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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胡思乱想,最遗憾的是一直没有向楞子表白,哪怕怀里搂着光溜溜不穿人皮的楞子去死,到了阴间至少也能享受旅长的待遇。
一想到楞子那张人皮,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个主意,如果早点想到这个办法,我根本不会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其实我想到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扒掉楞子身上的人皮,那样蝴蝶就会随着人皮像被脱掉外衣一样被楞子脱下来。
问题是驴子和丑娃都走了,我无法动弹,该怎样把楞子的人皮扒下来?
还没等我想出该怎么做,我猛地发现自己的手能动了,或者说我握住黑盒子的手自由了。这个发现让我无比兴奋,我像一只蚕蛹般以那只手上没有被蝴蝶覆盖住的地方为豁口,一点一点将附着在身上的死神之眼剥离下来。
恢复视觉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蝴蝶被我折腾出这么大动静都没有扑腾起来,这些蝴蝶都死了,地上全是黑压压的死蝴蝶。
除了我和楞子,驴子和丑娃也没有逃脱厄运,我们四个都被死神之眼严密地包裹着,与地上死去的蝴蝶不同的是,我们四个身上的蝴蝶首尾相接,居然形成了一层不透风的板块,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裹住我们的是蝴蝶,任凭我想烂脑袋也不会想到这层黑乎乎的粘布是蝴蝶形成的。
没工夫多考虑,我的首要任务是救人,我先用雪狐骨在他们三个头部开了个天窗,先把他们的脸露出来让他们呼吸。
驴子的脸露出来的同时,骂声也跟着蹦出来:“他大爷的,这么邪乎的蝴蝶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山猫你是怎么脱身的?难道玄石印章还能辟邪?你得把它给我带两天试试,看还有啥东西敢害我。”
我没工夫搭理驴子,他和丑娃喘了几口气脸色就恢复了正常,只是手脚都动不了,瞪着眼等我解救他们。
我的心思都放在楞子身上了,楞子被蝴蝶裹得时间最长,因为有人皮遮盖住,看不出来她的脸色,我想用刀把她的人皮挑破让她透透气,想了想又放弃了,只好先把她身上的蝴蝶剥掉,在她胸口上揉了两把。
却发现她胸脯上软绵绵的,我才想起来早在宗祠下的地宫里,楞子的整张人皮就被火烧焦了,她现在戴着的应该只是一副人皮面具。我骂了一声娘,一不小心就对楞子耍了流氓,心里却有点不甘心,早知道是这种情形,应该多揉两把。
这个微小的细节没有逃过驴子的眼睛,他憋红了脸嚷道:“山猫,你真他妈的真不够意思,楞子现在生死未明,你居然乘机非礼她。就算你要摸,总也不能少了我和丑娃的份吧。”
丑娃闻言大窘,他赶紧说:“你们摸,你们摸,不用考虑我。”
我气的不由地骂道:“你们俩刚才怎么没被死神之眼捂死,睁开眼就说这种屁话,她昏迷不醒,我不给她揉心口揉哪?揉脚板心管用吗?”
驴子想想我说得有道理,不甘心地叹着气,眼睛却直往楞子的胸脯上瞄。
我给自己找了个开脱的借口终于喘了口气,楞子也在我怀里慢慢醒转过来。我突然发现不对劲,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非常特殊,不是楞子的体香,难道是这些蝴蝶?
仔细回想了一下,最初见到死神之眼的时候根本没有香味,有的只是血腥味,也就是说这股香味儿是现在才有的,难道死神之眼反噬完主人死去就会发出这种味道?
把楞子平放在地上,我捡起一只蝴蝶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驴子不明白我在做什么,沉不住气嚷道:“山猫,楞子也醒了,用不着你给她揉心口了,但你也得把我们俩弄出来,你看这些死蝴蝶有啥用?”
直觉告诉我刚才在我们四个人被蝴蝶围困的时候,有人来过了。
我顾不上理驴子的胡说八道,开始仔细在房间里查找,不放过任何角落,甚至是死掉的蝴蝶堆。
终于,我在窗户下面发现了一个小羊皮袋,这个羊皮袋非常小,不是装食物也不是装烟草的,但我却颇为熟悉,因为我不止一次地见过这种小羊皮袋,它应该是装孜然粉的,把羊皮袋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除了浓烈的孜然味之外,羊皮袋上还有我闻到的那股异香。
我脑海里猛地蹦出来一个人,难道是他?
门“砰”地一下被推开了,大胡子举着火把进来,满屋子的死蝴蝶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回过神之后,他快速关好房门走进来点燃桌上的蜡烛。
驴子和丑娃还在地上挺尸,楞子已经缓过劲来,正在给他俩帮忙。我悄悄地把羊皮袋收进怀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大胡子,问道:“你怎么会过来?”
大胡子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在屋外观察了很久,是看见有个人影从窗户外面往里扔东西才跑进来的。”
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你在外面观察了很久为什么不进来救我们?要是那个人不往里扔东西你是不是就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掉?”
大胡子面无表情地说:“被死神之眼袭击只有死路一条,我来救你们等于是自杀。”
驴子刚一恢复自由就从地上跳起来,冲上去对着大胡子的下巴就是一拳,骂道:“你大爷的,老子就知道你不是啥好鸟,但也没想到竟会这么歹毒,你驴爷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说着话已经拔出了牛角刀。
楞子一把抓住驴子的手腕,低声说:“他说的是对的。”
驴子虽然对楞子百依百顺,但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心里的怒火还是无法平息,“就算是对的也不能这么不仗义,要不是那个人往里面扔东西救了我们,恐怕我们现在早都憋死了。”
我和大胡子都愣了一下,我闻到那股香味后,本能地认定这个人就是施种死神之眼的凶手,倒是没想过时来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