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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晚与黄药师到了附近的溧阳后,两人便找了间客栈歇脚。叶向晚自去集上采买食材,黄药师则负手而立,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一直惦念着黄蓉,以至于一发觉她偷离岛就立刻出岛寻找。只是天大地大,饶是他功夫高强,又哪里找寻得到?
及至好不容易在归云庄偶遇女儿,却又因为她的意中人不合己意而致女儿负气而去,幸好叶向晚虽然看起来年纪与女儿差不多,却毫不任性,甚解人意,与他同来溧阳的途中,多次见他神思不属,知他在担忧女儿的下落,便笑道:“师父,您放心,虽然我现在精力不足,无法卜出黄姐姐的下落,但我感觉她现在安全得紧。”
若是换个人说出这些话,黄药师都不会太过相信。但他既然认定叶向晚会起课卜算,自然她说出的一切话都会先入为主地深信几分,倒也因此去了些焦虑之心,不然的话他还哪有闲心陪着叶向晚一路北上?
大半个时辰后,叶向晚提着菜篮回来,和黄药师打过招呼,便一头钻进了厨房。
黄药师负手站在窗边,又想着自爱妻离世后,这世上他便只与女儿相依为命,她的成长过程中的趣事,一桩桩一件件,尤在眼前。正想得入神时,忽闻到有异香传来,他此时还在沉思中未完全清醒,随口问了句:“蓉儿,今天做的什么菜?味道似与往常不同。”
叶向晚正走出厨房门口,听到黄药师的问话,不由怔了一下,心知他一直惦着女儿,便笑道:“师父,是您要吃的黄焖羊肉。您放心吧,我争取尽快卜到姐姐的落脚之处。”
黄药师听了叶向晚的话,才醒悟到自己是在和新收的徒弟在一起。眼见叶向晚明明外表与黄蓉无甚相似之处,可是古灵精怪、厨艺之强却又如出一辙,不由又叹息一声。
叶向晚见黄药师心绪不佳,便引他说些当初华山相斗的五绝轶事,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他太过挂心黄蓉。黄药师哪会不知叶向晚的心思?眼见小徒弟这般为自己尽心考虑,也算他没白收她为徒。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叶向晚估算着时辰差不多了,起身去了厨房,将菜盛在盘里端出来。
黄药师见叶向晚端出来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一盘荤菜和两碗白米饭。那菜呈黄红色,羊肉都被切成了大小适中的小块,表面反射着油汪汪的亮光,煞是诱人。
叶向晚笑道:“这黄焖羊肉有多种做法,作法不同功用便不相同。我看师父正当壮年,着实用不到那些补物,因此这盘用最基本的作法,能滋养身体,健力生肌,除此外别的效用却不大了。”
她在现代就是知名大厨,于药膳一道实是精通,难得的是在效用之余更注重菜的色香味,这一点在现代几乎无人能及。若说黄药师是华山五绝之一,武功已臻化境的话,那叶向晚在现代则相当于厨艺上的“五绝”。正因如此,当黄药师说学武功可以纵横天下时,她才会心有所感,想到自己在现代于厨艺一道差不多与黄药师地位相当,可是最终却仍是失去了最珍爱的东西。
黄药师提起筷子,夹了一小块羊肉放在嘴里,轻轻品了一会儿,只觉得酥香滑嫩,肥而不腻,鲜咸都恰到好处。更难得的是那羊肉入口即化,浸得满口都是浓香,一点膻味却都感觉不到,相信就连那些受不了羊肉膻味的人也绝对能胃口大开。
黄药师笑道:“你这做菜的手艺倒真真算得高明,洪七一向好吃,收了你做义女,实是口福不浅。”
叶向晚笑道:“师父喜欢就好,晚儿以后顿顿做给师父吃。”
黄药师听了叶向晚的话,却不说什么,只夹了菜一直吃着。
叶向晚知道黄药师一向不以礼教为意,便坐了下首,端起另一碗米饭吃着。
刚吃几口,黄药师挟了筷羊肉送过来,放到她碗里,道:“蓉儿,吃肉。”
叶向晚一怔。
黄药师也反应过来,面前坐着的并不是自己女儿。他轻咳一声道:“晚儿,快吃罢。”
叶向晚几次三番被黄药师叫错,想起自己前世父母早亡,心下不禁微有些伤感,也不再说话,埋头大吃起来。
两人一时寂然饭毕,那盘羊肉被吃得精光。叶向晚起身收了碗筷,端进厨房洗刷干净。再出来时却看到黄药师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
叶向晚不好直接走过去看,便远远站在窗边,随意向窗外望着。
街上人来人往,虽然不若宜兴那样繁华兴盛,却仍有一番热闹之处。
叶向晚眼光扫过,突然微顿一下。
街对面正站着个白衣人,服饰华贵若王孙,正是那个妖孽。他原本就外表出众,这般穿着站在街边,折扇轻摇,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他却只一心抬头向上看着,看到叶向晚在窗边出现,他急忙合了扇子做着口型。
叶向晚虽然目力甚好,仍是仔细看了几遍才隐约猜出他叫她趁黄药师不注意时偷偷和他溜掉。
叶向晚自入《射雕》以来,所遇到的人从洪七公至江南六怪乃至黄药师等等,虽然性格各异,毕竟都是书中有名有姓之人,她对他们的喜恶从书中多少有些了解。这个白衣人她却实在猜不出他的身份,再加上他一双桃花眼,看去就不是个安份的主儿,所以纵然他的武功才智比不上黄药师,却反是她心中最为提防的人。
白衣人要她离开黄药师跟他走,莫说叶向晚已拜黄药师为师,就算没拜也绝无可能,哪会听他的话?
当下叶向晚像没看到他一般,扭头离了窗边。
白衣人见叶向晚始终对他不理不睬,最开始还可以说她是迫于黄药师的压力。但刚刚黄药师明明没在她身边,她却仍是一脸冷漠,明显是在给他脸色看。他自出生起就一直锦衣玉食,叔父的威名又响彻西域,一直无人敢惹,简直是想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哪知到了中原后,碰到这个小姑娘,她先是仗着年纪小让他于疏忽间上了个大当,之后又一直对他不冷不热,避如蛇蝎,这让他哪受得了?
他长了三十多年,各色女子俱都见过,面若桃李冷如冰霜的,热情似火的,温柔若水的,外柔内刚的,因此叶向晚现在这样,他只以为是她欲擒故纵的一个小把戏,想让自己更为看重她几分罢了。
在他看来,适当的欲擒故纵尚说得上是情调,太过份就难免惹人生厌。
白衣人这样想着,冷哼一声:“是时候该给这丫头一个教训了,不然她显然太将她自己当回事,却忘了谁是她的主子。”
想到这里,白衣人“刷”地一展扇子,转身离去。
叶向晚哪知道妖孽那些弯弯绕的心思。她在房里站了一会儿,又悄悄去窗外窥伺一下,发现外面已经不见了白衣人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她可不认为那个家伙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所以那些制蛇之术,还有别的逃命功夫、自保功夫,她还是要学的。
不掺合剧情是一回事,被人限制自由甚至生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正想着,就听黄药师道:“晚儿,你过来。”
叶向晚依言走了过去。
黄药师将自己刚刚写就的薄薄几页纸交给她:“你大致看看有没有什么疑问之处?”
叶向晚粗略扫了一眼,见每张纸开头都标着一个名称:落英神剑掌、兰花拂穴手等。更有甚者,最后一页竟然画着一个人形,上面细细标出了各个穴道的名称。
叶向晚从头看到尾,并未发现有何太过难解之处。只是她越看越是心惊,心中一个想法挥之不去:“师父,你要离开么?”
黄药师道:“不会马上走,我打算和你再呆几天。这几日内你好好研习一下我写给你的功夫,哪里不懂就问我。”
“师父不打算等姐姐的下落了?我没把握能在几天之内就积攒出足够的精力。”其实是叶向晚没把握能在几天内想出原著的细节。
黄药师道:“她既然长大了,总有她自己想去的地方。你说她安然无恙,我又有何担心?若我等你卜出她的下落,再匆匆赶去,她若仍只想守着那个傻家伙,我便强行带走她,她也必不快活。”
黄药师转过身,看着窗外,半晌又道:“她自幼丧母,原就少了很多快乐。我不知能陪她多久,自然希望每一日都能看她更快活一些。如果见面只生嫌隙,莫如不见的好。知她平安,我已满足。”
叶向晚微微一怔,想起看《射雕》时,看到黄药师嫌弃郭靖的敦厚方正,资质不高,以至于桃花岛拒婚后起了那么多风波,因此她心里一直对他这方面颇有微词。现在真正与他相处,她才发现,这世上最易让人忽视却又着实难忘的,毕竟还是慈父慈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