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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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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心情的缘故,鲜嫩的牛排吃在嘴里如同嚼蜡!精美的甜品也泛着一股苦苦的滋味。我不知道再应该和刘欣雨说些什么?就招手让服务员来结账。服务员来了以后,刘欣雨制止了我掏钱包的举动,她优雅地从坤包中掏出女士钱包,付了账。待服务员走后,她对我说:“从哪里开始的,就从哪里结束吧!我不想欠你什么!”

    我无语。

    她又拿起酒瓶往我的杯中倒了半杯酒,然后放下酒瓶,端起自己的酒杯,故作洒脱地说:“为了我们的纯友谊,干杯!”说完一饮而尽。

    我望着酒杯,没说话。

    刘欣雨笑笑说:“怎么?连朋友也不想做了!”

    我端起酒杯说:“这杯祝你生日快乐!”喝完,我自己又倒了一杯,说:“这杯祝你工作顺利!”然后我又倒了一杯说:“这杯祝我们友谊长存吧!”

    先后五杯红酒下肚,我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了,但我的意识很清醒。我尽量控制着自己虚浮的脚步,像没喝醉一样走出了西餐厅。

    出了门,我觉得自己滚烫的脸颊上有几滴凉意袭来,我抹了一把,仰望天空。

    竟然下雪了!雪花不大,但纷纷扬扬。

    我想起了那晚,操场、球网、雪花、胡小斐……

    我和刘欣雨站在街道旁,看着不停飘落的雪花,各自想着心事。

    刘欣雨先打破沉默说:“我不知道你将来会不会忘记这里,我会永远记得!一看到这家店,我就会想起有一个自己曾经喜欢的人陪着自己度过二十岁的生日!或许是我们今世的缘分不够!来世我们再努力吧!”

    我摇摇头说:“来世的缘分,要靠今世来修炼,今世我们到此为止,来世我们也不要再互相打扰了!没有结果的缘分,都是孽缘!从此以后,生生世世就各自安好吧!”

    “你还真够绝情的!”刘欣雨撇撇嘴说。

    “这叫不误人前程!”我忽然想起赵大胆的话,随口说。

    “行了!就此别过吧!我还要去我叔叔家呢!我堂妹说,她要为我过生日!”刘欣雨摆摆手说。

    “好!再次祝贺你!我走了!”我转身迈着虚浮的脚步,也不辨方向,就顺着人行道走了下去。几步之后,我想,不知道刘欣雨走了没有?但我忍住没有回头看。

    忽然我想起有本书上的一句话:有时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初看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我深以为然了……

    走了几十步,我看见有人招停了一辆从乡镇往市里跑的班车,几个人正在上车。因为那班车正好经过我们厂门口。我也紧随其后上了车。我低着头一直走到车厢尾部,一屁股坐在最后一排里边靠窗的位置,透过窗外纷纷飘落的雪花,我看见刘欣雨上了一辆出租车,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我觉得我们从此真的就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正在想着心事的时候,身旁传来一阵香气,一个刚上车的漂亮姑娘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我斜了她一眼,觉得她应该年纪不大。但我此时因为刘欣雨的原因,心情很是低落,在瞟了那姑娘一眼之后,我继续想着我的心事。这时随车售票的大姐走过来收钱,在那姑娘摘下手套,伸手掏钱之前。我把一张两元的绿色纸币先递给了售票员。因为这种班车在市里的收费和公交车一样,一人一元。所以我在等着那大姐找我钱,但那大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身边的姑娘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我和那姑娘都愣了一下,那姑娘因为穿着羽绒服,比较臃肿,再加上车座的空间很窄,估计掏钱比较费劲,直到现在手还没完全伸进口袋。

    我先反应过来,淡淡地说:“你不用掏了,就这样吧!”

    那姑娘听完把手放下来说:“谢谢!”

    我没说什么,就把头扭向车窗继续看着外面的雪景。

    唉!动了两次情,最后都是在下雪的时候,毫无征兆地结束了,我又想起了胡小斐,想起了四零二。想到伤心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夺眶而出。

    忽然旁边的姑娘用胳膊碰了碰我说:“喂!就一块钱,不至于哭吧!”

    我……

    厂门口下了车,回到宿舍后,我先跑到洗漱间狂吐了一番。然后虚脱般地把自己扔在有些凌乱的床上。宿舍里没人。我迷迷糊糊睡到天黑,醒来时,张军伟坐在床上看小说。

    他见我醒了,就问我:“心情不好?”

    我摸了摸头疼欲裂的脑袋,说:“你咋知道?”

    “刘欣雨调走了,你能好受吗?对吧!”张军伟说。

    “你咋知道?”我疑惑地问。

    “你醉糊涂啦!只会问这一句!”

    “你咋知道?”我依然纳闷,他怎么知道我醉了?

    “看来是醉得不轻!你知道我是谁吗?”张军伟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别闹了!你咋知道刘欣雨调走了?”我无奈地说

    “传达室王大爷说的!刚才还来了一个轿车,把刘欣雨的行李都拉走了!”张军伟说。

    “那你咋知道我喝醉了?”

    “一进宿舍都是酒味,你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谁不知道?”

    我无语。

    “节哀顺变吧!老孙!”张军伟说。

    “去!”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在滴血,同时也有些庆幸我们陷得还不算太深,还能装作潇洒的拔腿就走。

    难道真的是天谴?我二十五岁以前就真的注定是孤家寡人?我心想。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黄小仙不怀好意地笑着对我说,失恋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说,滚!

    黄小仙说,行了,你不是人家的真命天子!你这辈子该对她说的情话都说完了!接下来,人家要走人家的阳关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你的独木桥吧!

    ……

    或许是黄小仙的话灵验了。厂子的境况已开始举步维艰,接近停产的边缘了。厂里边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满天飞,闹得是人心惶惶,其中下岗的传闻日嚣尘上,我上班也没事干,就是东跑西颠地打听各种小道消息,以预判未来形势的走向,越打听心越凉,多年掩盖的问题都开始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