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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玄石印章,郎中顿时急了,他嚷道:“不行,玄石印章可以带领我们畅通无阻地寻找到宝藏,毁掉它就等于毁掉了宝藏,那我们这么多弟兄不就白死了吗?”
我怒道:“你既然不同意毁掉,那就由你来保管玄石印章好了。”郎中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终于一声不响地缩了回去。
驴子不甘心地扯扯我的袖子,我训斥道:“你小子为了发财连名都不想要了吗?你是想跟早上那个人一样被掏掉心脏还是想变成头领这样的吃人恶魔?”
驴子小声嘀咕:“那不是楞子带在身上这么多天都没事吗?还是让楞子……”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一把揪住驴子的领子,怒吼道:“楞子也是咱们兄弟,你怎么就忍心他被玄石印章弄死?”
驴子愣了愣,说:“我就知道你喜欢楞子,但也不至于护成这样,他是个男人,再怎么着也是中看不中用,更不能给你生儿子。”
这个混账东西,这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我扬起拳头朝驴子的脸上砸去:“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要是在胡说八道老子我就崩了你。”
楞子和丑娃见我和驴子要打起来了,赶紧把我拉开,驴子搞不清楚状况,只好把怒气都撒在愣子身上,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楞子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他看了我许久才说:“要不,还是我保存吧。”
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不行,我也不同意!”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玄石印章上,谁也没注意地上的大胡子已经清醒了,他的身体被绑着动弹不了,满头满脸的血,只有两只眼珠在转动,突然说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大伙儿吓得不轻。
见我们都异常戒备地瞪着他,大胡子怒道:“向导老头!还不快把我松开!”
向导大爷惊恐地瞪大眼后退了两步,驴子轻蔑地撇撇嘴揶揄道:“老头,你怕什么,玄石印章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他现在不会吃人了。”说完径自上前将头领松开。
大胡子的眼眸中满是怒火,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和放着玄石印章的盒子,半响才将目光移到楞子的身上。
我见大胡子目光犀利,已经恢复了正常,虽然他不同意楞子携带玄石印章,但不明白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便先发制人地说:“我说过,谁敢逼着楞子拿这个盒子,我就先崩了谁。”
话音刚落,大胡子的目光倏地移到我脸上,说:“你来保存。”
“什么?让我保存?”我吃了一惊。
楞子和驴子同时跳出来反对:“山猫不行,就算把玄石印章毁掉也不能让山猫冒险。”
我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白白丢了心脏。更何况寻宝只是逃脱胡阎王追捕的借口,我更没有重建大秦帝国统治世界的野心。为了这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我可不想犯这样的险。
驴子和楞子难得意见一致,大胡子却并不看他俩的样子,而是倏地跪下一条腿单手抚胸对我说道:“山猫,马帮如今没几个人了,我们此行的秘密你也知道。虽然你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但却是条极重情义的汉子,你就不想给在西峰苍龙岭死去的手下一个交代吗?再说驴子他们跟着你出生入死,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直亡命天涯?还有楞子……”
我是个受不了别人奉承的人,只要被人用高帽子一戴,我就容易得意忘形。头领前半句话刚好戳中我的软肋,对于死在西峰苍龙岭里的那些兄弟们,我有说不出的愧疚,之所以提议前去寻宝,就是想给他们活着的家人一点儿交代。
还有驴子和丑娃,几经生死,历尽磨难,他们依然忠心耿耿地跟着我,所以我才会一路带着他们走到现在。
但大胡子竟用驴子和楞子他们来威胁我。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大胡子不仅知道我们的来历,连都把我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我以为迄今为止除了我和楞子再也没有人知道的秘密,没想到竟也没逃过大胡子的那双眼睛。
倘若他苦苦哀求,我兴许一高兴就答应了,现在大胡子却话中有话软硬兼施,我山猫非不买他这个账。
“够了。”我打断大胡子的话,说:“我山猫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你如果想对我动手就放马过来吧。”说完抬脚便走。
驴子朝地上啐了一口,鄙视地说:“想要挟山猫,先看我们兄弟答应不答应,最好你们还得多来点儿人。”说着他也跟着我往外走。
楞子不舍地看了看地上的玄石印章,突然说:“我看还是按照山猫的说法,咱们毁掉它吧!”
我的脚步一顿,扭头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楞子。
大胡子从地上站起来,苦笑道:“从进入西垂陵园之后,我们的命运就和玄石印章捆绑在一起了,毁掉它,我们都不可能活着离开。”想了想,他接着又对我说:“山猫,就算我看错了人,真没想到,原来你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我被大胡子一激返身走到尸体边,拾起玄石印章便踹进怀里,骂道:“他大爷的,老子还不信了,这玩意儿也能把我的心脏掏了去。”
一旁的楞子和驴子一看我这样,顿时急了,他们一同冲过来大喊:“山猫!你别……”
我使劲推开他俩,拍拍胸口说:“我倒要看看这玄石印章和雪狐骨到底哪个更邪乎。”
进过这么一番折腾,天都快亮了,大胡子也换好衣服,洗了把脸便命令马帮立即出发。
玄石印章踹在怀里并没像我嘴巴上说得那么无所谓,楞子和驴子、丑娃虽然替我担心,目光里却带着戒备,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好像我随时都会跳起来扑咬他们一样。
城外到处都是狼,它们将整个陵围得水泄不通,还有几只早已经按耐不住,张开血盆大口,龇着牙就想扑上来,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马又被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