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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静,人未眠。本该是静谧祥和的夜晚,雪晴等人却在月下把酒言欢。
本来黎勿雍与听琴只是来与雪晴等人辞行告别的,但想到今后可能见面的机会渺茫,雪晴提议大家不如畅饮一番就当践行了,明日再走也不迟。黎勿雍看着已有些晚的天色便欣然接受了。
庭院中四对男女围桌而坐,男的俊,女的俏,多么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都是之前的原班人马唯独少了戚羽落与入画。
“穆兄!没想到你不仅医术高超,这厨艺也堪称一绝啊!”黎勿雍不禁称赞道。
“家师教导的好!不过胜寒资质平庸不能做到像师父那样样样精通,我这依葫芦画瓢的倒有些不伦不类的了。”穆胜寒自嘲道。
“穆兄如此说,可让我们怎么自处啊?”周凝柯不由打趣道。
“主要胜哥哥有个太强大的师父,真不知那裴老头是什么怪胎!不过说到他那厨艺真让人流口水,可是咱们都没那口福,他也就会为我师父下厨。”雪晴边说还不忘夹一块牛肉放入口中。真是美味啊!雪晴不由又倒满了一杯酒。这几杯小酒下肚,她也越发胆子大起来,敢直呼裴落宸为裴老头。
上官楚逸把她的酒杯与自己的对调,“少喝些!明早起来有你头疼的!”
“难得今天高兴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头晕明日疼。
“你忘了上次喝多的事了?我倒无所谓,还是你想再重温下?”看着不听话的雪晴,上官楚逸只能使出杀手锏。
雪晴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次,俏脸因为喝酒泛起的红晕现在更加浓了。不过她还得压低声音,拽着上官楚逸的衣摆贴近他耳边道,“公共场合你给我正经点!”
“我只是实话实说呀!”上官楚逸一副无辜的样子,由着雪晴在自己耳边细语。痒痒的却也觉得无比舒服。
在旁人眼里,二人倒像是耳鬓厮磨。众人不由大笑,但也为其高兴。
许是发现大家注视的视线,雪晴调整好坐姿看着一脸看戏的黎勿雍不由转移话题,“黎兄,今后有何打算啊?”
被点到名的黎勿雍只能收回视线,想都不想的答道,“找个桃源之地与听琴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他早就想好了,远离纷争的最好方法就是远离江湖。
“哈哈哈!就你那懒样还耕地!”雪晴也不管喝的酒是否全数喷出来,先笑够再说。其实其他人听后跟雪晴反应差不多,但都憋着没有笑出声。
“喂喂喂!别看不起人,好吗?我当初懒是因为没找到一个让我肯付出的人。”说着脸转向了听琴一脸深情地道,“别说是耕地了!要是能生孩子我都干!”
本来以为是深情告白的众人,在听到他这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语时,都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而听琴脸红的更是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只能低下头去,不敢看别人。
“别光说我,你呢?”见听琴那害羞的样子,黎勿雍是很喜欢。但是总不能一直让她低着头,所以他也学习雪晴转移话题。当然要把问题抛给始作俑者。
“我?跟师父回去好好学武功,我要成为一代侠女专管天下不平之事。”这个是雪晴从小的梦想。
“这就完了?”黎勿雍一脸惋惜地看着上官楚逸,那意思就是在说人家的未来根本没有你的参与。
黎勿雍那眼神雪晴当然也懂,虽然有些难为情但也不想让黎勿雍那么得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有道是酒壮怂人胆,就是她这个样子。“不出意外两年以后就跟某个家伙绑在一起了……”
虽没有点名道姓也说得看似有些无可奈何,但谁都知道她说的是谁,她在表达什么。
上官楚逸也一脸得意地看着黎勿雍,那意思也是在说不用你担心。
收到上官楚逸挑衅的眼神,黎勿雍笑道,“看来上官兄以后是定了!”
上官楚逸嘴角上扬,“好说好说!”简单的四个人,却充满了甜蜜。
“那穆兄呢?”既然问了,都一一问到吧。
“我也是跟师父好好修行吧!然后和自己心爱之人归隐。”穆胜寒到大方表明。
黎勿雍心领神会笑道,“那看来廖姑娘也不必问了!”
廖紫嫣没有出声,淡淡一笑,可那笑中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其实廖紫嫣的心里很是矛盾,她看着上官楚逸和雪晴亲密无间心中难过,又不舍得穆胜寒的温情。本想借着穆胜寒打击雪晴,刺激上官楚逸,但二人都是一副祝福的姿态,她倒是多此一举了。
“我想周兄的未来得由周夫人觉得吧!”
周凝柯但笑不语,他们这些大男人当然不是怕媳妇,只是爱她们才由着她们做主。
“我现在就想小晴儿快些长大,找个如意郎君,幸福快乐过一生!”雨婷的话语多少有些对女儿的思念。
身旁的周凝柯又怎会看不出来呢,“明天我们也动身回绿琼山庄吧!”
雨婷点头,很庆幸自己觅得如此体贴的夫婿。
月色正好,欢声笑语中,大家渐渐都有了醉意,纷纷散去。
听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就当自己尽最后一次奴婢的心吧。“林姑娘能否和你谈谈!”
“叫我雪晴就好!”雪晴起身跟着听琴远离众人。
上官楚逸当然猜得出听琴想跟雪晴说什么,但是他也想雪晴心中不再那么难过,所以没有阻拦,没有跟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真没有这个必要了!”雪晴先声夺人。
“雪晴,有很多事你并不清楚!少主那人就是那个样子,什么话都不说。他从小被主人收养,主人的命令他必须服从。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伤害你,只是父命在身他不得不从。”
“那又如何?我们彼此的身份本就是对立的,注定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自从少主认识你后,变得像正常人了。以前的少主从来没有情绪也不会关心人,更不会放我去追寻幸福!”
“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雪晴不想再听关于戚羽落的种种了,多听一些只会让她的心多动摇一分。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上次你的丧尸毒是穆公子给你解得吗?那是少主以身换药换来的!那毒对身体有多大伤害?如果他不及时服下解药后果又会如何?可是为了你,他想都没想就那么做了!还有为黎勿雍挡的那一掌,根本就是因为夹在中间不能自处才甘心受的。为了你他忠孝不能全,生死置之外,你知道吗?”听琴可谓是一边哭一边喊道。那样的歇斯底里,那样的痛心疾首,为的只是那个让他心疼的少主,那个只会默默承受的冷情男子。
“我现在知道了!”雪晴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可是她的脚步却越来越沉重。本想把那个男子从自己的生活中完全除去,可是现在……终归是欠他了!
雪晴走着走着便见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白衣飘飘。几步走到他身前,趴到他胸前,“我真的喝醉了,好想睡……”喃喃细语,尽显女儿家的娇柔。
“好……”上官楚逸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却满是宠溺与深情。也让雪晴放下心来,安然入睡。
上官楚逸抱起女子朝着房间走去,如捧珍宝,每一步小心翼翼……
翌日,大家起来的都很早,就连雪晴也没有因为宿醉赖床。原因无它,送别黎勿雍与听琴。
“穆兄还真是有心了,这大清早的就为我们折腾!”黎勿雍心中暖暖的说不出的感动。他也是有朋友的,而且这么多。
“这不是怕你们远离闹市真有个病啥的,以备不时之需嘛!”雪晴说起她的胜哥哥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穆胜寒想送给黎勿雍一些可以预防病疫的药品,但其中少了几位草药。由于昨天光忙着做菜,只能今早下山去购齐。
不多时,众人便看见穆胜寒归来了,可是他手中却空空无物,一脸的凝重。
“穆兄!没有就算了!”黎勿雍还当他没有购齐药品而苦恼呢。他这份心,自己记下了!
穆胜寒深呼了一口气,吐出一个让大家都震惊不已的消息,“黎兄!我刚听闻抱琴山庄庄主昨夜被人杀害了!你要节哀!”
“什么?你听错了吧!不是真的!”黎勿雍色若死灰,面色惨白,身子不由倒退了好几步。
“千真万确!”穆胜寒虽然不忍心,但必须如实告知。
“不!这不是真的!我要回家!回去看看!”黎勿雍已有些疯癫。
一旁的听琴连忙抱住他那颤抖的身子,“我陪你回去!我们回去看看!你先别激动!”听琴总觉得这事跟赫连山阙有关,要不昨日少主不会那么急切地让他们离开。希望只是自己的乱想,不要成真,要不她与黎勿雍之间,将会有一道不可愈合的伤痕。
“我也跟你去!”雪晴也觉得事有蹊跷,抱琴山庄庄主在江湖人缘极好,又怎么会遭人无辜杀害呢。何况她与黎勿雍是朋友,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本来要散伙的众人又聚在一起了,虽然仍旧少了戚羽落和入画,但很快他们就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