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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现实啊，你不敢看了吗？”
“原来你是……”
“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是什么又重要吗？”杰克打断了他的话，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重要的，是我们能做什么。”
“可是……”
“别可是了，你难道也想永远被困在这里，永生永世无法离开？”
“我可没那么说。”迟玉咬了咬嘴皮子，不咸不淡地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你让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恐怕是想要杀人灭口了吧？”
杰克笑道：“如果我想杀你，又何必把你弄到这里来？既然我这么做了，那就意味着我是认真想要借助你的力量，而不是空喊口号。
小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幸运吗？第一任了解你，我也了解你，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协助你，你就像个小说主角似的……”
迟玉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朱寒在哪？”
“哈，问得好！”杰克挥了挥手，“他在哪儿，只有神才知道了，不过，十有八九已经没了吧？至少，你应该是见不到他了。”
“……”难道是死了？
“真实的世界与现在也差不多，水深火热的。”杰克抱着膝盖，懒洋洋道，“朱寒曾托付我一样东西，说是有机会遇到你的话，就把这个交给你。可惜啊……我觉得你不像是能驾驭他遗物的人，我决定不给你了。”
这个人的性格，要比朱寒还恶劣！
迟玉很反感跟这种人讲话，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对方设计好的语言圈套之中，遭到对方的一顿冷嘲热讽。
实验报告上有几句话，迟玉看得明白，也有些惊异。
这报告讲的是他们在小女孩身上所做的实验，从实验一开始到现在，整整过去了200年。说起来像是一件荒唐的故事，但，这个叫杰克的家伙，用他的行动证实了迟玉进入副本时最初的猜想：副本与副本之间有联系，而且，有循环。
根据实验报告上的描述，小女孩转世三次，第一世名叫叶莉清，出生在第一次圣战开始前，死于第一次圣战。
叶莉清死的时候才不过十岁，出生显赫，却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破旧民宅中，死不瞑目。
第二世的小女孩名叫道希，出生在贫民窟中，这一世的她长大成人，还与人结了婚，只是没有孩子。
圣战导致人类数量锐减，道希爱上了一个精怪，但对方并不屑与人类产生联结，于是在家人的安排下，她嫁给了一个普通人，在三十多岁时郁郁而终。
第三世，她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一世的小女孩名叫何夜，有一个妹妹，父母双全，然而却再次因为圣战而早早丧了性命。
如此看来，所有悲剧的源头都是圣战，而最大的受害者，貌似就是人类。
所以……
貌似已经成为鬼魂的杰克，是这个世界里最大的赢家。他用不到两百年的时间就修炼到了这种地步，还差点统治世界，从这方面来看，他真是强得爆炸。
菲利，恐怕输得不冤枉。
“东西给不给都无所谓，但你不能这么来回地戏弄我，无论你是谁。”迟玉原本也没指望能从这货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什么朱寒的托付，恐怕也是一句空话。
迟玉现在唯一的期待，便是尽快从被人挟制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毕竟，他的任务还差三分之一就完成了。
“好吧，我为我刚刚的不尊重道歉，希望那不会影响到你对我的印象。”杰克居然真的道歉了，看起来还挺诚恳，“不过，我并不是很在乎别人会怎么看我就是了。”
……诚恳个鬼！
迟玉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表示这个话题可以就此打住了。
“说重点吧，我不想再跟你讨论人生哲学了。”
杰克眯起了眼睛:“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偏见吗？”
“我认为你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趁机躲起来，运气真是好极了。”
“运气？呵呵，只有运气没有实力的话，会寸步难行的。我做的事情不是谁都能做的，要熬过两个世纪的痛苦，还要时刻注意躲避那些人……啧。”
“你的善值是多少？”
“善值？哦，你真是问倒我了，既然你能猜想到我的身份，就不应该还拘泥于系统制定的规则之下。好好想想吧，你攒这东西是为了什么，你攒到满，又能如何？
有些话我无法跟你说得那么明白，不过，我可以略微给你一些小的提示。
大善尽头是大恶，善与恶的分界就从来没有明确划开过，神明的一切试炼，都是为了将某种可能性消减到最低，而那种可能性，便是世界毁灭，人类灭亡。
嗯……你能听懂吗？”
“我真是听不懂你的话。”迟玉摇了摇头，“我不仅听不懂，还觉得更糊涂了。”
杰克突然认真了起来:“那我可以说得直白一些，我不希望被恶意的神支配，我希望世界永远和平，这应该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想法吧。”
“你是代表朱寒的。”迟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提议，并且揭穿了他话内的虚伪，“我不了解你，但我了解朱寒，你们本质上是疯子，而不是救世主。”
杰克冷漠脸:“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
有用的人就留下，没有用的人就毫不客气地杀死，美其名曰救世，却行了无数杀戮之事。
迟玉不会忘记在新手局中被朱寒追杀的事情，同样的，他也不会忘记他们近期想要巴结他的嘴脸。
人的生命如此不值钱。
“你想让我替你们办事，替你们杀人？恕我直言，我没那个兴趣。”
杰克嘿嘿一笑:“你会有兴趣的。”
紧接着，杰克又拿了一个新的玩意儿出来，摆在了迟玉面前。
那是一个废弃状态的道具，道具名为……以假乱真。
“原来你早就盯上我了啊。”
“我从你进入这个游戏开始，便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杰克意味深长地笑着，“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在观测你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