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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鲈鱼水蛋?听起来不错啊。”叶向晚身后忽地传来这么一句。
叶向晚猛然回头,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珠。
身后站着一个衣着破烂的中年乞丐,红光满面,手里还抓着一小块骨头不停地咂着,似乎那骨头也让人回味无穷一般。
正是当日不告而别的洪七公。
“义父。”叶向晚大喜之下,眼泪又流了下来。
“啧,这么久不见,不说给老叫化弄点好吃的,居然只知道流眼泪,没出息,没出息。”洪七公笑道,眼睛却盯着叶向晚手上的菜篮子。
叶向晚匆匆擦了几把泪,道:“义父,晚儿见到你太高兴了。晚上帮你做鲈鱼水蛋好不好?”
洪七公摇头道:“有了师父就忘了义父啊,居然拿糊弄黄老邪的东西给我。”他嘴上虽这样说,眼睛却丝毫不离开菜篮,显然不是对菜式不满意,只是嫌菜太少了。
叶向晚会意,破啼为笑道:“义父说哪里话来?义父先去‘同福客栈’天字一号房歇一会儿罢,晚儿再去采买些食材为义父洗尘。”
洪七公这才满意,闪身不见。
叶向晚提着菜篮重回到市集,挑个大肉嫩的肉鸡买了一只,才回到客店。
洪七公果然在椅子上坐着,看着叶向晚将菜从菜篮中拣出来,问道:“黄老邪怎地收你当了徒弟?”
叶向晚一边准备材料,一边将自洪七公走后自己如何遇上个驱蛇的白衣人,又如何拜了七怪为师,如何得了他们可以另行投师的允许,最后拜到黄药师门下。
洪七公笑道:“这黄老邪倒会捡便宜,我好好的义女,他说收了当弟子就收了。”
叶向晚有些担心道:“义父,莫非您不赞同晚儿这么做吗?”
洪七公摇头,只笑不语,心想:“嘿嘿,那黄老邪处处都想压我一头,虽然他心高气傲嘴上不说,心思却一向如此。见我收个根骨清奇的义女,便立刻抢着收为徒弟。”要知习武要有天赋,天赋高资质好同时根骨也上佳的实是难得之至。当初洪七公虽想教她拳脚,却因为叶向晚无心向武而作罢。
不过他为人一直豁达大度,虽然知道黄老邪的心思,也不以为意。
叶向晚见洪七公并不反对,这才松了口气。
凭心而论,她一向佩服洪七公,这种崇拜之情从她读《射雕》之时就已经有了。等她穿到这里后机缘巧合之下居然拜了洪七公为义父,她一直觉得这实是自己的大幸。但自与黄药师相处以来,他不以礼教为拘的性子也与她颇相合。因此若洪七公真不赞同此事,她夹在中间将相当为难。
一时间叶向晚将食材准备妥当,便一股脑端进厨房中,开始烹饪。
洪七公在外面只坐了一会儿,就见到叶向晚出来,笑道:“义父,您这段时间又去哪里吃好东西了?”
洪七公吧嗒着嘴道:“前段时间在一个叫姜庙镇的小地方,碰到个小姑娘,年纪跟你差不多,这古灵精怪的脾气可也差不多,蹭了她好长时间的菜。”
叶向晚不以为意道:“想来七公送了好东西给她罢?”洪七公天性不喜欠人,这她在牛家村时就有体会了。
洪七公道:“她厨艺太好,老叫化一时嘴馋,就把降龙十八掌教了十五掌给她的小相好。”
叶向晚身子一顿。
义父所说的是郭靖和黄蓉罢?
“我师父的女儿?”叶向晚试探道。
洪七公点头道:“是啊。那小妮子手艺虽然好,心眼却和她老子黄老邪一样多,从我这里换去不少功夫给她那小相好。”
叶向晚想起书上确实有这么一段,一想到洪七公当时教了降龙十八缺三掌给郭靖,不由“噗”地一声笑出来。
洪七公道:“所以老叫化后来一想,乖乖不得了,要是再跟他们住下去,老叫化身上的功夫非被他们掏空不可,那小妮子奸猾程度着实不下于黄老邪。于是找个机会就走了。”他话虽这样说,却脸含微笑,显然对黄蓉郭靖其实甚为满意。
“那义父怎么会来到这里?”叶向晚道。
洪七公道:“老叫化只是路过,无意中听说这里有采花贼掳去了几个大姑娘,就停下来看看。”
“采花贼?”叶向晚皱了下眉头。
“是啊。”洪七公道,“哪知道刚准备歇歇脚,就看到你这小丫头在叫黄老邪‘师父’,居然还想做菜给他吃。”
叶向晚嘻嘻一笑,道:“义父,郭靖之前是我七位师父的弟子,我还要叫他一声师兄哩。”
洪七公摇头道:“那小子为人敦厚老实,行事方正,身子骨也厚实,可惜资质不高。”
叶向晚道:“习武一道,正所谓‘勤能补拙’,天赋纵然要紧,勤学苦练则更加重要。我看郭师兄肯下功夫,吃得下苦,未来成就必不可限量。”
洪七公笑道:“你这小丫头可是因为拜了黄老邪为师,就跑来大灌义父的迷魂汤?”
叶向晚笑道:“黄岛主是我的师父,您是我的义父,师父义父都是当世奇人,我日后行走江湖,一碰到什么麻烦,立刻把这两个身份摆出来,定能把那些宵小之辈吓走。”
洪七公虽知道她是有心恭维自己,但毕竟听了舒服,笑道:“你这小丫头一段时间没见,嘴上反倒更会说了。”
两人说笑了半天,叶向晚感觉正在腌的整鸡要去看看,便起身去了厨房。
两人闲聊就此告一段落。
再过小半个时辰,叶向晚端着托盘出来,上面除了满满两大碗白米饭外,还有一盘鲈鱼水蛋。
洪七公伸头看去,只见细鳞美味的鲈鱼盖在鲜嫩的鸡蛋上,鱼身上洒着各色调料。那鲈鱼虽然经过数道加工,但却并未变形,远远看起来就如同卧在鲜美的鸡蛋饼上一般,再辅以丝丝缕缕的鱼香,煞是勾人食欲。
叶向晚刚刚将托盘放在桌上,洪七公已经伸手拿过筷子,夹了一大块肚腹之上的鱼肉放在嘴里细嚼。鲈鱼本身就有滋养脾胃之效,叶向晚特意选了它想做给师父吃,虽然最终进了洪七公的肚子。但他一向贪嘴好吃,多滋养一下肠胃倒也算甚为相合。
洪七公只觉这鲈鱼做得鲜甜细嫩,再配上煮得恰到好处的鸡蛋,两种不同的嫩滑之物在口中相互映衬,竟有一种直舒服到心里的感觉,不由道:“好,真是好吃。晚儿,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不知将来谁有福气会娶了你啊。”边说边又挟了一大筷鱼肉入口。
叶向晚却被洪七公的无心之话说得一愣。
她前世之事虽然早如过眼云烟,但内心伤痛却从无一日好转过,因此虽与洪七公江南七怪及黄药师等人都能以半亲半友身份相处得甚是融洽,但于爱情上却从无考虑,甚至可以说有意回避。
现在洪七公不经意说出的话直接刺痛了她。叶向晚低头看着碗中的白米饭,顿觉一下失去了食欲。
半晌,她低声道:“晚儿只想安心帮义父做菜,有余暇时再练练武功。至于别的,晚儿从来都未想过。”
从来都不曾想过,而且,以后都不打算再想。
那种彻骨的背叛与伤痛,那种从头顶寒到脚底的滋味,品尝一次就已足够。
洪七公不知叶向晚的心事,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他便以为不过是小女孩儿害羞而已,不以为意地道:“姑娘家长大了终要嫁人,哪有不嫁人的理儿?不过你的夫婿可万不能像老叫化一样贪吃,什么时候你有了中意的人,领来给七公看看罢。”
叶向晚猛地抬头,急道:“义父,我说的是真的。以后我陪着你就好。”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义父又不会迫你嫁人,你急什么。你晚些嫁人,就能帮义父多做几顿好吃的,义父同样高兴。”说着话题一转,“你之前不是还买了只鸡?怎地没端上来?”
叶向晚见洪七公不再提她的亲事,暗暗松口气道:“那鸡我刚用料腌上了,打算做香酥鸡给义父当夜宵。”
洪七公点头道:“好,好。孝顺的孩子。”
叶向晚将饭扒到口中,只觉食不知味。
或许,不厚道一点来讲,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这具身体父母早亡?这样她附到这身体上后,至少不用面临被父母订婚的尴尬。
她现在,是真的再也不想与任何男人有感情上的牵扯了。
不一会儿,两人吃完了饭。洪七公只觉这菜甚合自己胃口,巴不得把鱼骨头都放嘴里咂一咂,虽然盘中空空,他眼睛却还盯着盘子。直到叶向晚笑说撤了碗筷就帮他做香酥鸡,他这才放心。
叶向晚将盘盏收到厨房洗净,又独自在里面忙了很久。洪七公在外面听得厨房里切菜剁菜的声音,心知她正在做适才说过的“香酥鸡”。虽然他刚刚吃饱,禁不住心又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