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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的时候，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来了，扫了一眼陆羡和沈青栀，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进了审讯室。
这么拽？
陆羡看向沈青栀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沈青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管他呢，咱们吃咱们的！”
说着，就又嗦了一个龙虾。
陆羡：“……”
看这妞的样子，应该在山上没有吃过龙虾。
不过学东西却是挺快，现在不到五秒嗦一个，速度上已经隐隐有些压制自己了。
其实也对。
自己来这就是赚钱的，管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他瞅了一眼沈青栀，还是这个道姑朋友豁达。
一开始就明白是来赚钱的……
又过了一会儿，腿妹押着柳倩回来了。
柳倩满脸惊恐，求助地看向陆羡，但看到对方冲自己竖了一个中指，就赶紧低着头离开了。
腿妹把柳倩押到审讯室，便蹦蹦跳跳地出来了：“青栀姐，尝尝你的龙虾啊！”
沈青栀肉眼可见地肉疼了一下，却还是笑吟吟地点头：“吃吧！不用客气！”
陆羡瞅着腿妹开心的样子，不由好奇道：“你被欺骗感情就不难过？我听张队说，你跟柳倩相处还挺好的！”
腿妹嚼着龙虾肉，含混不清地说道：“她欺骗我的感情，犯错的人是她啊，我为什么要难过？”
“还真他妈有点道理！”
陆羡又问道：“但你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啊！”
腿妹笑得更开心了，伸出五根手指头道：“这次柳倩是在我们面前暴露的，我跟司机大哥算是协助破案。刚才问过张队了，五万块钱的奖金，可是有我们的五千哦！”
听到这句话，沈青栀面色一僵，默默地把腿妹手中的龙虾抠了下来：“快别吃了！”
腿妹：“……”
她嗦了一口手指头上的红油，悻悻道：“青栀姐！你跟陆羡以后就是KPI收割机，不用跟我计较这一个龙虾吧？”
沈青栀也感觉有些不合适，便又把龙虾塞回了腿妹手里。
只是刚才的好心情全都没了。
陆羡感觉有些好笑，小声劝道：“没事，这里的钱赚得太容易了。”
沈青栀小嘴一瘪：“那也是我们的血汗钱……”
陆羡：“……”
一开始他觉得，立志赚钱只是这位道姑朋友的人设，但现在感觉，她好像真的很需要钱。
话说她急着赚钱，是想干什么？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审讯室的门开了，不苟言笑的中年人走在前面，身后是已经昏迷的柳倩，被两个人架了出来。中年人依旧对陆羡等人视若无睹，四人径直走到了电梯口，离开了。
陆羡心中奇怪，冲后面的张队招了招手：“张队！结果怎么样了？”
张队笑了笑：“老钱出马，什么案子审不出来？对了，忘了给你介绍，刚才那个是刚调到我们南江市分部的读梦师，柳倩所有记忆，都已经被他记录下来了。”
读梦师……
这么狠？
陆羡望了一眼老钱离开的方向，心中微微有些遗憾。
多好的人啊，可惜不是入魔者。
张队扫了一眼几人：“你们就不好奇究竟是什么情况么？”
沈青栀嘬着龙虾，闷闷地问道：“会影响我们的奖金金额么？”
“呃……那倒不会！”
“那我不好奇！”
张队：“……”
陆羡嘴角咧了咧，好奇心这一块，他很确定沈青栀一定是有的，但这个道姑十分容易被钱搞心态。
瞅现在怨念重的！
张队看向陆羡：“你好奇么？”
陆羡：“嗯哼？”
腿妹被张队瞪了一眼，无奈跳出来当捧哏：“张队！张队！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敷衍……
张队揉了揉脑袋：“柳倩估计真把张军当成提款机了，林林总总加起来，花了他大概十五万。张军死后的几天，她生活费花光了，却联系不上张军，就只能去他住的地方找，结果只找到了张军在冰柜里的尸体。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联系她了，说张军的手机里面有很多存款，问她想不想要。”
“什么！”
陆羡也来了兴趣：“也就是幕后的人先发现的张军？”
张队点了点头：“对！柳倩那个时候缺钱，就按照指示赶了过去，见到了那边的人！”
“谁啊？”
“对面只派出来了一个小喽啰，不清楚具体是谁！”
“还挺谨慎！”
“是啊！”
张队神情有些凝重：“喽啰开门见山，直接开出了一百万的高价，让柳倩帮忙豢养凶灵，柳倩答应了！强行改变了张军的杀人逻辑，唤醒了他的本体意识，接连杀了很多人，不断逼近凶灵的界限，只不过最后一关有点难过。”
“怎么难过？”
“怨灵出现的条件，是亡者死于强大的怨念，所以杀人必须遵循怨念的逻辑。打破这个逻辑并且不断杀人，就会朝凶灵发展。但是想要成为一个独立的凶灵，就需要泯灭所有的怨念，才能最终成为一个杀戮机器。
张军的怨念还没有完全消散，他至少要杀掉韩欣和亲妈和弟弟，才能有可能成为凶灵。”
“等等！”
陆羡惊了：“亲妈亲弟也要杀？”
张队无奈笑了笑：“对！在柳倩的印象中，张军的亲妈亲弟就是和自己抢钱的存在，虽然我不知全貌，但根据柳倩记忆中的内容，张军的弟弟总是会借着亲妈的病情为由，从张军这里不停捞钱，然后自己去花天酒地。
怨灵保有感情不假，但想要成为凶灵，就必须把所有怨气都散去，所以柳倩计划中的顺序就是韩欣张妈和张弟。幕后的人催她尽快洗清自己的嫌疑，杀掉韩欣赶紧跑路，却不曾想中间出了一点纰漏，撞到了你们。”
“这样……等等！”
陆羡终于发现了重点，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们？”
今天调查的节奏太快，很多细节他都没来得及想清楚。
毕竟沈青栀的手段加上自己摆渡人的身份，找到位置一路莽过去就行，根本不用考虑凶手的动机。
但被张队这么一提醒，他立刻就想通了，柳倩想要靠着受害者身份洗白自己，就势必会让组织里的人发现自己，所以说在电影院当着两人的面遇害根本不是凑巧，而是有意为之。
陆羡麻了：“妈的！我跟道姑入职才不到一天，她就知道我们的样貌和身份，连想要领取的任务都晓得了，组织里面有卧底啊！”
张队摊了摊手：“群里面三百多个人，有一两个卧底不是很正常么？”
陆羡：“？？？”
张队似笑非笑道：“幕后人催柳倩的时间，刚好是在你们入职之后，即便你们不去电影院，她也会找机会在其他组织成员面前遇害一次。
我想幕后之人的本意只是想让柳倩赶快脱身，却没想到刚好撞到了你们。
柳倩只知道你们是组织中的人，并不知道后果，所以直接莽到你们身上了。
本意是想尽快脱身，结果让自己陷入到了被动的局面。”
陆羡摇了摇头：“我有一个问题！我们碰到柳倩，跟柳倩表演遇害过程，中间其实还隔着一场电影，这么长时间，足够她联系幕后的人了，幕后的人为什么不阻止她？”
张队嘿嘿一笑：“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相比于一个凶灵，幕后之人对摆渡人和青骨道的传人更感兴趣，所以……你们应该是被盯上了！两个年轻人，以后出门小心点啊！”
陆羡：“？？？”
沈青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