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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们在下面虎视眈眈,逮着沈子安和杜清不放,其他几个主创瞬间变成背景布,苏婉和董之浩笑得脸都僵了,愣是没一个记者搭理。
最后,场面几乎失控,在场的工作人员不得不动用人海战术,才算是把这次媒体提问环节给应付过去。
下午就正式开机了。
开机的第一场戏就极为吃重,讲述了杜清饰演的九皇子夜挽,和沈子安饰演的染玖郡主长笙,在金陵城外的大雪中初遇。
沈子安身披一身战袍,从北方踏雪而归,她是南边秦王的长女,手握有十万大军,刚刚平定北部的蛮夷,率军从极苦之地凯旋回朝。
杜清作为皇室第九子,早在金陵城下率众臣等候回朝的大军,两人在纷扬的大雪之中第一次相遇。
摇臂摄影机由远及近,最后定格在杜清的脸上,他一身深红底黑纹的华服,眉眸如画,似笑非笑地和旁边扮演群臣的演员说着台词,一举一动,浑然天成,仿佛在镜头面前,他就是那个不问政事、只问风月的九皇子。
一遍镜头过去,陈导喊停,对着摄像机检查一遍,做了个手势,就让副导演熊启通知演员准备下一场。
镜头那边,沈子安率领着众将士,从金陵城外踏雪而来,她长发束起,身披着银白的战袍,一人策马在前。
沈子安的古装扮相堪称绝美,虽是身披战袍,英气中仍透着一种娇美,丝毫没被群马战色所掩盖。
陈导采用了慢镜头,镜头之中,落雪纷纷,悠悠扬扬地落在众人头上,化成水滴。
两人在金陵城门下相见,沈子安下马,藏青而深的披风沾染了些许雪,她微微抬头,望见长雪之中,杜清一人伫立,身后群臣成了背景,唯独那人的眼眸深如潭渊,一眼望尽她的眼底。
那一眼,诉尽了这一世的爱恨情仇。
陈导停住,难得地没有喊卡,甚至让这一幕延长了几秒,不得不承认,沈子安和杜清将这一幕演绎得极好,唯美得好似电影画面。
颜歌和方书怡站在不远处,方书怡手里还拿着沈子安的羽绒服,啧啧称叹:“子安姐这回演技终于有进步了。”
颜歌:“……”
意思是以前沈子安的演技一直不在线?
方书怡低声道:“你不知道,以前子安姐被许导念叨地差点要抑郁,许导要求那个叫高,而且子安姐那会又是新人,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重新来,有一条拍了足足二三十几条才过。”
颜歌心想,她说的应该就是许安的《清平月》,沈子安靠着这部电影才算是真正红起来,没想到幕后还有这么心酸的故事。
不过,听说许安早年是拍文艺片出身的,在业内拿过不少奖,对演技剧情要求都极高,只是后来听说市场不景气,投资方实在不愿投资他的文艺片,他才改拍了商业片。
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剧情没那么文艺片那么扎实,功底还在,一部商业片被他拍得如诗如画,极其文艺唯美,其中的新人沈子安更是一炮而红,迅速进入大众的视线之中。
颜歌又道:“我觉得杜清演得不错,不愧是影帝。”
方书怡笑了:“那当然了,他一个影帝来拍电视剧,当然是小意思,你没发现,最近好多电影圈的明星都来拍电视剧了?”
颜歌这么一想,倒真还是这么一回事,先不说之前获奖的《在那遥远的地方》,是影后陈琦华息影三年后的第一部电视剧,光是广x局如今备份的好几个电视剧里,就有许多家喻户晓的名字。
电视圈是小荧屏,原本涉足电影圈的明星们就极少再回去,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不少人又开始往回捞金了。
“现在风向变了。”
方书怡耸耸肩:“可不是,电视剧又赚钱,播出周期还长,拍摄时间比电影还短,拍个电视剧提高下知名度,最近公司对子安姐也是这个安排,才会让她接下一连两部电视剧。”她顿了顿,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至于杜影帝来拍这部《挽笙歌》,好像是因为他之前受江导提携,陈导又是江导的得意弟子,算是报恩吧,加上完世的太子爷回国亲自谈下这个项目,估计完世那边还挺看重这部电视剧的。”
正巧沈子安拍完了,大冬天穿个戏服要冻死了,赶紧把戏服扒了穿上羽绒服,她冻得鼻子都红了,不停地搓着手:“冷死我了……”
颜歌递过来一个保温杯,沈子安看都没看就打开来喝了下去,喝了两口,她差点喷了出来:“这什么玩意这么辣?”
颜歌很淡定地回答:“姜汤。”
沈子安硬憋着没吐出来,闷闷道:“小歌,没事你弄姜汤给我喝做什么?我又没感冒。”
颜歌指了指不远处的杜清,摊手:“杜清的助理给的,说是你和杜影帝一人一壶,老规矩。”
“去他的老规矩!”沈子安听见杜清两个字,瞬间炸毛了,直接一整壶塞回去,把人直接推了出去,“还掉,不要再让我看见这个东西,还有,以后那家伙给任何东西都不要!”
无奈,颜歌只好提着保温杯越过拥挤的群演,找到杜清旁边的助理小卫。小卫正在和杜清说着什么,忽然感到自己被人戳了一下,回头一看,就是刚才接过他东西的颜歌。
“颜小姐?”
颜歌把保温杯递过去:“子安姐说不想要,让我还回来。”
结果,杯子还没递到人手里,就被半路截住了,再一看,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拦在自己面前,颜歌一抬眸,原来是杜清。
他下一场还有戏,所以还穿着那身深底黑纹的戏服,整个人身形很高,腰板挺得笔直,随便一站就是玉树临风的模样,望她的眼神有点清冷倨傲,气度举止好似天生就是个皇子。
不知怎么的,颜歌就莫名觉得好笑。
说起来还是件陈年旧事,她那时年纪也小,跟着身为庆国候的养父进宫,参加大陈皇帝的寿诞。养父膝下的大哥年纪比她大一点,为人比较沉稳,还有个二弟就比她小一岁,天天带着小三弟闹腾。
结果那次进宫,二弟偷偷离了席玩闹,不知是看不对眼还是怎么的,就和年纪尚小的十七皇子打了起来,等颜歌发现的时候,两人早就打得不可开交。
十七皇子占上风,把二弟打得鼻子都红了,颜歌向来护短,自家的二弟被人打还得了?那会年纪又轻,结果二话不说挥着拳头就打了上去。
三个人闹成一团,在宫门口那叫一个热闹,太监宫女愣是没一个敢上来劝架,后来被皇帝知道了,还在寿诞上引以为谈笑。
结果,这记仇的十七皇子就记住了她,回回瞧见她都是鼻孔里出气,态度倨傲得和杜清如出一辙。
如今,不能再见到那些故人了,反而有些怀念。
笑归笑,颜歌还算客气,保温杯脱了手,低低道:“子安姐不需要,让我送回给杜先生。”
杜清顿了顿,声嗓低沉:“子安还在生我的气?”
颜歌这回不明白了,照例说,提分手的是杜清,沈子安微博正式发话了,两人就算翻篇了,怎么这位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想了想,稍微委婉地开了口:“杜先生,我觉得子安姐在微博里说的很清楚了。”
杜清漂亮的眸微微一眯,转身对小卫交代了几句话,然后就拉着她往旁边一个小角落走。
角落里堆了些剧组的杂物,没有别人在,杜清瞥了她一眼:“你是子安新请的助理?之前还没见过,怎么称呼?”
“我姓颜,单名一个歌字,沈先生叫我颜歌就好。”
杜清顿了顿,又淡淡道:“既然这样,颜小姐,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找你来,是希望你以后能把沈子安的所有日程都报备给我,价钱好商量。”
颜歌一愣,没想到他会提这么一个古怪的要求:“报备?”
“对,她重点见过什么人,又做了什么,尽量都告诉我。”杜清眉眸不动一丝,声嗓还是一贯的清冷,“从一个半月前,她就没有打过我一次电话,短信更是石城大海,在这之前,那咋呼的家伙一天不打十个电话都算是少的。”
颜歌:“……”
怎么觉得好像忽然有点懂了。
用这个时代的词来说,就是“死傲娇”?颜歌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影帝不为人知的一面……
杜清还在那里唠叨:“如果可以,请务必把通话记录和短信也给我……”他顿了顿,瞧见颜歌不说话了,还以为她想拒绝,又补充道,“价钱任颜小姐开。”
颜歌还想说话,被后面那句给噎住了,虽然俗语有云,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又有俗语道,有钱能使磨推鬼,既然杜影帝愿意出钱,何乐而不为?
她很淡定地开了口:“不知道杜先生的号码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