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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干什么?”坐在黑屋子中间的老人茫然地蠕动着嘴唇,“我家没有钱的。”
看着屏幕的郑军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叫声极为短促,因为他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真的没有钱,我没有钱,真的。”老人不停重复着这句话,也不求饶,也不反抗,只哆哆嗦嗦地看着镜头,“我家的钱早就被赔光了!都给那些债主了!我们没钱了,没钱了……”
“老人家九十多岁了。”南屿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像是风平浪静的海平线,“折腾不起。”
郑军的目光随着南屿说的“折腾不起”这四个字一寸寸下移。
老人的手上脚上都紧紧勒着绳索。
他看着那些像毒蛇一样勒进老人皮肤的绳索,痛哭声从指缝中泄出来。
“娘!”他趴在屏幕上,“你把我娘怎么了?你放开她啊!她疼啊!你放开她!”
他开始相信这男人不是警方派来诓他的了。
一般人谁会忍心这样对待一个年过九旬的老人?
一般人不会,警察就更不会。
Skin不就是喜欢这一点,才会设计出这个游戏的么?
“再看看这个。”回荡在大厅里的声音平缓动听,和郑军的哭嚎形成鲜明对比,可越是这样,大厅里的人对这个声音的恐惧就越多。
能把十恶不赦的绑匪折磨成这个样子的人该有多可怕?
他们怀着这样的疑问,蜷缩起身体,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音响另一端的人一个不痛快把他们也拉进游戏里。
郑军没意识到他的人质已经“变心”,畏惧的不再是他,而是音响另一端,新的游戏主人,他只顾着专注地看着屏幕。
有老人的画面被缩小放在屏幕的右下角,郑军留恋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画面,直到主画面的图像完全显现出来。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不信你看我们的离婚证……就在那个抽屉里!”被绑在水管上的女人浑身湿漉漉的,她眼里的恐惧几乎要从屏幕里溢出来,“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
“小鹏!”郑军低吼了一声,转身双目欲眦,瞪着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你把小鹏怎么了?”
“放心,我不动孩子。”
这个习惯和Skin一样!
郑军现在彻底相信这个声音的主人就像他说的那样,和Skin很相似,但立场完全相反。
他的妻子,他的母亲现在就在这样的人手里!
郑军绝望地抱住脑袋,顺着墙壁慢慢蹲下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眼泪滴在大理石地面上,“这么快找到我的家人?”
“Skin是个很自负的人。自负的人有一个通病,就是明明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他非要留点痕迹,好欣赏别人‘看得到摸不到’的囧样。这应该也属于他最喜欢的几种游戏之一。”
“游戏?”郑军抬起头,顾不上满脸的泪水鼻涕,“他明明答应我了,会保证我的家人的安全,还会给他们我一直想给他们的生活!他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他自己都不遵守么?”
他的嘶吼和屏幕里的女人的哀求声混在一起,蜷缩在墙边的人质也都揪心地皱起眉。
唯独平静的只有坐在车里的南屿。
“选吧。”
郑军浑身冰冷。
这种感觉他不陌生。
他在Skin身上经常能找到这种感觉,纵然Skin身边有很多心狠手辣的人,但这种感觉只有Skin能给他。
像猫咪警惕人类,老鼠害怕猫咪。
这种恐惧是一种本能。
但他和Skin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Skin享受游戏,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虐杀的快乐里,他的声音里暗涌着一种病态的快感。
而这个人。
他听不出来这个人有任何情绪。
这场游戏对他好像无关紧要。
这样更让人觉得可怕。
郑军牙齿磕磕碰碰,好像被人丢进了冰窖里。
“选什么?”
“只有一个能留下来。”南屿靠在椅背上,脱离了显示器屏幕的光芒,隐在黑暗里。
郑军地喉结缓缓地滑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我以为你会用她们换这里的人的命……”
“那是警察该做的,他们都放弃了,我就更不屑了。”
郑军像是一击未中的射击运动员,绝望而茫然地看着前面,嘴唇无声地动了两下,才发出声音:“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你知道Skin为什么选择你么?不只是你,还有千元,还有贺喜儿,等等更多的人。”
郑军摇头又点头。
“Skin没有跟我说过,但我看过那么多人——和我用处差不多的人,他们好像都有一个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