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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说完，那你继续。”
“针对丧尸的防御系统被摧毁，我不得已只能连夜逃走。”
迟玉打量着这个女人，仔细端详着她的眼神。
在谈到“防御系统”的时候，她的眼神变了。
按照她的个性来推断，这种人说话做事都喜欢留一个后手，迟玉自是猜得到她还有不能说，或者不愿意说的理由。
秉着尽量不把谈话谈死的原则，迟玉决定暂时不去深究那些理由。
还是顺着她的话继续交流比较稳妥。
“昨晚发生了什么？”
“啊，对了，我并没有告诉你昨晚发生了什么。”
钱琳弹了弹烟灰:“昨晚，外面的丧尸进攻大楼，一路突破了12层楼的防御，连带着13层以上的监狱都发生了大规模尸变，躲在13层的研究人员苦苦坚持到了凌晨3点，最后……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迟玉“呵”了一声：“听起来你的运气不错。”
他不会去问她如何从13层逃走的，也不会去问她为什么最后只有她一个人逃了出来。
十有八九是她拉着众人当了替死鬼，借此苟活了下来。
她就是这样的人。
在方才的这番对话中，迟玉已经从她的话里听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拐弯抹角不是他的兴趣，他决定直白一些，为彼此节省时间：“闲聊到此为止，我就直接问了，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如何对付丧尸了吧？”
如果她不知道方法，也不可能只身从丧尸的围攻中逃出来，对吧。
“呵呵，就算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诉你，不是么？”钱琳的口气带上了些许的戏谑，“我有所保留，你才不会对我动手，而且，为了知道那个方法，你还会选择好吃好喝地招待我，保护我。
这个副本对最后的存活人数有要求，说起来，你肯定不舍得对我动手，最坏的结果也就只是放任我自生自灭，我有信心能活到最后，你就……未必了吧？”
迟玉呵呵一笑，道：“你还挺嚣张啊。”
钱琳想得很明白，也恰恰就被她说中了心事。
迟玉，确实不会对她动手。
至少暂时不会对她动手。
两个人对坐着抽完了一包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无声对峙之后，钱琳提出了她的要求。
“你和我做个交易吧。”
……
两分钟后，汽车重新发动，一路驶离了大楼，向着与教堂相悖的方向去了。
钱琳的要求是，让迟玉把她送到南山区的集中营，也就是钱业提到的那个地方。
按照钱琳所说，南山的集中营是由这个世界观里的执权部门掌控的，当然，这不是最大的集中营，按照这里的虚拟人类所说，这虽然不是最大的集中营，但正如俗话所说的那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拥有的设备和技术，都和最大的那个集中营相差无几。
至于为什么，一个女玩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研究出应对丧尸的办法，恐怕也和这个南山集中营逃脱不了干系吧。
再聪明的人，闭门造车也很困难的。
如果这个聪明人在极短的时间里，不仅造出了车，还造得有模有样，你就得怀疑一下有没有飞鸽叼着图纸来支援她了。
迟玉忍不住感叹道：“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在窃取他们的技术，来做与他们完全不同的试验？”
“你这叫什么话，读书人的事情，能叫偷么？”钱琳很不喜欢迟玉对她的评价，立刻就高声辩解起来，“就照着他们那个畏首畏尾的研究态度，到全人类灭亡的那一天，都研究不出对抗丧尸的办法！我这么做，是在拯救全人类，明白没？”
“呵呵。”说得好，但这关老子屁事。
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哎，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从他们那偷……呃，不是，是学，怎么学到的技术，一点都不好奇？”钱琳主动地凑了上来，带着狡诈的微笑，“我不介意告诉你的哦。”
女人的气息萦绕在身侧，让人起了莫名的燥热。
当然了，于现在看来，这就是不合时宜的反应，迟玉也不可能被她诱惑，她也不是真心地想要和迟玉做些什么苟且之事。
仅仅是一种调戏罢了。
“我介意！”迟玉翻了个白眼，当下踩了刹车，“到了，赶紧给我下车。”
钱琳嘟起了嘴，又开始装萌妹了：“好哥哥，你就不能对我稍微温柔一点吗？见到我不是杀就是抢，我也很委屈的耶。”
迟玉面无表情地打开了车门，把她推下了车，迅速掉头，转车身扬长而去。
作为这场交易的交换条件，钱琳答应会在明天的中午与他再见一面，届时，会将研究成果的一半交付给他。
“一半啊……”迟玉自言自语道，“只有一半的话，恐怕是看不出什么门道了，可惜我的技能点完全没加在智商上，一碰到学术类的问题就要歇逼了啊。”
有一半也比什么都没有要好些。
再不济，以后也有办法把另一半骗来，不是么？
……
“我草！”
手起，“duang”地一声，不锈钢盆被猛摔在地。
“我草啊！”
再起手，桌上的杯碗盘碟皆数落地，“哗啦”声不绝于耳。
迟玉眼睛都红了。
当然了，是气红的。
“呃，肖哥，你，你至于吗？不就是走了一个……呃……走了个人吗？”
严柏不说话了，他终于察觉到“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话”的事实了。
谁说话，谁倒霉。
瞧瞧那鬼畜的眼神，鬼畜的笑容……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眼前这个暴跳如雷的男人抓起肩膀，“duang”地摔在地上。
迟玉气急了，反倒笑得更开，笑得在座的两位浑身炸毛：“柳永什么时候走的？”
周巧泰似乎还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有气无力地哼了哼：“谁知道呢？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哎，肖晨，你还找他干嘛啊，他这个人一向不合群，想走想留都随心所欲的，这种人……没了也就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