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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令人忧虑的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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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莱芬多赢了斯莱哲林之后,迎来的就是与赫夫帕夫的比赛。这一场赛事被哈利花了十五分钟就解决了,那时候赫夫帕夫只拿到了三十分,而葛莱芬多已经有七十分了。

    “好样的,哈利!”罗恩已经快把哈利嚷嚷成魁地奇世界杯的明星了。

    “安静点,罗恩!我可不想被人从图书馆赶出去。”赫敏低声呵道,“不过说真的,干得真棒,哈利。”赫敏对哈利露出了真心欢喜的笑容,这让罗恩在一边不忿地撇了撇嘴。

    哈利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毕竟整个霍格沃茨,恐怕没有人能比他参加魁地奇的次数更多了。

    魁地奇赛季之后,就是众望所归的圣诞节,麦格教授早两周就开始登记留校学生名单,不过这一次,哈利是没法留在霍格沃茨了。

    他圣诞节的时候回去了女贞路,虽然觉得很对不起因为父母去罗马尼亚而不得不一个人留在宿舍的罗恩,但是德斯礼一家实在是催得太急,到了最后几天,甚至每天两封信催他回去,一封是佩妮姨妈写的,一封是佩妮姨妈代替达力写的。

    一个学期不见的佩妮姨妈简直要把他当成达力来养。哈利现在知道为什么他的表哥会有那么大的块头了,如果每天都把佩妮姨妈准备的东西吃完,想不变成那样都不可能。

    圣诞当天早上,他在家里收到了许多礼物,其中一大部分来自于其实还“不太熟悉”的同学,另一小部分来自于赫敏和韦斯莱家这些亲密的朋友们。让哈利高兴的是邓布利多圈圈套圈圈的笔迹也出现在了那堆礼物中——那是属于他父亲的隐形衣。

    那说明什么哈利很清楚——他终于可以开始他的夜游计划了。

    所以,摆脱德斯礼一家的热情纠缠回到霍格沃茨之后的第一个晚上,我们的黄金男孩就没有留宿在自己的寝室里。

    既然邓布利多教授都说了希望自己好好利用这件隐形衣,那怎么能不抓紧时间呢?

    不过他并没有特意去寻找厄里斯魔镜,因为现在的哈利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厄里斯魔镜除了会迷惑意志不坚定的人之外,它其实还能够告诉那些意志坚定的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它能使你认清你自己的心。

    而哈利对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它们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他的梦中,那是他所渴求的,与他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未来。

    现在,为了实现这个未来,他站到了有应必求室的门口。

    “我需要一个能藏东西的房间。”哈利来回走了三次,嘴里轻声念叨:“我需要一个能藏东西的房间……”

    三个来回走完,一扇门凭空出现在墙上,哈利毫不犹豫地就推开了走进去。那里面象是个杂物室,什么破烂都有,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呛得哈利直咳嗽。

    哈利的目标明确,就没有胡乱摸索,他凭借着对于七年级时候的记忆,很快找到了那顶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冕冠。

    拉文克劳的王冠需要有人戴上它才能够控制别人,只是拿在手中的话——也许只会有一些让你想要带上它的诱惑?哈利走近冕冠,仔细地看着它——或许……我可以把它当成给自己的圣诞礼物?

    “好了,第一个,拉文克劳的冕冠……”哈利喃喃着伸出手,想要触摸近在咫尺的四巨头遗物。但就在哈利的指尖快要碰到冕冠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听起来相当温柔有磁性的好听男声惊扰到了他:“哈利·波特?”

    哈利猛地回头,这才发现有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周身泛着和幽灵一样的乳白色光辉——这也许就是刚才哈利完全没有感觉到他存在的原因。

    哈利警觉地看着他,他的手里一直握着的魔杖被举了起来,指着那个看起来已经死了的男人。

    “我叫汤姆,汤姆·里德尔。”年轻的男人微笑着自我介绍,“或者还有另一个你更熟悉的名字——我就是伏地魔。”

    哈利手里的魔杖没有偏离那么一丝一毫——他早就看出了这个男人是谁,他见过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而眼前的这个只不过比日记本里面的要大一号,而且看起来更成熟了而已,其他的变化简直一点都没有。

    “哈利·波特。”哈利做了极简的自我介绍。

    伏地魔的八分之一露出的微笑竟然有那么意思悲悯天人的味道:“是的,我知道你,打败了主魂的男孩儿。我在霍格沃茨呆了好几十年了,虽然因为被禁锢在拉文克劳的冕冠上无法自由行动,但是我能够依仗霍格沃茨本身来获得消息。”

    “你想做什么?”哈利死死盯着他,以防他突然出手,“杀了我为主魂报仇雪恨?还是吸收我的生命里来重新为你塑造一个身体?”

    成年版的汤姆·里德尔摇了摇头,苦涩的嘴角微微翘起:“不,哈利,我不会那么干。我是拉文克劳的守护者,虽然我并不完整,但是我也会为了霍格沃茨而战。我不可能杀死身为救世主的你,因为你是必须的。”

    “啊?”哈利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有点当机,所以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不会杀你,因为你是必须的。”对方很好心地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是,我是说前面那句。”

    魂片先生仔细回想了一下:“我是拉文克劳的守护者?”

    这一次哈利真的开始重启了。

    大概是大难不死的男孩脸上的表情愉悦了未来的黑魔王,冕冠里的魂片轻笑了起来:“不用露出这种表情,哈利。拉文克劳的冕冠凝聚了整个拉文克劳的智慧,而拥有更多智慧的人总是更加理智不是吗?”

    哈利有了个大胆的猜想:“这几十年来,你都在冕冠里……学习?”哈利绞尽脑汁最后还是用了这个词。

    “至少,”魂片先生回答,“这件事情花了我最多的时间。”

    哈利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我接受了拉文克劳的传承,并且同意了肩负起守护拉文克劳的重任。”哈利算是发现了,眼前这个伏地魔也许不会杀死他,但是他致力于吓死他,“主魂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法原谅了。”说着,这个年轻男人的眉宇间竟然笼罩了抹不去的哀愁。

    “我以为你是斯莱哲林的继承人”哈利凉凉地说。

    “曾经是,或者以后是。”那个男人回答,“伏地魔是我的过去和未来,但却不是我。”

    哈利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因为你已经被分离出来了?”

    魂片点了点头。

    “而你……不想成为伏地魔?”哈利发现了这个斯莱哲林话里的另一层含义,“为什么?”

    魂片轻叹了一声,脸上那忧国忧民的表情几乎可以让不清楚他底细的人以为他是一名优秀的魔法部部长:“智慧可以改变一个人,哈利。你身边最冷静的朋友,一定也是最充满智慧的朋友。”

    哈利想到了赫敏,然后又想到了邓布利多,最后只好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我以前确实很聪明,所有的魔咒只需要一遍我就能学会,但是那并不是真正的智慧。”忧郁的年轻黑魔王望着不远处的冕冠,“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什么是真实,什么才是智慧的真谛。”

    哈利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今年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看起来真令人担忧:“嗯……那么,那个伏地魔他把理智留给了你?”不过这种理智似乎让人有些寒颤——当年伏地魔还没脑残的时候就跟着他了的那些忠心食死徒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才脑残了竟然会崇拜这种调调!

    年轻的男人摇了摇头:“主魂的理智是在不断分割灵魂的时候逐渐丢失的,他无法主动将理智分割出来,因为那样他就没法完成魂器的制作了。”

    “那他留给了你什么?”哈利摸了摸下巴,不过并没有放下另一只手上的魔杖:“我觉得好像不是智商,虽然那个伏地魔脑残了点,但是并不蠢。”

    拉文克劳新任守护者的目光穿过了有应必求室里堆积的杂物,显得有些迷离和忧伤:“是感情。”他幽幽地回答,“因此我才会不断地思考我究竟是谁。”

    “那个问题属于哲学范畴,不属于情感范畴。”哈利干巴巴地回答。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个莎士比亚式的伏地魔,那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还以为他把感情留给了日记本。”

    事后他们曾经猜测日记本中的那块魂片蕴含着伏地魔的感情,因为渴求永生,伏地魔将被他认为是累赘的感情第一个分割了出来,这才有了激进的、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

    “即使霍格沃茨会帮我的忙,让我了解一切发生在学校里的事情,但是你是从何得知魂器的已经超出了我能探知的范围,哈利。”莎士地魔靠近他并弯下腰,使得两人的脸无比贴近。哈利条件反射一般将魔杖抵上了这个男人的颈间,却听他忧伤的语调不变继续说:“但是据我所知,主魂留在日记本中的那枚魂片——有些暴躁。”

    暴躁?哈利皱着眉头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大概,是属于他——或者说是属于我,仅剩的、孩子的那一面吧。”

    哈利有些茫然。

    “等你见到他你就明白了。”男人轻笑着直起身,突然问:“对了哈利——你好像挺喜欢西弗勒斯?”

    哈利本来准备放下的手又一下子绷紧了,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一脸“你不要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的炸毛模样。

    男人一下笑了出来,对着哈利摆了摆手:“放心,我不会和你争西弗勒斯的,他——不是很符合我的审美观。”

    “那什么才符合你的审美观?贝拉和小克劳奇长得倒是不错,不过我从没见他们好好打理自己……”哈利突然住了口,好一会儿才用一种惊悚的眼神看了回去:“你该不会喜欢卢修斯·马尔福那样的吧?”

    莎士比亚式的未来黑魔王竟然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奇洛是真的可以做朋友的人←对于昨天那一章的评论,昨天忘记说了。

    2012-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