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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禅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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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一场大雪将皇城巍峨的屋沿尽染成了白色,飞檐微微露出一个尖角,凯旋军队踏着齐整的步伐浩荡回朝,双辉台上皇帝皇后盛装相迎,城门大开,这是整个卫南盼了四年的胜仗,终是盼来了。

    文君玏一身戎装,将他扮的威风凛凛,冷俊的眉眼中看不到半丝笑意。他不爱笑,或是已经忘了怎么笑,从母后薨世那一刻起他便似乎从未再真心笑过。

    文意征看着慢慢走来的文君玏,脸上攒起了一个欣慰的笑意。稳健的步伐,沉重的铠甲,将雪踏出一排脚印,恍惚间文意征似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如他般英姿勃发,步履稳健,转眼竟已觉迟暮。皑皑白雪,雄壮勇士,拥满城门。

    冯姝言一身华贵暗红坠地长裙,外面裹了一件白裘斗篷,眼中满满激动之情,却仍是按耐着站在楚洛甄身旁,克己守礼,这样很好,符合未来国后该有的仪态。

    文君玏很多时候觉得姝言和她母亲很像,很像。同样的温婉,同样的隐忍,同样的知书达理。他有的时候很怀疑自己自己是因为她的救命之恩,还是因为她与母后的相像才会娶她的。冯姝言很好,可是他们之间似知己胜过夫妻。而对于冯姝言,文君玏也很怀疑她是因为他太子身份才嫁于他的,如很多女子一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于夫家,便全力做好妻子的角色,婚姻的开始无关****。

    堂内炉鼎内袅袅青烟悠悠升腾,夹着好闻的气味。冯姝言立在一灯火旁,挑了挑灯芯,触到油处嗞嗞作响。

    文君玏撑头看着书简,听到声响抬头看了眼继续看手上道:“这等小事怎用你亲劳。”

    冯姝言回话:““前夜大雪,今时化雪,天寒地冻的,我瞧着没什么事便支他们回了。”

    文君玏听闻抬头看了眼窗外:“什么时辰了?”

    冯姝言挑完灯芯走向他道:“亥时。”

    文君玏哦了一声,收起书简道:“这么晚了?”

    冯姝言帮忙整理着书卷,并未答话。

    文君玏问道:“本宫不在这断日子一切可都好。”

    冯姝言笑答:“嗯,皇后常照扶于臣妾。只是近日天一冷,父皇身体又不如前了,前些天为此太后还与皇后发生了口角,幸好文太后急时赶来才算了事。”

    文君玏鄙夷一笑:“急时?真是急时的很,什么口角?”

    冯姝言停了一下,看了眼他,只见文君玏正喝着茶,却是随性问的,只是这答案却有些让人随性不起来。

    文君玏似乎也觉察抬眼看她道:“怎么,说不得?”

    冯姝言回避他的目光,继续道:“太后说皇后居心叵测,安太子去前线实为楚家谋好处。”

    文君玏似乎很有兴趣,放下手中杯子看她道:“皇后怎么回的?”

    冯姝言接道:“皇后说天下是文家的,可天下却非文家一姓。”

    文君玏怔了怔,随即笑道:“皇后说话向来不寻常。”

    冯姝言道:“可不,如此一说,当时太后便黑脸了,却也是回不得半句。”

    文君玏道:“明日我们去太后那看看她老人家。”

    冯姝言愣了愣,却还是乖巧的应下了。

    楚洛甄对文君玏如何,虽没说过,可心中却都有数。楚洛甄不讨太后欢心,如今二人走的近,太后对文君玏也颇有微词。文君玏明白若想登上大宝,楚洛甄的推力是不够的,纵使她聪明过人,可却也是孤掌难鸣。若是太后有意阻扰,还是个头疼问题。还有自己的皇叔,虽被遣边关却是贤名早已传满卫南,若是太后一个心狠将他那皇叔举之倒也令人不得不畏。早在年前太后便特地向文意征讨了道旨,趁着胜仗要将文意心招回皇城。文意心虽婉拒了,可王伶却还是来了。这几日一直住在太后宫内,而他那兄弟听说也来了,亦是住在太后那,难免不怂恿些什么,还是走近些的好。

    今年的冬日似乎格外寒冷,连着下下停停好几日不见放晴,连人也都跟着打着焉。楚洛甄也有好些天未见到文意征了,听福公公说陛下正忙着拟折子按功封赏,这只是上午的事,下午便从天露宫传来陛下病倒的消息,楚洛甄马上便赶了过去。

    室内安静的如若无人,楚洛甄已然忘了自己来了有多久了,她就这样的看着安静躺着的文意征。他老了,鬓角不知何时已冒出了白发。想来好笑,日日见着的人如何成了此番模样,自己竟浑然无知。萧钰说了,他怕是情况不妙。以为时间还有很多,突然一下子便似已过了头。

    炉内香烟袅袅,却还是盖不住那厚重的药味。文意征似也闻到了,皱了下眉,缓缓睁开了眼,往日的神采却已全然不见。

    楚洛甄收好心情,略一笑道:“醒了?”

    文意征也笑了道:“这么重的味不醒也不行。”说罢,便撑着坐起来。

    楚洛甄上前扶起将枕头垫高了点,复又坐到床边拿起了桌上的药碗,还温着,正好用,小心舀了一勺递上前去。

    文意征湊过喝掉勺内的药,看着认真喂药的楚洛甄道:“这等事怎用你亲自动手,孤好着呢,不碍事。”

    洛甄心头一酸,手滞了滞,略带调皮道:“臣妾乐意。”

    文意征了然一笑道:“孤刚才做了个梦。”

    楚洛甄继续着手里的事,询问道:“梦见什么了?”

    文意征看着她无限美好道:“梦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光景了。”

    楚洛甄有些欣慰道:“想不到陛下还记得。”

    文意征叹了口气道:“是呀,不知为何近日很多往事竟是一下子都清晰起来了。”

    楚洛甄听着文意征的感慨心中苦涩,没有接话,压住眼中泪水起身,将空药碗端开掩饰落寞神情。等她再次回到榻边时,神色已恢复如常。

    文意征拉过她的手反复揉搓着良久道:“华芳阁,锁春华,兴步游,遇佳人。”说罢,抬头看向楚洛甄,眼中光彩竟有些夺目。

    楚洛甄伸手上前捋开了他鬓边一丝乱发,将他那神釆看的更清晰些,笑道:“龙凤宫,坐真龙,幸入之,见浪子。”

    文意征听着chu洛甄的答话笑道:“你没忘记。”

    楚洛甄眼中满含深情回道:“陛下都不曾忘,臣妾又怎会忘。”

    楚洛甄一整日都在天露宫陪文意征述着旧事,述着述着,这些个人事竟像是在昨日,未了才觉岁月不饶人,晃眼间已远去。

    楚洛甄靠着他肩头,听着他的话语,并不开口。这个曾经带着她所有梦想的男人,给予她无上荣耀的男人,曾经那么的意气分发,不可一世,现在的话语却满含沧桑和无奈。

    “映歆是孤心中永远的痛,她从嫁给孤那一刻开始,孤就注定要对她不住。映歆娴淑识大体从不与人争执,可孤却不是好丈夫,最终害她郁郁而终,留下玏儿一人孤苦无依,孤不愿他似皇兄一样。”

    楚洛甄听出了他言中之意,接口道:“臣妾明白陛下心意。”

    文意征用手抚着她的发满心怜爱道:“孤知道你明白,也知道你的心意。”

    二人再无话说。

    良久,楚洛甄听到了他低低的鼾声,她却久久不能入睡,就这样安静的靠在他的肩头动也不动,她生怕一动便会扰了他的梦。

    文意征夺了自己皇兄的皇位,为了今日天下,不惜残害手足。文君玏是他与林映歆的孩子,他对林映歆始终觉得亏欠,所以想让文君玏来接他的位子,却也明白他势单力薄如前太子,怕其有相同造化,又不愿早立遗召,怕惹恼了太后。太后本对文君玏极疼爱,可只应他与楚洛甄走的近,又违她意的娶了冯姝言,便也疏远了他,久而久之便被有心人乘机钻了空子。当初让他上前线,一来行事所迫,二来也为了他日后作打算。

    “娘娘、娘娘。”

    若离连唤了好几声洛甄才回神,发现已回到了宫中。

    若离扶过楚洛甄小心问道:“娘娘怎么了,从陛下那出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楚洛甄回神问道:“各宫都知道本宫昨晚留在天露宫了?”

    “嗯。”若离递过茶到洛甄手上道:“这宫里的消息向来传的快。”

    “可有什么别的话?”楚洛甄停下了手中的茶直直看她,试探着问着。

    “未曾听到。”若离也警觉,低声问道:“娘娘有何不妥吗?”

    “没有。”楚洛甄话虽若无其事,神情却未曾放松道:“太子呢?”

    “回娘娘,太子昨日却了太后娘娘那。”

    楚洛甄拿起茶杯抿了口,像是想通了什么,神情一转,放下茶杯起身道:“若离,摆驾寒寿宫。”

    若离并不问原由,应下了。

    寒寿宫还是老样子,安静的有些清冷,连着风声都变的格外的响,似是打斗声,有声的打斗总比无声的来得好些,楚洛甄如此想着人已经来到了门口,听到转阁传来了云溪的声音:长安不是这样的,应该这样,你看笔要握的直,下笔稳,提笔轻,这样就好看了,你瞧。如此安静温暖的人声,楚洛甄真的很难想象是从寒寿宫传出来的,但她却确信,只有文云溪才会如此恬静淡然,因为心系一人,只为一人,旁的在她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在激起她的任何情绪了。楚洛甄扬手止住了若离欲通报的举动,将她安排在了门外候着,自己径自走了进去。转个弯便见到王长安正伏在案上写着字,文云溪站立一边仔细看着,柔和的光正好透过窗洒在案台上,砚台中的墨水也似乎闪出了光彩,有那一霎那楚洛甄都有些想放弃进去的想法了,可是陛下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耳边,楚洛甄最后还是迈了进去。

    “娘娘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哀家。”文云溪察觉有人进来,转头看到竟然是楚洛甄,万分欢喜的迎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楚洛甄的手臂拉过身边。

    王长安见楚洛甄突然来此,心中疑惑,起身请安。

    楚洛甄免了王长安的礼,人却已经被文云溪拉到了案台前。

    文云溪指着面前一卷快成的竹简道:“你看,这是长安写的,漂亮吗?”

    王长安忙出声道:“是娘娘教的好。”

    楚洛甄看着她如此安逸,如此满足,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隐了下去,低头仔细瞧着道:“嗯,不错。”调笑道:“能让他个皮猴定下心来写字,也着实不易。”

    王长安脸一红,嘟囔了一句。

    楚洛甄回首见他一脸不悦,笑意更浓道:“把你安来这不想倒长本事了。”一句话说的万千意思。

    王长安吓得忙跪下求饶。

    楚洛甄笑道:“起来吧,本宫与太后续些话。”

    王长安得了无罪释放还不赶快溜走,心中却按耐不住好奇,一步三回头频频回首。

    若离老远就见到他的鬼祟模样,上前一把拉过他,拽着往外走,不耐烦道:“你看什么呢。”

    王长安快步上前,贴近她问道:“皇后娘娘是不是有重要的事呀?怎么感觉怪怪的。”

    若离瞅他一眼道:“呦,这来了寒寿宫一段日子倒学会察言观色了,真是有长进。说吧,又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王长安眼见识破,陪笑道:“姐姐,真是我亲姐姐,真是了解我。”然后环顾了下左右俏声道:“我听说昨儿夜里咱娘娘一晚宿在天露宫内,据说是商议储君之事。”

    若离停住脚,瞪他一眼,叱道:“你个小崽子,哪听来的?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有你好果子吃的。”

    王长安骇的吞了口口水,有些委屈道:“又不是我传的。”

    若离眼珠转了转,回头问他:“谁传的?还有传什么没?”

    王长安为难道:“我也是听来的,谁说的还真不知,就刚才去杂事房时听到的,对了还说太后无意太子,好像想托自己的小儿子,那样太后便还是太后,不至于成了太皇太后了。”王长安猜测道:“我觉得这事靠谱,你想若成了太皇太后这权就更小了,便似挂了个名,虽没人为难以礼待之,就像给人供在那白吃闲饭,啥都不操心,也太闷了。”

    “谁白吃闲饭啥都不操心呀。”正在王长安扬扬得意的揣测时,身后传来低沉的斥责声。

    王长安吓的腿一软,转身对着楚洛甄便又跪了下去。

    楚洛甄行至他面前训斥道:“本宫看你是白吃闲饭瞎操心,这宫中的闲饭是不是吃的太易了,想给自己找点事。”

    王长安吓的头也不敢抬,哆哆嗦嗦的跪在那,头都埋进了双手,看来吓的不轻。

    “长安就是嘴巴多事了点,心无坏心,皇后别跟他一般见识。”是文云溪的声音,温柔和气,一如即往。

    楚洛甄有些责怪道:“太后就是心太善了。”

    王长安被这一吓,好几日都没缓过神来,连着寒寿宫的大门都没敢迈出去,生怕听到些什么又忍不住多嘴。只有乖乖呆着,啥都不听,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直到五日后,有个不得不听的消息传开了,陛下禅位给了太子,具体是怎回事也没人明白过来。只道是陛下危重,将久未涉朝事的楚晖宏传进了皇城,当天便下了这道圣旨。

    太后傍晚冲到了凤仪殿,直指楚洛甄涉前朝事,胁君让位,父女谋权。只不想当时陛下竟在凤仪殿,只道了一句:孤自将帝让禅让于太子,在情在理。太子平定边关,更是功勋卓卓。这是卫南第一位主动禅位的帝王。其实,其中缘由大家都不是很明白,只道陛下圣体欠安,长年操劳定是决定安心养身。可萧钰听了却只是笑笑,不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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