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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灵泽实在是没时间跟他们扯淡。
不下重药这帮子极品渣子还真难甩掉。
“于山娃,我给你几分钟时间把你爷和你爹劝通了,今天把家分了。
否则,呵呵——”
于灵泽威胁的眼神扫过去,于山娃吓得就是一个激灵。
他大姐咋变得这么可怕?
于灵泽也不再理会那一大家子的谩骂和不甘。
把于爱国请进她爹娘的破屋子里休息。
“叔,今天这事可真是要麻烦您老了。
我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您看这样行不?
我打算建议长河叔去乡里打个报告,以公社的名义申办一个农具厂。”
于爱国布满皱纹的眼睛就是一亮。
像个年轻小伙儿一样,心情雀跃无比。
“招娣,你这个主意好。”
“叔,生产的农具会分成几道工序。
工人流水作业,提高生产效率。
一来呢,能给几个大队多解决就业岗位。
二来呢,生产形成规模咱们可以面向全国销售。
三来呢,还能开发新产品。
比如改装禾架子的动力装置可以代替拖拉机。
在播种,犁地,收割等等环节提供动力。
省去人工,提高效率。”
一番话把于爱国说的是口干舌燥,热血沸腾的。
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人。
他要想在这事儿上掺和一脚,那就得先帮人家把家分了。
于爱国也没生气于灵泽耍小心思。
本来嘛,人与人之间就得互相帮助,才能为彼此提供价值。
于爱国二话没说,一拍桌子,站起来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找于海去了。
果然,于灵泽喝着麦乳精,悠哉悠哉的跟她爹娘说自己的打算。
都没出面,大队长就把事儿办得妥妥的,还贼漂亮。
于灵泽拿了分家文书,连看都懒得看。
就那三瓜俩枣的,她都看不眼。
“娘,这文书先放我这儿吧。反正你们也没一个识字的。”
于二强一家现在是以大闺女马首是瞻。
大闺女说啥就是啥,没人反对。
在于山娃期盼又讨好的目光中,跟于爱国出了老于家的门。
于爱国那步子迈得比结婚娶媳妇时都要轻快三分。
两人刚到村口,就被晓凤一把给拉住。
“快,快,大队长都要急冒烟了,叫人到处找你呢。”
到了大队部,于灵泽就知道为啥宋长河急冒烟了。
红旗公社下辖12个劳动生产队。
公社一把通知发到各大队,立刻就像炮仗扔进了老鼠洞,炸了窝了。
想报名的社员差点把各大队长家房盖给掀翻了。
于爱国一看同僚的窘样,心下庆幸。
多亏自己长了个心眼,还没把公社的通知在大喇叭里广播。
要不自己也得被社员逼成这副德性。
于灵泽声音软糯好听,想压下这么多人的声音有点难。
她干脆去仓库领了大喇叭。
“各位大队长,各位乡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么围下去也达不到目的。
不如,你们先休息一会,喝点水。
让我们宋家洼大队部先开个会,研究出一个章程来。”
宋长河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立刻冲出包围圈儿,一把抢过大喇叭。
“对,我们队里先开会研究,一个小时后跟大家公布结果。不同意的,这事儿就不要参与了。”
众人一听怕了,立刻安静下来。
于灵泽前世手下员工十几万人,这点事儿简直就是小儿科。
大队部的东厢房充当这次大队干部集体会议的临时会议室。
不到半小时会议就结束了。
章程是于灵泽提出来的,全员通过。
红旗公社农具厂采取股份制。各大队占股比例由宋家洼大队决定。
农具厂采用后世的先进企业管理办法,部门设置齐全,各司其职。
于灵泽作为特别技术顾问是唯一一个持有私人股的特殊存在。
这个是宋长河提出来的。
奇怪的是,大队部所有干部没人有异议。
于灵泽就发现,原来能当干部的人都不是傻瓜。
她已经够低调了,还是被他们知道了事实真相。
于灵泽本来不想这么高调,但一想这是她穿来的第一桶金。
她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日后怎么跟宋狗蛋离婚?
这个历史时期又是政治运动最厉害最顶峰的时期。
自己一身本事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泥潭。
难得能顺理成章的拿一份固定收入。
算了,高调就高调吧。
然后,令于灵泽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事迹就招来一群大报小报的记者。
海东青突击队刚刚进京,外交部会议正在紧张筹备中。
宋铭琛吃过晚饭回到招待所,拿起今天的人民日报。
只一眼,他就不淡定了。
他看到了什么?
那张足足占了四分之一版面的照片上那个女子是谁?
宋铭琛闭上眼睛晃了晃头。
他一定是眼花了。
这怎么可能?
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他媳妇儿!
应该只是长得像,他如是想。
他媳妇眼睛看不见的。照片上的女子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却灿若星辰。
他媳妇很少笑,表情总是木木的,带着几分苦相。
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明媚,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优雅。
不,应该不是一个人。
可当他把目光从照片转移到上面的标题时。
心里升起一股压制不住的惊涛骇浪。
“向A省S市Z县红旗公社宋家洼大队社员,三八红旗手,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于招娣同志学习。”
宋铭琛傻眼了。
跟被雷劈了似的呆坐了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这是他媳妇?他媳妇上报纸了?还是国家树立起来的学习榜样?
他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当他把一整版的文章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可还是难以置信。
他媳妇就是个乡下姑娘,没读过书,不识字,眼睛还看不见。
就算机缘巧合之下恢复了视力,可这一身本事是哪里来的?
电光石火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这想法刚一冒出头,他就惊得跟弹簧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在调查国党特务潜伏案。
他媳妇儿就在突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他这几年没回家,被那些人给盯上了?
媳妇儿被特务给暗害了?
有特务冒名顶替媳妇的身份?
难道这是特务故意在他身边给他埋下的一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