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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就算是老城区也没找到制作方法朴素粗暴的烙大饼,最后在南屿的同意下,宁鹿退而求其次,选了一家饺子店,点了好几盘煎饺。
原理都差不多。
南屿一如既往地好胃口,吃了一盘又一盘,宁鹿严重怀疑,老板没出来告知煎饺没有了,南屿还会继续吃下去。
他让她想起了千与千寻里找千寻搓澡的河神大人。
只不过南屿再怎么吃,小腹还是平平的。
真不知道他吃的东西都哪去了。
走的时候,宁鹿打包了好多生品——以备不时时只需。
宁鹿提着和她小腿差不多高的打包盒山,细细的手指像是要勒劈了,她想,应该够吃一阵了。
一只手。
比她大了近一倍的手伸过来,把塑料袋提手下面攥住了。
宁鹿看着南屿直起身,觉得他像一座山,再看换到他手里的打包盒山,突然觉得自己太没见识了,这哪算得上山,小土包还差不多。
她不再自信,甚至悲观,觉得这些也就够南屿今晚当夜宵的。
走到老楼楼下的时候,天还没黑透,坚强不息的小老头们在昏暗里眯着眼打扑克。
宁鹿上楼以后特意探头看了一眼,楼下已经没人了。
她觉得这些爷爷很神奇,像是写在沙滩上的字,上一秒还在以永恒的姿态驻留,不知哪朵浪打过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转头,南屿正在开门。
他的尺骨茎突很明显,从侧面看曲线起伏精致。因为捏着钥匙,手背上的骨骼分明,随着转钥匙的动作轻微上下,像是钢琴的琴弦。
宁鹿歪头,看他的手指。不细,很直,指节分明。
银闪闪的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屈起膝盖在门上撞了一下,门开了。
他侧身看她。
宁鹿看见客厅地上有一小滩光,像是一个小湖泊。
她想,这应该是今天,这座城市里最后一缕光了。
她走进去。
家具已经送过来了,宁鹿想起什么,侧头,看见给家具店老板留的钥匙就在鞋架上放着呢。
又转回头,这次带着小孩刚拿到新玩具的新奇劲儿,挨个打量这些曾经陈列在店铺里,此时陈列在她家里的小家伙们。
不一样。
感觉不一样。
她把每个长了门的东西都打开一遍,轻轻嗅着代表着某种有毒物质,但也代表着嘎嘎新的味道。
南屿没什么兴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满屋子乱转。
在幽蓝的空气里,她真的就像一只鱼,摇头摆尾,游弋来游弋去。
鱼儿钻进屋里,没像刚才一样很快又钻出来,南屿听见屋里有呼哧呼哧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干什么体力活。
他站起来,走进卧室里,看见鱼儿在抖落一个床单。
蓝色的床单扬起,像浪一样,泛着波浪缓缓落下,给鱼儿累得够呛。
而且效果也不好,床单折着一半身子,懒洋洋地躺在床垫上。
宁鹿没看站在门口的南屿,转到对面,爬到床上,想把床单整平。
“下去。”南屿走过来。
宁鹿看了一眼他的手,下去了。
他扬,床单上没波没浪,全部展开以后啪地落下,宁鹿闭了一下眼,感觉脸上凉凉的。
睁开眼,南屿正在调整细节。
霸道总裁的皮儿套在了家庭主妇的魂儿上。
酷酷地贤惠。
宁鹿轻轻笑开。
空气的颜色越来越深,他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填充的影子,逆着微弱的天光,身影挺拔。
真好。
她看着窗外,没有阳光,也没有月光星光,甚至连对面的居民楼都是黑黢黢的,没有灯光。
这段时间是光明的盲区。
可她还是觉得明亮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