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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扮猪吃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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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儿见霜儿竟欲用母蟋蟀去和钢牙斗后,疾道“母的不行,不行。”

    霜儿诡笑道“谁说母的就不行的?”~

    “这钢牙可是我花重金买下的,后天就庙会大赛了。今年参赛者过二百,每只出五两,首魁最少可得个四、五百两,当下我的钢牙最少也值一、二百两以上,二十两连本钱都不够,不如赌注就大些…。”

    “你想赌多少?”霜儿避开他黏呼呼的眼珠,平心静气问

    灰衣汉子揣思了半晌,似拿不定主意,突然话锋一转:“不知姑娘是哪家府邸的千金还是夫人?”

    霜儿当然知道他的心思,直接道“我一非官宦二非世家,与兄妹从北方来此参佛,此地无亲无故。”

    霜儿的话正中他下怀,既然无权无势更无亲无故,岂非刀俎鱼肉?“那就赌二百两”灰衣汉子道。

    霜儿瞅着灰衣汉子,沉吟片刻,万没想到对方竟下血本了,可当下并没这么多银子。

    “二百两,那就一言为定。”霜儿答应了,还露出一丝专属狐狸的狡笑。

    “姑娘身上可带了银子?”灰衣汉子不怀好意的笑问,他的笑像只贪食的狼。

    霜儿道“即便现在没有,也不会少你的,你手下人这么多,我若输了岂赖得掉?”

    “好,要的就是这句话,”灰衣汉子朗声道“在下便在屋内静待姑娘,顺便拟个契约,小店戌时打烊过时不候。”

    霜儿抬头,才发现檐下一个偌大的红色招牌《吉祥坊》,原来这灰衣汉子专做赌蟋蟀的生意。

    “你住哪?”霜儿问青儿

    青儿说不清,三人只能尾随青儿回到家中,果如霜儿所料,青儿的家果真寒碜,举目所见,除了神龛、桌椅,多余的摆设一应俱无。

    房里坐着一男二女  ,除了青儿母亲,还有叔婶。

    三人正焦急的等待着青儿,担心他又去吉祥坊讨钢牙。

    霜儿见他见叔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知道必是那帮人所为。

    霜儿来只是想把事情问清,从青儿叔叔那知道详情后,便准备离去。

    “我等先告辞,还得去抓蛐蛐呢,”霜儿道“三位宽心,钢牙一定讨得回来。”

    世间并不缺好人,却乏能人。

    青儿叔婶瞠目结舌的望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们相信霜儿是好人,也愿意帮他们去讨钢牙。可临时去捉一只促织和那赌棍手上的钢牙赌斗,赌注还么大,岂不摆明了准备赔个精光?

    青儿带三人来到一处杂草丛生,静僻阴湿之地。这是他常来捉蟋蟀之处,可当下,远近最少十余人在草丛中寻寻觅觅,手持灯笼火炬,或两三人一组,或三四人一队。

    四人在草丛中左顾右盼,倾耳侧首,大半天也不曾听得半声虫鸣,倒是不少萤火虫轻波妙舞般双双于草上由敖。,

    霜儿蹙眉道“中秋将近,看这雄蟋蟀恐早就被人捉光了。”

    “没了,早没了。”青儿目光呆滞,表情甚是沮丧。

    “霜儿,戌时将近,不若今夜就叫他们空等,再想其他法子。”蓝生道

    霜儿知蓝生是怕她输,诡媚地一笑。

    霜儿佯作烦恼,问银霓“捉不到雄蟋蟀该如何呢?”

    叵料银霓竟毫不考虑便道“那便唤只雌的来。”

    “呵呵呵”霜儿拍手,失声笑道“正合我意。”

    说罢,霜儿闭目凝神,口中喃喃轻语…

    片刻,便见两三只蟋蟀飞跳到她的手心上…

    看得青儿目瞪口呆

    霜儿选了最先跳上来的那只,向牠道“你肯定寂寞的紧吧,会打鸣的都被捉完了,走,我帮你挑了个最横的情郎。”

    青儿见霜儿竟能和蟋蟀说话,甚至使唤牠,惊呆了,但知霜儿竟欲用母蟋蟀去和钢牙斗后,疾道“母的不行,不行。”

    霜儿诡笑道“谁说母的就不行的?”

    待四人转回,离戌时尚有两刻,房里点起灯,方才那些人不但一个也没离去,似还多了七、八名来看热闹的。

    灰衣汉子喜出望外,欢眉笑眼道“姑娘果然守信。”看他表情,是担心霜儿不会回来。

    “做人当然要守信啰,来晚了只因声音宏亮的蟋蟀都被捉光了,乌漆抹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只好胡乱捉了只来。”霜儿娇声道

    “不知之前的输赢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灰衣汉子忙道,说罢他指着身旁一蓝袍男子道“姑娘非本地人,特替姑娘引荐一人,卢重达卢公子。卢公子长兄在公门身居要职,三弟又是此地第一大帮派九峰帮的帮主,地面上,黑白两道都得买他的帐,历年的庙会也都是他张罗的。”

    霜儿见这卢重达三十出头,浓眉厚唇,眼明眸正相貌堂堂,倒像个人物。作揖道“小女子一时兴来,和这位兄台打个赌,还请卢公子主持公道,作个见证。”

    卢重达慢条斯理道“姑娘,既要在下见证,便容在下把话挑明。自来愿赌服输,无论谁输谁赢在下绝不偏袒,周旺兄的二百两银子已见到了,不知姑娘的是否带在身上,可否容在下瞧一眼?”

    霜儿面露难色道“我兄妹三人来此参佛,身上自不方便带这么多银两。”

    “那退一步说,尔等身上可否有大钱庄的银票,或值钱的首饰?”卢重达续问

    “我一向不须首饰装扮,”霜儿转而神色自若道,瞅着那周旺,盈盈笑道“倘若我的蟋蟀斗输了,还请周先生划个道,卢公子作个见证,小女子徒然一身,该怎么抵那二百两银子?”

    霜儿说的这么直截,尤其那“徒然一身”四字,满满暗示。

    “不如这般,姑娘倘若输了,我给姑娘一个时辰去筹银子…”周旺故作慷慨,一颗心七上八下蹦蹦跳着,深怕霜儿不答应。

    没等他说完,霜儿却道“一个时辰太长,反正也筹不到…不如周兄直接说,若银子筹不到该怎么抵债?”

    “姑娘,”卢重达轻咳了声道“看姑娘雍容尔雅,似非寻常百姓家女子,姑娘这么短的时光,怎么能寻着可与那钢牙匹敌的促织?”

    霜儿知道他想说什么,看来他不只是主持公道,还想伸张正义,他是想制止这个必输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