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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闪闪,一个招牌老到掉牙,但还算不上过时的地,在北京这一块,也算是个的奇迹,毕竟一个人能养活自己一天很容易,一年也差不多,但养活一辈子,那就有头了。
当然,这个养活,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养活。关乎于生活,关乎于灵魂。
癞子坐在这笙歌燕舞之中,看惯了红男绿女的他,对于一切抽象的景象早已见怪不怪,甚至到了麻木的地步,每次癞子往这里一坐,都有一种自己已经看破红尘了的感觉。
唐国辉木讷的坐在癞子的身前,跟一个傻子似得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切,癞子很想知道唐国辉究竟每晚都在想着什么,无论再好的风景,就这样一直盯着,也会看厌,更别提红星闪闪这不堪入目的东西。
正当百无聊赖的癞子准备眯一会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癞子掏出手机,看着这个自从保存下来就没有被打过号码,皱了皱眉头,脸色凝重的走过舞池到了卫生间才接通电话。
“出事了,易萤火被抓了,来了一伙猛人。”对面的声音有些急促,同样也有些颤抖,癞子能够想象到对面年轻人身体颤抖的场景。
癞子没有答应,立马挂了电话,对着镜子深深吸了两口气,再次拨通齐东海的电话。
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三辆奥迪q7也杀向北京郊区,一个荒凉到跟此刻北京一片繁华成正比的地方。
领头的黑色奥迪q7中,开车的是叶真,也是刘晟的贴身保镖,后座坐着熊猫与刘晟,熊猫利索的拨通一个号码,把手机恭恭敬敬的递给刘晟。
刘晟接过熊猫手中的手机,听着对面的忙音。
在响过三声后就被接通,但电话对面是一片平静,没有人话。
刘晟疑惑的看向熊猫,想着是不是这个胖子在耍他。
熊猫却使劲了头,声着没错。
“喂,老朋友,你不记得我了?”刘晟冷声着。
对面传▽↘▽↘▽↘▽↘,m.◎.co↑m来一些特别的声音,似乎是在告诉刘晟对面有人一般。
刘晟有恃无恐的笑了笑道:“老朋友,你可真让我好找啊,对了,想不到在北京你还玩金屋藏娇这一套,藏了这么久,你还真能沉的住气。”
“你做了什么。”对面传来一个极力压抑着一些东西的声音,每个字似乎都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一般,让人听着有些心发毛。
刘晟笑了,似乎自己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阴阳怪气道:“老朋友,你想别着急啊,想想你姐是怎么死的,你也真够倒霉的,想不到自己女人又落到了我手里,还带着个孩子,你可真是给我送了份大礼。不对不对,是我给你送了一份大礼,让你少了两个累赘,不是吗?”
“刘晟!”对面的声音似乎暴躁了起来,像是恨不得把某些东西撕的粉碎一般。
刘晟笑着,笑的无比的灿烂,边笑边道:“哎呦我曹,好像动到某人的心肝宝贝了。”
“不想死的话放过她们。”
“那得看你有没有从我这个老虎口里把她们扒拉出来的能耐,我在北京九九九大道旁的一个大仓库里等你,你来不来无所谓,倒是我今天带来的弟兄们要开开荤了,不过一个女人好像不够,对了,还有个孩子。”刘晟奸笑的着,这个样子,饶是心态好到一种地步的熊猫都恨不得闪刘晟两个嘴巴子,但熊猫也仅仅是在心中想想罢了,想到刘晟可能今晚就会死的很惨,熊猫心中也算是畅快几分。
“一个时以内我会到,如果她们出事,我会永远不会出现,下一次出现,你取你脑袋的时候!”对面只传来这么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似乎不会再给刘晟出一句话的时间。
刘晟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像是刚刚只是表演一番一般,只是为了刺激电话对面的赵匡乱,把手机直接丢到熊猫的怀中,吩咐开车的叶真快一。
叶真也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没有插嘴任何,尽管眼前的事是多么的不堪入目。
“草,我就不信今天整不死这个赵匡乱。”刘晟咬的牙齿作响,这无比狰狞的表情,慢慢的笑了,笑的让人心有发毛。
对于刘家的玄武堂,刘钟馗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踏足过,玄武堂代表着什么,或许是整个刘家,因为玄武堂坐着的老人,正是刘家真正明面包括暗地里的掌舵人,同样立着的,是整个刘家的列祖列宗。
这玄武堂到底代表着什么,刘钟馗可是比谁都明白,但刘钟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有幸再次踏足这个等于刘家命根一般的地方,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刘钟馗当然明白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心翼翼的踏过木门槛,有些灰暗,但好在刘钟馗还能找的清方向,走过一个转弯,眼前是刘家的祠堂,在众多的灵位面前,站着一个老人,刘钟馗只能在模糊之中看到一个背影,但心底却比谁都明白这个老人的身份,这正是刘家毋容置疑的话事人。
虽然刘钟馗已经到了快入棺材的年纪,但站在这地方,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一种从骨子走出来的凉。
“钟馗,你来了?”一个苍老但不无力的声音响起,在这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地方回荡着,似乎在这里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一般。
“家主,钟馗来了。”刘钟馗微微拱了拱身子,尽管眼前这个老人背对着他,但还是做足事,因为这个老人,实在给刘钟馗一种背后都长着眼睛的感觉。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如果我没记错,上一次你来这里还是十八年前吧。”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有些嘶哑,像是这每一个字眼当中都有着众多故事一般,让人听完之后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差不多了。”刘钟馗淡淡的着,伏下苍老的身子,恭恭敬敬的面对这些列祖列宗们,磕了四个头,有些大题做,但或许只有生在刘家又见识了太多过于这个社会闹剧的刘钟馗才会真正有这种感触,那就是这些挂在了墙上的人,到底为刘家,又或者为他留下了什么。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老人,孩子都长大了,晟子也不是当年的孩子了。”老人仍然背对着刘钟馗,仰着头看着什么,叹了口气着,或许到了这个年纪有了这种心态,所唯一能感叹的,也只有这如同杀人剑一般的时光了。
“对,晟子长大了。”刘钟馗想不到眼前这个名为刘向阳的老人竟然还能惦记着这个,刘钟馗脑中突然有了不好的念头。
“钟馗,晟子的事,对不住你了。”刘向阳转过头,那一张看起来苍老的如同树皮一般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清道不明的神情,眼神透过这满祠堂的灰暗,就这样看着刘钟馗。
“晟子怎么了?”刘钟馗心中不好预感越发强烈。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晟子会死在赵匡乱的手里。”刘向阳淡然的着,虽然声音无比的平静,但刘钟馗的表情却如同泛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这...这...家主,你...”刘钟馗有些不出话来,更别提此刻刘钟馗的心中到底泛着什么了。
“这个赵匡乱,会是赵家的接班人,至于那个赵家,我想我就不需要解释了,至于刘晟,我救不了,就算是刘家也救不了,钟馗,你明白了吗?我想你活这么一大半年纪了,也该清楚什么时候该放手了吧。”刘向阳着,不再看刘钟馗那如同死灰一般的神情,赵家早跟他打好了招呼,当然是以一种绝对威胁的方式,他不得不妥协,也没有理由不妥协,毕竟在一个世家面前,刘晟的这一条命,实在太不值得一提了一。
虽然太残酷了一,但对于一个在这个漆黑的时代中摸翻滚爬了一辈子的人来,是绝对没有怜悯的余地的。
刘钟馗有些站不稳,差瘫倒在地上,咬着牙不出一句话来,甚至老泪都没有流出,这这样站着。
刘向阳没有了选择,他也是,面对这么一个无比残酷却又不争的事实,刘钟馗像体面一的面对,而不像是一个娘们一般哭的撕心裂肺,没脑子的撒泼,那没一效果,刘晟对于刘家来若有若无,他刘钟馗又何尝不是如此。
“回吧,刘家不欠你什么,这些年为了刘家你也没做些什么,我都看在眼里,这个晚年你想怎么过,就看你下一步就怎么走了,要是能够坦然的把晟子送走,就当我前一句话没有。”刘向阳摆了摆手,有些绝对的无情。
刘钟馗则深深的低下了头,彻底的无声。
每当一个人认为自己玩弄着命运的时候,殊不知自己正被命运所狠狠的蹂躏着,或许当最后醒悟那一刻,才会发现自己到底是何等的愚蠢,那种感觉,是如同死一般,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