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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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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上觥筹交错,男人们穿着裁剪得体精致的晚礼服,举杯致意着。淑女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坐着,不时拿出华丽的扇子遮掩着笑意。

    身为晚宴的女主人,王尔德伯爵夫人并没有被时光带走她的青春,反而拥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风情。她挽着的便是她的侄女——路易莎·布鲁克。布鲁克伯爵夫人已经寡居很久了,仿佛隐居一样的退出了交际场,身为姨母的自己义不容辞的带领着路易莎,为她打响这漂亮的第一仗。

    “哦,这真是个美丽的淑女,要是我再年轻上几岁,肯定拜倒在这美人的裙下啦。”福克斯老伯爵张开双手,给了路易莎一个热切的拥抱。

    王尔德夫人有些得意,摇着扇子挑着眉:“我的老伯爵,你总是这样擅长甜言蜜语。好了,我得带着路易莎到处转转,你玩的愉快。”

    福克斯老伯爵从路过的侍从那又取了一杯酒,小抿了一口,有些不在意的挥挥手:“去吧去吧,知道你们这些美丽的年轻姑娘心里喜爱的都是那些漂亮的小伙子。哦,这酒的味道可真妙啊,我亲爱的伯爵夫人。对了,小路易莎,祝你幸运。”

    “哦,谢谢你的夸赞,亲爱的。”王尔德夫人掩着嘴甜笑着离开了,走向了另一个目标。

    很快的,路易莎就见到了很多形形□□的淑女和绅士们,不出意外的,路易莎得到了想象中的欢迎。不过身为宴会的女主人,王尔德夫人并不能陪伴她很久,在见到了路易莎的好友,安·卡西斯小姐后,她才放心的离开。

    等到王尔德夫人走远了,卡西斯小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亲爱的!你终于也可以参加舞会了,要知道我为了不让你难受,可是在信里一个字都没提过宴会!”

    路易莎刚想反驳说自己完全不会难受,相反的,她很乐意听一些关于舞会的消息。

    “哦,两位窃窃私语的小姐,还认识我么?”

    不等路易莎安抚下卡西斯的情绪,一个略带尖利缺又被苦苦压低的声音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宾利小姐?”路易莎皱起了眉,很明显,她并不想见到这位小姐。

    宾利小姐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嫉妒的怒火冲昏了她的头脑,被路易莎微带冷意的眼神一看,她就清醒了许多。有些隐蔽却慌张的,宾利小姐朝着一个方向瞟去,口中说着:“对不起,失陪了。”近乎失礼的,没有等待路易莎两人的回礼,宾利小姐便离开了。

    “她来做什么?”路易莎不解,这样虎头蛇尾的一个问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卡西斯小姐不屑的撇撇嘴,对于宾利小姐的行为还是看不上眼。宾利家的打算,自己的母亲也都告诉自己了,想不到她在被拒绝后,竟然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路易莎看到宾利小姐远远的偷看着一个方向,不由好奇的随着她的视线望去。那是个很俊秀的男子,在人群中,却能让人第一眼就看到,很特别。尤其是他黑色的头发,让路易莎心生好感,衣服的剪裁,笔挺的身姿,五一不显示着良好的家教。她垂了眼,大约明白了宾利小姐的心思。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凭着这样的气质,这个男人就不会是个糟糕的。

    “嘿,路易莎,你也在看他么?”卡西斯小姐注意到路易莎的目光,拿着扇子掩了唇,“他的名字叫费茨威廉·达西,是个新贵,听说一年有一万镑的收入,可能还要多。他的资产足以掩盖他身份上的缺陷。”

    “是么?”路易莎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条件,也难怪宾利小姐动心了。可是这样的男人,远远配不上自己的家世,可惜了。

    卡西斯小姐自从真正进入交际圈后,最热衷的便是八卦了,现在有了显露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放过:“那位达西先生可是个俊俏的小伙子。哦,他转身了。”

    路易莎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达西先生紧紧绷着脸庞,双唇紧抿,眼神锐利的巡视着,不知在寻找着什么。两人目光相触时,达西视线一顿,路易莎微微点头示意遮掩了自己微蹙的眉头,可当她再次抬头时,却只能看到达西不耐的侧脸和他急急离去的背影。

    “真是个傲慢的家伙。”卡西斯小姐用她的救星扇子挡住了不雅的撇嘴动作,“淑女们的追捧宠坏他了。”

    路易莎倒是没有觉得被冒犯,只是有些好奇:“他在找谁?”

    无所不知的卡西斯小姐有些漫不经心:“哦,他一定在找宾利先生吧,就是那位‘可爱的’宾利小姐的哥哥。他们可真亲密,简直就是‘闺中密友’。”

    路易莎听着安的话,明白了自己的密友对于那两个亲密的朋友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这又怎么样呢,不过是陌生人。

    宴会总是离不开跳舞,即使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男男女女最期待的也是跳舞环节了。等到音乐一换,路易莎很显然能够感受到身边的安心中有多么期待。

    “哦,路易莎,亲爱的,你应该显得高傲又冷淡,那些绅士就吃这一套。”安挺着自己圆润丰满的身材,倾着身子指点着自己的朋友。

    路易莎有些无奈,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上辈子刚刚当上舞女的时候,正等待着客人的选择。唯一的不同就是,现在的自己有权利拒绝,有权利选择。想着,突然有些好笑了。

    “天呐,那可真是个小甜心。”安的声音压低了传来,路易莎依旧能感受到她的欢快,“他是戴维斯家的二儿子,拥有跟大卫一样完美的身躯。你看呐,一定是来邀请我的,三次宴会了,我想他一定被我迷住了。哦,他过来了,迟点聊吧,路易莎。”

    安故作矜持的捏紧了扇柄,侧脸昂起头来,仿佛正在和路易莎熟稔的交谈,对于别人毫不在意一般。

    果然,一个身材健硕修长的男子渐渐走近,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在向路易莎问候之后,便向安发出了邀舞的请求。

    “亲爱的,我想我要离开你一会了。”安将扇子交给了路易莎,跟着那个男子走向了舞池。

    “去吧亲爱的。玩的开心点。”路易莎看着安微不可见的输气动作,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就像前世夜总会里的妈妈一样,几乎要憋笑出声了。

    “亲爱的小姐,你可愿意赏脸和我跳一支舞?”来邀舞的是福克斯老伯爵,脸上还带着一丝美酒过后的红晕。

    伸出了手,路易莎没有掩饰自己的笑脸:“我的荣幸,伯爵大人。”

    “哦,请不要叫我伯爵大人,叫我福克斯先生,这样会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可不是个醉醺醺的糟老头。”福克斯伯爵用着英国人最擅长的自我调侃,与路易莎欢乐的交谈着。

    “您依旧很英俊。”路易莎配合着福克斯伯爵的舞步,交错间回答道。

    福克斯伯爵说:“哦,您看呐,那些绅士的眼神几乎要将我烧穿了。哦,看来我依旧有着年轻时的幸运,得到了美人的垂青。”

    路易莎从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恭维,不由弯了眉眼:“哦,您可真是个妙人。”

    一曲终了,福克斯伯爵冲着路易莎眨眨眼:“请稍等一会,我想还有一个妙人需要美人的垂怜。”

    路易莎抿嘴一笑,微微点头:“好的,伯爵大人。”

    福克斯伯爵离开后,路易莎就看到了一脸笑意被男子送回的安。

    “路易莎,福克斯伯爵好久没有在舞会上跳过舞了,你可真幸运!”安赞叹的说道。

    路易莎对于舞会的了解并不多,有些好奇的想要等安继续说下去时,福克斯伯爵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那是达西。

    达西见到路易莎时显然也有些吃惊。

    福克斯伯爵仿佛没有看到年轻男女奇怪的表情一般,热情的向达西介绍着:“达西先生,让我把这位年轻的小姐介绍给你,这是位最理想的舞伴。布鲁克小姐,我想你的高超的舞步一定能让我们的达西先生赞叹,要知道达西先生正在苦恼寻找一个合适的舞伴呢。”

    第二场舞的音乐已经响起,达西只好礼貌的伸出手来邀请路易莎共舞,虽然有些怪异,路易莎也只是微微一笑,走下了舞池。

    等路易莎走远,安顾不上失礼,有些不解的问道:“福克斯伯爵,你为什么会向安介绍达西,他……”

    福克斯伯爵又挂上了那副惬意懒散的模样:“哦,亲爱的,你太年轻了,太多事情你还不懂。第二场舞就要开始了,你看那个英俊的小伙子已经看了你很久了,要是你继续跟我这个老头子聊下去,那个年轻人恐怕就没有勇气来邀请你了。”

    “哦!”安发出了一声低呼,轻轻瞥了那边的绅士一眼,是那个戴维斯先生。

    显然那边的绅士很好的接收到了那一眼的信息,脸上扬笑疾步走了过来。

    福克斯伯爵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从侍从手中的盘子上取了一杯酒,感慨道:“真是美妙的青春啊。”

    路易莎的舞跳的很好,带着她独有的滋味,即使是有些活泼的蹦跳,也被她跳的仿佛只是那么不经意的洒脱一般。达西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福克斯伯爵会向自己介绍这位布鲁克小姐了。

    达西明白了福克斯伯爵的企图,可路易莎却没有想通。不过一个没有爵位的有钱人而已,怎么会值得福克斯伯爵亲自来做中间人介绍?带着些疑惑,路易莎看了达西一眼,心底暗暗加了一句“除了他英俊的外表和健硕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