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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扔它,干什么……这款是冰丝的,穿着特别舒服,你试试。”叶玄蹙眉捡起,把里子翻出来,指尖点在中间那块加厚的布料上,导购般讲解道,“它内档面料里,混有草珊瑚,是一种天然抑菌的,成分……”
还用手!碰!那儿!!!
沈奇羞得像个被调戏的姑娘,面红耳赤,却敢怒不敢言,狠剜叶玄一眼!
叶玄却眼皮都没撩一下,没看他,轻声慢气道:“它家这个,u凸的……囊袋设计,也做得挺好的,不箍人,还透气……号称是,全lu级别的,舒适感……”神态好似一位关心儿子生理健康的慈父,亦或交流内衣购买心得的闺蜜,一派坦然。
什么凸?!囊什么袋?!全什么lu?!个小王八蛋开什么黄-腔呢!?
沈奇颅压猛增,眼珠子唰地通红。
叶玄:“它这料子,滑……”
滑什么!什么又滑了?!妈的!沈奇濒临脑出血。
叶玄心无杂念地导购:“还薄,所以可好洗了……你倒点儿洗衣液,搓两把,就干净了……”
“行、行了!”沈奇勉力维持才没狂喊出声,一把夺过那几个标着加大号的袋子,疯狗般冲回卧室,扑到床上一顿踢腾,三观炸裂。
……
扑腾完三分钟,沈奇仍然要疯。
那团冰蓝色的布料还攥在手里,洁净、崭新,用指肚捻一捻,柔-腻-滑-溜。
抖开,薄透如蝉翼,隔着那一层都不耽误看电视。
不是什么正经布料!!!
沈奇又疯了一阵,疯完,记忆回笼,隐约想起叶玄是买来自用的,顺手给他捎几包罢了。
自用!
叶玄在屋里成天一身棉布家居服,长袖长裤、浅灰格子,还老不吱声不蔫语儿的,谁成想,里头居然是……内样儿的!
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奇中邪地脑补了一番叶玄内样儿的样儿,那股陌生的悸动随之汹汹来袭,快把他淹了。饶是迟钝如他,也意识到他对叶玄的心思不太对劲了。
——怎么能内样儿想兄弟?
——那谁让兄弟先内样儿穿的?谁让兄弟先开黄-腔的?
他纠结得五内俱焚,燥痒得浑身难受,想往哪狠狠抓一把,却不知该抓哪。
他口干舌燥地溜进厨房,冰箱冷藏室镇着几瓶矿泉水——他爱喝冰水,却常常记不得事先冰镇,都是叶玄替他记着。他拧开一瓶仰脖干了,原地杵几秒,想想是叶玄放进来的水,心口一热,莫名其妙又干一瓶。
沈白耷拉着一对兔耳朵,托着腮,歪在沙发上看戏。
兄弟亲手镇的矿泉水就是甜!不愧是兄弟,兄弟的情义呀比天害高比地害辽阔!
——沈奇疯狂自我催眠。
催着催着,身后忽地飘来一句:“你欲-求不满?”
是沈白,语气散淡,却正中死穴。
“找削吧你!?”沈奇心虚得头皮发炸,嘭地掼上冰箱门,空瓶砸进纸篓,飓风般卷向沈白,“我看你他妈欲-求不满!”
沈白乐了:“对啊,兔子一天八遍。”
“你!”沈奇揪住他衣领子,脸红脖子粗地晃,“一点儿b脸不要吗?!”
“不要。”沈白字字沉凝,“我是变态。”
沈奇一时无言。
沈白忍笑:“要资源吗奇哥?”
纯情少年沈奇哽住:“……”
纯情,意味着找不着网站,资源是什么,黄-网在哪里,邀请码多少,太神秘了!
“不几把要!”沈奇梗着脖子,暴躁松手。
沈白跌坐回沙发上。
沈奇没回卧室,挨着他坐下。谁也不吭声,客厅静得出奇。
半分钟后,沈奇讪讪转身,抚平沈白领口刚刚被他揪出来的褶皱,又转回去。
沈白:“……”
沈奇:“……”
又半分钟后,沈奇憋不住地一扭头,挺抗拒似的,上半身退开点儿,皱着眉打量沈白:“……啥资源啊?”
沈白:“嗤。”
……
丢人归丢人,可沈奇实在压不住了。他捋了捋,发现他这段时间确实不太正常,沈白一说破,他就明白了七八分。还剩着两三分糊涂,他揣着明白拼命装,心说自己肯定是气血过于方刚,之前不开窍,缺少发泄的途径,在不知不觉中憋傻了,结果兄弟一跟他亲近他就精神错乱了。
不然,他沈奇,一位义薄云天的好汉,哪可能对过命的兄弟动歪心思呢?
这好办,堵不如疏,疏就完事儿了。
“你喜欢男的女的?”沈白问。
沈奇一愣,一时也说不出自己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考虑到他邽山奇哥绝不能打兄弟的主意,那么他发泄生-理需求的对象肯定是和兄弟差得越远越好。
沈奇轻咳:“女的吧。”
“喔——”沈白鬼鬼祟祟,挑拣半天才发过去一部,左兔耳朵耷拉,右兔耳朵立,明显没憋什么好屁。
沈奇正躁动着,加上大脑平滑,也没多想,颤抖着点开沈白发来的视频。
一男一女,路边搭讪,说的是日语,颜值都挺高。
妹子穿一条娇俏的蓬蓬裙,身材高挑,颈上系一条四指宽的纯黑chker。男演员去搭讪,她腼腆地垂眼,薄薄的眼皮垂着,遮住二分之一瞳孔,讲话轻声慢气,模样懒懒的,脸蛋软软的。
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沈奇本来对这些污七八糟的不感兴趣,今天却不知哪根神经被刺中,那叫一个兴奋。
直到两位演员进入酒店房间,沈奇才发现那妹子掏出那啥并不比他小……
薄薄的垂下的眼皮、轻声慢气的腔调、懒懒的模样、软软的脸蛋……还是个男的。
屏幕里的形象瞬间与他甘愿为其两肋插刀的兄弟合二为一,五官有八分像!
害……害挺刺激。
沈奇眼珠都红了:“……”
狗比沈白,我鲨了你!
可是根本腾不出手鲨人,他借屏幕里的工具人肖想着叶玄,兴奋得整条后脊梁都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遂发发发……发发发……
三十分钟后。
“狗比沈白!”沈奇嘭地踹开沈白卧室门,声嘶力竭,“我鲨了你!!!”
……
经此一役,沈奇肖想兄弟屁股这事儿算是锤死了,他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一点。
这是个秘密,唯有天知地知他知……沈白知。
两个姓沈的你追我赶,撞翻一屋子家具才勉强消停下来,在餐厅隔着四脚朝天的餐桌互瞪,气喘吁吁。
沈白不知悔改:“你跟玄儿不是早晚的吗?”
沈奇示意他噤声:“嘘——!”
沈白用生物学家观察猴子的眼神打量沈奇:“我感觉你喜欢他挺长时间了,你自己没发现吗?”
沈奇的帅脸倏地涨成紫茄子,左右猛看,竖着食指咆哮:“嘘——!m!虚!!!”
沈白乐道:“他俩出去了,没听见门声吗,挺上头啊奇哥。”
沈奇面红耳赤:“叶玄是我兄弟!”
沈白:“那不是更好吗?”
沈奇快爆血管:“成天尽整这歪门邪道的!兄弟!能处对象吗?!”
沈白:“想想还挺刺激。”
沈奇:“妈的死变态!”
“真不喜欢是吗?”沈白摊手问他要手机,“那视频我帮你删了。”
沈奇舔舔嘴唇,稍稍侧身,微妙地护住手机:“我先扇你个大嘴巴子!”
沈白:“不想删?”
“去去去!”沈奇抬抬下巴,凶神恶煞,“早删完了!玷污我跟玄儿的兄弟情,多留一秒钟我都不是人!”
……回头锁上门就鉴赏八遍,疯狂代餐。
对叶玄的隐秘渴望早已在沈奇几无察觉的情况下持续了一段时间,一经开闸,势不可挡,之前面对叶玄时种种反常的感受和情绪都由此得到了解释,恐怕他不是憋得精神错乱那么简单,是真对兄弟有想法了。
爱情来得比中风还突然,沈奇魔怔了,也开窍了。食髓知味,他这几天一瞄见叶玄就上头。
自那天借助肖似叶玄的工具人鼓捣了些龌龊事儿之后,他小长假这几天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需要好几发。
夜半三更,沈奇不睡,仰躺着,想叶玄,默默发癫。
身癫,心癫,床连着地板癫。
过了好一会儿,万籁俱寂,几团揉皱的纸飞到地板上。
沈奇面红耳赤,瞪着天花板喘粗气。
情潮退却,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沈奇陷入深深的空虚与自我厌弃中。
他不纠结性别,严格来说,他跟叶玄连物种都不一致,性别还算个屁。问题是,他不该背地里惦记兄弟的屁股,这太肮脏、不够义气。
兄弟,是用来两肋插刀的,不是用来插的。
沈奇不敢想象叶玄看穿他这些隐秘心思后的反应,他们曾经要好得亲密无间,那么纯真干净的友谊,那么毫无保留的信赖,沈奇不敢让叶玄知道自己居然把它们“玷污”了。
贤者沈奇跳下床,收拾起一纸篓的纸团,套上件衣服,准备摸黑去走廊丢趟垃圾,销毁证据。
以后再不那样儿了,最后一次,沈奇想。
他做贼似的摸到卧室门口,刚把门板拉开一半,叶玄就睡眼惺忪地从对门主卧走出来。
叶玄打着赤膊,全身上下就一条内-裤。客厅窗帘没拉,那细仃仃的锁骨,雪白笔直的腿,光洁的前胸与背,还有(省略),以及(省略),透过薄薄的冰丝面料,全浸在一泓清疏的月色中。那抹瘦条条的白蘸饱了月光,嫩得似能捏出水儿,水灵得能取沈奇狗命。
“你……”沈奇心里正有鬼呢,冷不丁瞥见叶玄这副模样,比他方才偷偷幻想的还带劲儿,悸动得差点死过去,一个踉跄没站稳,脑袋磕在门框上。
妈的敌军不穿裤子!
沈奇面红如滴血。
只是睡觉,就敢单穿一条内-裤,那要是洗澡,这小王八蛋岂不是得一丝-不挂?
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