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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容落后几步跟着大阿哥,十一月的北京城还是相当冷的,但妍容因为喝了空间水的原因,并没有多明显的感觉。
两人走了一会,便听得大阿哥先开口道:“今个多亏福晋了,若不是福晋的那几道菜,额娘现在还吃不下多少。”
大阿哥对惠妃确实是很孝顺,妍容作为媳妇自然也不能落后,妍容笑着道:“我是额娘的儿媳妇,做这些都是分内的事。”
大阿哥笑着道:“爷以前竟然不知道福晋有这么好厨艺,福晋一会午膳的时候就在给爷做上几道小菜,尤其是那个竹笋干炒肉,一定不能少,记得多放些肉。”
大阿哥一向是个无肉不欢的,每顿都是要吃肉的:“我晓得了。爷这会是去兵部还是去随我一起回府?”妍容问道。
“爷这就去兵部了,福晋先回府吧。”到了岔路口大阿哥便停了下来,转身对妍容道。
“爷自己也多注意身体,这几日干冷的很。”妍容柔声道。大阿哥点了点头率先带着自己的奴才离去。
一回府妍容第一件事便是脱了脚上的花盆底,坐在榻上,让姚黄给她将满头的首饰都卸掉,顿时觉得身上一轻。
刘嬷嬷亲自给妍容捧上茶水,看着妍容喝了两口,才道:“福晋几位掌柜的都等候多时了,福晋看什么时候见比较合适些?”
妍容这才想起,自己早说过今日要见几位掌柜。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既是已经等了都时了,那就让他们在多等一会吧。嬷嬷给我说说吴雅氏额娘来的事。”
刘嬷嬷应是道:“回福晋的话,福晋走了一会,吴雅氏的额娘便来了,她特地在福晋的屋子外面磕过头才去看的吴雅氏。在吴雅氏的院里里待了半个时辰才走的。给福晋带了带了不少药材,奴婢都细细的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给吴雅氏带的也是药材,比福晋的少了五成,她们确实说的都是吴雅氏阿玛的事,并没有说别的,当时屋子里侍候着不少丫头,这个只要一问就能问出来,在说咱们那边也是有人的。”
吴雅氏如此“磊落”,这到让妍容疑惑了起来,难道真的只是女儿对父亲的一片爱戴之心?不管现在看起来是什么现状,妍容还是不相信这件事真就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算了,现在想不通,以后再说吧,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吴雅氏看上去并不是在针对自己。她放下心中的思索,对一边的刘嬷嬷道:“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只叮嘱着咱们的人这几日把吴雅氏盯紧了,我到要看看,她能出个什么幺蛾子。”顿了顿道:“嬷嬷去请几位掌柜的道前厅候着吧。”刘嬷嬷行礼应是,退下。
六位掌柜都是年龄大约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的旗下包衣奴才。妍容坐在帘子后面,后面侍立的是魏紫几人,刘王两位嬷嬷和其他一些未留头的小丫头则侍立在帘子外面。
妍容等着他们行了礼之后,对外面的人道:“给几位掌柜的赐坐上茶。”几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的才坐了下来。
一时室内又安静了下来,妍容慢慢的品着茶,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外面的几人,直让几人都有些局促不安了,才淡淡的开口道:“今日我让几位掌柜来,是有一些事要交代的。这样吧,别的先不说,几位掌柜的先把自己管的铺子的情况细细的说一说,像店□□有多少伙计,谁做的好,又为什么做的好,谁做的不好,为什么做的不好。店里一日来几人,这些人里有多少人买了店里的东西,有多好人表示满意,又有多少人不满意,还有列位觉得怎样,才能使这店铺越来越红火,都给本福晋说说。不知哪位掌柜先说?”
妍容的问题,顿时让几位掌柜的脑门上出了一层汗,他们这些掌柜的,哪里会知道一天来多少人,有多少人说好多少人说不好,要是问那些跑堂的估计还能知道些。
妍容问这个问题到不是为难他们,她只是想看看这些掌柜们是不是很尽职尽责,若他们常到铺中,且是个用心的,就算不能说出个确切的数字,也是能说出个模糊的数字的。
这会见几人都沉默了下来,她便多少有些失望了,刚要开口见几人中最年轻的一人,站起来道:“回主子的话,奴才王德良是洋行的掌柜,洋行每日来客以二百居多,但说好者寥寥无几,店中有伙计四人,……”
妍容听着他条理分明的将洋行所有的事,事无巨细都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越听便越对他多了几分赞赏。有头脑,有胆量,有眼光诚实稳重踏实,几乎一个优秀的商人应该具备的品质,妍容都从他身上感觉到了。
等他说完,妍容笑着赞道:“王掌柜做的不错,我很欣慰。”王顺听得妍容赞他不卑不亢的道:“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当不得主子夸奖。”
妍容笑着点了点头道:“王掌柜最后说的那些本福晋也很赞成,有不少人对洋货都很感兴趣,但是咱们店里货物贫乏最终没能做成生意,是货源不够新鲜啊。”顿了顿道:“行了,王掌柜先坐下吧,一会我在跟你说这个货源的事。”
王德良行礼应是。看着他坐下后妍容才对其他几人道:“几位掌柜的也说说吧。”
其他的回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能管着铺子,肯定都是些会经商的,差不到那里去。
等几人依次说完之后,妍容才开口道:“几位掌柜的能为本福晋管理嫁妆铺子,那肯定都是阿玛额娘信得过的老人了,我对你们到还是放心的。但是”妍容话锋一转,语气便多了几分凌厉:“这世上总有些个人容易被荣华富贵迷花了眼,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我现在是大皇子福晋,地位尊贵,若有些人自以为自己身份跟着高了,想干那些个欺行霸市,鱼肉百姓,又或者勾结外人做些什么不法的事情,别说别人会怎么着你们,只要是让我发现了,我可不会管你跟谁沾亲带故,我自己管不好奴才,脸面也不要了,直接把你们交给大理寺,让大理寺一律办!”自古以来从来都不乏仗势欺人的奴才,别自己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为了个好名声累死累活的,到头来自己的奴才却打着自己的名头做了不少害人的事情,只一个不会管束奴才,那自己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几人因为妍容凌厉的语气,心里惧怕,全都跪在地上磕头道:“奴才们绝对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更不会欺行霸市,仗势欺人,请主子放心。”
妍容的话多少说的有些重,但不下重料怕他们当耳边风,等着他们在地上跪了一会,妍容才笑着道:“几位掌柜的都起来吧,既是能用几位掌柜,当然就是信任几位的,我也相信你们不是这样的人。”
几人听了妍容的话都微微松了一口气,看今天这架势他们还以为妍容这是找错处要换掉他们了,却原来是敲打了他们一番,但就是这样,几人对妍容也越发敬畏了起来。
妍容等着几人起身后接着道:“我今个给你们一人一本小册子,这都是前人的一些管理店铺的规章制度,你们拿回去就按照这上面上的来即可。过些日子我会抽空去个个铺子里看看,若是发现有阴奉阳违的,这掌柜你们也就不要做了,自是有哪些个愿意听话的想要做这个掌柜,刘嬷嬷发给他们几个。”
什么前人的经验,那都是些后世的管理制度,她无意中在空间的书房里翻到的,一些管理类的书籍上看到的,她将一些奖惩制度,放假制度之类的能在这个时代用的开的制度,都抄在了上面。
几人连忙表示一定按照妍容的意思办事,一点都不会马虎,恭敬的从刘嬷嬷手中接过容颜的册子。
妍容看他们接到了手中,又对一遍的刘嬷嬷道:“嬷嬷把那张表格都给他们几人,一人发一张。”
看古代的账本实在是一个费神费力还效率低的事,她深深的感觉到,还是现代的表格好,所以她把现代的记账的表格又copy了一份发给他们,看着他们拿到手里了才道:“以后你们记账,就按着这个表格上的来,最上面一栏里是什么内容,下面就对应着填什么,可能明白?”
众人也都算是商场上混过的,一看妍容的表格立马就发现了它的长处,看的人一目了然,记得人也不容易出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点子,因为妍容的这个表格,几人倒是对这个深闺主子多了几分崇敬,心里赞道,果然是皇家媳妇,不是寻常人家的妇人能比的!听得妍容问话,忙都表示看懂了。
妍容又叮嘱了两句,见该说的都说了,便对几人道:“除了王德良,其他的人都先下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我会在跟你们联系的。”
妍容看着几人都退了出去,才转头看向了站在原地的王德良,喝了口茶水,淡淡的道:“你说的要想洋行真正的壮大起来,就必须有自己的船队,我也深以为然,若是我给你足够的银子,你可有能力组建一支船队?”
王德良诧异的抬头看向帘子后面,模糊的影子,却又立马低下了头。这真的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妇吗?聪明又有眼光,还颇有魄力,还是其实她不知道海上的生意是多么的风险大?
虽然王德良一直想要在组建一支船队,在自己带领下,乘风破浪,但他还是压下心中的喜悦向妍容提醒道:“主子,海上的生意都是风云变幻,风险很大,一不留神会赔掉所有的家当的。”
妍容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淡然的道:“这个我心里清楚,你不用管,你只说你能或是不能,又为什么能?”
王德良听得妍容这么说立马挺了挺脊背道:“回主子的话,奴才能顺利组建一支船队,且能带着船队出海做生意。”微顿了顿接着道:“因奴才祖上一直是住在南边的海边的,奴才的阿玛曾就组建过一支船队,带着船队出海做生意,奴才十二岁就随阿玛出过海,后来也曾自己带船队出海六次,只因一次在海上遭了难,奴才侥幸逃了一命,却将所有的生家都葬在了海里,穷困潦倒之际是主子爷救了奴才一命。”
妍容这才知道,他并不是旗下的包衣,而是阿玛临时收下的一个下属,就是不知道是怎么收来的。怪不得他看上去不太一样,听他的话想是以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此时的妍容倒是多了几分惜才之心。又问了他几个自己知道的海上的事情,见他答得头头是道的,若不是真的下过海,他不会这么清楚,更不会在提起大海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爱恨,更多的是一种征服的欲望。
“我也相信你能做好,这样吧,冬天总归是不能出海的,你就乘这段时间加紧筹备,我先给你一万两,你先用着,等用完了再来来找我,还有每个月送账本的时候,你在给我写一份关于你这段时间筹备船队做的事的条子,一起送过来,尽量争取在明年开春之前将下海的事筹备好,切记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