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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狸猫的出现,使得宁采臣用混元一气溯源回本之法筑起来的镜象瞬间崩溃。
所以到最后,宁采臣师徒三人都没有看清楚,这兰溪城隍到底是落得怎么个结局。
不过从刚才镜像中所发生的事情判断,兰溪城隍的消失与这只三尾狸猫脱不了关系。甚至极有可能就是这只三尾狸猫所做。
而作为镜像的创始者,在镜像崩散的瞬间。宁采臣的心情十分复杂。
震惊于镜像中三尾狸猫的修为,因为就宁采臣所知,混元一气溯源回本镜像最大可以承受天仙境修为的像源。而刚才那只三尾狸猫幻化本体时,镜像竟然崩散,显然那三尾狸猫本体修为至少在天仙境之上。
天仙境修为,那可是八仙一般的存在,放在人间几乎是神氏和仙人中顶尖的存在,而一个小小的兰溪城隍竟然会惹上这样一个人,又怎能不让宁采臣震惊。
当然,除了震惊之外,这只三尾狸猫给宁采臣印象最为深刻的却是疑惑。
因为无论是先前进入庙中,由三尾狸猫幻化而成的黑衣女子还是后来现出的狸猫本体,给宁采臣的感觉都异常的熟悉。
可是就宁采臣所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位黑衣女子,更别提那之前连想都没想过的巨型三尾狸猫了。
但若没见过,之前那三尾狸猫出现时,宁采臣的心中又怎会下意识的生出一股子熟悉和亲近感呢。
想了半天之后,宁采臣终是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只能先将这件事压在心底,宁采臣一直有种感觉,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与这只三尾狸猫再次碰面的。
边上的张直与阮元两人见师父脸色不断变化,想要上前询问怎么回事,但又怕打断宁采臣的思路,所以只能停在原地着急。
好在没过多久,宁采臣便回过神来。
看着两人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宁采臣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于是笑着打趣道:“你们两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长花。”
两人见师傅没事,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又听到宁采臣打趣自己。
两人同时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师傅你是没看见,你刚才的脸色别提有多吓人了,一会儿时间就换了十几种表情。”
对于两人的埋怨,宁采臣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辩驳,因为两人能如此担心,证明心里非常在乎自己这个师傅,所以宁采臣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随后宁采臣又在城隍庙四周探查了一番,不过却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很快时间就到了亥时最后一刻,再有一刻时间就是子时,也是阮元二龙山鬼王约定的时间。
若是在这时间之前,王信重建好城隍庙并迎二龙山鬼王为兰溪城隍。或者事情不成,阮元杀掉王信,并在今夜子时之前带着王信生魂返回二龙山。都可以保全性命。
不然,二龙山鬼王就会以天祭之法,祭炼阮元金塔,让阮元魂飞魄散。
当然二龙山鬼王怎么也想不到,本来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二龙山鬼寨。鬼王所住的山洞之中。
鬼王那张布满鬼纹的脸上充斥着煞气,原本收在体内的鬼气此刻也化作团团黑气在鬼王周围若隐若现。
此刻鬼王一双青铜大的赤眼毫无表情,一动不动看着远方。
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在鬼王下方,两个青面獠牙的鬼将左右而立。与鬼王不同的是,这两个鬼将的脸上充满了幸灾乐祸。
眼看时间快到子时,一个鬼将突然上前一步道:“大王,我看这贱人八成是骗了你,什么修建城隍庙,根本就是想逃脱而已,我看到现在还不回来,想来是不会回来了,依属下的意思,干脆将这贱人金塔天祭得了。”
鬼将刚刚说完,鬼王那双赤色的双目突然变的斗大,而那布满了鬼纹的大脑袋也随着双目涨大起来。浑身的鬼气如同嗜人的野兽,到处乱窜。
“这个贱婢,竟然敢背叛我,我不仅要将她的金塔天祭,还要将她家里那一老一少生啖,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方越,你去给我将那个老杂碎和小杂碎给我抓来,我现在就要将他们生吃。”
“大王,若是那阮雄和阮老头不愿束手就擒,反抗怎么办?”
之前方越在兰溪北道抓了三个年幼的童子,本来想要将其生吞以提高自身修为,谁知却被半路杀出的阮雄给阻拦,为此,方越一直耿耿于怀,此时终于找见机会,可以一泄心头之恨。
鬼王听后,有些厌烦的挥了挥手道:“若敢反抗,杀了就是,之前若不是看中了阮元这个贱人的极阴之体可以助我提成修为,我早就将这对啰嗦的阮家父子给杀了,还真将我张甫当成了那些虚伪的神氏不成,这些天吃个生人都要躲躲藏藏的,这个破城隍不做也罢。”
方越得令后,一脸得意的退出山洞。
二龙山底,离山洞约有一里远的地方,一个眉目与阮元有几分相似的高大男子,此刻脸上布满了愁容。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阮元的兄长阮雄
在阮雄身旁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两人的父亲阮天,与阮元一样,此刻阮天的脸上也布满了愁容。
阮雄一手握着一柄方天画戟,另一手提着一个白色包袱。
与阮天站立了片刻之后,阮雄将手中的包袱递给阮天道:“父亲,孩儿不孝,生不能保护你和元儿,没想到死了也不能护您周全。”说着双手将方天画戟一横,直挺挺的冲着阮天跪了下来,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阮天见儿子磕头,赶紧上前将儿子扶起道:“阿雄,这都不怪你,当日你也是杀了数百人,可山匪人多势众,又有我跟阿元托你后腿,所以落败也属正常。而且这几年你为了保护我跟阿元委身这群鬼类做奴,也是受尽了屈辱和磨难,这些爹心里都清楚。”
说到这儿,阮天鼻子不由一酸,脸上划过两行浊泪。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生前性如烈火,加上一身武艺不俗,从来没有向人低过头。
可是自从那次遇难之后,为了自己和阿元能够在这冥土生存下去,不知被这张甫羞辱了多少次,都忍了下来。
阮雄拜完之后,起身指了指交给阮天的包袱道:“父亲,这是你和阿元,还有孩儿的金塔,昨天当值班鬼差不注意之际,我将其偷了出来。你现在带着金塔直去兰溪城找到阿元,然后赶快离开兰溪城,走的越远越好。”
“为什么要离开兰溪城,你之前不是说,兰溪有地脉相护,这鬼类不敢大批量进入兰溪城么?”阮天听完不由问道。
见父亲发问,阮雄犹豫了一下,决定不打算继续隐瞒父亲
“其实我之前对您说的那些都是不想让您担心而已,这张甫有城隍法印在手,那兰溪地脉对张甫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只是想要破除兰溪地脉,需要两位鬼帅以上修为的人同时发功,而这二龙山鬼寨目前只有张甫一人到达鬼帅之境。
“所以要想破除地脉,必须跟其他鬼寨合作,而张甫又不愿与其他势力分享兰溪城,所以才会想借兰溪城隍之位破除地脉。这才派了妹妹前去监督王信修建城隍庙,并迎他为兰溪城隍。”
“而过去这么多天,妹妹还不回来,张甫的耐心已经耗尽。而我昨天在山寨里又见到了虚肚的使者,想必这张甫已经决定强破兰溪地脉了,而若兰溪地脉被破,恐怕逃不过成为焦土的命运”
说到这儿阮雄眼中闪过一抹不忍,毕竟男子与这二龙山鬼类不同,生前也是是诗书传家,心中怀有兼济天下苍生的梦想。
阮天听完阮雄的话后,脸上浮现出与阮雄一样的神色问道:“就没有可以阻止的方法么?”
阮天生前担任过金华郡的长史,兰溪也算金华治下,所以对兰溪,阮天也算是非常熟悉,此时听到这兰溪县城将要被鬼类所屠,心中甚不是滋味。
“只愿孩儿修为低微,无能为力。”说完,阮雄长叹一声,将头转向一边。
阮天听完,呆立半晌,突然冲着天空骂道:“这苍天真是无眼,让好人蒙难,却让这等凶残鬼类横行霸道。”
阮天刚刚骂完,一个十分嚣张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呦呦呦,老东西还真是心怀天下苍生,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什么时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