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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咬着一个山楂卷,坐在椅子上转圈圈,何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颓废的造型,油然升起恨铁不成钢之情,走过去,给白歌脑门上敲了一下:“发什么呆呢?上班时间,不工作还吃,吃,吃!”把白歌嘴上的山楂卷扯下来然后塞到嘴里,嚼都没嚼就给都吞了。
白歌还保持着咬山楂卷的姿势,半天才反应过来,跳起来找何风算账:“你干什么抢我山楂卷……”过了一会又接着抗议,“还打我的脑门……诶呦呦,你的手指头是不锈钢的么?打人这么痛?”
“你在那发什么呆呢?”何风在白歌的椅子上蹬了一脚,转过来的椅座,正好撞到白歌脆弱的膝盖弯上,把他撞得马上就坐下了,表情还蒙蒙的,这副傻样成功让正处于批评教育模式的何风噗嗤笑出来:“你是不是吃山楂卷吃傻了?”
白歌不高兴地横了何风一眼:“粗鲁。”
“粗鲁怎么了?”何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晃了晃大脑袋,“就粗鲁!你来打我啊,小弱鸡。”
“你才是弱鸡!”白歌赏了一个白眼给何风,“有本事比电脑……”他的话一顿,脸色也难看起来,猛地转开椅子,躲开了何风像乌眼鸡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滚滚滚,小爷今天不愿意搭理别人,你找别人玩去啊!”
“咋地了?”何风看起来粗糙,偶尔还是很细腻的,一下就发现白歌的不对,“平时说到电脑,你恨不得那快板给我们讲一通,今天怎么蔫巴了?”
白歌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没事……”
“是不是生病了?”何风站起来,硬把自己的大手插进白歌躺着的脸下面,那粗粝的质地刮得白歌嗷地一声跳起来,“说了没事没事,你烦不烦?”
何风拧起眉头:“那你就说啊,到底怎么了?”
白歌照例给何风一个巨大的白眼:“不想说,也没什么好说的。”抬脚踹何风的椅子,“你不是说现在是工作时间么?去去去,转过去工作去,别来烦我!”
“我怎么就烦你了?”何风在被转向对面的椅子上,坚持回头凝视着白歌的双眼跟他说话,“我这不是关心你么?你这是要把我蹬到哪里去啊?我的办公桌在你旁边诶!你这……都给我逐出家门了!”
白歌面无表情地加了一次力,把何风踹了出去,完全不在乎坐着椅子滑出去的熊大会不会撞在大树上,反手就把办公室的门锁上了。
靠在门板上,整张脸都要皱成一个绣球了。
“怎么办啊?”随着一声哀嚎,白歌坐在了地上。
他是跟南屿义正言辞地说了,他会把他私自动他电脑的事情打报告汇报给上级。
但是……
白歌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这个时候,如果把这件事报上去,那南屿身上的嫌疑就会更严重了。
他身为人民警察当然应该秉公执法,公正不阿,对这种发生在身边的违规乱纪,当然是眼里不能容沙。
就算是汇报了以后,南屿会被抓起来,会被怎么样都应该汇报的。
但是!
白歌又拍了一巴掌。
他真的狠不下心。
每次他要开始打报告就会想起,南屿给他买的煎饼果子,他给南屿带的土特产,他们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着饼,吃着特产聊天的场景。
经过这两天的纠结,白歌感觉自己都要得心绞痛了。
那个时候冷着脸跟南屿说他会公事公办的白歌真的是随着山楂卷的流逝,一点也不剩了!
白歌坐在地上用力地搓了搓脸。
冷静!
他现在必须得冷静下来。
汇报是肯定要汇报的,但是……
能不能先等这个风头过了然后再说?
白歌思考着这个问题,果然觉得这个问题比要不要把南屿交给上级这个问题好想多了。
南屿的确是有错,但是那些跑过来指控他教唆自杀的人也挺奇怪的,而且南屿看他电脑,和教唆自杀好像也没什么关系。虽然利用他电脑里的信息可以在短时间里定位出很多人并且能掌握到他们的资料,但是,按照时间线推,南屿得在半年多以前就看过他的电脑,才能利用他的电脑找到贺钰他们。
这不合理,毕竟他们的友谊才建立了一个多月。
而且贺钰他们现在只有证词,一个关键的证据都没有,怎么看都像红口白牙瞎说一气。
就是成大雄还有撞了成大雄的女人挺邪性的。
啊!
还有刘婷!
他们好像都是冲着南屿来的,而且他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生怕热闹不够大,先是刘婷,后来是成大雄,这几天,这些人就轮流上媒体接受采访,好像生怕没人知道他们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他们还很狡猾,从来不显山露水地说南屿是凶手,都是什么“我记得”“我以为”“我觉得”,搞得他们都没办法勒令他们闭嘴,维护南屿的名声。
而且因为无法立案,他们也无法以不得透露案件相关信息的规定让他们老实呆着。
白歌点点头。
那就很清楚了,这些人很明显是有组织有目的地黑他的好朋友南屿的。
但是……
白歌又皱起眉。
反社会人格……
这个也是诬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