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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村的百姓远远地看着杨泽手里的“妖石”,血淋淋的,说实话这东西实在和宝贝扯不上关系,至少从外表上,是半点儿关系也没有的,相反倒是让人感到很恐怖!
杨泽笑道:“不要怕,大家都过来看看,这东西和石头一样……那个,只要从病牛的身上取出来,见着阳光就没害处了,当然别的光也成,只要是光,它就没害处了。”
可不管他怎么解释,陈家村的百姓们就是不敢过来,而且赵钱多又哭上了,他的体内是不是也有了妖石啊,病牛体内的妖石是爹爹,他体内的妖石是儿子,他一定是被传染了,要不然现在为什么觉得全身无力,随时都要晕过去呢!
院门那边,付丙荣看百姓都不敢过去,这是质疑师父的权威啊,师父说没事,那就肯定是没事。他想起上次抬桌子照鬼影的事了,反正估计着师父一会儿肯定会叫他过去,去验证一下妖石,那么他还不如自动些呢,还能让师父觉得自己是最忠心的那个徒弟,主动为师父分忧解难。
付丙荣正想着,刚要迈步,却见身旁嗖地窜出一条人影,竟然是谭正文!
就见谭正文跑得飞快,直如离弦之箭一般,嗖地就窜到了杨泽的身旁,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块所谓的妖石,估计照他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看清什么,可他却大叫道:“哎呀,果然是个宝贝,一点害处都没有了,变成了珍贵的药材,这可是好东西啊,和金子一样值钱!”虽然是拍马的词语,但他还真猜对了,这枚牛黄可不是和金子一样值钱么,甚至比金子还要贵重。
付丙荣心想:“糟糕,让老二抢先了。竟然比我还能拍马屁,表忠心,我竟然落了一步!”没当成第一,当第二也好。他的要求也不是太高,正想也往杨泽那边跑,却见身旁又窜过去一条人影,比刚才谭正文窜的还要快!
这回窜过去的是木根,他反应较慢,最开始时没有反应过来,可一见谭正文窜过去了,他立即就明白过味儿了,最近他的脑子也开始转得快起来了,而动作更加的快。嗖地一声也窜了过去。
木根也站到了杨泽的身边,叫道:“哎呀,果然是个宝贝,一点害处都没有了,变成了珍贵的药材。这可是好东西啊,和金子一样值钱!”
情急之下想不出什么好词儿,只好照着谭正文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不过他比谭正文更厉害的地方是,他竟然伸鼻子去闻了一下妖石,脸上还现出陶醉的表情。仿佛被妖石美妙的气味所吸引!
付丙荣大怒,就连木根都比自己反应快了,难不成自己老了么?还有,谭正文拍马屁有说的,木根不但用说还用闻的,那换了自己该怎么办。上去舔一下那妖石吗?
心里想着,他也快步上前,对着那枚牛黄赞美起来,不过终究是没有下得了决心,去舔一下!
三个人虽然做作。但效果还是满不错的,陈家村的百姓们见了,都敢慢慢围上来,尤其是陈阿大他成为第四个靠近杨泽的人,去看那枚牛黄。
陈阿大心想:“这东西真是个宝贝,能当药材用?不知能治啥病?”
鸠摩多罗站在院门那里,看着杨泽高高举起的牛黄,他不认得这东西,以前也没注意过,心中却在想:“草原上经常有病牛,不过瘦成皮包骨头的却少,咱们草原上的牛可和中原的牛不一样,不用耕地,只要一掉膘就会被宰杀掉吃肉,我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宝贝,能当药材用?可是用来治什么的呢,唉,这杨泽却半点不提用处,我想听听都不行啊!”
鸠摩多罗为不能偷师学艺着急,可杨泽却也没有好心到向村民们讲解牛黄的用处,就算他讲,也不会有谁能听明白的,这里又没有医生,所以没必要去讲,结果鸠摩多罗就只能干着急了。
显摆一通,杨泽叫人把牛黄收起,留在以后用,他自己则进院子里洗手。百姓们见没热闹可看,便纷纷散了。陈家老两口对杨泽千恩万谢,带着孩子也离开了。
只有赵钱多,凄凄然然地,问杨泽他身体里面会不会有个小妖石,是不是这块大妖石的儿子,会不会也吸他的精气,让他瘦弱而死?
杨泽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妖石的儿子都能想出来,他道:“这妖石只会吸恶人的精气,你的体内有没有妖石,这个本官不确定,因为要判定有没有,得先把你杀了,剖开肚子才能知道里有没有啊,你总不能想试试这个吧?”
赵钱多被吓得够呛,面无人色,连连摇头,要是被开膛破肚,那人不死了么,他可不想死。
杨泽道:“所以说,你除了以后当个好人之外,再没有别的方法了。善待你的妻子,友善邻里,如此一来,妖石就算有,它也没法吸你的精气了。给你个建议,以后每日一思,晚上睡觉前反醒一下,今天有没有做坏事,想明白了再睡,睡得也踏实。”
赵钱多听了,连犹豫都没犹豫,把头点得象鸡啄米一般,他不怕当好人,虽然当好人很难,尤其是当一辈子的好人更难,但相比之下,当好人总比死了强,他不想死,这点确定无疑。
从此,这世上多了一个无时无刻不想当好人的赵钱多,数十年后,赵善人的名声响遍周围百里,而他也得养天年,活过了百岁,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在陈家村休息了一夜,第二杨泽带领大队继续赶路,路上无话,又行了十数天。
这天傍晚,杨泽刚刚下令安营,让士兵们扎下帐篷,埋锅造饭,就听有放哨的镇西兵叫道:“县尊,后面有一队人马奔过来了,看样子是冲咱们来的。”
杨泽听了,立即跳上一辆大车,登高远望。就见夕阳之下,果然有一队人马奔来,马上的骑士穿的是汉化后的胡服,人数在二十左右。
看那些骑士玩命似地打马狂奔。杨泽笑了,冲着鸠摩多罗叫道:“国师,突觉来人了,估计领头的就是那个对你绝对忠心的百夫长,好象叫恰仑吧,他终于是追上来了!”
鸠摩多罗啊地一声,强装镇定,不过也没装多一会儿,他也爬上了一辆大车,这时那队人马已然奔近。他看得清清楚楚,领头的人可不正是恰仑!
虽然恰仑有点愣头愣脑的,但他的忠心却是别人没法比的,鸠摩多罗看见了他,心中总是踏实了些。起码在这支要去长安的队伍中,他总算是有了自己人。
杨泽一边望着,一边说道:“他们怎么没带多少东西啊,而且是一人一马,难道说他们没有带赎金来?”
镇西兵听了,立即上前,把鸠摩多罗站的那辆大车给包围住了。要是恰仑没有带来赎金,那他们可是不会放人的,得看好这个老和尚才行。
鸠摩多罗倒是不怕,冲杨泽大声道:“杨大人,好没见识啊,难不成你以为天下值钱的东西。就只有黄金么?还得是整车整车的黄金,才能让你认为多?告诉你,有的东西,比黄金要贵重得多!贫僧劝你,不要象个下里巴人那样。没见识不要紧,但让别人知道,丢人的就是你自己了!”
“下里巴人?还阳春白雪呢!”杨泽笑道:“随你怎么说吧,但不把好东西给我送来,你就休想和那个恰仑说话!”
他把手一挥,镇西兵立即跳上大车,很“恭敬”地把鸠摩多罗“请”下了车,然后又很有“礼貌”地把他送进一座帐篷,然后一队镇西兵非常在乎鸠摩多罗“安全”地,拿着刀站在帐外,保护着他。
快马奔驰,片刻即到,来的这队骑士正是突觉可汗派来的,而领头的人也正是恰仑。
这队突觉骑兵奔进了营地,镇西兵立即把他们团团包围住,长枪大刀全都指着他们!
恰仑并不害怕,他冲着大车上的杨泽叫道:“杨大人,我家国师呢,你不会已经害了他吧,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杨泽哈地一声,道:“不错,他已经被本官给杀了,因为缺少粮食,所以便把他给炖了吃肉,可惜肉太老,塞牙!”说着,他还用手指抠了下牙!
恰仑确实有点脑筋不灵,他听了这话,吓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大喝一声,抽出弯刀,嚎叫着便向杨泽冲来!
镇西兵大刀长枪一齐挺上,硬是把他给拦了下来!
鸠摩多罗在帐篷里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候再也没法继续老老实实地待着了,他挑开帐帘,对恰仑叫了声:“老衲在这里,恰仑不要听坏人胡说八道!”
杨泽咦了声,道:“怎么变成老衲了,你不是一直叫自己贫僧么?啊,明白了,没钱时就是贫僧,别人给送钱来了,你就成老衲了!”说罢哈哈大笑。
恰仑叫了声国师,又冲杨泽怒道:“你不是说吃了我家国师么,怎地如此消遣别人!”
“说错了,不好意思。不过,我不打算吃你家国师了,他太老,肉不嫩,不如吃你吧,你的肉看起来会很劲道儿,而且还多些!”杨泽笑道,随即一沉脸,喝道:“少说废话,你带来的赎金呢,在哪里?要敢空口白牙的来赎人,小心我真的炖了你!”
有镇西兵围着,恰仑没法过去和鸠摩多罗汇合,他哼了声,从马上下来,取下背后背着的一个包袱,后面又有一个突觉兵下马,也从背上取下个包袱,不过他的包袱极大,而且扁平。
后面的突觉兵打开包袱,里面竟是一个金盘,金盘上雕刻着各种花纹,非常华丽。
恰仑打开自己的包袱,把里的东西倒在金盘上,叮叮咚咚声中,无数颗珍珠落在了金盘上!
杨泽咝地一声,心想:“乖乖的,还真是大手笔啊,看来鸠摩多罗在突觉可汗的心中,地位极高啊!”
就见金盘中的珍珠不住滚动,每个珍珠都有拇指大小,浑圆光滑,尤其是中间的一颗母珠,足足有鸽蛋大小,在夕阳的映照下,发出美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