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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鹿。”
宁鹿眼皮轻轻颤了一下从梦里醒来,炙热,血腥,和心里翻江倒海的恨意在她睁开眼睛的瞬间猛地退去,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要到站了。”南屿说着,翻过手掌,用手心把宁鹿的脸托起来。
“哦……哦……”宁鹿小声叫着,保持着歪脖老母的姿势把自己的脸从他的手上移开,“脖子……脖子要折了。”
南屿把手收回来,看着宁鹿像个没上油的铁皮人一点点转脖子。
“我怎么又睡着了?”宁鹿纳闷,歪着头在车里看了一圈,“都没有人了。”
一阵风吹过来,她又歪着脑袋往风口看去:“咦?雨都停了?”
车子停下来,对面小店的招牌亮着很有情调的小灯,宁鹿拉着栏杆站起来,她看着小电视,蹦跳的少女们早就不见了,现在正重播着宴城刑警队出警逮捕嫌犯的画面。
镜头一扫,她看见不少熟悉的面孔,红蓝相间的灯光落在他们的雨衣上,把溅起的雨水照得分明,莫名让宁鹿想到从海里露出鳍脊的鲸。
她对抓犯人没什么兴趣,很快就收回目光,从台阶上跳下去。
刚下过雨,外面的空气格外新鲜,路边小吃店的主人都没有早睡的习惯,虽然早就没了客人,但还是家家大敞着门,门里看不见人,只能听见从店面后面传出电视机的声音,冷清又热闹。
宁鹿活动着脖子问南屿:“要吃点什么么?”
南屿静了静,然后缓缓摇头:“不吃了。”
“不吃了?”都已经选好去哪家了的宁鹿有些意外,回头看南屿,他侧对着她,她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
停在路边的公交车缓缓启动,然后一脚油门顺着漆黑的大道不见了,许是因为没有乘客的缘故,车里的灯全都灭了,一扇扇黑色的窗户像是怪物的眼瞳。
宁鹿没注意到公交开走了,满心都是南屿,伸手拉着他的衣服示意他低头让她好好看看:“不舒服?”
南屿没躲,也没挣扎,只是把脸偏到阴影那边。
动作是不顺从的,但嘴上格外老实:“嗯。”
宁鹿放开他的衣服:“需要买药么?”
南屿沉默地摇摇头。
宁鹿静静看了他一会,没再说什么,向马路对面扬扬下颌:“那走吧。”
老城区这边基础设施实在陈旧得厉害,路边的路灯隔两盏才有半盏是亮的,南屿和宁鹿的步速都不算快,像是在这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散步似的。
楼道里更黑。
视觉没了用武之地,听觉就变得敏锐。
宁鹿沉下自己的呼吸,数着南屿的呼吸声。
终于,忍无可忍。
停脚,转身,反手把他推到墙边。
“你吃药了?”
耳边略微沉重的呼吸声没有被打乱,依旧平稳规律,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心虚不自然。
“是。”南屿靠在墙上,他也没指望能瞒住宁鹿,只是没想到连家门都没进就露馅了。
今晚,还能进家门么?
他的思绪有点发飘,心不在焉地想着相比他此时糟糕的状况无关紧要的问题。
宁鹿的手在他身上摸了摸,翻出一个药瓶,她没有用眼睛看,而是用手指量了一下瓶子的形状大小,然后陷入沉默,不知在思考什么。
南屿半阖着眼睛,知道她在想那些在他这里问不出来的答案。
“那个司机有问题,对不对?”宁鹿轻声问。
准确地说,是车上的电视有问题,里面放的音乐有问题。
和那天晚上司徒给她打的电话里的音乐声是同一种作用。
是他们的人。
不管我们做了什么,你应该都会理解吧?
司徒的声音又钻了出来。
宁鹿晃了晃脑袋,把司徒的声音赶出去。
她努力捋清思路。
“这些药是他们给你的,南池哥手上也有这种药,他的药应该是从南叔叔那里哪来的。这种限制级的药品制作流程,配方都是保密的,除非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不可能共享这么机密的成果……”宁鹿把药瓶收进手心,微微眯起眼,觉得逻辑推导出来的结论令她匪夷所思,“所以,南叔叔和B极……这怎么可能?”
“我父亲和B极是什么关系,很重要么?”
宁鹿皱起眉,他的气息很弱,连她的头发丝都带不起来。
都这样了,他还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
她好像猜到他要说什么屁话了,全身都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在他胡言乱语的时候给他来一下子。
“重要的是……”他微微俯下身,生怕他的声音太轻,她听不清,“他们,所有人,想要对付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