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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害怕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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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林正的车,唐琪执拗的坐在后排,那一刻她想到,他旁边的位置一直就不是留给她的,话已经都说在这个份上了,自己再傻也应该懂得避讳。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空气也凝结了,想到自己曾一直叽叽喳喳的在他身旁说着、笑着,很多时候他也会对她耍耍嘴皮子,此刻再看眼前这个人,他居然会这么安静的开车,瞬间觉得距离拉开的像一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车开的很平稳,熟悉的路口,熟悉的场景,可自己好像都已经离开它们有些许日子了,林琪忽然意识到自己搬家了的事情,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不知怎么开口说,或许直接让他知道也没有什么。

    林正准备拐弯进小区时,听她忽然开口说:“请你靠边等一等,先不要进去。”

    林正听她这么一说,慢慢停在路边,转过看她,她低着头,沉默了半分钟,最后似乎像用尽全力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才说:“爸爸生意失败了,银行已经把房子收回,现在已经没有住这里了。”

    林正,闻言,表情有些僵硬,随即说:“所以,叔叔阿姨去了新加坡。”

    唐琪咬紧地嘴唇慢慢张开,说:“他们去投奔小姨了。”

    过了许久,没听到他说话,唐琪缓缓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清澈的双眼,然后他轻轻地拍了拍她脑袋,他说:“唐琪,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你这样倔强过。”

    唐琪听他这么一说,眼泪一下就夺眶而出,忽然明白,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自以为无坚不摧,原来她也是需要安慰的,心底希望的那个人就是他,他出现了,清晰的在她的面前,哪怕他只是那么一句,她也懂得他在关心她。

    小时候自己哭,爸妈都会拿糖果、玩具、漂亮的衣服来安慰她,她就会觉得再委屈也总会有人会将她逗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掩饰不快乐,就算要流泪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如今却在他面前任意的哭泣,或许自己想要他的安慰已经好久好久了。

    他扯了几张纸巾递在她面前,说:“颜珊知道吗?”

    听他说提到这个名字,心中那根刺又涌现了出来,唐琪停止了哭泣,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没有告诉她,希望你也替我隐瞒这个事情。”

    林正知道她,她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困境,“我知道,但你应该告诉她,我答应你不会在你说出去之前告诉她。”

    他的话,上一秒觉得自己在幸福的天堂里,而下一秒还是在水深火热的地狱。她差点错觉到他心里或许还是有爱上自己的可能,可当他提到颜珊时顷刻之间化为了哀伤,从什么时候起,提到她的名字会让自己如此的难受。

    末了,才补上一句:“我会帮你约她,让你与她单独见一面,只此一次。”

    林正听到她说的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好转移话题,说:“你坐前面来,你得给我告诉我怎么去你的新家。”待唐琪坐到旁边后,气氛又回到之前,氛围如此的凝重,林正只好重新发动车子。

    七转八拐的花费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地方把车挺好,林正跟随唐琪一起上楼,刚巧碰到隔壁刘阿婆牵着外孙出去玩耍,刘阿婆笑盈盈地说:“小琪,男朋友长得挺帅的。”

    唐琪神色有些尴尬正想解释道,就听到林正说:“阿婆,您误会了,我是他朋友,顺路送她回来。”

    唐琪没想到他居然那么急于和她说清关系,笑容僵在脸上,随后点头附和淡然地说:“您真误会了。”

    “哎,这人真的是老了,老了,不好意思啊,我先带孙子出去散散步。”

    唐琪不自然地笑了笑,“刘阿婆,再见。”

    见刘阿婆走远以后,唐琪一副失望的样子,转瞬间就和刚才没两样,但林正刚好注意到她的变化,轻轻地吐出一句:“你听见我说不是你的男朋友很失望?”

    唐琪听他这样突然一问,有些吃惊,沉默片刻,她点头:“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撇清的如此干脆,好像我们之间很陌生。”

    林正躲避她的眼睛,望向别处,缓缓说道:“我只是不想别人误会,也不想你抱有任何希望。”

    两人之间又陷入一片寂静。绿化带中树叶随风摇摆地声音,唐琪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转过身,“你走吧,我先上楼了。”说完就冲进了楼里,她多怕他知道她对他根本就舍不得,就算他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眼里打转的泪水在此时才夺眶而出,她的心在知道真相本以为会麻木,何曾知道心还是那么疼。

    深夜。

    唐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透过窗户,她看到外面都是热闹的景象,烟火和孩子的嬉笑声,四处弥漫着的都是团圆的味道,而她此时显得多么的孤单悲凉。

    如今她如同孤家寡人般只能在黑暗中舔舐自己的伤口。

    手机的光闪烁在眼前,那两个字更加地刺痛双眼,她现在不光是不愿听到她的声音,甚至根本不愿认识她,那样自己对她的恨或许才能光明磊落一些。

    唐琪将手机关机,丢在了床头,房间里终于是黑的了,只有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微黄色灯光。眼睛放空的看着墙角一处,任由悲伤无线蔓延到心底。

    心底的那份没落,他不能够完全的理解,她此刻该怎样才能逃离这样的境况,难道真要当作只是朋友,原来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只不过是擅长用微笑去伪装,也真的没有那么勇敢,所以才舍不得放下。

    林正在车里看着那一直没有亮起灯的房子,他知道此刻的她一定是难过的,正如他一样,他们此时是同病相怜,他的病来源于那个此时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笑靥如花的她,而那黑暗中的房间里却是他给的,自己早已病入膏肓,深刻的知道这种期待最终也是失望,也许此时痛了,以后才会清醒的一笑了之。

    他默默地守了她一夜,害怕她做什么傻事,换做以前他肯定会离开,但就在昨天,他觉得她原来也是脆弱的、敏感的、需要安慰和保护的人,他深有体会爱上一个不会爱上自己的人那种酸楚,他希望她不要怪他的冷漠,只是他真的不愿意给她任何的一点期待。

    清晨。

    座位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没想到此时此刻在新年里的第一通打进电话的是他那个哥哥,林然。

    “你在哪里,怎么没在家。”

    林正冷冷地回答:“有事?”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林正心里想他居然也会有消息对他说,真的是新年里听到的最大一个笑话。缓缓地开口说:“如今已经够糟糕了,你挑一个想说的告诉我就行了。”

    林然感觉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准备吊一下他的胃口,轻吐了两个字“颜珊。”

    果然,电话那头的他就变得急切,“坏消息是什么?”

    “不是应该先听好消息吗,你这样都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林然是越来越摸不透他这个弟弟了,难道他对她开始死心或者想到放弃了,以他对他的了解,他是一旦认定就绝不回头那人,如今怎么有一种受挫的样子,对,受挫,是他现在对他的感受。

    一听到林然说出那两个字,他一下就乱了心,她又发生了什么,他是如此的迫切想知道,但他又不愿关于她的那些消息都是从他那个所谓哥哥的嘴里说出来。

    最后有些勉强的说:“那我挂了。”

    林然知道他一定是急了,开口说道:“好消息是她去不了英国了,坏消息是她马上就会订婚。”

    林正听到电话那头,新的一年,关于她的这两条消息,根本就都是坏消息,想知道更多,但又怕听到,只好挂断了通话。

    就在昨天楼上那个女人才告诉他,她要去英国,他本还抱着一丝丝可以争取的希望,即便如此虚无缥缈,但今天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就告诉了他,她去不了了,而且会马上订婚,让他的那一点点最后的希望都烟消云散了。这一定是上天对他开的一个玩笑吗?他昨日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的心,才话不由心的说她应该毕业就嫁给他。

    他此刻只得放下他的坚持,回拨了电话过去,草草的说了句:“呆在家里等我。”

    林然本因为他突然挂了电话而郁闷,结果没一会他居然又打了回来,没等他说一句话,居然这样命令让他在家等着,让他有些气恼。

    林正发动车快速的赶回家中,一进门见他坐在沙发那里直直看着他,急促地走了过去,有些冰冷的说:“去不了英国是怎么一回事。”

    林然看他那吃人的样子,此时恨不得把他给挫骨扬灰了似得,缓缓地说:“你对一个你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神经这么敏感,我真要对你是刮目相看。”

    他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有些恼怒地说:“绕什么圈子,你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就可以了。”

    林然不习惯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站起来,与他相对平视的说:“昨夜商业宴会上,姚政宇单方面的告诉了大家,他,姚政宇会在今年内完婚,以巩固他们两家长期的合作关系。”

    他听到这个消息,瞬间觉得真的结束了,他的希望真的被翻篇了。

    “你是不是该把你的感情就此打住?”林然说。

    林正并不想在此刻回答他这个问题,而且自己也没有必要与他在这个问题上周旋,冷冷地说:“如果没有其他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听到这句话,林然有些气急,“瞧你那点出息,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

    还未等林然说完,林正大吼了一声,“够了,我的事用不着你在这里掺合。”

    林然理了理衣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愤慨,说:“行,以后你这档子破事我也不稀罕掺合,我今天来不过是告诉你,你是成年人了,不要那么任性,既然从国外回来就要遵从中国的孝道,至少到现在那个男人还是你的父亲,你昨天的不出现给了他多大一个难堪。”

    林正缓缓坐在沙发上抬起头对视他的眼,开口说道:“往年没有我,他不也习惯了。”

    “你在国外逢年过节不回来也就算了,今年你既然回来了,你就该做一个当儿子该有的样子。”

    林然说完这句话,林正没有再接话,反而拿起身旁的报纸看了起来,他这漫不经心的摸样也知道他此刻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这样继续说下去也只是自己自讨没趣。

    “夏氏明晚邀请了我们一家,你心里面清楚主要是为了你,出不出现随你。”

    扔下这句话就离开这个让他极度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关门的声音,林正放下报纸,重重地躺在沙发上,眼紧紧地闭着,似乎只有这样眼泪才不会流出来,外在的强撑在这时无声无息坍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