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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凶手留下一个手帕,经我们查证,这个手帕是属于你的。”
警察将这个物证抛出,本以为他会慌乱不安,从而露出马脚,之后警方就能迫使他承认自己的罪行。
谁知道,傅正南的嘴角扯出一抹充满冷意的讥笑,齿缝里吐出三个凌厉的字眼,“还有吗?”
这句话听得让人着实牙痒,两名警察的五官霎时冷凝起来,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警察完全没想到,傅正南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期待着他们拿出更多的证据,这样的犯罪嫌疑人实在少见,看来他们面对的是一块硬骨头,让他伏法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这些只是物证,我们还有人证。”警察得意地一勾唇,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傅正南轻哼了一声,对他的话不予置评,静待对方向他发难。
“有人看到你坐着轮椅来到后山,死者跟你见面的时候,你将死者残忍的杀害。”警察将“杀害”二字加上了重音,同时观察着他的反应。
“哦?”他故意拉长了尾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凛冽的眉宇间讪笑的意味很浓,“证人还看见什么了?”
警察不由得怔了怔,其实他们本想就说到这里,证人的这些话已经阐明了他犯罪的过程,没必要继续解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可是面对他的质问,警察也不想落于下风,于是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证人吓晕了,后来就没发现什么。”
傅正南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始终直视着前方,眉眼冷硬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用轻蔑的口气说:“有点儿意思。”
“我告诉你,现在证据确凿,你就算有不在场证明也不行,最好老实交代犯罪过程。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傅正南,你是不是杀害了死者?”警察说话的音量由低到高,似乎音量加大就能增加言语的震慑程度。
“一个人可以死两次吗?”傅正南不答反问,声音似乎冷到了骨子里。
警察被他的话弄蒙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诧异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现在这个死者是贺阿姨,那么,之前死在泳池的那个呢?”他从齿缝里蹦出森冷的话,听完让人浑身一颤。
“这”警察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
“当时,你们草草处理了那桩命案,现在,曾经死去的人再次出现。我想问一下,泳池里的那个死者又是谁?”
傅正南冷着一张极有型的俊逸脸庞,将这几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可每一句话都透着威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警察将双眼瞪大到极致,唇瓣一张一合,半天也没蹦出半个字来,一时间竟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这个傅正南,果然不好对付。
两名警察交头接耳说了几句,不时用余光瞥向傅正南,只见他的俊脸上寒意满布,黑眸里就像笼着一层寒烟,幽暗深处是难以描述的高深莫测。
“我还有几个问题。”傅正南的声线冷淡沉稳,却仿佛暗藏杀意。
警察刚才已被傅正南问得无力反驳,面对他的再次提问,立即提高了警惕,质问他:“你还有什么问题?”
傅正南扯了扯嘴角,嗤笑道,“你们调查出我的杀人动机了吗?我跟死者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一个佣人?”
“呃”警察说话吞吞吐吐的,没能找到合适的说辞来应对。
这个问题显然把他们难住了,众人皆知傅家财力雄厚,如果佣人做的不好,完全可以用钱来摆平,为何非要用杀人的方式?
警察并不想在犯罪嫌疑人面前服软,只能梗着脖子,嘴硬的回复:“这要问你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我就算要杀人,为何不在家里杀?傅家大的跟公园一样,杀个人随便埋了都不会有人知道,为何非要把死者引到后山去?”他的声音醇厚深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傅正南的话不无道理,在傅家杀人更方便掩盖罪行,何必要多此一举、以致被人发现呢?
两名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又俯身耳语了几句,然后将视线转移到傅正南的身上。
只见面前的男人眉弓高挺,眼窝深陷,让原本就沉稳湛黑的瞳仁更显深邃,那幽暗深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高深莫测。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警察不知如何回复,只好闪烁其词地应了一句。
傅正南的下颌角瞬间绷直,勾唇冷笑道:“我有不在场的证据,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我是怎么分身去的吗?”
警察轻咳了一声,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他斜睨了一眼傅正南,只见他暗沉的黑眸里,眼珠一动不动,仿佛在紧盯着自己。警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如果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去犯罪现场,不至于笨得留下轮椅痕迹和手帕,然后让你们来抓我吧?”傅正南表情肃杀,嘴角滑过几抹嘲讽。
“正所谓‘百密一疏’,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杀人案。”警察冷嗤一声,得意地勾了勾唇。
警察的潜台词是:在犯罪现场留下证据,那是犯人的失误,与警察有什么关系?
傅正南突然咧嘴一笑,笑得阴森森的,反问道:“你以为所有人的智商都跟某些办案人员一样?”
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他话里有话,两名警察的脸上一阵红白交错,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无穷无尽的燥意向他们袭来。
“你”警察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差点儿咬碎了后槽牙。他抬手将领带松了一下,顿觉呼吸顺畅了不少。
对方的反应全在傅正南意料之中,他的嘴角笑意骤敛,面色阴沉得如同结上了一层冰霜,说出来的话更是染着怒意。
“你们说证人看见我了,对方看到我的脸了吗?你们拿什么证明犯人就是我?”
闻言,警察的心往下沉了沉,完全不知如何作答。他们刚才复述证人的话,说得确实比较含混其词,难怪会被他一下子抓住把柄。
万万没想到,一个又瘸又瞎的人,居然有这么强的攻击力!
警察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傅正南的话仿佛化为了无数的钢针,齐齐的扎在他们的心脏上。
他见警察半天不吭声,嘴角扯出一抹充满冷意的讥笑,“就算证人认识我,可我家里还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谁敢确认出现在后山的人一定是我?”
话音刚落,警察就知道他们已彻底败下阵来,警方在调查时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单从轮椅的痕迹上判断凶手就是傅正南。
警察被他逼问得哑口无言,郁闷地凝视着坐在轮椅中的男人。
他深邃眼窝里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夜里的深海海面,一望无际的黑暗,却又似乎暗藏波澜。
警察顿觉呼吸一窒,身体轻颤了一下,胸腔的氧气好像在这一刻被抽干,就连手心也浸出汗来。
他不是什么都看不到吗?为何会有这种凌厉的眼神?
“这么明显的栽赃,你们都看不出来?!”傅正南脸上闪过滔天的怒意,浑身散发着狂躁的气息,从齿缝里蹦出一句森冷的话,“傅家一年给你们交一百多个亿的税,就为了养你们这些饭桶?!”
言毕,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对面的警察吓得半天不敢吭声。他周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双眼始终直视着前方,似乎下一秒就会从眼中射出冷箭来。
不知为何,警察总觉得傅正南像在盯着自己,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好似有一道暗芒闪过,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警察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傅正南全无反应,依旧直勾勾地凝视着前方,这才确认他什么都看不到。
两名警察默了默,再次看向傅正南时,见他面若冰霜,嘴唇紧抿,浑身释放着强大的气场,那模样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让人胆战心惊。
“那什么,今天就说到这里,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先出去了。”
警察感到背部的每一根汗毛都直立起来,实在经受不住他那看似锐利的目光,根本不想继续跟他共处一室,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须臾,傅正清疾步走进公安局,径直来到了审讯室里。
“警察问完了吗?”傅正清面色凝重,迫不及待地问道。
“完了。”傅正南寒气积聚的俊脸开始有了一些温度。
“好,那我去保释你。”
说罢,傅正清带着赵树找警察办理保释手续,同时向他打听了一下审讯经过。
方才,警察没有在傅正南那里讨到便宜,巴不得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因此,保释手续很快就办理好了,三人一起走出了公安局。
傅正南眉目轻轻一挑,眯了眯漆黑的双眸,脸上肃然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随即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正清哥,谢谢你,今天帮了大忙。”傅正南语气诚恳,嘴角染上一抹浅笑。
“你被带走了,清雨很着急,让我来看看情况。”傅正清唇角微微一勾,笑意在脸上扩散开去。
他轻轻拍了一下傅正南的肩膀,颇为感慨地说:“你小子很幸运,清雨是个好姑娘。”
傅正南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当初傅正清差点跟她领了结婚证,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现在就得管她叫嫂子了。
“我知道你也喜欢她,我是否夺人所爱了?”他讳莫如深地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傅正清险些笑出了声,他这话里怎么带着幽幽的酸味呢,莫非他这个堂弟吃醋了?平时也没什么机会逗弄他,这次不如跟他演一出“争风吃醋”的好戏。
“可不是嘛,我很喜欢清雨。如果那天不是她妈来捣乱,我和清雨就领证了!”
傅正清嘴角勾着一抹坏笑,故意说得悔不当初似的,想看傅正南会不会因此暴怒。
“看来,我的运气比你好。”傅正南眉眼间笑意浓重,看起来并不像生气的样子。
“正南,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别让我后悔把她让给你。”傅正清笑意一敛,郑重其事地说道。
傅正南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俊朗的面容上全是温柔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说:“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放在心尖上。”
听他说完这番话,傅正清微不可查的扬了扬眉,站在他的旁边没有吱声。
傅正南担心宋清雨等得着急,一刻也不想在外面多做停留,三人坐上傅家的豪车,即刻往老宅的方向开去。
其实,对于堂哥和宋清雨的过往,傅正南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所以,前几天他让赵树去查他俩的关系,想知道两人到底交往到何种程度。
根据赵树的调查,傅正清和宋清雨的接触并不多,应该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而且,她在与自己结婚之后,和傅正清也没太多交集,即使偶尔碰到聊上几句,基本也是他在场的情况下。如此看来,她对傅正清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想到这里,傅正南的嘴唇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嘴角甚至深陷了下去。
傅正清无意中瞟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他微眯着双眼勾唇浅笑,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清雨嫁给你真是委屈了,希望你能早日站起来保护她。”
车子就快行驶到老宅门口时,傅正清望向车窗外,一眼就看到站在大门前面那抹娇小的身影。
宋清雨穿着一条淡雅的连衣裙,合体的剪裁将她盈盈一握的小腰、修长笔直的双腿全都勾勒了出来。线条柔美的白皙肌肤婉如一朵出水芙蓉,乌黑的马尾垂在锁骨处,鲜明的对比越发显得肌肤胜雪。
她伸长脖子望着车来的方向,漂亮的眉头皱在一起,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双手不停揉搓自己的衣角,娇俏的面容上,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她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傅家的车,就像在沙漠里行走的旅人看到一滩汪泉似的,紧蹙的眉心瞬间舒展开来,一双漂亮的杏眸亮了亮,飞也似地跑到了车子旁边。
“正南,真没想到,清雨的身手如此敏捷,她一看见你的车,跑得跟奥运冠军似的。”傅正清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的说。
傅正南眉眼间的笑意渐浓,微微扬起下巴,骄傲的回了一句:“不愧是我的老婆。”
车门徐徐开启。
宋清雨的眼帘里缓缓出现一张冷俊而熟悉的面容,她感到心底那抹空落落的寂寞感觉立即被填满了。
“正南。”她柔声叫着他的名字。
“清雨,等很久了吧?”一声绅士又温情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蜗。
在听到女人声音的瞬间,傅正南的唇角不自觉漾起笑意,像是平静水面上荡起的涟漪。
她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确认他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从表情上看也不像是受了折磨,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
“正南,警察有没有为难你?”
“他们对你刑讯逼供了吗?”
“为什么怀疑你是凶手?”
“他们还会再把你带走审问吗?”
宋清雨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直至最后说到气息不够,才被迫停止询问,然后使劲喘了一大口气。
“清雨,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傅正南说话的口吻极尽温柔,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意。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问得太着急,俨然一副小媳妇查岗的姿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白皙的面颊透着羞红。
傅正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颇为玩味地说:“弟妹,你这媳妇当得挺称职啊。”
她抬眸赏了傅正清一记白眼,紧抿着嘴唇不再吭声,视线重新落到傅正南身上。
男人的眉宇间藏着一股镇定自若的魄力,给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增添了别样的英气。
“你放心,你老公的几个问题反问得警察哑口无言,他们不得不放了他。”傅正清脸上笑意盈盈,分明就是想要看好戏的表情。
听到这番话,她本想对傅正南说一句“你好棒”,可是看到傅正清不怀好意的望着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正在男人想要开口安慰她的时候,傅斯承和周秋月从老宅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他们面前。
看到儿子平安归来,傅斯承长舒了一口气,神色严肃地说:“正南从来不去后山,这次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闻言,傅正南的笑容一点点褪去,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微蹙的眉宇间染着不满的愠怒。
周秋月站在傅斯承身旁一言不发,神情复杂地看着坐在轮椅中的儿子,懊恼与悔恨的情绪交织着。
宋清雨将周秋月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移步到心乱如麻的女人面前,轻轻拉起她的手臂,好似带着一丝抚慰的味道。
“妈,之前贺阿姨并没有死,装神弄鬼陷害正南,目的就是要栽赃他。”她的目光温和得如同月光,说话的语调轻柔缓慢,“您别担心鬼了,也别打正南了。好吗?”
周秋月撇了撇嘴,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
“可能之前传闻他杀人的事也都是假的。妈,他根本没做过这些事,请您相信正南。”女人澄澈的眼底,有一丝决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