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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中原人尚且不知地球是圆的,更别提知晓自己身处北半球了,但是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许多常识大家还是知晓的,三月的天气,江南一带都可着单衣了,断然没有身上裹了厚厚的好几层皮草的道理。
所以对于叶沁的推断,众人也都觉得有道理,这么一说,都觉得这道理果然简单的很。
“大家想要我姑妈亲口说出是如何走的约莫也是不成的,海上不辩方向,便是要说也是说不清楚的。想必大家也知道了我姑妈一家是在哪里上岸的,小女子教你们个乖,你们便从那里乘船出海,往北去寻便是,等到冷得非要穿皮草了,约莫也就快到了。”
叶沁见众人面色变化,有些意动,便又道,“不过是个荒无人烟的小岛子,众位前辈武功高强门人众多,想来也不过是费一番事罢了。何苦非要逼得人家孤儿寡母不得安生,与武当派和天鹰教结成死仇呢?先有张五侠以死明智,若诸位前辈依旧不依不饶,这要传出去,只怕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这一番软硬皆施,饶是西华子这等爱搞事的人也哑口无言,谢逊的下落人家也说了,能不能找到全看各人的本事了,逼迫人家一个新寡女子和小小孩童也确实非正道所为,此来上山的目的已经达成,少林派也非强词夺理之辈,所以便领头告辞了。
张真人等还在伤心于张翠山之死,无心与各门派嗦,宋远桥红着眼强撑着将人送出去。其余门派见少林派走了,他们又未必能奈何的了张真人和剩余五侠,虽然心有不甘,到底也都一一告辞了。
外人走光了,剩余的便是武当、峨嵋、天鹰三家姻亲了,武当派人人痛哭失声,峨嵋派便也要告辞,纪晓芙面色苍白的安慰了两句殷梨亭,又说对不起他,却似有未尽之言,将颈上一金项圈除下递予张无忌,却被张无忌拒绝了。
原该劝说一二的殷素素却如同失了魂一般,她才是大厅内最为痛苦的一个,原想随丈夫而去,却又因为叶沁的话犹豫不绝,更是让叶沁打发了一干人等让她没了自杀的契机,心中不由又悔又恨,终究是再无法下手自绝。
眼见着峨嵋派的人也离开了,叶沁本觉得自己也该走人了,张翠山虽然是她姑父,但她毕竟是殷家人,若要祭拜,还得等武当派布置好灵堂再来,可正要开口,却眼角的发现张无忌脸色发青,唇色发白,身上发抖,似有病症,心知他是玄冥神掌要发作了。
“姑妈!”叶沁走上前来推了推殷素素,“姑妈,表哥好像有些个不对劲!”
殷素素被推的回过神来,忙仔细检查儿子的状况,却见他发作的极快,牙齿打颤,直接昏厥过去了,撕开背上衣衫,却见白嫩皮肉上印着一个碧绿清晰的五指掌印,忙以内力施救却竟是无丝毫好转。
张真人眼见爱徒留下的唯一儿子出事,哪里坐的住,直接从殷素素手中接过张无忌,以内力探查,而殷素素则满眼含泪的期待的看着张真人。
“远桥,抱着孩子进来的鞑子兵呢?快去寻来!”张真人探查到张无忌浑身冰冷,偏背心掌印处灼热,再看那碧绿掌印,哪还有不明白的,皱眉道,“我只道百损道人一丝,这阴毒无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传,岂知世上居然还有人会这门功夫。”
“玄冥神掌?那是什么,师父,我这无忌孩儿可还有救?”殷素素心中悲切,她出身天鹰教,也算识得百家武学,竟是从未听过什么玄冥神掌,这会儿见张真人也皱眉,更是焦急不已,本已失了丈夫,若再失了儿子,她可真是不用活了。
须臾,宋远桥回来,果然再寻不到那鞑子兵的下落,张三丰叹了口气,并不回答,却是老泪纵横,竟是说出自己白活一百岁的话来。
殷素素赶紧跪地给张真人磕头,一面磕一面哭道,“求师父想法子救救无忌罢!我和五哥就这一个孩儿啊!若能救无忌,便是要我以命换命也是使得的!”
其余五侠见殷素素慈母心肠,本是因张翠山之死而怨怪她,如今却是再说不出苛责的话来,殷梨亭素来心软,又与张翠山交好,忙问道,“师父,这孩子……这孩子当真无救了么?”
张三丰抱着张无忌,踌躇一会儿,才道,“除非我师觉远大师复生,将全部九阳真经传授与我。”
叶沁本不打算插手此事,她心知日后张无忌总会学会九阳真经的,可如今亲眼见着张无忌痛苦难堪,却又心下不忍,为何要为了那机缘反让这小小孩童白受好些年的苦,就算没有九阳真经,好歹也能给他减轻些痛苦。便开口道,“可好,表哥有的救啦?我听祖父说,张爷爷炼的便是什么九阳功的,可是也能救表哥?”
张真人苦笑,却也没有责怪叶沁,只当她年纪小,不懂得其中的区别,“唉,老道的九阳功不全,只有九阳真经的三分之一,怕是不能完全解了这寒毒,只能压制一二。”
“那便求张爷爷先救一救表哥罢,好歹先保住性命,其余的九阳功,咱们日后再去找便是,那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叶沁开口道,其余的九阳功么,不巧的很,她还真知道在哪,“日后我们天鹰教也会帮忙找那劳什子九阳功的,只要有人会,咱们便是用金银珠宝、神兵利器、武功秘籍与人换便是了,不愁找不来。”
其他人还好,只当叶沁童言童语,殷素素却是上了心,不就是找武功秘籍么,屠龙刀她都抢过,何况区区一本武功秘籍,明着来不成便来暗的,只要能救了儿子的性命,便是再造杀孽她也愿意。
张真人却是知晓另外三分之二在何处的,正是武林三大领头羊的另外两家,峨嵋和少林,只是,武林众人怪癖的很,大多敝帚自珍,索要人家的武功秘籍,怕是换人家也是不肯的,哪里像叶沁说的那般容易。
却听叶沁又道,“既是寒毒,那寒毒也是毒,不知驱毒的药物、功法是否有用,姑姑还是咱们天鹰教紫薇堂主,若是有用,只要天鹰教有的,断然没有二话的。”
殷素素听了也又升起两分希望,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放弃唯一的儿子的。而张真人虽然不觉得会有用,却觉得连个小娃娃都知道救人当尽全力,他们武当断然没有看着后辈去死的道理,况且他也答应了张翠山要替他照看儿子的请求,所以只点点头应下,也不管什么门派面子了,一面又赶紧唤了五侠和殷素素入内室,先救得张无忌性命才是要紧的。
叶沁见人家忙碌,她要做的事也做完了,遂带着殷无禄和殷三也告辞离去,婉拒了殷素素等留她住武当山上的邀请,人家现在合派上下都忙碌的很,又要救人又要操办丧事,她又何必留下来给人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