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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哆嗦着嘴皮子，哭号道：“老子李二贵，从来没做过什么缺德事，怎么大晚上还要见鬼！妈的，别吓老子，等下老子……老子他妈的拿桃木剑扎死你！”
迟玉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李哥的哭号实在难听，他只好捂住了耳朵。
“啊！！！什么、什么东西抓我的脚！你妈的，文斯，快救老子，快点灯啊！”
李哥突然大叫了起来，从地上一跃而起，像是火烧了屁股一般，在屋子里团团乱转，不知怎么的，越转越往窗子那边偏了去，一头扎在了窗玻璃上，撞了个头破血流。
“啊！！！不要啊！别抓我头发，别抓我脚！妈呀！别……”
李哥嘴里是这么喊着，可身体却不由他控制，在迟玉看来，窗台上趴着的黑影，伸出了一只细长的胳膊，掐住了李哥的脖子，还用胳膊绕了几圈，李哥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口中直吐着白沫，看起来是死多活少。
迟玉原想放任不管，却又觉得这么助长鬼怪的气焰有些不妥，便强忍着心头的不适，往前去了几步。
“可以谈谈吗？”
在迟玉看来，这些都是可以触发剧情的点，只要对方愿意沟通，问题就不会太大，怕就怕对方上来就对他痛下杀手，那可就gg了。
黑色的那一坨物体微微动了动，手下的力道也有些松懈，看起来像是能够沟通的样子……
“我知道，你也是有自己的诉求，你把他活活勒死，也不过是白白丧一条命。”
在这个时候，迟玉看到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睛。
那双眼中充满了血丝，一眨巴，便有无数血样的物质流下来，顺着窗台滴落在墙角。
李哥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双手无力地耷拉着，眼睛往上翻，一脸死相。窗外的月光照进了窗内，照在了李哥死气沉沉的脸上，却无法照亮黑色物体的形象。
“你们都是一伙的……我先杀了他，再杀了你！”
也不知是从哪儿传来的说话声音，不男不女，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那声音越喊越尖锐，到后面，完全是野兽一般的嘶吼，迟玉只觉得心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血气直往上涌，差点要喷出一口老血来。
办公室在迟玉眼中的样子开始发生扭曲，似乎四面八方都是窗户，又似乎身处在孤独的高楼顶端，无数双暗红色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那眼睛吸去。
要死了。
迟玉强忍着胸口的疼痛，随手抄起了一样玻璃质的摆件，向着前方冲了过去。“老子不能死在你这种杂鱼的手里，你以为老子是谁？！”
……
“咔擦”。
灯重新亮了起来。
“你们在干吗呢？”
门卫老大爷一脸醉意，打着个手电筒，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了门口。
“我在……”迟玉刚想解释几句，又愣住了。
他的手正掐在李哥的脖子上，已经将他的脖子掐红，李哥已然没了气息，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在墙上，口吐白沫。
地上是一地的碎玻璃片，有透明的，也有五颜六色的，办公桌上一片狼藉。
“啪”。
门卫的手电筒掉了下来。
老大爷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杀人了！杀人了啊！
文斯把李组长杀了啊！
杀人啦！！！
迟玉虽还未搞清楚状况，却也明白，这门卫老大爷不能走，也不能由着他满厂区嚷嚷，他虽不是什么爱惜节操的人，却也不想在游戏开局便惹一身骚。
说时迟，那时快，迟玉飞一般地追了出去，一把扑倒了那老大爷，当即便操起了路边的板砖，一板砖呼上了对方的后脑勺。
门卫大爷一声惊呼，晕了过去。
“不能放过他哟。”闪电附在迟玉的耳边，窃窃私语，“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只有死人……嘿嘿嘿……”
迟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从口袋中顺出了折叠刀，一手捂住老大爷的嘴巴，一手使刀，准确无误地割了他的喉管，让他彻底闭了气。
“嘿嘿嘿，杀人这种事情，一旦习惯了，就会很好办了。这个副本我确认过了，没有杀人限制，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杀人，就像宰家禽那样，嘿嘿嘿……”
这是在副本中，人不杀我，我就会被人杀。
一旦确认了没有杀人限制，迟玉的心便放宽了。
“既然可以随便杀人，那我倒也不慌，可以慢慢玩了。”
“没有杀人限制，又限制使用道具，这难度恐怕不低呢。”
“难度？哈哈哈……”迟玉夸张地笑着，“老子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子可不是善人，但凡能够威胁到我生命的东西，是人是鬼，是神是佛，我统统杀掉！”
闪电不再多说什么，重新隐没在了黑暗中。
迟玉喘了喘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动手，将门卫的尸首搬了回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还真是刺激，开局不到1小时，就死了两个人，我这杀人犯的罪名是坐实了。”迟玉暗暗想到，“这尸体还得想办法处理，听这李哥说，地下有个冰库，看来可以先丢到那儿去，再慢慢处理。”
然而，在这个时候，迟玉也不能出去处理尸体了，因为就在他重新回到这个办公室之后，他便看到了数个佝偻着前行的黑影，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外。
无疑，这黑影，与之前弄死李哥还嫁祸给他的那玩意儿是同一种东西，它们那时刻流着血泪的眼睛，是迟玉再熟悉不过的了。
“我和那些东西的战斗力悬殊恐怕有些大，系统让它们在我面前杀了李哥，恐怕就是为了告诫我，让我不要起任何与之正面搏斗的念头。这是在威胁我？呵呵，有点意思了。”
当然了，就算没有系统的这番警告意味的操作，迟玉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跟副本中的怪物发生冲突，生存的前提是对一切未知事物保持敬畏，任何未知的怪物都是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