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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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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泮水不敢多言, 生怕惹恼了太子殿下,自己会人头不保。这一下吃了亏, 也只得闭嘴不言,将委屈全部咽下肚去,红着眼睛不甘不愿的退了下去。

    荆白玉见泮水走了,感觉舒坦了不少,端起酒杯来,稍微想要抿一口尝尝。

    “太子殿下。”

    厉长生伸手挡住他的动作, 道:“奔波劳累,又是在外面,还是勿要饮酒的好, 以免夜间休息不好。”

    旁边的厉储兴一听,这厉长生好的脸子,太子想要喝酒,他愣是多管闲事的不让喝?谁不知道如今大荆朝廷之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便是太子,那太子殿下是全惹不得的。

    厉储兴冷笑一声,垂着眼睛假装本分, 实则就等着太子殿下荆白玉给厉长生难看。然后自己便可以添油加醋, 落井下石!

    “就喝一口都不行?”

    荆白玉目光真诚的瞧着厉长生, 满眼都是希冀之色。哪里有方才对旁人的趾高气扬和不可一世, 语气中皆是商量的口吻。

    “不可。”厉长生将荆白玉手中的酒杯取下,放在自己的案几上。

    “不喝就不喝。”荆白玉眼馋的厉害,但也知道厉长生是为了自己好。

    厉长生见了荆白玉那委屈的眼神儿, 总觉得太子和小时候也没什么太大不同,果然性子是没有变的,只是在旁人面前假装的坚强冷漠罢了。

    “这边的鱼倒是挺新鲜。”厉长生说道:“太子尝尝,长生为太子布菜。”

    厉长生换了牙筷,给荆白玉夹了一些鱼在碗中,说:“太子一定喜欢。”

    荆白玉虽然馋酒,不过没两句话的功夫,便被厉长生转移了注意力,也就乖乖巧巧不吵不闹的。

    厉储兴瞧得是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便脱框而出。

    别说是厉储兴,就是流安侯也颇为惊讶。

    那两个人均是想着,不得了,厉长生竟是真的博得了太子殿下的欢心,这……

    这还得了?

    厉储兴脊背发凉,心里忖度着,日前自己多方打压厉长生,如今厉长生成了太子跟前的红人,必然是要报复于自己的。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想个办法才是。

    而流安侯此时心中也忖度不止,那叫一个后悔不迭。

    早知道厉长生能有这等本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世子之位更换人选的。现在好了,厉长生在太子殿下跟前出人头地,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被自己革掉了世子的头衔,这……

    这简直便是公然与太子殿下叫板啊!

    流安侯总觉得太子殿下对自己颇有微词,绝对不是错觉,绝对是因着厉长生的缘故。

    这一顿饭吃得是心惊胆颤坐立不安。

    流安侯因着心情抑郁,忧虑繁多,所以止不住就多饮了几杯酒,不多时就有些个醺醺然的,说话的时候口齿不清起来。

    “长生啊!”

    “我儿啊……”

    流安侯从自己的席子上踉跄着站起,走到厉长生身边,竟是一矮身,便与厉长生挤在了同一席间。

    厉长生素来不喜与陌生人有太多接触,这流安侯虽是他现在身份的父亲,可厉长生未有原本流安小侯爷的记忆,所以与这流安侯是没什么感情可言的。

    厉长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假装恭敬的便站了起来,道:“父亲有何吩咐?”

    “不,长生啊。”流安侯稀里糊涂的连忙摆手,一脸慈祥的说道:“你不知道为父有多后悔啊!后悔的很呢!”

    那面荆白玉一瞧,就不高兴起来,这流安侯竟是想要借着喝了两杯酒的由头,便撒酒疯不成?

    流安侯老泪纵横的模样,道:“长生,其实为父也是后悔的厉害啊。为父也不想削掉你世子的头衔,只是……”

    “只是唉……为父一时糊涂罢了!”

    “你放心,为父……为父……”

    流安侯含含糊糊的说着,厉储兴心中咯噔一声,仿佛瞬间坠入了万丈深渊一般,周身冰冷刺骨。

    父亲这话什么意思?后悔叫自己当世子了?叫厉长生放心,是想要将世子的位置,重新交给厉长生?

    那自己还有什么机会?

    厉储兴双手死死握拳,目光和表情皆是愤恨的扭曲了起来。

    厉长生对于一个世子的头衔,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流安世子罢了,地盘子小了些,物产也并非太丰富,他这人眼界高,是根本瞧不上的。

    厉长生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笑着说道:“父亲不必自责,其实长生跟随太子殿下,并未受到半点委屈。长生还要多谢父亲,若非父亲的决定,长生也无法见到太子殿下。所以父亲的任何决定,长生都不敢有丝毫异议。这世子之位,便按照父亲的意思,由大哥来做便是。”

    “好你个厉长生……”厉储兴眯着眼睛嘟囔道:“好一个口蜜腹剑的家伙!”

    “儿啊,你莫要怪为父。”

    “为父后悔的很。”

    “明儿个为父便……”

    流安侯果然喝多了,根本听不到旁人在说些什么,也瞧不见旁人脸上的目光,只是嘴里喃喃的念叨着那么几句,车轱辘话一轮一轮的。

    “哗啦”一声。

    荆白玉突然长生而起,对着厉长生招了招手,道:“本太子乏了,你陪着本太子回去休息。”

    “是,敬诺。”厉长生拱手说。

    流安侯还喋喋不休,厉长生已然跟着荆白玉一道,从筵席离开,往下榻的地方去了。

    荆白玉不爽的回头看了一眼,道:“现在才后悔,哼,晚了。”

    “厉长生你可莫要心软,一个流安世子罢了,有什么好当的?”

    “等过两年,本太子做了皇上,就封你做丞相,如何?”

    丞相……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最高官职。

    厉长生仿佛一丝也未有动心,微笑着说道:“只要是太子封的,不管是什么官职,长生都喜欢。”

    荆白玉未有喝酒,却整个人变得飘飘然起来,一颗心脏仿佛未有一两重,在腔子里上上下下的忽悠着。

    “咳——”

    荆白玉发现自己又病了,莫名其妙的心慌气短,脸颊发烫。

    他脑子里有些迷茫,全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但又心中欢欣鼓舞。

    “时辰不早了,太子殿下早点休息罢。”厉长生道。

    “嗯。”荆白玉乖巧的点头,正要踏入房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对厉长生招了招手。

    厉长生附耳过去,就听荆白玉小声问道:“有什么东西,是不容易擦掉的吗?”

    这没头没尾的,叫厉长生乍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

    荆白玉皆是说:“喻青崖说了,铺子里有些个什么胭脂,不是还有防水的功能吗?需要专用卸妆凝团才能卸掉的。你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多了,有没有那样子的胭脂?”

    “太子是要……”

    厉长生满面含笑,目光颇有深意的在荆白玉脸上转了一圈。

    “太子肤如鹅脂,腮凝新荔,瞧上去并不需要涂那些个胭脂水粉。”

    他这么一说罢了,荆白玉顿时炸毛的小猫一样,说:“呸,谁要涂胭脂了,我就是……就是有用啊。”

    “就是要那种怎么擦都擦不掉,怎么洗也洗不掉的,便好了。”

    “你只管拿来,其他的别管。”

    “给我。”

    厉长生一瞧荆白玉那模样那眼神,止不住了然的一笑,道:“又要去犯坏了,是也不是?”

    “才不是,你到底给不给我。”荆白玉被他戳中了心事,表情有些个不自然。

    厉长生无奈的说道:“好好好,要怎么都蹭不掉的?”

    “对,越是结实越好!”荆白玉道。

    厉长生打开系统控制面板,将商城点开。

    【#玩家“厉长生”购物清单#】

    【熊野职人八角防水极细眼线笔(黑色)=110元】

    【熊野职人八角防水极细眼线笔(紫色)=110元】

    【熊野职人八角防水极细眼线笔(白色)=110元】

    【熊野职人八角防水极细眼线笔(黄色)=110元】

    【熊野职人八角防水极细眼线笔(亮蓝)=110元】

    厉长生干脆一口气从系统商城之中,购入了5支颜色不同的眼线笔,拿出来递给荆白玉。

    荆白玉好奇的伸手借过,一双眼睛雪亮雪亮的,说:“这是什么名堂?看起来好奇怪。”

    厉长生宠溺的一笑,道:“这叫眼线笔。”

    “眼线笔。”荆白玉点点头,道:“我知道,香粉铺子里有卖的,我日前见过的。只是这眼线笔……怎么这么多颜色?”

    厉长生说道:“配合不同眼妆,自然有不同的颜色。”

    荆白玉瞬间脑补了花花绿绿的眼睛,总觉得有些个奇怪,画出来不是很吓人?

    厉长生道:“按照你的要求,怎么都抹不掉的眼线笔。”

    “厉长生你真好,你真是个大好人。”荆白玉攥着一把眼线笔,笑的偷腥一般,还不忘了给厉长生发好人卡。

    厉长生听了哭笑不得,突然想起荆白玉小时候,似乎就喜欢给自己发好人卡。

    厉长生道:“犯了坏之后便早点休息,可知道了?”

    “谁犯坏了!”荆白玉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瞧着他,连忙结结巴巴的辩解,说:“我、我才没有,你莫要冤枉人了,莫要把旁人想的跟你一样坏。”

    “谁方才刚说了我是大好人的?”厉长生挑眉笑着说。

    荆白玉瞪了他一眼,道:“大坏蛋,我休息了。”

    荆白玉逃命似的,窜进自己房中,“嗙”一声将门关好,生怕厉长生看破自己心中的那点小把戏。

    这筵席吃的众人心中都不是滋味儿,尤其是新世子厉储兴,看了一眼醉倒的流安侯,根本未有献殷勤的意思,冷哼一声,甩袖子独自离开,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爹竟然后悔了!”

    厉储兴气得头晕脑胀,自己这世子之位还没坐热乎,爹竟然就后悔了,指不定哪一日世子的位置,又要重新让给厉长生来做。

    “不可!”

    厉储兴发狠的咬着牙,道:“世子这位置是我的!流安也是我的!厉长生是个什么东西!不行!绝不行!”

    “嘻嘻——”

    有笑声在背后抛了个尖儿,厉储兴一时气愤,都未有发现身边有人走近。

    厉储兴转头一瞧,就见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摇曳而前。

    厉储兴道:“你怎么来了?”

    那来者不是泮水还能是谁,大黑天的也不避嫌,笑着走到了厉储兴的跟前,道:“就是来瞧瞧世子殿下您啊。啧啧,真是可怜见的。”

    “你不过一个侍女,莫不是来找死的?”厉储兴心情不佳,对于昔日里情意绵绵的美人,也全无好脸子。

    泮水道:“昨日世子殿下还好不得意,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心中有脾气,便胡乱的冲着小女子发难。若是世子真的有能耐,怎么不与厉长生当面叫板呢!”

    厉储兴正气愤着,听了泮水的话,更是头顶冒火,道:“哼!泮水!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厉长生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本世子不好过,你就能好过了。”

    “世子说的对。”泮水幽幽的道:“所以我们啊,注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需要同舟共济才是。”

    厉储兴本以为泮水是来寻他晦气的,乍一听泮水这话,有些个摸不着头脑。

    泮水走上前来,伸手暧昧的在厉储兴的心口拍了拍,道:“世子殿下,若想要坐稳当您的位置,婢子这里有一计策,不知世子大人可要听一听?”

    厉储兴脸色好转,瞧着泮水的目光变了数变,随即一把将泮水打横抱了起来,道:“美人,咱们入房去详说。”

    泮水娇羞一笑,道:“世子,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莫要如此啊。”

    其实厉储兴眼下也没什么心情花前月下,不过是为了讨好泮水,叫她赶紧说出计策罢了。

    两个人进了房内,把门一关,厉储兴便道:“你有什么计划,且说出来听听,若是有用,本世子……”

    “世子便立刻迎娶了我!叫我做世子妃!”泮水快速的接口说道。

    厉储兴是不愿意的,不过眼下没有办法,一打叠的温柔许诺,道:“没问题,我心中早已钟情于你,你还不知?日前是我喝多了酒,所以对你说了重话,你不会当真了去罢?那也太不懂我的心思了!”

    这两个人一拍即合,泮水叫他发誓诅咒,听得心花怒放,这才笑盈盈的对厉储兴招了招手。

    泮水压低了声音,道:“世子殿下,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其一,自然是讨好太子,若是世子能像厉长生一般讨好太子,太子一欢心,你的地位可就和往日里不同了。”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厉储兴道:“何须你对我说教?这如何讨好太子,你可想到了办法。”

    “自然。”泮水轻飘飘的点头,道:“世子竟是还未瞧出来?那太子瞧厉长生的眼神……不一般呢。”

    “什么?”厉储兴听到泮水暧昧的言辞,仔细一琢磨,道:“你的意思是……?”

    泮水道:“那厉长生入都城才几日?这般快就受到了太子殿下的赏识,您说能是因着什么?还不是因着厉长生那名字,那面容!皆是与已故的九千岁颇有些个相似!”

    厉储兴点点头,道:“是了。若非厉长生以色侍人,太子怎么会突然这般宠信于他?!定是这个道理。可……”

    可听说以前也有不少相似九千岁之人,太子殿下非但不看他们,反而重重责难,唯独只对厉长生一个人另眼相看,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泮水听了不以为意,道:“还能是什么缘故?总不能是那厉长生真就是九千岁罢!要我说啊,定然是之前那些个人,与九千岁根本不像!所以才会招致太子殿下的厌恶。”

    泮水一时竟是点破了真相,然而这真相在旁人眼中,根本就是顽笑罢了,说出去谁也不信。

    厉储兴觉着有道理,道:“对,我若是找几个与厉长生相似的人,趁着太子殿下在流安之时,送去太子榻上,那么……”

    “世子说的正是!”泮水笑的十拿九稳,道:“这世间哪个男子不爱美色的?别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长得好看不就是了。太子殿下正是年少,正是容易心动之时,是最好拿捏的了。”

    “是这个道理!”厉储兴冷笑几声,说:“等我叫人讨好了太子殿下,太子腻歪了厉长生,哼……”

    厉储兴这般说着,止不住又道:“只听说太子忙于国事,所以一直未有时间确立太子妃。现在瞧来,这太子怕是好南风这口,对女子根本不感兴趣。”

    他说着去看泮水,道:“方才你在筵席上勾/引了太子,也被太子无情呵斥。看来太子怕是只对男人动心啊。”

    泮水被提及了狼狈之事,心中十足不爽利,道:“要婢子说,这太子不只是好南风罢。你瞧他那细小的身板,恨不得比女子还纤细,必然是有雌伏于下的癖好!”

    厉储兴眼珠子滚动,觉着泮水此话有理。再一想荆白玉那模样和举止,果真是比旁的女子还要叫人心动。

    厉储兴感觉脑内晕乎乎的,心里忖度着,若是自己也能上太子的榻,就再好也没有了,定然比那厉长生要强上百倍!一准儿能讨得荆白玉的欢心。

    泮水见厉储兴一脸痴迷模样,心中有些个不屑,道:“世子,现在可不是浮想联翩的时候。除了讨好太子殿下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呢!”

    厉储兴回了神,道:“什么大事情?”

    泮水说:“破釜沉舟!”

    她说着压低了声音,道:“世子您就没想过,这世子有什么好当的,不如早一步当上流安侯啊!”

    厉储兴呼吸一窒,眸子瞪大了几分,目光不断的闪烁着,表情一时兴奋到扭曲。

    泮水说的不错,这世子有什么好当的,若是厉储兴能当上流安侯,就再好不过了,他做梦都想要早日成为流安侯。

    只可惜……

    厉储兴眯着眼睛,他爹身子骨健朗的很,再过个二三十年,怕是都还活着。

    泮水声音压的更低,阴测测的说:“不若趁着侯爷还未有废掉您世子之位时,先下手为强,一不做二不休将侯爷除掉。到时候,世子您就能顺理成章的继承侯位,还可将杀死侯爷的罪名,嫁祸给厉长生!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妙妙妙!”

    厉储兴拍着案几,兴奋的说道:“没错,泮水你的计划不错!若是我爹死了,嫁祸给厉长生。我不只是可以除掉厉长生,还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侯爵之位,真乃是再好也没有。”

    泮水让他杀死自己的父亲,厉储兴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未有,眼睛里反而闪烁着惊人的光芒。

    泮水想着说道:“若是世子觉得这办法行得通,那便快快准备起来罢。毕竟太子殿下与厉长生不日还要去往会盟,在流安逗留的日子可不多啊。”

    【恭喜玩家“厉长生”成功触发任务12】

    【任务12:拒绝背锅!阻止下毒!】

    【温馨提示:完成任务12,可增加隐藏结局“登基称帝”概率3%】

    厉长生已然准备休息,系统却忽然展现在眼前,竟是来了新任务。

    “下毒?”

    厉长生翻身坐起,眉头皱了皱,一时不太明白这新任务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有人要下毒,至于什么人要下毒,要给什么人下毒,这系统根本未有写明,需要厉长生自己探寻。

    厉长生与荆白玉才到了流安之地,就接到了这样的任务。让他不免心中多想了一些,莫不是流安侯与厉储兴因着荆白玉今儿个的所作所为,所以怀恨在心?想要对荆白玉不利?

    厉长生这般一想,难得有些止不住的忧虑起来。他当下长身而起,将衣服披上,便推开房间,往旁边荆白玉下榻的房间而去。

    “叩叩!”

    “太子殿下。”

    “小白?”

    厉长生在外面敲了一会儿门,里面无人应当。

    厉长生干脆直接推门进去,里面整整齐齐,却一个人也未有,并不见荆白玉的人影。

    厉长生叹了口气,道:“这般晚了,还未回来……真是叫人不省心。”

    荆白玉的确未有回来,这会儿正拿着厉长生给他的五支眼线笔犯坏。

    他在府中寻了一圈,才找到了侍女泮水的房间,然后悄悄摸摸的,一个翻身便跃了过去。

    泮水与厉储兴密谋罢了,心情愉悦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嗓子里哼着小调,心满意足的躺下来入眠。

    屋内呼吸平稳绵长,荆白玉耳目聪明,乃是练家子中的高手,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哗啦——”

    衣襟轻响,白影一晃,荆白玉已从窗户而入,悄然入了侍女泮水的房间。

    荆白玉早便听说过泮水的名字,据说是厉储兴安插在厉长生身边的细作,听着便叫人不爽。

    这百闻不如一见,今儿个筵席上荆白玉头一次瞧见泮水,更是厌恶至极。这不要脸的家伙,当了细作不算完,竟然还厚着脸皮来勾/引厉长生。

    荆白玉想起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脑袋都要给气炸了。

    他管厉长生要了擦不掉的眼线笔,便是想着来作弄泮水的。

    荆白玉入了室内,果然瞧见泮水睡得正好,根本未有被吵醒。

    他当下走到塌边,低头冷笑着一瞧,然后扒开眼线笔的笔帽,轻声说着:“先在你脸上画个黑色的小乌龟。”

    极细的眼线笔,出水极为顺滑,荆白玉上手一画,只觉得甚是惊艳。

    这年头,均是用毛笔蘸着墨汁在简牍或者宣纸上书写,基本上写一两个字,便要重新蘸墨,否则字迹便会不够清晰。

    而厉长生给荆白玉的这眼线笔,乃是自动下水的,荆白玉以前是闻所未闻,只觉得异常好用,十足方便。

    “再给你画个蓝色的小猫儿,小猫儿的尾巴长长的……”

    荆白玉一边说一边画,熟睡的泮水还正自做着当了侯爷夫人的美梦,笑的一脸满足,根本不知自己脸上发生了什么。

    “紫色的是小猫儿的崽子,一共五只,这边还有一只。”

    “嗯——黄色的画什么?”

    “对了,今儿个筵席上的鸡肉味道不错,就画一只公鸡罢。”

    荆白玉一通忙乎,将泮水脸颊额头下巴上皆画满了图案,直到最后再也画不下为止,这才心满意足。

    荆白玉将五支眼线笔收好,挑唇一个冷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明儿个一大早,旁人瞧见泮水时候的表情。

    “真期待呢……”

    荆白玉说罢了,一个跃身,白色的身影一晃,来无影去无踪的消失不见。

    荆白玉满心愉悦,眼下已经后半夜,却未有一丝困倦之一。偷笑着就回了自己房中,推开房门……

    “嗬——”

    荆白玉高兴过了头,一时未有察觉,走进了房中这才吓了一跳,自己房里多了个活人。

    他大步而入,竟是一头撞在了那人的怀中。

    “太子这是做贼心虚?”

    是厉长生的声音。

    黑灯瞎火,荆白玉一时看不清楚,再抬头仔细一瞧,可不是就厉长生?

    荆白玉纳罕的说道:“厉长生?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休息了吗?”

    “长生等了太子很长时间。”厉长生淡淡的说道。

    “这样啊……”荆白玉讪讪的说:“我……我一时睡不着,所以出去走走,散散步。”

    “太子是出去散步?”厉长生弯下来一些,在荆白玉耳边低声道:“长生还以为太子去犯坏了。”

    荆白玉顿时一阵心慌,总觉得自己做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厉长生。

    事实也正是如此,厉长生在席间便发现了,荆白玉十足不待见泮水,瞧着泮水的眼神中充满了算计,一瞧便是要报复于她的模样。

    荆白玉才十八岁,贪顽一些也没什么的,况且荆白玉武功高强,厉长生比较放心,这才给了他五支眼线笔。

    只是方才看到系统提示,厉长生又止不住的担心,往荆白玉房中一来,果然见他不在。

    荆白玉瞪着眼睛瞧他,道:“怎么了?我去整治一个小侍女,你莫不是心疼了?我可听说了,她日前是你的贴身侍女,和你关系亲近的很呢。”

    “长生是担心太子会出事。”厉长生温言软语,说:“再说了,论关系亲近,长生自然与小白的关系更亲近,不是吗?”

    “才……才不是。”荆白玉结结巴巴的,“咚咚咚”心脏没来由跳的奇快无比。

    荆白玉感觉,自己这心跳声,怕是十八里地外都能听到,更别说近在咫尺的厉长生了。

    荆白玉赶忙伸手压了压,不着痕迹的深呼吸,说:“我……我困了,你回去罢,我能有什么事情,我的武功可是最好的,倒是你自己小心些。”

    荆白玉一言不合就要送客,厉长生却不走,反而转身往内间而去。

    “喂……厉长生!”

    荆白玉追上去拦住他,说:“让你回房间休息呢。”

    厉长生道:“太子武功高强,但是长生武艺低微,为了保护好长生的安全,今儿个就委屈太子一宿,反正以前同塌而眠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可是……”

    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自己才八岁……

    荆白玉思忖着,这怎么能一样呢!

    荆白玉下意识的一想,顿时感觉脑子里一片迷糊,所以到底为什么不一样了?真的问出来,荆白玉根本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反正……”

    荆白玉一阵纠结,再开口时候,就瞧厉长生已然躺下,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奔波劳累了一路,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安心入眠,然而荆白玉却有些个失眠起来,莫名其妙的就是睡不着觉。

    “啊啊啊啊啊!”

    “啊——”

    第二日清晨,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厉长生听到声音,立刻翻身而起。

    荆白玉才睡下不久,揉着眼睛也坐了起来,道:“叫的好凄惨……”

    厉长生无奈的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荆白玉,道:“旁人叫的凄惨,还不是因着太子犯坏?”

    荆白玉“哼”了一声,因着未有睡醒,声音中竟是有些个奶声奶气的,哼罢了又倒回榻上继续蒙着头睡觉。

    那大叫的是个女子声音,可不就是侍女泮水?

    今儿个一大早上,泮水睁开眼睛,满心欢喜的想起昨日她与厉储兴的计策,觉着自己的苦日子到了头,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马上就能成为侯爷夫人,日后再也不需要伺候旁人。

    泮水大喜过望,自然想要好好的打扮自己一番,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于是她往镜鉴前面这么一坐……

    宁静的侯府之中,便传来了嘶声力竭的喊声。若是大晚上听了去,指不定以为是有人撞见了鬼。

    “啊!”

    “我的脸!”

    “有鬼!有鬼!”

    泮水脸上黑的紫的蓝的黄的白的,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竟是比侯府后花园还要精彩纷呈。

    泮水差一点子,就无法一眼将自己的眼睛鼻子给认出来。

    她吓得一下子跌在地上,脑子里“嗡嗡”发想,立刻用手背蹭了两下,眼看着不管用,又跑去水盆前,沾上水用力的搓脸。

    “怎么回事?”

    “怎么洗不掉!”

    “这是怎么了?”

    泮水急的直哭,她向来对自己的脸颇为自负,若是她就这样变成了丑八怪,那日后还如何做得了侯爷夫人?

    “我的脸……”

    “见鬼了……”

    泮水喃喃的说着,突然脑子里有个画面浮现。

    她昨儿个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夜风吹进来,在梦中似乎看到了一个……

    鬼影!

    黑色的头发,白色的衣裳,来无影去无踪,不是鬼影还能是什么?

    作为鬼影的荆白玉,这会儿实在不想起身。

    他平日里都是不得不早起的,今儿个难得无需上朝,也无需处理政务,只觉得身心舒爽,再是惬意也无,整个人优哉游哉的,可以随意懒睡。

    厉长生无奈的摇摇头,自行起了身去一旁穿戴。

    他正穿着外衫,系着带扣,就感觉到一股偷偷摸摸的视线。

    厉长生不用回头都知道,定然是正在懒睡的荆白玉在瞧他。

    这屋里也没有旁人,不是荆白玉还能是谁?

    荆白玉只是想要懒睡,可他又睡不着,就是躺着不愿意起身罢了。

    荆白玉偷瞄了几眼,心中想着,厉长生的肩膀怎么那般宽?比自己的仿佛宽了一倍!厉长生的个子也高,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站在厉长生身边上,变成了个陪衬。

    厉长生穿好了衣裳,回头正将荆白玉复杂的目光抓了个正着。

    荆白玉下意识的闭眼,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干。

    厉长生淡淡的笑了一声,干脆未有打搅他,走出外间推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荆白玉听到关门的声音,这才翻身坐起,嘟囔这说道:“一大早去做什么了?”

    厉长生从房间出来,就瞧见府内忙忙碌碌的下人们,还有一脸殷勤备至的流安侯。

    厉长生有些个介意昨天夜间,系统突然发布的任务。荆白玉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帮他出气打脸,决不能因着自己,叫荆白玉突然遇险。

    所以厉长生这一大早上起来,便是出来探查一番的。

    流安侯昨日喝多了,今儿个有些宿醉头疼,却也不敢晚起,生怕得罪了太子殿下,会显得不恭敬。

    所以这一大清早,流安侯已经早早就来了太子院落门口,左右徘徊着,等着太子殿下一开门,便能来一番“巧遇”。

    只不过太子殿下的房门打开,出来的并非荆白玉,而是厉长生。

    流安侯一瞧,心中思忖着不得了啊,自己这儿子果然能个了,真的讨了太子殿下的欢心,竟是能与太子殿下住在一处,这是何等的荣幸!看来日后流安这地方的繁荣,还要靠厉长生才是。

    流安侯以前觉得大儿子厉储兴怎么瞧怎么好,而眼下呢,便觉得小儿子厉长生,怎么看怎么强。

    “儿啊!”

    流安侯满面慈祥相容的走了过来,道:“儿啊,太子殿下昨儿个睡得可还好?太子殿下打算在咱们这地方逗留几日?不若你与太子殿下商量商量,就……”

    厉长生不等他说完,已然淡淡的开了口:“父亲,太子殿下自有打算,这种事情,旁人还是莫要多说的比较好。”

    “对对,你说的对。”流安侯被厉长生驳了面子,却也不觉得脸子疼,反而挺欢心的样子,道:“儿啊,你如今得到太子殿下的宠信,可要在太子面前多多表现啊,莫要叫太子失望了去!”

    “伯父。”

    流安侯正谆谆教导的嘱咐着,就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有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被两名侍女搀扶着,一路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原是行露啊。”流安侯回头一看,道:“来来,真是巧了。”

    那叫行露的女子,恭敬的垂首走到了厉长生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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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偷眼瞧了几眼厉长生,脸颊止不住羞赧的红了起来,动作柔美的行了个礼,道:“表哥,好久不见呢。”

    厉长生自从更改了身份之后,在流安侯府并未有住过太长时间,后来直接入了都城,就见着了荆白玉。

    这流安侯府之中,厉长生熟悉的也是就是侯爷,厉储兴,还有泮水和几个侍女,旁的人并不认识。

    厉长生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行露眼看着厉长生的表情冷淡,面上有些微微的失落之感,目光也暗淡了些许。

    流安侯说道:“儿啊,你还记得行露罢,你远房表妹,记得前年仿佛还见过面的,你们投缘的厉害。”

    厉长生自然不记得,根本丝毫未有印象。

    而这侯爷口中的“投缘”,表现在行露身上,便显得有几分“诡异”。

    厉长生一瞧便知,他们两个并非投缘这么简单,怕是小姑娘对“自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流安侯是未有看出来这情况,还自顾自的压低了声音说道:“儿啊,你在太子殿下身边做事儿,可知道太子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太子还未有太子妃,就连个妾室也未曾有。”

    “行露是个好姑娘啊,身份家世也不错,与咱们家又近的很。”

    “不如你去与太子殿下说道说道,请太子殿下来见见行露!”

    流安侯心中盘算着,若是趁着太子亲临的机会,能叫太子瞧上了他们流安之地的女子,指不定日后就是太子妃了!再往后,那可就是皇后啊。

    “伯父!”

    行露一听,两眼登时红了,眼泪泡泡的委屈十足,道:“伯父您说的什么话啊,行露不想嫁给太子殿下。”

    “行露,不得胡言乱语!”流安侯低声呵斥,道:“你不想嫁给太子殿下?还想嫁给谁?这世上哪里还有比太子殿下更尊贵之人!你倒是说说看啊。”

    厉长生但觉这事情麻烦的很,行露颇为委屈的看了他好几眼,厉长生就算想做没看到,也是十足困难的。

    厉长生干脆说道:“父亲,太子那面还要长生去伏侍着,这就先去了。”

    流安侯未有阻拦,行露倒是眼巴巴的瞧着厉长生的背影,仿佛被抛弃了一般。

    厉长生推门回到荆白玉房中,就瞧荆白玉正抱臂靠在门边。

    “在偷听?”

    厉长生笑着说。

    “什么偷听啊。”荆白玉不屑的说道:“那流安侯说话声音那么大,本太子就算不想听到,也不行的,吵都吵死人了。”

    厉长生道:“若是太子不懒睡了,长生便去叫人给太子端些热水来。”

    “嗯。”荆白玉点点头,道:“快帮本太子洗漱,然后我们出去走走。这流安之地本太子是头一次来,不能整日里对着那些个惹人厌的家伙,也是要到处走走,到处品尝一番的。”

    “是。”厉长生就知道,荆白玉绝不是为了给他打脸单纯而来,少年贪顽是常有的,难得出门来走走,放松一些也好。

    厉长生道:“我去叫葛将军,给太子殿下安排一些侍卫保护。”

    “等等!”

    荆白玉拉住厉长生,坚定的说道:“那个宋旻,就不要带上他了。”

    厉长生不由一笑,道:“太子殿下到底是为何,如此不待见宋旻的?”

    “就……就是不喜欢他。”荆白玉道:“别叫他坏了我的好心情。”

    “好,都听太子殿下的,我这就去。”厉长生说道。

    厉长生先帮荆白玉叫人端了热水过来,请荆白玉自行洗漱,这就出了房间,往葛终南将军那面去。

    “表哥!”

    才走出院落,就瞧见侧面一单薄人影,是方才刚见过的少女行露。

    行露看样子已经站在此处良久,是有意在等厉长生出现的,还真是瞧了,便叫她碰到了人。

    厉长生脚下步子不停,佯装未有听到的样子。

    行露却不甘心如此,当下追上两步,伸手一拦,挡在了厉长生面前。

    厉长生冷漠的看了一眼行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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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系统的提示显示,行露这个人,对于厉长生的作用来说,与路人甲相差不多,只不过是有名字的路人甲罢了。

    厉长生不冷不热的说道:“长生有要务在身,眼下不可耽误。”

    “不!”

    行露硬是拦在厉长生跟前,道:“我不叫你走,长生哥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以前对我说过什么话了?”

    以前……

    那厉长生自然是不记得的。

    厉长生淡淡的说道:“既是以前,不提也罢。”

    “长生哥哥!”行露委屈的眼泪横流,道:“你难不成真的忘了对我的海誓山盟!”

    那面荆白玉正准备洗漱,却觉得心中不安,厉长生去找葛终南,若是叫宋旻撞到了他,狗皮膏药一般粘着,可如何是好?

    荆白玉干脆一个转身就跑出了房间,想要先去找厉长生,回来再洗漱也不是不可以。

    他才跑出院落,没想到便看到了厉长生的人影,原来还未曾走出多远。

    不只是厉长生,前面还有个娇俏的姑娘,正说着什么……

    “海誓山盟?”荆白玉一脸纳罕,下意识的步子一转,便躲到了旁边的大树之后,藏身起来,偷偷摸摸的,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女子凄然落泪,叫人瞧了心中不忍。但对于厉长生来说,这显然是不管用的。

    行露哭得是肝肠寸断,厉长生仍是表情冷漠的说道:“姑娘还是莫要在长生身上浪费工夫的才是。”

    “长生哥哥!你当真不懂行露对你的心意吗?”行露凄凉的说道。

    荆白玉一听,好家伙,原来又是个狗皮膏药?

    行露咬牙说道:“长生哥哥,行露喜欢你啊!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想要嫁给你做妻子!”

    “行露心中只有长生哥哥一个人!见了长生哥哥之后,便再容不下其他人!”

    “行露只要一日见不着长生哥哥,便会寝食难安,时时刻刻皆是想念。”

    “行露不想看到长生哥哥与旁人在一起,行露会嫉妒,会心中不是滋味儿!”

    “行露只要瞧见长生哥哥一眼,便会心跳加速,莫名其妙的欢喜!”

    “长生哥哥你到底懂不懂啊,行露这般喜欢你,已经喜欢到不能没有你了啊!”

    “嗬——”

    躲在树后偷听的荆白玉,本来一脸怒气冲冲,就想要拉了厉长生,甩掉突然出现的狗皮膏药。

    只是谁料……

    荆白玉只是多听了一句半句罢了,竟是瞬间傻了眼。

    荆白玉倒抽一口冷气,心脏“砰砰砰”狂跳起来,一时乱了节奏,根本安稳不下。

    行露说的每一句话,简直就像是冰锥子,狠狠戳进荆白玉的心脏之内,正中靶心。

    什么莫名的欢心,莫名的嫉妒,莫名的不是滋味儿,莫名的寝食难安,莫名的心跳加速……

    “这……”

    荆白玉发觉,行露说的一字一句,与自己皆是分外对症!

    “喜欢……”

    荆白玉杏眼圆瞪,不敢置信的低声呢喃着,心中突然之间便被强行塞入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字眼。

    “太子?”

    厉长生听到后面的动静,回头一瞧,正看到目瞪口呆的荆白玉。

    厉长生干脆撇下深情表白的行露,便要往荆白玉身边而去。

    “我我……”

    荆白玉吓了一跳,眼看厉长生过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野兽,竟是兔子一般,跳起来急匆匆的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世界的大门在小白面前打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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