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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白鹿家的那条水泥路江河走过很多次,比她知道的,还要多。
刚一进屋,白鹿就让江河去床上躺着,像是对待重症病人般。
“你先睡会儿,我去超市买点菜,晚上给你炖排骨汤,想喝吗?”
江河抿着嘴用力点了下头,生怕说错一个字排骨汤就没了。
白鹿从胡同口的小超市里杂七杂八地买回来一大袋吃的,她把晚上要做的拿出来剩下的都放进了冰箱。
刚弄完白鹿就听到江河叫她。
“小白”
白鹿赶忙跑到卧室,见江河背靠床头坐着,问他:“怎么不躺着呢?”
江河扯了下衣服前襟,说:“下午打架的时候弄得全是灰,我怕蹭你床单上”
“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白鹿说完就后悔了。。。。。。“脱了穿什么?”
江河一听这话抬手就解扣子。
“你别碰到伤了”,白鹿俯下身帮他把一侧袖口向上卷起。
他们离的很近,江河看着白鹿的脸,她皮肤很好,连同脖颈都是白皙的,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江河不禁往后退了退,把目光挪向窗外。
“自己解扣子”,白鹿直起身走了出去。
江河一脸悻悻然,只好把扣子一颗颗地解开,然后脱下来扔在床头柜上,这时掐算好时间的白鹿又进屋拿走了他的衬衫。
“这回躺着吧,做好饭叫你”
她一眼都没看他,也没敢看。
倒下床的一刻江河长出了一口气,他整个身子陷进柔软的被子里,他闻着被单上她的味道,就像是肌肤之亲,江河捂了捂胸口,那里“怦怦”跳得厉害。
不能再躺了,江河怕睡过去,他走到厨房,背靠着橱柜站着。
白鹿显然没有料到江河会这么快起来,转过身的时候吓了一跳,而更令她慌张的是她看到了上身□□的江河。
那天白鹿在球场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此时。。。。。。
“我。。。我去给你找件衣服穿”
白鹿转过的身子又被江河拉了回来,“你家里怎么会有我能穿的衣服?”,江河双手张开,示意自己的身材,他俯下.身贴着白鹿的耳边说:“还是,有别的男人来?”
白鹿没理他,重新回到灶台边切玉米。
“你要给我做什么?”
“排骨玉米汤”
“这你都会?”
白鹿切玉米的刀忽然顿住了,她看着砧板上散落的玉米粒,颗颗明黄色,她想了一下,说:“以前在广西支教都是自己做饭的”
江河没想到白鹿会主动提支教的事,他赶忙把话题引向另一端,“我这胳膊要挺长时间才能好呢”
白鹿:“吃完饭你就回去吧,让家里人照顾你,学校请假的事还得你自己打电话”
江河一条腿伸出老远,顶着胯站着,一脸无赖的样子,“我要是不走呢?”
“不行!”
“。。。。。。你的床比我家的舒服”
白鹿放下菜刀,手拄着砧板,原本低着的头不露痕迹地朝后偏了一点,余光瞥到江河,“送你了,如果你能搬走的话”
江河向前一步,站在白鹿身后,“好啊,连你一起”
白鹿手里捏着一粒玉米,轻轻一下就捏碎了,她狠狠心说了一句:“你别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我给不了你什么”
白鹿觉得她和江河就好像处在一场博弈里面,她是那个只会一边后退一边防守的弱者,江河每每靠前一步她就不能自控地想起冷毅。。。。。。
她甚至不敢把对江河的爱拿出来晾晒,她感觉冷毅的魂魄就在某个地方盯着她,只要心里的天平偏向江河一点愧疚就增添一分,她整个人被那股阴郁的力量压着,逃不开,也甩不掉。
江河一只手从后面环住白鹿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见白鹿不动,他又往她的颈窝蹭了蹭,气息温热地打在她的脸上。
透过那层轻薄的衬衫,白鹿感觉到江河上身的轮廓,而她感受最真切的还是他温热的胸膛和耳边他呼出的气息。
“别赶我走”
白鹿拿刀的手用力攥着,骨节泛白,她身子前倾从江河的怀里脱离,语气却不再强硬,“去屋里等着,你在这碍事儿”
江河这次听话了,他走到门边又忽然折了回来,“小白,有冰淇淋吗?”
白鹿转过身,“没有,你想吃?”
江河摇了下头,“那算了,我就是有点热”
“过来,我给你拿个好吃的”
江河乖溜溜地等着,白鹿打开冰箱门,从冷冻的第三格里拿出两个果冻,又从筷笼里拿了一个很小的勺子递到他手里。
“吃这个,很好吃”
江河大手攥着两个果冻前后看了看,一脸不信的表情,“冻起来也能吃?”
白鹿把其中一个果冻的包装皮撕开,用勺子挖了一小块,送到江河嘴边,“你尝尝,芒果味儿的”
江河看着面前晶莹的果肉,犹豫的时间没超过半秒就赶紧咬了上去,果肉在舌尖化开,好凉。。。。。。
很快,两个果冻就被江河消灭掉了,他在客厅和卧室之间来回溜达,一会儿翻翻书架上的书,一会儿看看窗外,终于捱到了开饭,他早就饿了,中午本来就没吃什么,还帮秦惑打了一架。。。。。。
白鹿做了排骨玉米汤,红烧肉,还有一个清炒油菜。
她把筷子递给江河,又给他盛了碗汤,看着江河喝了一口汤白鹿突然庆幸他伤的不是右手,否则她还得喂饭。。。。。。
白鹿见江河吃得慢,问他:“是不是不好吃??”
江河摇摇头,“好吃,有点烫”
然后两人又一语不发地吃着,江河吃了两碗米饭又喝了两碗汤,他第二碗饭放下的时候白鹿问他:“还要吗?”
“不吃了”
江河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擦擦嘴,站起身抻了个懒腰,白鹿看了一眼又低下头不吭声地往嘴里扒饭。。。。。。
外面已经黑天了,白鹿这儿没有电视,她租房子的时候就知道屋里没什么东西,客厅除了一张沙发和一个书桌就什么也没有了,不过还好有网线,她有时候会看看新闻或者电影什么的。
白鹿收拾完厨房又把江河的衬衫扔进水池里,倒了点洗衣液,打算泡一会儿再洗。
等待的时间白鹿靠在洗手间的墙上,她看着被水浸湿的衣服上渐渐消失的泡沫突然冒出来一种感觉,这怎么,像在过日子。。。。。。
衬衫只沾了点灰,白鹿却小心仔细地洗了好久,她只是觉得,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从洗手间出来白鹿看见江河很是无聊地在沙发上坐着,她走过去甩了甩手上的水,问他:“要不要看电影?”
江河向后一躲,白鹿察觉到又惩罚性地甩了几下,江河歪着头靠在沙发上,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她以前就这样儿。
或许她也没变什么。
白鹿笑笑,从书桌上拿了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按下电源键开机,然后输了密码,“想看什么?”
0618。。。。。。
江河盯着键盘,心里默念着,0618,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冷毅的。。。。。。等等,0618,是他自己的生日!。
白鹿见江河不回应又问了一遍,“想看什么?”
江河回过神,身子前倾凑到她耳边,“一起吗?”
“。。。。。。”
白鹿打开网页,指尖搭在键盘上不知道该搜什么,在视频网站浏览了半天,然后泄气般向后一仰,“你自己找吧”
笔记本尺寸不太大,他们得坐的很近才能看清,客厅没开灯,电脑的光亮把两人的脸晃得发白。
江河俯身继续找,手臂笔直地伸长,白鹿的目光顺着他右手向上,流线型的臂膀,漂亮的锁骨,还有腰间凹进去那一溜缝隙,他整个人陷进光影的时暗时明里,让白鹿有了一瞬间的错觉,好像他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视线顺着脖颈往上,白鹿忽然怔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正在专注找片子的江河会转过头来,避之不及,也许她刚才肆意打量他的目光都被他看到了。
白鹿飞快地起身走到卧室,站在衣柜旁愣了好几秒,缓过神之后她打开衣柜门开始翻找,上面找完找下面,手摸到最底层的时候她忽然顿住了。
总有一件事情一样东西带动人的记忆,白鹿看着柜子最底层的跆拳道服,手指颤了颤,慢慢将它从真空袋里抽了出来。
衣服上面褶皱很多,但很干净,依稀还能闻到些洗衣液的味道,白鹿把裤子塞回去,拿起上衣走回客厅。
“给你,这个你应该能穿”
江河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白鹿的跆拳道服,以前他们没有在道馆外碰到过,所以在江河的回忆里,她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穿这件,宽松的道服里面是瘦小的一个她,虽然瘦小,却又神采奕奕,每每出现,都笑的像个精灵。
只是现在,她很少笑了。
江河把道服慢慢套在自己头上,轻轻拉下的一刻,他对上了白鹿的眼,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的那个白鹿,眼眸清澈地看着他,只是这幻象没有挺过一秒,白鹿低下了头。
“还挺合身的”,江河没话找话,说完又开始划着鼠标看网页。
随着鼠标清脆地点了两下,白鹿看见屏幕上的电影名字,《狼少年》,箭头慢慢划向“点击播放”的位置,白鹿忙伸手拦了下来。
“不看这个”
江河握着鼠标的手停住了,“怎么了?”
白鹿抿着嘴唇,眼睛依然盯着电影海报,“我会哭的”
她以前看过这个片子,韩国的,她当时看完哭得稀里哗啦。
江河淡淡地笑了一声,他抬手在白鹿头顶轻揉了两下,说:“好,那就不看”
最后江河找了一个外国片子,白鹿没看过也没听过,事实上她已经好几年都没去过电影院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过得就像个山顶洞人,几乎是与世界半隔绝的状态。
片子好像是几年前的了,白鹿一直有外国人脸盲症,她眼中的外国人长得差不多都一样。
故事比较乏味,没过几分钟,男女主角就毫无征兆地上床了,望着屏幕上香艳的画面白鹿有点尴尬,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和大人一起看电视,每每播到这样的镜头时,大人不是马上换台就是支使小孩子去拿东西。
此刻,江河就像是大人,而白鹿是小孩子,想到这她不禁笑了下。
“这女的身材不好吗?”
白鹿看了江河一眼,又看看屏幕,很中肯地说了句:“还不错”
“那你笑什么?”
白鹿不知怎么的又笑了一下,江河心里直发毛。
而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已经熄灯改为暗战了,江河长出一口气,这时手机在裤兜里震了几下,江河拿出来接。
是生子打来的。
“喂”
生子那头很静,他好像故意压着声线,说:“江哥,你从明姨那回来了吗?”
江河:“嗯,回了,我在小白这”
生子长出一口气,“唐棠在店里堵你呢”
江河听到唐棠的名字起身走进卧室。
“她怎么又来了?”
生子:“你说呢?!估计晚上还得上咱家去,跟我嚷嚷半天了,你再不过来她非得把店砸了不可”
江河皱了下眉,说:“知道了,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