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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点点头,“感谢你的诚实。”
陈佳手里捏着车钥匙,关节泛白,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要不是因为你执意要和他结婚,他也不会被他妈妈赶到洛杉矶待了2年。这两年国内商业瞬息万变,他一回国就要接手这么大一个集团,你到底有没有替他考虑过!”
秦墨喝了口咖啡,然后盯着陈佳,认真说道,“佳学姐,您说的特诚恳,我听的出来。您对权正的关心,我们也都看在眼里。2年了,我就算是再心机婊,现在也打算认怂了。”
陈佳听出了这话的言外之意,她嘴角抽了抽,“你说话还真很难听,难怪你嫁给小正都2年了,圈子里一个朋友都没有。”
秦墨抬了抬眼皮,笑道:“说起朋友,前段时间听说徐公子带了一个怀孕的女性朋友回了家,你们两个的订婚宴也取消了,学姐,这事儿你没告诉权正?说说你的planb是什么?我很好奇权正这个备胎还能不能上位啊?”
陈佳气的双唇发白,她指了指秦墨的鼻子,声音尖刻,“我和小正是很纯洁的友谊!我不许你用有色眼镜看我们的关系!”
秦墨摊手,表示无所谓,“你开心就好。另外,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权正。”
她说着地上一个信封。
陈佳疑惑,“什么啊?”
秦墨笑道,“离婚协议。”
两人不欢而散。
秦墨的车停到了夏戎小区的门口。夏戎不放心她的病,执意让她来吃了晚饭才行。
在楼下徘徊了不知道第几圈的时候,看到远处带着口罩,拎着购物袋的夏戎正默默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来多久了?”他声音闷闷的。
秦墨急忙想要替他分担一些手里的购物袋重量。不过夏戎手一抬,表示没有必要。
夏戎家在13楼,一推门,夏戎先走了进去。
他的房子很大,家里更是一尘不染,秦墨一进门,夏戎看了她的脚一眼,眼神微微一动,
然后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双淡粉色的拖鞋。
秦墨注意到,这双鞋的款式,和夏戎脚上穿的淡灰色拖鞋,是一样的款式。
“我一个人住,所以只有一双拖鞋。这双是新买的。”他说着慢慢在她面前蹲下身。
她的脚趾莹白小巧,十个脚趾甲涂染了一层淡淡的肉粉色,看着透明而晶莹,配合着她的黑色系带凉鞋上面那一颗大大的水钻,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过语调却依旧平静,
“来,脱鞋。”他轻轻解开了鞋上的丝带。手指若有似无的掠过她的脚趾,然后他若无其事的起身,指了指客厅的沙发,
“小墨,欢迎来到我家。”
夏戎家里家具大都很简约,颜色也几乎是单调的黑白两色。
秦墨环顾一圈,问道:“学长,夏叔叔和夏阿姨现在身体如何啊?”
夏戎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他们离婚了。不过各自身体……应该都好。”
离婚!?
秦墨一下子奔到洗手间门口,发现夏戎正在洗手。
他笑道,“我们搬家那一年离的婚。我跟了妈妈。”
秦墨有些失落,又说不上来具体为什么,“对不起,学长,我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夏戎仔细看着她的眼睛,半晌,然后轻声问道,“你今天离婚,谈的怎么样。”
秦墨承认了自己的困扰。
夏戎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什么都没表态。两个人吃完饭。夏戎要去医院值班写病例报告。然后秦墨也回家,仔细的研究父亲以前的法医笔记。
第二天,中午时候秦墨和狐狸约在了中心公园附近的宣阳大学周边的大排档,里边有一家牛肉拉条子做的很地道正宗,这家小饭馆开了有十多年了,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的。
从大学时候,她和狐狸就经常在这里吃饭。
老板一看是她,面无表情的问,“老几样?”秦墨点点头。
这地方的好处在于,永远没有那么多的废话,老板问完她,就继续回到木制柜台后面看着14英寸的小电视,电视上面好像在播着“康熙微服私访记”。
秦墨这才注意到,整个店里边,只有她一个客人。
她刚刚坐下,狐狸就一路小跑进了饭馆。
“丫的停车位被人抢了,衰!”她说着看到秦墨,“行啊你今儿个够快的。”
秦墨递给她面纸,“辛苦了。”她顿顿的说。
狐狸把外套往旁边椅背上随意一搁,然后边喝秦墨面前倒好的热茶,边说,“饿死我了,跑了一天的现场,艹。”
秦墨默默的给又自己倒了一杯,茶是普通的红砖茶,秦墨喝了多少年,竟然觉得这粗制滥造的免费茶水,比起喝的昂贵的英式下午茶,味道更合她口味。
“辛苦了。”她还是那句话。
狐狸知道她是尊重她的职业规定,所以不乱作打听。于是她绷起脸,掏出小笔记本,直接切入正题,
“死者是我市睿都制药厂的一名保洁员工。年龄35岁。社交关系简单。我们现在正在联系她的家人,不过据邻居们说,死者社交关系简单,丈夫常年在外跑运输,家中只有她一人。”
“怎么看?”狐狸问她。
秦墨想了半天,纠结了下问她,“我昨天研究了下我爸的笔记,又重新看了遍二十年前那个烹尸案。相似点很多。现场还有其他发现吗?”
狐狸“啪”的一声剥开了一次性筷子,她一边磨着筷子两侧的木刺,一边皱着眉头说,“昨晚后来,痕迹检验人员在厨房下水道侧边倒是发现一处子宫组织。至于其他的,还在研究中。老板,快上菜啊!”
老板没理她,过了几分钟,直接从后厨一手端着一碗面,咚的放到了两人面前。
秦墨注意到,她面前的那一碗,老板的大拇指,已经伸到了面汤之中。
她愕然,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看老板,老板斜她一眼,继续回到了柜台后看康熙微服私访,
“这三德子也忒衰了吧!”说话的是狐狸,她一边吃面,一边笑着看电视。“丫就一倒霉德性哈哈!”
秦墨看了她一眼,再看看碗里油腻腻的面汤中漂浮的红色牛肉块。
呕……她心底泛起一阵恶心。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秦墨一看,是权正。
“你在哪儿?”权正语气很冲,昨天早餐事件过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微妙的变了些什么。
秦墨放下筷子,问他,“什么事儿?”
“你拿来的离婚协议,你什么意思啊!”
“你自己明白。”
“我不明白!秦墨,你知道我一天有多忙吗?现在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秦墨看了眼狐狸,狐狸点点头。
秦墨报了自己的地址。她一点胃口都没有,这顿中饭吃的也真是够呛。
狐狸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不适,继续神色痴迷的看着小电视:“你别说,张国立老师还真他娘的有魅力,我要是女人,一定要上赶着追他,倒贴也成!”
秦墨感觉身体里边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了,她有气无力的拍了拍桌子,“你就是女人!!”
狐狸吸了一口面,一脸赖皮的看着秦墨,“我都忘了!”
秦墨再也忍不下去,她回头看了眼电视,继续道,“狐狸,我觉得这案子不太对。”
狐狸说,“我们去物流公司查了下,死者的丈夫7月8日上午12时由公司派出运送一批货物。但是截至今天公司方面表示一直联系不上他。车内安装的gps定位系统昨天下午17时左右也已经失灵。他现在完全是失联状态!”
她说完,顺便把死者丈夫的照片递给了秦墨。
——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额头上还有一道伤疤。国字脸。目测173左右。
秦墨犹豫了下,把碗顺便推远了一些,
“感觉,不太对。我不知道警厅里边其他法医是如何想的,但是我当时在现场看,死者死因是失血性休克,然后腹腔才被掏空。根据现尸体*程度,我推断的死亡时间应为7月5日晚22时到7月6日凌晨2时左右。”
狐狸颇为认同的点点头。秦墨的推断和警厅里边的其他法医不谋而合。
秦墨压住一切心思,不动声色的问她,“厅里已经确定了把死者丈夫列为第一犯罪嫌疑人,对吗?”
狐狸没点头,可也没否认。
秦墨不由自主有些着急,“7月8日晚8点,你,我,还有很多的现场警察,都知道我们差点抓住了那个罪犯!你也知道,我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凶手怎么可能同一时间出现在两个时间点!不会是他,没理由是他!”
这时候秦墨身后有声音响起,“所以你那天没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你脖子上的伤,都是为了破案?”
这声音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怒气。
秦墨扭头一看,权正剪裁得体的西装,正负手站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