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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的最后两周几乎没什么课,林音召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自习。眼睛累了,她就一个人出去走走,这天她正要收好课本出去时,舅舅打来了电话。她走出图书馆,边走边问:“舅舅,有事吗?”
“音召啊,”李森语气里透着些犹豫和疲惫,“你是不是去见过顾长德,和他起过争执?”林音召一头雾水,“没有啊,我没见过他,舅舅,你为什么提起他?”
“你没有骗舅舅吧?”
“舅舅,我怎么会骗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你安心准备考试,回家再说。”林音召有些担心,想打过去问问,这时顾岩打电话过来了。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一起去吃午饭?”
“我在图书馆前面。”
“好,我马上过来。”
林音召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是董韶源打来的。他打电话会有什么事?“喂?”林音召声音里满是疑惑。
“音召姐,文学社今天下午两点换届,要求旧部长来做评委。”董韶源公事公办地说。
“你代表我投票吧,我就不去了,投给顾芊就行了。”
“不行,”董韶源公事公办地说,“我是社长,不能代表任何人,你没看竞选过程就盲目选人,对其他人不公平。”
“哦······好吧,是我错了,我会去的。”林音召等着董韶源挂电话,却迟迟听不到挂断声,她看见远处浮现顾岩的身影,立刻摁了挂断键。
“还去‘意味’吃午餐吗?”林音召跑到顾岩身边问他。
“不了,我们去吃西餐。”
顾岩带林音召去了南奚广场附近的一家西餐厅。“我第一次来这儿。”林音召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上次我们就站在那儿倒数迎新年。”林音召指着广场前的河沿。
“是啊,日子过得真快,再过一年我们就毕业了。”
“对了,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是有件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特想见你,你抽个时间来我家一次吧。”
林音召不禁又想起了刚才舅舅打的电话,太奇怪了,舅舅为什么会问起顾岩的父亲呢?
“想什么呢?你不想去?李眉已经走了,你还有什么好顾及的?”顾岩惩罚性地捏了一下林音召的脸。
“没有,我会去的。要不期末考试结束后去吧?”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和顾岩分开后,林音召直接去了南奚文学社的会议室,她来得有点早,会议室里只有董韶源一个人,他坐在教室前,埋首在纸上圈圈画画。
“韶源。”林音召叫了他一声。
董韶源抬起头,微笑着说:“你这么早就来了?我正在看他们的申请书。”
“竞选的人很多吗?”林音召坐在他旁边,董韶源现在不冷不淡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在了许多。
“每个部门的大部分人都参加竞选了。”董韶源话一说完,顾芊就走进来。看见林音召在那儿,她怔了一下。
“芊芊,你来了。”林音召高兴地站起来,跑过去拍了一下顾芊的头,“好久没见你了。”顾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问她什么时候到的。
“才到几分钟。”林音召感觉到了顾芊对她还有些怨怪,难道她还介意董韶源吻她的事?林音召明明对她解释清楚了。
“哦,竞选结束后,我们还要吃散伙饭,音召姐,你去吗?”顾芊当然不希望林音召去,她不想董韶源身边出现林音召的身影。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顾芊微微一笑,说:“好吧。”
“必须去,”董韶源严厉的声音从顾芊身后传来,“这是集体活动,不能缺席,音召姐,你不能搞特殊。”
“哦,”林音召尴尬地冲顾芊笑了一下,“那个,韶源,我晚上有事。”董韶源抬起头,看着她,严肃地问:“什么事?”
林音召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大人看穿撒谎的小孩,支支吾吾地说:“我······要复习,不是要考试了吗?”
“我们都要考试。”董韶源说完埋下头,继续浏览着手里的申请书。
顾芊皱着眉头望着董韶源,她搞不懂董韶源怎么突然对音召姐这么冷漠?音召姐茫然地看着顾芊,问:“他怎么了?”顾芊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明白。
竞选的过程和往年一样,每个人上去讲讲自己过去一年做了什么成绩,说一些未来对自己的要求,以及留下的理由,然后旧部长和社长进行投票。所有事情结束后,天已经黑了,大家兴趣盎然地吆喝着要去吃散伙饭,林音召也被拉去了。
饭桌上,大家一起喝酒,说笑,流泪,吃饱喝足后,又有人提出要去唱K,林音召有些累了,她刚才也被人灌了好些酒,觉得头昏昏的,现在只想回去睡觉。可是她还没说要先走,就被几个部员推攘着上了车。到了KTV,她静静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一开始周围很吵,音乐声和欢笑声不断敲打着她的耳膜。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了,林音召觉得自己好像沉入了梦里。很快,一阵哀婉的小提琴声让她缓缓睁开眼睛,她看见董韶源站在纷杂的灯光里,手里拿着话筒。原来是他要唱歌,难怪突然这么安静。
林音召合上了眼。
前奏结束,董韶源低沉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密闭的包厢里,他唱的是《夜半小夜曲》,哀伤的曲调由他略显喑哑的声音唱出来,让人觉得十分感伤。林音召有些恍惚,这首歌让回忆像泉水一样涌入她脑海,她情不自禁坐起身,眼眶红红地望着董韶源,呓语般唤了声“小权?”董韶源背对着她看着屏幕上的歌词,唱到“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时,他微微偏了下头,似乎想转身,可忍住了。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顾芊探出头去看林音召,看见林音召出神地望着董韶源,顾芊愉悦的心立刻悬了起来,音召姐怎么会这么专注地看韶源?
齐刷刷的掌声把林音召从回忆里唤醒,她收回目光,揉了揉眼睛,擦干眼泪后,她抬头看见董韶源半蹲在她面前,“累了就回去吧。”
其他人好奇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们,林音召赶紧拿起包,朝外面走,董韶源就像没看见其他人疑惑的目光,跟在林音召身后送她。
“我自己走,你继续玩吧。”
“就送到门口。”
顾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旁边的人问她:“他们很熟吗?”顾芊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旁边的人,“不熟。”
林音召回去后,倒床就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到白色的床单上,她伸出手拿手机,想看一下几点,赫然发现手机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舅妈打来的,她立刻拨过去。“喂,舅妈,怎么了?”
“音召,你舅舅一晚上没回来,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白雪焦急地问。林音召掀开被子,仓促地穿上衣服,“电话也打不通?”
“是啊,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怕影响你复习,可我实在是担心。”
“别说这些了,我马上回来。”
林音召赶到家,见憔悴的舅妈呆呆的坐在餐桌前,饭桌上摆着她昨天做好的晚饭,“舅妈,你在这里坐了一夜?”她问。
白雪机械地抬起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在这儿等了。”林音召把白雪扶到沙发上,握着她的手安慰道:“舅舅那么大的人又不会丢,你告诉我他昨天他去哪儿了,我现在去找找。”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买完菜回来,他人就不见了。我以为他就出去散个步,结果天黑了也没回来。”
“你问了舅舅的朋友没?”
白雪茫然地摇了摇头,李森不见后,她一直觉得心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舅舅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他之前打电话问顾岩父亲的事?”
白雪顿了一下,才说:“他问你?问你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和顾岩父亲有什么过节,可我根本没见过顾岩的父亲。”
白雪慌乱地站起身,“不行,我得报警。”林音召看见舅妈反常的样子,警觉地问:“舅妈,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白雪满脑子都在担心李森,完全没听见林音召的话。她刚拿起听筒,门口就传来“咚”的声音,林音召和白雪面面相觑,接着他们又听见了一声闷闷的敲门声。林音召迅速打开门,看见双唇发白的舅舅站在门口。
“舅舅,你昨晚去哪儿了?我们担心死了。”林音召欣喜地说着,白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快进······”林音召嘴里的“来”字话没说出口,李森就笑着在她面前直直栽了下去,林音召大叫了一声“舅舅”,伸手去拉李森的胳膊,却没扶住,连带她自己也摔在地上。
舅妈面色如灰跑了过来,看见李森后背上全是血,脑袋上还有血流出来,她一阵窒息,险些站不住。
“舅舅!”林音召伸手碰了一下李森的背,不敢相信那浸透衣服的血是从舅舅身体里流出来的,大滴的眼泪从她眼里涌了出来,“舅妈,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