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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久林还欲与祁骁说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不料祁骁却突然说:“这生意断了吧,暂时不必再做了。”
徐久林啊了一声,茫然得不行。
好好的大把捞钱的买卖,为何说不做就不做了?
祁骁懒得与他这个满脑子只有银子人说太多,自顾自地说:“跟制造局那边的联系断了,不必再有动作。”
徐久林还是不解的时候,云朗却是面露了然,说:“王爷可是想对司家下手?”
制造局如今的领军人物姓司名起。
乃是当今太后的同胞兄弟,也是侧太妃的嫡亲哥哥,也是个心狠手辣贪得无厌的狠人。
有这个司起在外捞银子,无论是在宫中的太后还是王府中的侧太妃过得都可谓是相当安逸。
而且司家虽是太后母族,有皇上明里暗里的打压,以及司家的骄奢淫逸过度,这些年在朝中却并无多少优秀子弟出现。
司起绝对算得上是对司家重要的人物。
如今祁骁这么说,想来是被太后与侧太妃彻底惹恼了,终于要对司家下手了。
柏骞承也很快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说:“司起身上并不干净,一旦他倒了,对司家而言,可是个不小的损失。”
届时外边没了源源不断送银子的人,太后和侧太妃想来都要夹一段时间的尾巴了。
徐久林对政事并不了解多少,见他们都这么说,立马就说:“成,我立马就着手安排。”
“还有之前王爷让我收集的司起的贪污证据都制成了册子,明日一早我就给外人送来。”
说着徐久林面露讥讽,说:“那些罪随便拎一项出来,就算不是抄家灭族,也足以五马分尸了。”
司起死定了。
祁骁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说:“可有备份?”
徐久林愣了一下,说:“现在没有,不过可以有。”
誊抄一份的事儿,并不多难。
祁骁微微勾唇,说:“多抄几份。”
说完,祁骁又说了几个人名,指明让徐久林想法子将册子送上门去。
祁骁说的人,都是当今皇上一手扶持起来的亲信。
云朗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他的深意。
云朗笑说:“王爷这是打算借力打力?”
皇上与太后不睦已久。
皇上想对太后母族下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南边被司起把持得犹如铁桶一般,皇上派出去的那些废物点心找不到下手之处罢了。
若是得了祁骁送过去的册子,只怕不等祁骁动手,龙椅上那位就忍不住了。
祁骁但笑不语。
柏骞承看了他一眼,好笑道:“王爷之前还说,司家在前与皇上抗衡对我们有利,不需打破这个局面,如今怎么突然就反悔了?”
祁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想知道?”
听出他话音的危险之处,柏骞承很惜命的摇头。
“不,我现在不想了。”
谁不知道王妃今日在宫中受了太后的委屈,回府还受了侧太妃的气。
祁骁这分明是在为钟璃出气。
傻子才会冲上去问个分明。
祁骁没理会耍宝的柏骞承,对着徐久林说:“还有就是南边的人手暂时不用撤回来,吩咐下去,暗中收集粮草,有多少要多少。”
兵书老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未战时大肆收集粮草……
屋里的几人神色顿时都是微微一变。
云朗率先皱眉,问:“可是何处出了变故?”
好好的,祁骁绝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祁骁还没说话,柏骞承先忍不住了。
他冷笑道:“之前探子传信,北漠北境与南疆有兵马调动,意图只怕不小,我们不便有动作,王爷便让我将消息想法子捅给了皇上。”
他顿了顿,声音越发沉冷。
“我们本想着他若是还想要这江山,起码会知情后提前做出防范,可你知道皇上是什么反应吗?”
“他坚信这三处不可能一起动,明面上斥责传信之人扰乱民心意图不轨,暗地里却是派了所谓的亲信前去调查此事真假。”
云朗常年含笑的眼中也覆盖上了一层霜意,说:“等他的亲信调查清楚往返个来回,只怕淮南都已经破了。”
柏骞承不负责任的一耸肩,冷冷地说:“人家的江山自己都不着急,我们这些倍受怀疑的人上火有何用?”
得知了三国兵马调动的第一时间,祁琮不是安排兵马抵御防备。
而是立马让自己的人去盯着镇南王府与镇国军的情况。
像是恨不得镇国军动了,他就能第一时间以叛逆谋反的罪名将祁骁拿下一样。
想及祁琮的荒谬,在屋里的几人的脸上都带上了些许不屑。
祁骁垂眸遮住了眼里的讥讽,沉声说:“他现在不动,迟早也会动,与其到时候仓促出征,不如现在先做准备,也好过皆是粮草受阻寸步难行的好。”
战火真的燃起之时,祁琮也绝不会舍得派自己手里的军队出征。
到时候打前锋的,一定还是镇南王手中的人。
祁骁之前吃过粮草被拖延的亏,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可再如此被动。
徐久林知晓事情轻重,正色点头。
“王爷放心,此事我必会办妥。”
夜林看气氛僵硬,试着活跃了一下。
他说:“王爷决定也对司家下手也是好事儿。”
“皇上平日里不是总说国库无银吗?上一次王爷出征时,他更是连应给的军饷都未出全,这次先将豪富的司家抄了底,皇上手里有了银子,总不好再拖欠军饷了。”
柏骞承听见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朗也是摇头失笑。
“如此一来,便是最好了。”
祁骁被说中了心思也只是笑笑。
时候不早了,云朗率先起身。
他说:“既然王爷着急要让皇上手中有银子,我回去就与家中老爷子商量,让他暗中动一动,折腾了一番,总得让司家真的伤筋动骨才好。”
祁骁对着他微微抱拳,说了声多谢。
云朗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不过说起来,与司家有深仇大恨的人却另有其人。”
祁骁眸光微微闪烁,看起来有些不情愿。
云朗装作没看出来,说:“白家有个千娇万宠的嫡女,算起来是神医白术的亲姑姑。”
“白家女由太后做媒赐婚,最终与太后母族的一个侄子结了姻亲。”
“这本是好事儿,可太后的侄子性情不堪,娶了白家女后也放浪得很,还抬了一个受宠的外室进了家门,最后生生将明媒正娶的白家姑娘在孕中活活气死。”
云朗意味深长的停顿了片刻,慢悠悠地说:“白家因此与司家结下了大仇,两家见了面也乐于给司家难堪。”
“白老爷人虽不在朝堂,可朝野内外门生无数,此事若能得了白老爷子的帮扶,更可事半功倍。”
云朗能想到的,祁骁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白术之前对钟璃的心思昭然若揭,祁骁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再与白家打交道,又怎么会主动找白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