跟我出去。”

    沈静秋看着叶孤城说完就走, 她对他这番举动有些不明所以。

    对看着杨过和小龙女练剑的玄霜说:“你乖乖呆在这里, 师父去去就来。”

    玄霜点了点头,说:“玄霜知道了。”

    沈静秋对叶孤城带来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这群侍女走到沈静秋的位置看护住玄霜。

    跟在叶孤城的身后,终于, 到了一处安静之极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沈静秋走近他, 看着他的背影然后等着他说话。

    “静秋,我们师徒相处也快七年了吧!”叶孤城看向远处的天际,带着些许的寂寥说道。

    沈静秋说:“还有一个月就七年。”

    叶孤城轻笑一声,然后淡漠的说:“你记得很清楚。”

    沈静秋自然察觉叶孤城的不对劲,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她若还注意不到只怕早就被叶孤城撵下山了。

    “师父,你现在很奇怪。”沈静秋直接说道。

    叶孤城转过身, 此刻他的眼神特别严厉。沈静秋皱眉,但是目光丝毫不退缩。

    “受了全真教多年的正统教育,我想不到我的弟子很乐意看到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发生。”

    沈静秋垂下眼,淡淡说:“你也不见得反对,为什么不说我是受了你的影响。”

    “我不反对是不关心,而你,已经完全站到他们一边了。”

    沈静秋一愣,气氛静谧得诡异。

    “师父,你想说什么直说。”沈静秋叹气道。

    叶孤城淡淡点了点头:“你不嫁,只要你从此以后将自己全部心神放到剑道上我会替你解决。”

    沈静秋讶然,喜道:“你答应了?”

    叶孤城说:“世俗情爱之事是对剑道最大的不诚,有一天我发现你不诚,你就不再是我的弟子。”

    最后一句冷到极点,沈静秋怔怔的望着他,“师父……”

    叶孤城盯着她的眼睛:“你做不做的到?”

    沈静秋被他惊得后退两步,她觉得自己从来清明的心思这时变得混沌起来,她答应的话就要说出来,可是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

    “若是做不到,还不如现在出嫁暂时放下剑道经历七情六欲,若有一天能够醒悟过来,你的剑道之路还有救。”叶孤城又说道。

    沈静秋听了这话,心中一寒,西门吹雪娶了孙秀青,最后孙秀青被抛弃的结局他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诚于剑道,难道在他们眼里就是放弃一切?

    叶孤城看着沈静秋久久不语,他抬起手,羲和剑在阳光下发出光芒。

    “你曾说要继承这把剑,对剑不诚?你有何资格说这话?”

    沈静秋听了这话,立刻忽略心中的异样,看着叶孤城说:“好,我答应,我一定会有资格继承这把剑的。”

    说完,沈静秋立刻转过身,她这次走得很快。

    叶孤城看着沈静秋离开的背影,他抚了抚眉心,然后闭着眼睛坐了下来。

    “剑的精义在于诚。”

    “惟有诚心真意,才能达到剑术的巅峰,不诚的人,根本不足论剑。”

    “你不诚。”

    叶孤城五指突然紧紧抓住羲和剑柄,最后睁开眼睛,手猛然松开,羲和剑落在石台上。

    来到这个世上,天意变化,他还是不能一心一意追求自己的剑道,不诚的他却要求一个本身有着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女子诚于剑。这是为己?还是为人?这一刻他也说不清楚了。

    这时候,一轻柔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

    “师父……”

    叶孤城迅速抬起头,沈静秋微笑的走了过来。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了一些温度,“静秋,何事?”

    沈静秋说:“郭师兄和师嫂请你去赴宴。”

    叶孤城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沈静秋前面去,沈静秋对着这背影撇了撇嘴。原本的她刚离开他,她对于叶孤城这突然而来的要求有些气闷,不过她很快就放开了,虽然心寒他的那种剑道,但是对于目前她最喜欢的还是练剑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至于未来是否会遇到让她甘心被逐出师门的人,她可一点也没报希望。若是心中没有那隐约的不舒服就更好了。

    两人才踏入前厅,立刻就听到杨过这小子大声说道:“我做了甚么事碍着你们了?

    我又害了谁啦?姑姑教过我武功,可是我偏要她做我妻子。你们斩我一千刀、一万刀,我还是要她做妻子。”

    叶孤城脚步一顿,沈静秋勾起了嘴角,看见叶孤城转过身看她,她连忙做出漠视的样子。

    杨过,你真是太有勇气了!这个时代最拘泥于礼法,这般肆无忌惮的叛逆之伦比作了十恶不赦的事情还令人唾弃。

    杨过这番话当真是语惊四座,骇人听闻。郭靖气极,抢上一步,他伸手便往他胸口抓去。

    小龙女连忙去挡,但是郭靖一带一挥就将小龙女抛出丈余,只见他接着手掌一探,抓住了杨过胸口,左掌高举好像要将杨过毙于掌下,叶孤城紧紧盯着沈静秋,发现沈静秋没有动手甚至没有丝毫担心的意思,他心中闪过千般念头,女人情丝和理念竟然如此轻易斩断?叶孤城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沈静秋早知道这一幕,郭靖根本下不了手。如果郭靖真要下手,沈静秋当然会出手。

    郭靖大喝:“小畜生,你胆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杨过对于郭靖要置他于死地的大掌丝毫不惧,朝声说道:“姑姑全心全意的爱我,我也爱她。郭伯伯,你要杀我便下手,我这主意是永生永世不改的。”

    郭靖语气有些低迷,他说:“我当你是我亲生儿子一般,我决不许你做错事却不悔改。”

    杨过冷笑:“做错事?郭伯伯,我没错!我没做错事,也没害任何一个人,这只是我和姑姑两个人的事,与你们有何干系!”

    满座哗然,郭靖见众人窃窃私语,举起手掌凄然道:“过儿,我心里很失望,我宁可你死了,也不愿你做坏事,你明白么?”说到后来,语音中已含哽咽。

    杨过仍然不改口,他倔强的说:“我没错,你要杀就杀,我若是改了主意就不是杨过。”

    郭靖左掌高举,这一掌若是击在杨过天灵盖上,杨过绝对非死不可,群雄凝息无声,数百道目光都望他着手掌。

    突然,一凌厉的梭子从厅外朝着郭靖的脖子方向割去。

    沈静秋看着这梭子,惊道:“七巧梭!”

    郭靖感觉这七巧梭甚是厉害,这么一瞬间就到了他的身前,郭靖的左掌一推,将七巧梭打落在地上,小龙女见状,手提着两把剑立刻飞到郭靖身边就是连环踢。

    郭靖终究下不了手,顺着小龙女的动作将杨过放下,小龙女扶住杨过,然后将一把剑交给他说道:“过儿,这群人蛮横得紧,我们走。”

    两人拿着双剑让在场的人都记起他们无双的剑法,也记起了刚刚他们为国为武林做的好事,再联想到杨过那句‘我没做错事,也没害任何一个人,这只是我和姑姑两个人的事,与你们有何干系!’,所有人虽然不赞同,却没有一个人喊打喊杀。

    黄蓉见状,连忙转过话题,高声说:“是哪位英雄到来?”

    话音刚落,一道红色的身影带着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女孩落入厅门口。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漂亮妖媚,第二反应是气势让他们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阁下是谁?为何下如此辣手?”

    聂小凤松开小女孩的手,说道:“绛雪,站到一边去!”

    “是,师父!”绛雪清脆的应道,扫视众人没有一丝害怕,当看到旁边有一个和她一般大的小女孩,她主动走了过去。

    沈静秋听到‘绛雪’二字,心中一跳。

    聂小凤慢慢走了过去,离着郭靖黄蓉不到五步时,她手中气劲一吐,七巧梭重新回到她的手中。她嘴角扯出一冷漠的嘲笑:“我是谁?为何下如此辣手,我想白云城主最清楚不过了!”

    黄蓉一愣,她连忙看向叶孤城和沈静秋。

    叶孤城却没做出任何回应,反而对聂小凤淡淡的说:“你走吧!”

    聂小凤听了,立刻转过身,路过杨过和小龙女跟前时,她停下步子,说道:“和我一起走如何?”

    杨过和小龙女对于聂小凤为他们解围还是放在了心上,又见这女人竟然让沈静秋的师父开口相互,他们两个点了点头。

    郭靖上前一步,叶孤城立刻挡住他前进的步子,郭靖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一动不动,不过那透体而出的剑气,竟然压得让他后退几步。

    沈静秋站在叶孤城身后,她缓缓对黄蓉摇了摇头,叶孤城修炼的可是会见血的剑,郭靖若真是动起了手,吃亏的绝对不会是叶孤城。

    黄蓉上前拉住郭靖的袖子,郭靖对于黄蓉十分信任,他见黄蓉摇了摇头,一时也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