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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一句她没和肖白羽怎样过,但他不会信。他只相信他自己的判断,仿佛戴上了有色眼镜,总会扭曲她的。
“你已经满意了,不能给我留下一点点的尊严吗?乔宇石,你一定要让我恨你,一定要这样吗?”她凄凉地问,红红的眼睛,雪白的脸,看起来像一只无辜的兔子。
她越是这样可怜,他就越会想到她是怎么在别的男人面前装可怜,惹他们疼她的。
“恨不恨,都随便你,再不走,我就叫他们来伺候你。”他使劲儿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居高临下地说。
他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澄清,不管他怎么侮辱她,似乎她还是纯净的。
恨她这种肮脏的女人又要装出纯洁的样子,他最恨这种女人!
“好,我跟你走!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对你行为后悔!”她也回视着他,淡淡说道。
侮辱吗?她没有错,她为什么要怕?
该怕的是他,是他惨无人道地折磨她,是他自以为是的误解她。
“永远不会!”他冷笑,前面走了,她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扭开门,她就感觉到门口的两人的眼光像要把她凌迟一样。
实际上,那两个人完全面无表情,根本没有往她脸上看。
每走一步,她都像踩在了烈火上,整颗心被放在火上煎熬。
“你们两个一起吃饭!”乔宇石对两个保镖吩咐道,他们说了一句是,跟上。
晚饭刚准备好,老王夫妇不敢去叫乔宇石。走到门口时,就听到了齐洛格不管不顾的叫声。
她看起来就是个羞怯的姑娘,可那声音……两口子直咋舌。想着也许真是人不可貌相吧,说不准越文静的姑娘,越放纵呢。
“大少爷,饭已经准备好了。”王嫂见他们都出来了,迎上前恭顺地说道。
“知道了,今天你和老王也一起吃。”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一起来看齐洛格,让她长记性。
“是!”王嫂往旁侧站了一下,才能让乔宇石和齐洛格从她面前通过,先往饭厅走。
这才注意到齐洛格脸上的泪痕,顿时明白了,她的叫,不是她的本意啊。
大少爷本是个非常非常善良的人啊,想当年丈夫受了很严重的伤,她为了救夫,每天把他拖出来,她跪在路边乞讨。
是大少爷偶然之间看到了,他起先以为他们是骗子,还怒斥他们这样不对。
当他得知了他们是真实的情况后,就派人把老王送去了医院。
他的病治的差不多了,只是后来落下了残疾,腿一瘸一拐的,想找工作,没有地方肯要他。
乔宇石说这边的别墅正好无人照顾,就让他们夫妇两个人带着孩子在这里住下。他们的物资,他定时派人送来,从不亏待他们,另外还给他们发工资。
他自己很少来,这是个乔家没有人知道的别墅,是他自己来反省的地方。
那间黑屋子,和乔宅里的一间面壁思过的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处。
他小时候犯错了,严厉的父亲会把他关进去,让他静思。所以当齐洛格犯了错,他会把她带到这里来,惩罚她。
本来他对齐洛格态度虽然差,老王夫妇还是觉得他对她是特别的。
毕竟他从没有带过女人来到这个地方啊,后来他又把她关起来了,真让他们费解。
乔宇石做事一向又让人猜不透,他们对他是又敬又怕,哪儿敢过问他的*?
王嫂觉得齐洛格还挺可怜的,却又爱莫能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齐洛格觉得她这种关注,一定是在耻笑她刚刚的放荡。她想装作不在乎这个,可她就是在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如何是好。
乔宇石并没有搂着她,她跟在他的后面,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
想跑,可是前有乔宇石,后有老王夫妇,还有两个保镖,她哪儿跑得了?
继续咬着唇,麻木地迈动脚步,感觉后背上那几个人的目光已经汇聚成一缕强大的光束,即将要杀死她了。
在巨大的煎熬中,从黑屋到饭厅的距离仿佛变成了几千几万里。
乔宇石先到了饭厅,王嫂抢先一步,给他拉开椅子。
又去拉另一个椅子,礼貌地说道:“小姐,请坐。”因不知道齐洛格姓氏,她只有这样称呼她。
“小姐?”乔宇石玩味地勾起了唇角。
“对不起,大少爷,难道我不该这样称呼吗?那应该……”
“就叫小姐,没有错,本来就是小姐嘛。”他嘲弄地说,看了看脸已经红的要滴血的齐洛格。
“你说呢?”他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淡淡地问。
心再次痉挛般地抽紧了一下,齐洛格依然咬着唇,没接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忘了,你不如小姐。你比她们蠢多了,她们最少还知道要钱,你却是不要钱,总主动送上门。”他声音依然很轻,然而他的话却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割在她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的痛。
老王夫妇,还有立在那儿的保镖,真希望此时他们自己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
齐洛格可是任谁看了,也忍不住想保护,不舍得欺负的女人。
他这话,谁都听得出来是故意为难她。要不是因为他喜欢她,又怎么会这样欺负一个女人呢?
老王夫妇真为自己的主子着急,他要真喜欢人家,为什么不好好对待她?欺负人,哪儿能换来人家的真心啊?
场面很尴尬,齐洛格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手抓住面前的桌布,拼命地搅动着。
“小姐,您贵姓?”王嫂斗着胆子,轻声问,想要打破这样的僵局。
“我姓……”
“既然是小姐,怎么会有‘贵’姓呢?就叫小姐!都坐下,吃饭!”乔宇石不领王嫂的情,冷冷地说完后,命令大家坐下来。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谁也不敢再说话。
齐洛格看着这些精美的食物,却没有丝毫的胃口。她只想时间能过的快些,再快些,好让她能早早地回到那间屋子里。
面对没有边际的黑暗,也比看乔宇石那张让她憎恨的脸更能让她高兴一万倍。
这会是她一生中最屈辱的一天,没有人敢正眼看她的脸,但她能感觉到大家对她似有若无的关注。
胡乱地吃了几口东西,她擦了擦嘴,轻声说:“我吃完了!”说完,就站起身,打算回房。
乔宇石却伸出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小手,一拉,她一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
“多吃些,才有力气!”说完这几个字,他的眼光在她的胸前流连了一下,嘴角弯成了讽刺状。
他虽没说有力气做什么,众人又怎么会不懂,这话和眼光,让齐洛格本来滚烫的脸,又热了几分。几个下人这顿饭吃的也是忐忑不安,不敢说话,不敢笑,甚至连抬头也不敢。
他们明白大少爷自己可以侮辱齐洛格,可他们不能,要是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一眼,自己也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不光是齐洛格想走,他们个个都想走,谁也不愿意坐在这里当道具。
王嫂也匆匆地吃完,站起身想要说一句,她吃完了,乔宇石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她又重新坐了回去。
有她们两人做例子,乔宇石不发话,就没有人敢再开口说要离席的事了。
齐洛格实在不想吃,她也知道,他根本不是让她吃饭,只是想延长她受侮辱的时间罢了。
他很满意她的反应,脸色很难看,是那种受辱后的窘迫。
这回她总该会长记性了吧?
“王嫂,再去给她添一碗饭来,还有,这碗汤也喝光,就可以离开了。”他说道,声音里一点关心的意思也没透露出来。
她自然也感觉不到他这是为她的身体着想,低垂下头,双手捧起那碗汤,快速地喝光。
“里面的墨鱼排骨也都吃光,一块儿也不准剩!”他再次命令道,她就听话地拿起筷子夹起来放进嘴巴。
不是说吃完就让她走吗?她就快些吃,排骨到了口中,只是用舌头一卷,把中间的骨头剔出来。
因为快,骨头上面的小渣滓就没有弄掉,吞下去的时候咯到了喉咙口,痒的她忍不住咳了出来。
乔宇石就坐在她身边,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去给她拍,结果手刚挨上她的背,她就吓的激灵一下躲开了。
这让他有些受伤,更多的是尴尬,她就这么讨厌他?
“我没事。”她轻声说。
这时王嫂又添了米饭,递过来,齐洛格双手接住,说道:“谢谢!”
而后不管乔宇石剑一样的目光,埋头吃起来,将带了小骨头渣子的排骨肉也一齐压了进去。
她也不敢吃的太快,怕消化不良影响到宝宝。不过速度还是比平时快了不少,乔宇石拿起勺子开始喝汤,不紧不慢的。
他心里还在琢磨着,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没被欺负老实,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彻底的老实呢?
在他思索的时候,齐洛格已经吃完饭了,擦了嘴,再次起身。
这回他是没有拦她的理由了,也没再拦。
“你们两个送她回房,老王,电给她断了!”他慢条斯理地交代完,不疾不徐地继续喝他那碗汤。
黑暗已经吓唬不住齐洛格了,她低着头很快回了房间,两个保镖在身后护送,她一进门他们就把门关的严严的。
房间里瞬间黑暗了,她却感觉这种黑暗更给了她安全感。
她不用接受众人的注视,不用再无地自容,她摸索着躺上床,泪才如决堤般喷涌而出。
乔宇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恨你!我永远都会恨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她侧卧在床上,闻到房间里*的味道,恨的心紧紧纠结着,手下意识地抓住床单,抓的死紧。
可怜的床单仿佛变成了乔宇石那张令她憎恶的脸,如果杀人不犯法,她恨不得能杀了他。
此时的肖白羽依然坐在办公室里,还在想着齐洛格为什么忽然就走了。
她要躲着他,告诉他别去就行了,有必要这样不告而别吗?
乔宇石今天来找他,肯定他是不会放弃寻找齐洛格的。不行,就算他再不去打扰她,他也要知道她在哪里,他必须得确保她的安全。
想到这里,他再次派人去调查齐洛格的行踪。
为了早点找到她,他想了想,给提供他线索的女人打了个电话。
“齐洛格离开了城西郊区,如果你还能够找到她,我会给你二十万的报酬!”他直截了当地说。
对方沉默了片刻,才说:“我试试!”就挂断了电话。
齐洛格以为乔宇石已经发泄了,吃完饭会回家去陪程飞雪,她可是有了他孩子的,总该多得到他的照顾爱护。
躺在漆黑的房间里,她想要睡觉,白天又睡了那么久,根本没有办法再入睡。
在无尽的黑暗中,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来打发时间。
静,非常静,静的她感觉像要崩溃了一般。
终于明白为什么人犯罪了要让坐牢,坐牢再犯错要关禁闭。她现在就相当于关了禁闭,连呼吸都觉得阻滞,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感觉。
闭着眼和睁开眼,没有任何区别,除了黑还是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脚步声。踩在地毯上的脚步,本来应该没什么声音,只是房间里太静了,才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在她耳中被无限的放大,很怕是乔宇石又来了。
静的难受,她却宁愿这样难受着,也不想再见到他,永远都不要见到他。
乔宇石走到门外,没说话,使了个眼色,保镖A连忙扭开了门把手。
适才他们已经见识到了他对齐洛格的残忍,这会儿都为可怜的她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对待她。
门开的时候,走廊里有一丝光透进了房间。齐洛格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乔宇石进来后,门又被关上了,他因为常到这里自省,对黑暗比齐洛格更容易适应。
稳稳地走到了床边,轻轻坐下来,伸手去抓她的小脚。
他的动作,让她有些惊恐,出于本能地自我保护,她收回了脚。
她的动作到底没有他快,脚到底被他握在了手里。
他也不想干什么,就只是摩挲着她的脚,打算和她说说话,看看她变乖了没有。
“在想什么呢?”他轻声问,语调里竟会有几分温柔。
她已经弄不清楚,他的温柔是出于真心,还是为了更残酷地折磨她。
就是他的声音再轻,在她听来也是魔鬼的声音。而且,他声音越是这样,她反而还越害怕。
不想激怒他,她依然装睡,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
“我知道你没睡着,在想什么?”他又问,大手轻轻地,似有若无地抚摸着她的小脚。
她的脚很嫩,很滑,像小孩子的脚,摸在手上很舒服。
“什么也没想。”她只得回答他了。
“没想肖白羽吗?”他的声音比开始提高了一点,倒还是平静的,听不出感情的波澜。
“没想!”她斩钉截铁地答道,明知道她说不想他也不会信的,可她也不能说想啊。
“他却在想你呢,下午,我见过他了。”
“你说什么?乔宇石,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你能不能别这样。他只不过是想帮帮我,不忍心我……”不忍心我总被你折磨而已。
她虽然知道慕容家的实力,可她也怕他们之间发生冲突,一急,声音就难免激动了。
“瞧瞧你,怎么一说起他,你就这么失控?还说不想他?”他的语气虽然还是平淡的,其实已经在生气了,因为她感觉到握着她脚的手在用力,捏的她有些疼。
她恐惧,不安,还有愤怒,所有的情绪到最后,也只能演变成长长的一声叹息。
“我不是想他,我只是不想见到你为了根本不存在的事和他之间有不愉快。”
“哦?我们之间有不愉快,你很担心?到底是担心他,还是担心我?”他再问。
“我……”她能说担心他乔宇石吗?她不能,因为她不担心他,她现在恨不得能亲手杀了他。
这话终究还是被他套住了,她什么都不能说。担心他说不出口,担心肖白羽,更会惹他生气。
“说不出话了?齐洛格,你的心变的可真快。我还以为你想嫁给我这样的想法,永远都不会变,真没想到……”话到最后,他的声音中有种失望,她是明显感觉到了的。
既然折磨她,他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他这又是何必。
“你放了我吧,乔宇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是一个讲道理,守信用的人。他们都说你很善良,乔宇欢说你连一只流浪狗也舍不得伤害。那你又为什么非要为难我呢?如果说过去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我都说过了,你告诉我,能弥补的我尽量弥补……”
“你弥补不了!”他打断了她的话。
“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他冷冰冰地说着,倒是放开了她的小脚。
“你永远也别想肖白羽能够来救你,看看这条信息。”他趴上了床,就趴在她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
齐洛格想把手机从他手中抢过来,可他攥的死紧。
她就算抢来了,他也照样抢回去,动作激烈的话还可能会伤了孩子,她也只能想想而已。
那条信息是以她的名义发给房东要求退租的,他可真阴险狡诈。
这下肖白羽肯定很受伤,也一定会认为是她要躲着他。
“卑鄙无耻!”她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却好像对她这句骂他的话无动于衷,开口说的,只是他想对她表达的话。
“你放心,我今天去和他并没发生什么不愉快。我只是去找他要人,说他把你藏起来了,让他交出来而已。”
“乔宇石,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无聊了?我和他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两年前我们的确是恋人关系。可我们现在就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别再继续了,这对你真的没什么意义。”她多想说服他,用尽量平和的态度,来说通他。
“是吗?有多普通的朋友?可以让你爬上他床的普通朋友?”他拧紧了眉头,忽然低吼道,又是吓的她一激灵。
深呼吸,摸了摸胸口,她尽快恢复了平静,再次向他解释道:“没有,我和他重新见面以后,连手都没有牵过。你所在意的,都是过去的事。”
她的下巴,又一次被他有力的大手捏在了手中。
借着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他眯着双目,散发着寒意的眼神直射向她的眼睛。
“又骗我!我亲眼所见,你们搂搂抱抱,他的手就放在你的腰上。”
痛!他捏的她实在是太痛了。
“好痛!你放开我再说话!”她叫道,也是想他能通过这个动作,分散一会儿注意力。
他看见了,他误解了,她想解释,可又觉得解释他也不会信吧。
“我在问你,是不是你在他床上很放荡?”他才不放,力还更大了一些,捏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我从来没跟他上过床,没有!没有就是没有,难道你非要我屈打成招,非要我说和他上床了你才满意吗?”她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了,忍不住对他叫了出来。
这话倒真让他有了几分动容,是啊,他为什么非要执着地问。
难道他想知道她和他上床的细节?可要是不问,他自己就会猜疑,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上床,这不是只是身体干净不干净的事,是他觉得如果她上了别人的床,就可能会爱上别人。
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他一定是听进去了她的话。
齐洛格想再接再厉,让他能够深入的思考,感觉到他这样对她,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我说的是真的,我和他没有什么,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你说的是对的,我已经不干净了,所以我配不上他。只要你放了我,我甚至可以一辈子不见他。我知道你也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一定要把我关起来惩罚,你也许是不甘心。你不甘心我从前跟你在一起,说走就走。不打句招呼就走,是我不对,你今天惩罚的也够了。乔宇石,放了我。”她压低了声音,很温柔地说,语气尽量的卑微。
现在走就是她唯一的想法,再卑微都没关系,卑微比受侮辱要好的多。
乔宇石沉默了,她仿佛看到了希望,紧张的心跳在黑暗与安静中听的清清楚楚。
他在想,他到底为什么非要把她关起来。
喜欢她吗?当然是喜欢的,她是个如此迷人的女人,是男人都喜欢。
她对他绝对不是不可或缺的,她说的对,他其实就是不甘心她说走就走,就是这么简单。
“我放了你,你打算到哪儿去,做什么呢?”他试探性地问。
“我,我会专心考研,然后找一份工作,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她本来也是这样的想法,说起来自然顺。
就是回答的太快了,让他忍不住又起疑。
差点又上了她的当啊,狡猾的女人,她总能轻易地让他疏于防范。
“给我一个放了你的理由。”他淡淡地说,她再一次听到了希望。
至少他不像开始说的那样毫无希望,她吸了一口气,柔声开口:“你折磨我,其实你并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不如放了我,我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相信我们都会重新快乐起来的。”
这个理由能说服他吗?她一点把握都没有,说完后,她想要看看他的表情。
可惜手机屏幕已经完全暗了,她看不到他的脸,也听不到他的声音,除了依然平稳的呼吸。
她很急,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觉得这个理由,能说服我吗?”他轻问,重新捏住了她的下巴,即使是在黑暗里,他找她下巴也一点不费力,找的位置那么精准。
这次不像开始在盛怒中捏的那么用力,只是轻轻的固定着她。
当然她也知道要是她试图反抗,他的力度就会加大。
“我不知道能不能。”她很坦率地说。
“但我希望能,因为你折磨我的确是不会高兴的。”
“你错了!折磨你是我最高兴的事,比我做任何事都高兴。”他捏住她圆润的小下巴,往自己面前拉过来,唇压上她的唇摩擦了几下。
她真的非常非常失望,甚至是绝望。
再不想说话,再不想和这个恶魔说一句话。但她不甘心啊,此时是人在屋檐下,她手无缚鸡之力,就只能通过语言让他改变主意。
所以就算是再恨,那也是以后的事,她现在必须耐着性子向他解释,求他答应她。
“到底是为什么?能告诉我吗?就算是要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是为了这次逃跑的事,还是为了从前我伤害过你的事?我是真的失忆了,真出过车祸。你要是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你们这些人不都是无所不能的吗?那就去查个清楚。”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同样他也看不见她的。
她还是从前一样的祈求,还是那样的理由。
查?他没查过吗?他的弟弟乔思南不是一直在查她的事吗?要是她真出过车祸,乔思南不可能查不到。
她就这么的把他当成个大傻子,肆无忌惮地糊弄他。
她要真失忆了,怎么可能还找上他?
一切的一切分明都是她的阴谋,现在知道阴谋没用了,就想走人。
她可真是一举多得,既解除了父亲的危机,又让肖白羽认为她可怜帮她出头。
做人怎么能像她这样,什么都要?
他又一次的沉默了,她的心再次被他的沉默弄的七上八下的。
“齐洛格,我刚刚在逗你玩儿呢,我不会放了你,不管你说什么。”他冷冷地说完,再次偏过头,压上她柔嫩的唇。
这一次,他并不迫切,就是享受着蹂躏她的过程,越漫长越好。
齐洛格的心重新沉入了冰窖,她觉得自己真傻,为什么要费那么多的唇舌。
他要是信她,早就信了。他要是不信她,说再多也没用。
又来亲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了。他的*总是那么强,想要,她也反抗不了。尽管心里再恨再怨,她还是不得不屈服,否则他会让门外那两个保镖……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次,她没有做丝毫的反抗。
心里在隐隐的担忧着腹中的宝宝,在他翻身压上的时候,她的心非常紧张。
这么频繁而又剧烈的,孩子会不会受不了?
“别这样行吗?身体要紧,不光是我的身体,你这样频繁对你自己也不好啊。”在他的大手探进她裙子里,她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担心我?”他还真的停了一下,极认真地问她。
“女人的柔情是制服男人的利器,女儿你要记得,男人喜欢听软话不喜欢听硬话。不管他多生气,你撒撒娇,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乔宇石的态度,忽然让齐洛格想起了“结婚”前夜,母亲对她传授的经验。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好像乔宇石都无动于衷,是不是她的方法不对呢?
自己要是温柔点儿,从他的立场出发,他会不会比较容易听她的话?
他微弱的回馈似乎又给了她希望,她心疼他?她会心疼一个恶魔吗?当然不会,可她要调整自己的情绪,假装他是她爱的人,这样她就能以假乱真地骗到他了吧。
“是,担心你。乔家的重担都在你肩上,你身体不好,就照顾不到别人,尤其雪儿还有你的孩子。我就算不喜欢你,你也还是她丈夫。再说,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总是有些感情的。”
她不能表现的太喜欢他,他那么多疑,一定不会信的,所以拿捏分寸很重要。
这话他听着还是有几分受用的,尤其是最后一句。
看来这次罚她,还是没有白费力气,她还是乖顺了不少。
要是她一直都这么听话,他会放松对她的控制。
当然,他也不会让她离开这栋房子,只是不让她住在黑屋子里,对她也算是恩赐了。
他的手从她的裙子里撤了出来,她就知道语言起了作用。
母亲的办法果然有用啊,为什么早没想到呢?
她懂得适可而止,不敢再多说其他的,怕适得其反。慢慢来吧,要想逃出去,估计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从她身上翻了下去,躺在她身侧,也没再说什么。
她不知道他是准备和她一起在这黑屋子里睡,还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现在几点了?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她轻声问,很温柔的语调。
他没说话,她就再次承诺:“我保证只是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我怕我长时间的不打电话回去他们不放心,到时候会报警找我的。”
乔宇石当然不怕她报警,谁也不会管他这种事的。
但他能体谅她作为女儿的心事,也是很赞成孝顺的,就把手机拿给她。
“现在打,才十点,估计还没睡。你要是想耍花样……”
“我不会,我真的只是报平安。”她急切地说道,才到床上摸索手机。
倒是他先拿到的,把手机放到她手上。
齐洛格明白,她就算是告诉父母了,也未必能救的了她。何况,她和乔宇石的关系就会大白于天下,父母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和江东海相爱才结婚的,肯定接受不了她为了父亲的性命和厂子去做情妇的事。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她跟母亲笑着说:“我还在外地,你们不用担心我。”
“和东海怎样了?要是有什么委屈,要跟妈妈说。”柳小萍在电话中不放心地问。
有人关心她呢,多好。
人活着要是连个关心的人也没有,那真的活的太没意思了。
齐洛格的心中涌过一阵温暖,为了关心她的人,她要努力撑下去。
不管乔宇石怎么为难她,她相信他不会永远这么关着她。现在能允许她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已经就是个好兆头了,说明他在心软。
“没事,妈妈,都很好,你别担心。我爸爸身体还好吗?厂子没有了以后,他心情肯定不好,您多陪陪他。”
“好,他最近在忙着找工作呢,听说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谈好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一定啊!晚安妈妈!”齐洛格说道,母亲答应了两声再叮咛几句,才不舍地挂了电话。
听到那方传来的嘟嘟声响,齐洛格忍不住又想流泪。
这次通话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打个电话回家。
乔宇石一定会把电话收回的,他一定会的。
“好了,手机给我!”乔宇石说完,毫不客气地把手机抢回去了,她预料的一点也没错。
其实此时乔宇石的心中也是说不出的矛盾,齐洛格对父母的态度,让他还是有些心软的。
一个人如果能孝顺父母,她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
是他对她的判断有问题吗?难道她不是个特别坏的女人?
不对,她一定是故意做这些的。她去过他家里,知道他乔宇石是重视孝道的,所以特意打出了这么一张温情牌,好改变她对他的印象。
小东西,还是那么狡猾,好在他没有轻易上她的当。刚刚还说会关心他,对他有感情,想必也都是哄他的,就为了让他把她放出去,好尽快回到肖白羽身边吧。
跟他玩吗?他就好好地陪她玩,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样。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他轻声说,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对,你是该走了,早点回去陪雪儿。”她温柔地说,很甜美的声音。
她要是真对他有感情,能这么急切地非要他快走?该死的女人只要一试探,就会露出马脚。
“你就不想让我陪你吗?你看这里这么黑,万一闹鬼,多恐怖?你说呢?”
恐怖吗?她觉得他比鬼更恐怖!
“我没事,我不怕的,以前我也是自己住一间房间,早习惯了。你还是快点走吧!”
他只说走,却一动不动,仍然躺在她身边,说话也慢悠悠的。
她才意识到,这个恶魔,他可能还没有玩够,还没打算这么早就放过她呢。
他怎么不去死?这种人,她早该坚定地把他是什么样的人渣告诉雪儿。
不对,雪儿好像知道他是什么人,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这种人她还要为他生孩子?
“宝贝儿,你又在想什么呢?”他忽然问,语气温柔的像要滴出水来,就像他们从前心里最贴近的时候那样。
她汗毛倒竖,这样的时候,她可不信他心中会有喜欢她,疼爱她的心思。这样的称呼,那就是他戏弄她,阴阳怪气的,只会让她更恨他,更厌恶他。
“什么也没想。”她还想再说一句,你不是要滚吗?趁早滚啊!
“是想我既然说走,为什么还不走,盼着我走呢吧?”他好像会读心术似的,笑着说。
这会儿他又一副了解她的样子了,他要是真的有一点了解她,也不会这样误解她。
“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雪儿有孩子需要人陪,其实我何尝不希望有个人能陪我呢。说实话,我还真是有点害怕,这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齐洛格多少也是了解他一些的,既然他不愿意让她赶他走,好吧,她就假意挽留吧。
她得时刻记得母亲说过的那一招,要温柔制胜啊。
这话虽是骗人的,乔宇石却宁愿相信是真的。
他现在有多希望她是真的需要他,他多希望她像一个无助的女人,寻找他的保护。
就像她被流浪汉吓到的那一次,她像个无辜的孩子,一下子扑到他的怀抱里。那是他三十年来,感觉最好的一次,感觉自己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全世界。
“既然希望,我就留下来陪你,过来吧,我搂你睡觉。”他柔声说,伸出手臂,想让她躺到他的手臂上。
唉!她心中长叹,怎么就这么事与愿违。
她到底要怎么做,这该死的男人才会放了她。
她不要他搂,谁会愿意跟一个强暴自己,让自己难堪的人亲近?
见她不动,他想男人还是应该主动些,于是往她身边靠了一些,大手一伸强行的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
齐洛格有多想推他,她不断地告诫自己,忍着,忍着,这是为了孩子为了自由必须付出的代价。
她的身体紧绷绷的,他感觉到了。
“宝贝儿,你不喜欢我抱你吗?”她背靠在他怀中,他在她耳侧轻声地喃呢着问。
不喜欢!三个字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轻声说:“没有不喜欢,只是……”
“没有不喜欢,就是喜欢?”他不想听她后面的话,一定又是雪儿什么的。
她知道什么呀,他跟雪儿哪有什么一定要互相忠贞的义务?
他也没亏待她,在外面孩子都有了,他也没在乎,还帮她善后呢。
这些,他是不可以说的,这是他和程飞雪之间的约定。他是个守信的人,就会守信到底,即使是齐洛格,他也不会说。
她沉默了,让她怎么能说出喜欢两个字。有些话太违心,就是为了离开他,她也说不出口。
“喜欢我吗?”他再问,好像非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似的。
她仍然沉默,他多希望她说一句喜欢,她必须说喜欢他,除了他,她不可以喜欢别人。
“说你喜欢我!”他命令道。
“我……”她还是说不出,想到他对自己有多残忍,她就是说不出。
“说你喜欢我!”他再次命令道,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他的身底下。
如果诱哄她,她不肯说,那就强行让她说,他总要听到她一句肯定的话。
他的手又一次捏住她的下巴,带着警告的意味。
意思很明显了,要是不说喜欢他,他就会对她进行惨无人道的摧残了。如果是那样,他会伤了孩子的。
他真不是人!他是魔鬼,他该下地狱!
齐洛格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这么不是人,她为什么还要给他生个孩子?
孩子总会像父亲,总有劣根性,不,她不要生下这个孩子了。
何况就算她想生,他这样对待她,早晚孩子也会保不住吧。
要是告诉他,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他也许会放过她。但他绝对不会放她走,只会把她关在这个房子里,不让她出去,然后等孩子生出来,他会夺走的。
她自己生的孩子,恐怕以后想见就见不到了,那她宁愿从没生过。
这个想法一经产生,她忽然就觉得一切都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他不是逼迫她吗?他不是侮辱她吗?他不是对不起程飞雪吗?他这样的变态恶魔,他这样的人渣混蛋就该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要反将他一军,她要让这个孩子,在他的摧残下流产,然后她会残忍地告诉他,这孩子是他的!
恨意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她豁出去了,就算下地狱吧,她要和他一起下!
“乔宇石,我不喜欢你。你这样对我,明不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我厌恶你,恨你,我希望你能够早日去死!”她的话一字一顿,把从和他相识后所有的恨都凝结在这句话里了。
“该死!”他果然被她激怒了,低吼一声。
尤其是那句“强扭的瓜不甜!”竟然是和肖白羽说的一模一样,可真是心有灵犀。
他就要扭她这个瓜,弄死她,让她为这句不知道深浅的话后悔死!
“怎么着?除了这么折磨我,估计你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吧?”她挑衅地说。
哼,以为她这么说,他就不会对她怎么样?
是她自己惹的,别怪他狠心不客气!
他放开了她的下巴,从她身上滑下,跪坐起来。
“咔嚓!”的一声,他撕裂了她身上的裙子。
明天,他要让这个该死的女人光着从这间房里走出去,他要让她比今天受更大的侮辱。
“来吧,有多大力就用多大的力。不过,就算你把所有的力气使出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她不怕了,豁出去了,讽刺他,感觉真是好。
她极尽嘲讽的话简直就要把他给气疯了!
她不仅说不喜欢他,还质疑他,这还得了?
他要不把她给蹂躏的昏死过去,他就是不乔宇石!
很痛,真的非常痛。
她咬着早就被她咬破了的唇,不许自己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来吧,我要让你后悔死。
让你再这么对待我,让你再那么对待雪儿,你这该死的恶魔,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心中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中想象着他懊悔的神情,他一定会恨自己吧。
他是个疯子,现在,他要把她也折磨疯了。
正在他竭尽全力地摧残她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那铃声,是程飞雪的。
乔宇石也知道这铃声是谁打来的,可真是时候啊,不愧是他的好太太,总是能帮到他的忙。
“接!”他没停下,命令道。
他是真疯了吧?他在和她这样,竟然让她接电话?可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不……接!”
“看来你是不怕我了,也不怕外面两个男人进来了是吗?”他停下动作,问她。
要是他真的会让那两个人来,就让他们来,她不怕了。
“来吧,都让他们来吧,你们三个一起来也行,我不怕。乔宇石,你不是说我是最风骚的女人吗?我欢迎,你有种就让他们现在就进来!”她挑衅地说。
“你……”他竟吓唬不住她了,该死!
他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来碰他的女人呢?难道她是知道了这一点,才这么有恃无恐?
不行!他要想点别的威胁她的,她不怕自己受伤害,她就是会怕别人受伤害。假如她真的是她表现的那么善良的话,她不是心疼雪儿吗?
“宝贝儿,让他们一起上,你会非常非常爽,我不会让你得到那么大满足的!你要是不接这个电话,我就告诉她,我和你的关系,只要我接了你的手机,她马上就会知道的。”
“那你就接吧,我不在乎她知道。”齐洛格冷冷地说。
反正雪儿应该已经知道了,她还需要怕吗?
该死!她连这个也不怕了,那他还有什么能吃住她的?他的大脑在快速地转动,他就不信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你再不接,我明天会让她打掉那个孩子,我会告诉她,是你想要扶正。怎么样?接,还是不接?”他总算又想到了一条威胁她的理由。
他会让她打了孩子吗?那可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谁又能保证他不能?他就是个禽兽,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想到雪儿曾经跟她说,她帮她保住在乔家的位置,就是保住她的命。她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攥在乔宇石手里,但她相信她的话是真的。
要是没了孩子,乔宇石再把她撵走,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想到这些,她所有的骨气都没有了。她不得不听命于他,往前趴了一下,伸手去拿还在执着歌唱着的手机。
满心都是悲哀,悲哀的同时,却又想着,乔宇石你尽管坏吧。
很快你就要受到惩罚,你的孩子就会没有的,到时候你所有做下的恶事都会回报到你身上。
“可一定要让她知道你在干什么,就像下午那样,知道吗?”光是接电话,他还不满意。
她对他的态度,让他就是要拼命折磨她,才能高兴。
咬着唇,她按下了接听键。
“雪……儿……”她说道。
“洛洛,你在干什么?”雪儿疑惑地问。
“我……”她怎么说得出口?
乔宇石此时,对着她的臀部啪啪地拍了两下,示意她叫,敢不叫他就要让她后悔了。
她的脑海中想象着雪儿落魄离开乔家的样子,她会恨她,恨死她的。不,她已经对不起雪儿了,不能让她再不幸。就算她怨她恨她,也让她怨吧,总比让她没了孩子再可怜地离开乔家,或者承受更坏的结果要好。
她拼命地吸了两口气,才开口。
“我……我不……不方便说话,就……就这样。”她不成句地说着,而后不敢听雪儿的回话,果断按了挂机键。
那一刻,泪再次决堤,她感觉胸口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样难受。可相比于心里的痛,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痛了。
“活该!”他咬牙切齿地说。
这一次,他是真的尽了全力,她感觉到肚子有阵阵的闷痛。
她想,是不是孩子要没了?是不是这恶魔就要遭报应了?
肚子一痛,她就会咬着牙,再说些激怒他的话。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他结束了。
怒气并没有随之释放,他还是恨她,为没有把她给折腾的死去活来而懊悔。
他摸黑去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了冲,再次回到她身边。
从现在开始,他一句话都不再和她说,他唯一要对她做的事,就是惩罚她,不断地要她。
齐洛格却有些奇怪,不都说女人怀孕前三个月不能有激烈的动作吗?
他刚才那么用力,为什么她只是在过程中痛了,过后又没有了感觉?只是全身酸软的厉害,还忍不住的在颤抖,但没有痛,孩子就应该是没事吧。
难道是这个孩子命不该绝,他的生命力这么旺盛吗?
反正是在黑暗中,她看不见她的动作。
她把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那里几乎还没有鼓起来。
如果不是仔细摸,根本还不能被察觉怀孕了。
长这么大,她也是个极善良的人,从没有主动去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现在,她竟然想残忍地杀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乔宇石的孩子没错,却也是她的呀。
他来到了她的肚子里,想要孕育成人,她到底有没有权利让他就这么的走了?
摸着肚子,内心矛盾万分,纠结非常。
孩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会怪我吗?
心像要被撕裂了,即将崩溃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心中的恨发泄出去。
她恨他,是不是该连孩子也一起恨,孩子又是无辜的。
所有的想法在脑子里面形成了一个怪圈儿,折磨的她不知所措。她有一种强烈的犯罪感,仿佛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因为她的不挽留逝去了。
不行啊,她不能这么做,不该这么做。刚才是太冲动了,她不能再刺激乔宇石。她该一直软化的,一直软,就像开始那样。他不是有一会儿都动容了吗?
齐洛格,你怎么那么愚蠢?他让你说喜欢他,你就说一句,能怎么样?
你怎么会傻到用孩子来惩罚他?他不值得你牺牲自己的骨肉!母性的本能再一次抬头,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蠢第二次了,她要留住孩子。
即使他父亲再不好,他也未必就不好,只要她教育好了,他就会是个好孩子。
乔宇石重新躺回了床上,他要养一会儿体力,再上她。今夜他非要让她求饶,让她认错!
程飞雪此时坐在沙发上,恨极了齐洛格。
她这是什么意思?公然向她示威吗?已经这么不知羞耻了,抢她的丈夫,还让她亲耳听到欢爱的声音。
齐洛格,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欺负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想到这里,拿起手机给齐家打电话,她要告诉他们齐洛格和乔宇石的丑事。
可惜的是她流产后还没有满月,否则她就亲自上门去告诉,还要和他们一起去捉奸!
齐洛格当然不知道这些,她更不知道多亏上次乔宇石打电话到家里,她拔了电话线,否则她就要遭遇一次灭顶之灾了。
程飞雪打了几遍电话,那边都是嘟嘟声。她还是不甘心,想着只要满月,她会第一时间去齐家,她一定要去亲口告诉他们。
二十分钟以后,乔宇石再次来拉齐洛格,他没说话,简单粗暴地直接去拉她的腿。
“别来了行吗?是我不好,你别这样了,我累了,我受不了了。”她轻声乞求道,为了孩子,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太晚了!”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再次欺身而上。
这一晚,不管齐洛格如何的求饶,他都不肯放过。
每当心软一软,他就会想起齐洛格冰冷的话。她不是说她永远都厌恶他吗?她不是说强扭的瓜不甜吗?
她不是要和肖白羽心有灵犀吗?
他倒要看看,现在是谁在她身上,是谁能掌控她。
一个晚上,他不知疲倦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早上六七点的时候,他才穿戴好离开房间。
齐洛格已经透支了所有的力气,连想爬起来洗澡也爬不起来了。
结束后,她肚子并没有疼,是让她唯一能欣慰的事了。
“看紧了她,绝对不能让她有机会走。”乔宇石离开房间时,对那一个保镖交代道。
他吃过晚饭后已经交代过老王,两个保镖在夜里,轮班,不能因为看她,累坏了身体。
老王当时心中也忍不住叹气,他对保镖都这么好,怎么就对心爱的女人那么残忍呢?
他人微言轻,想劝劝乔宇石,也不敢开口。
平时老王夫妇也起的早,要是乔宇石在这里,更加不敢懈怠。
他们见他起床,忙迎上前。
“大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用吗?”
“嗯!”折腾了一夜,他可是真的饿了,估计齐洛格也饿了。
且让她先饿着,他就是对她太心软了。
他在餐桌上坐下来,王嫂殷勤地端上皮蛋瘦肉粥,烤面包,另外配了两碟清淡的小菜,是她亲手做的。
乔宇石曾经称赞过她的小菜做的好,所以大多他来的时候,她都会准备小菜。
这么用心,是她对他的感恩。
她和老王商量过了,就算是他生气,他们也要劝他。
他对他们可是有救命大恩的,他们不能看着自己的恩人越走越远,对齐洛格太残忍了。
“你们吃了吗?没吃坐下来一起吃。”他轻声说。
老王夫妇也没拒绝,道过谢,一同坐下。
“大少爷,这些小菜,你还喜欢吃吗?”王嫂问。
“嗯!”乔宇石点了点头,有点奇怪,一般王嫂都不会主动找他说话的。
是不是因为昨晚吃饭吃的尴尬,她到现在还觉得尴尬呢?
回想昨晚自己做的事,乔宇石对他们几个,倒真有几分抱歉。
出于歉意,他微笑了一下,赞道:“王嫂的小菜,做的确实是好吃,我是百吃不厌的。”
“大少爷喜欢吃,我以后再给大少爷做。”王嫂笑呵呵地说。
“好!”他答道。
“大少爷,您知道,为什么我做的小菜这么好吃吗?”王嫂问。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小菜好吃,这没有什么吧,很多人都会做好吃的小菜啊。
虽觉得没什么,他还是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呢?难道你有独门秘籍吗?”
“那倒没有!我只是知道,我想要做出什么味道,在心里早有了谱儿。不管是加盐,还是加醋,还是加糖,分量都很重要。如果我想要的是甜的,我却在拼命放盐,那小菜做出来肯定就不好吃。”
乔宇石这才明白她今天的奇怪,原来是拐着弯的想要劝他善待齐洛格。
只是现在,被她惹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去仔细回味她的话。
她也不会知道那女人是多么的可恶,总在想算计他,还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他就算是盐放多了,就放多了,他现在改不了!
“谢谢你,王嫂!你们照顾好她的饮食就行了,其他的事,不必管。”他说完,继续喝他的粥,享用他的早餐。
吃完,王嫂送上餐巾,他擦了擦嘴,优雅地离开。
老王夫妇相视一下,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终究是劝服不了他呀。
连续一个星期,乔宇石每晚都会来,再没和齐洛格交流过。她也尝试过说些软话,他再也不听。
每夜他都拼命地侵犯她,她反抗无效,也抵抗不过他。
他不在的时候,她就独自在黑暗中度过。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甚至不知道白天黑夜。
即使是吃饭,她也是在黑屋子里摸着进行的,有几次想要趁机逃走,根本就是绝无可能。
有时候她会很怕,怕就这样永远过下去,没有尽头。她多么渴望外面的自由,在最无助的时候,总是想到肖白羽明朗的笑容。
他能找到她吗?他能不能把她给救出去?
这天,乔宇石清早也激烈地要了她一次,才吃了早餐离开别墅去上班。
他走后,齐洛格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痛,和每一次结束后不一样,这一次的痛持续的长了些。
她不知道是不是流产,毕竟她没有经验。
也不敢叫老王夫妇,怕万一不是流产又惊动了乔宇石。这孩子,她是不可以让乔宇石知道,一定不能,否则她的孩子真的会被抢到乔家。
乔宇石到了公司以后不久,林秘书向他请示,说李幕晴李医生来了,问他让不让进。
她是他的家庭医生,偶尔也会来公司给他常规检查一下,所以林秘书是认识的。
“叫她进来!”
避孕药的事,他还存了些疑虑,想当面问问她呢。
他虽然很信任她,毕竟药是她经手的,他得确认一下,药到底是不是齐洛格换掉了。
这些天她出国,打电话一直是关机的,反正齐洛格的孩子也已经打了,他也就没着急找她。
李幕晴敲了敲门,在听到他说请进以后,带着笑脸迈进他的办公室。
她的脸上堆着特意讨好的笑,是她自己做了坏事,心虚的厉害。
“大少爷,我来向您负荆请罪了!”平时她在他办公室是不叫大少爷的,一般是叫乔总。
今天要道歉,才又这么叫。
“道什么歉?是因为上次说你擅自走了的事?”他问。
“是也不是。”她咬了咬嘴唇,其实这件事做的还真是对不起乔总,虽然是为他好,也是她不对。
要不是为了……她也不可能那么做。
“别绕圈子!”乔宇石有些不悦。
“那好吧,大少爷,我向您坦白,为了帮您达成让齐洛格怀孕的心愿,我把她的避孕药换了。”
“什么?”乔宇石皱了皱眉,真是吃惊不小。
这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像妹妹一样的李幕晴吗?
她胆子也太肥了,还敢不经过他同意就把药给换了。
等等……如果是这样,齐洛格应该不知道药是假的吧。那孩子……孩子是他的?
见乔宇石陷入了沉思,李幕晴心里别提多紧张了。
他会不会因此不原谅她?从小在乔家长大,她从没想过离开乔家,乔家也是她的家呀。
可是这次,她知道自己是真的过分了。也曾经做过思想斗争,后来到底还是做了。那是她觉得他是爱齐洛格的,多少还算是帮他们吧。
哎!她认为什么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乔宇石怎么想。
“大少爷,你……我知道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你要惩罚我,就扣我一辈子的薪水吧。我免费给你做家庭医生弥补你,行吗?”她反正自己有工作,做出这样的牺牲,对她来说也不算大事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乔宇石渐渐冷静下来,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再去确认齐洛格到底是不是私自做主打了他的孩子。
“是您自己说想要她怀您的孩子,后来我猜你们是闹矛盾了。我看你摆平不了她,就想帮帮你。”李幕晴越说声音越小,到后来都不敢看他阴沉的脸色了。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李幕晴,你违反了你的职业道德。我不会让你继续做乔家的家庭医生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少爷,你别赶我离开乔家,我不舍得。”一急,李幕晴竟然要哭了。
她是真的着急啊,当时要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告诉她不会有事,他说大少爷心软会原谅她的。
这会儿,他怎么这么绝情啊,说翻脸就翻脸,她认识的大少爷不是这样的人啊。
后悔死了,不该听他的,就算是自己喜欢他,也不该听他出的这个馊主意。
“没让你离开乔家,你爸妈都在乔家,乔家还是你的家。只是你做了这样的事,我真的接受不了。所以你留在乔家可以,只是不用你给我看病了,你回去吧!”
乔宇石的态度很冷淡,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现在她已经对不起他的信任了,擅作主张闹出这么大的事,他不会原谅她。
“大……哎!多谢大少爷还让我留在乔家,谢谢!那我就先走了。”李幕晴明白了,多说也没用,他是铁了心。
他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就怪自己猪油蒙了心,失去给他做家庭医生的工作,也是活该。
乔宇石摆了摆手,她走后,他就拨了乔宇欢的手机。
“在哪里?”他问。
“在家。”
“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事找你。”
“什么事大哥?我还没起床呢,好困。”他打了个哈欠说道。
“叫你来就来,少罗嗦,半个小时!”
“哦!”乔宇欢对大哥的命令是不会违逆的,应了一声从被窝里爬起来,迅速洗漱穿戴整齐。
一分钟都不差,半个小时后乔宇欢到了大哥的办公室。
“齐洛格有了你的孩子,你就这么放她走了?那可是乔家的孩子啊。”见了他的面,乔宇石旁敲侧击地问。
“我……我也没办法,人家不喜欢我,难道我还能强迫她和我结婚吗?”
他在结结巴巴,乔宇石几乎能判断他在撒谎。
“那孩子不是你的,你竟然骗奶奶,骗我,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乔宇石陡然抬高了声音,敲山震虎。
弟弟怕他,他当然是知道的。
“我……我也没办法,是她求我帮她撒谎的。她说孩子是别人的,但她不想让我们整个乔家的人都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我本来就喜欢她,你说我怎么忍心不帮她撒谎呢?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讨好地笑着,可不想让大哥给他扣上什么不诚实的帽子,乔宇石是最讨厌不诚实的人的。
“该死!”乔宇石低吼一声,拳头狠狠地敲在了桌子上。
混蛋女人,她就是故意让他误会孩子是乔宇欢不是他的。
一方面说服乔宇欢帮她圆谎,一面又狡猾地宣称她自己在避孕药上做了手脚。
真该死!他的孩子,就这么被她给杀了,他绝对不能放过她!
乔宇欢被哥哥这一下子吓怔住了,他可没见过他这么发怒的。难道是他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了?也不至于吧,只是出于好心保护了一个女人的名声而已。
“大哥,我不是,我也是好心啊,你别这样……”他摸着鼻子,陪着讪笑说道。
乔宇石现在哪有心思跟他计较这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恶声道:“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我回头找你算账!”
“滚回家去!”
说完,他自己站起身,抓起桌上的钥匙就飞奔出门。
他要第一时间赶回别墅,要去看看那该死的女人,看她怎么给他解释。
却不知,那该死的女人,此时依然在痛着。
这一个星期以来,肖白羽备受煎熬,他保持手机24小时开机,就怕错过了关于齐洛格的消息。
除了与那个女人联系,他也派了自己的人四处去打探。
总找不到她,他就在想,她真的是这么讨厌自己,要消失的这么彻底吗?
还是她出了什么事,身不由己,难道是被乔宇石给找到藏起来了?
又派人跟踪乔宇石,每次都跟着进了乔宅,就再没见他出来。实际上乔宇石是非常狡猾的,他会换上一辆没有牌照的车再从后门走。
乔家的后门很隐蔽,他派出去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日盼夜盼,总算在这天早上接到了上次报信的那个女人打来的电话。
“慕容先生,我找到了她。她目前被人关在郊区某个地方,那里平时有一对夫妻居住,最近增派了两名保镖。这个消息得来不易,如果你想知道具体的地址,再打三十万到我账上。”女人开门见山,毫不手软。
“我想早点知道消息,转账会慢一些。这样,我现在就把三十万的现金送到街心公园,你指定个地方我放过去。”齐洛格真是被关起来了,这可急坏了肖白羽,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多等。
万一他晚了一步,关她的人转移了地点,那可就糟糕了。
“可以。”女人答应的倒也痛快。
肖白羽命人拿好现金给自己,随即独自开车往街心公园赶。
路上女人又打电话来,告诉他具体放在什么地方。
像上次一样,女人很守信用,一收到钱,就把具体的地址发到了他手机上。
附带的,还有一张手绘的地形图的照片。
信息上明确地写着,是被乔宇石关起来的,并且他白天不会在,晚上都在那里过夜。
乔宇石!肖白羽恨的拳攥的死紧,他是上了他的当,以为他来要人,齐洛格的消失就与他无关呢。
等他先把小洛洛救出来,再找他算账。要是他敢动她一根汗毛,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想了想,齐洛格相当于有四个人把守着,乔宇石安排的人肯定功夫也不一般。
他要是单枪匹马的去,倒不愁打不过那几个人,就怕是一不小心让齐洛格受伤。再说时间拖的越久,乔宇石越可能会出现。
未免节外生枝,他吩咐助理开了一辆房车,并吩咐他带了六名保镖跟着他的车一起出发。
几天来,这里连一只苍蝇也没飞进来过。乔宇石派的两个保镖,觉得自己这么守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真有些大材小用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防备意识也在下降。
知道乔宇石白天不会来,他们两个人也就商量着,倒班看着。
老王夫妇心肠本来就软,对这事都是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肖白羽带人来的时候,车无声无息地开到院落附近,里面的人完全没有察觉。
王嫂在厨房里准备着明天早上要给乔宇石吃的小菜,老王在卧室里静坐调息。
两个保镖,一人在齐洛格门口守着,另一人在房间里睡觉。
肖白羽让一名保镖去按门铃,王嫂有些意外,白天一般大少爷也不来。可是除了他,这里这么多年也没来过别人,她脑海中闪过一丝疑虑后,还是很快打开了门。
乔宇石不喜欢让人等她,她在情急的情况下甚至都不记得,以往大多数时候他来,都会提前打个电话让她开门。
等她意识到来人不是乔宇石的时候,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