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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御憬转身正要走时,女孩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男人只好再次转过身来,询问的眼神投了过去。
“对..不起...”
“嗯?”厉御憬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微微皱眉,贺希以为他又不高兴了,于是垂着头开口。
“没什么....”贺希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最后抿抿唇选择闭嘴,该怎么和他说呢?说洛彦奇只是把自己当妹妹,他会信吗?
“嗯。”厉御憬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想到自己看到的画面,他的眉头便又忍不住皱起,他声音恢复冷淡,看着女孩的方向。
“你不说,那我来问。”
贺希怔愣了片刻,终究是要解释的,希望他会相信自己吧.....
“你喜欢他?”
女孩迅速摇头:“不..不喜欢。”
“他..把我当...当妹妹...”
厉御憬看着她的眼睛,女孩也没回避,很诚恳地看着他,许久,他都没有说话。
终于,在贺希忍不住要低下头回避时,男人开口了,可依旧是那熟悉的话术。
“别妄想谈恋爱。”
“不然,我不知道会让你经历什么。”
贺希知道,他果然没信自己的话,所以他是在告诫自己,女孩放下水杯轻轻点头。
“好...。”
“为什么头痛?”厉御憬继续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贺希闻言眼神里还是残留着些许惊恐,声音小小的。
“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什么东西?”
女孩眼睛垂下看着地面,犹豫了一会儿,手指紧紧地攥到一起,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她不是太想说,那些事情是她经历过的吗?可是为什么又觉得自己没有这段记忆。
难道自己失忆过?想到这个,贺希突然感觉到惊恐。
“我...”
见女孩支支吾吾,像是不想说,他也没再强求。
“好了,不想了。”
“先好好休息。”
说罢,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以示安抚,随后转身准备出门。
突然身后传来一抹柔软的触感,贺希站起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他,脸颊贴在男人紧实的后背,缓缓闭上眼睛。
“我真的...那么惹..惹人讨厌吗?”
高中的女生们,白安忆,厉明薇,妈妈,甚至是宴会上那些根本不认识她的陌生人...
本就安静的氛围中,独属于女生的甜软嗓音响起,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无措与失落。
厉御憬脚步顿在原地,微微扭过头,恰巧看到那一抹泪珠缓缓滑落。
又哭了。
不过对于女孩的问题,他最终也没说出“没有”二字。
打心里的话,他从来没觉得她讨厌,但是,这种话他说不出口的。
“休息吧。”
贺希木讷地看着男人的背影,一滴眼泪默默地滑了下来,女孩伸手擦去。
再甚至是...他。
女孩缓缓走回到床边坐下,拿出抽屉里的全家福,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外面传来车发动的引擎声,透过窗户,她看到厉御憬的车子驶出憬园。
他又去公司了。
......
“查贺希没来厉宅之前的事。”
偌大的办公室里,厉御憬的身影站在窗边,对着电话里的人吩咐,眼睛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神色淡然。手时有时无的点一下窗台。
“是。”
“不过,时间这么久远,查起来可能需要些时间。”电话对面的凌申恭敬地开口。
厉御憬收回视线,转身回到办公桌前。
“嗯。”
凌申长呼一口气,紧接着开口。
“您是突然有什么发现吗?”
厉御憬眼神暗了一瞬,沉声开口。
“查她的头脑方面有没有什么疾病,有没有受过重创。”
“好。”
“还有,口吃是什么造成的。”
贺希说话有点口吃,从她进厉宅就是这样,之前他也有一段时间教她说话,后来就改善了一些,不过近两年好像又有些严重了。
电话挂断,厉御憬抬眼看着桌上的合照,像是陷入回忆,照片里,两人看着都还很青涩,尤其是贺希。
一头乌黑的锁骨短发,眼睛明亮,穿着白色的蓬蓬裙,被厉御憬搂在怀里,仔细看也能发现男人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
照片是贺希十八岁生日当天拍的,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江艳诀的女儿,一切都还没变...
思绪渐远,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女人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声,惹得男人很不悦。
“厉总,这是...”
“滚。”
唐媛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声呵斥吓得跑出了办公室,脚下的声响更甚,厉御憬眉头紧皱,给凌申又拨了个电话。
凌申作为他的特助,每天要忙的事很多,公司的大事小神都需要他操心,这不,还得随时等候老板的吩咐。
下发通知,以后凡是进总裁办公室先敲门,特别强调,进23楼不允许穿高跟鞋!
唐媛听到新通知心里一阵不舒服,她自认为长得很漂亮,结果厉总毫不留情的将她赶了出来。
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
晚间,凌申处理完手中的文件,正准备下班,结果就接到了一通电话,看着上面的备注,他犹豫了会儿,才缓缓滑动接听键。
“喂,大小姐有什么事吗?”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半天没说话,不过听筒那边却很吵,像是音乐声,凌申不由得微微皱眉,随后他轻声开口。
“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想到她之前那样无理取闹将贺希赶出厉宅,他其实挺寒心的。
厉宅在郊区,周围又是森林,贺希又是一个小女孩,如果他们当时没找到她的话,会发生什么,他甚至不敢想。
他也知道她是被娇宠惯了,可是做事如此不如分轻重实在是不应该的。
“你敢!”
那边女孩的怒吼声响起,细听的话会发现声音里有些哭腔,白安忆拿过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被那辛辣的酒精刺激的眼眶发红。
“你敢挂一下试试?”
“凌申,你挂一个试试!”
女孩如同撒泼一般的语气通过听筒传来,凌申倚在墙边听着她那边的动静,他没有说话,也没挂电话。
空气凝滞了好一会儿,终于白安忆忍不住了,她轻声开口,语调里有几分醉意。
“你怎么不挂?”
凌申微微垂眸看着脚下的地板,声音低哑:“不敢。”
白安忆嘴角微勾,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里有些委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凌申抿抿唇,没开口。
他应该不会讨厌她,永远不会。
“你别讨厌我!”
女孩语调扬了起来,听着很是激动,即便声音甜腻的不行,可依旧是命令语气。
“不准你讨厌我!”
“你不能讨厌我!凌申...”
“你听到没有,呜~~”
女孩自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对着听筒小声呜咽着,别提有多可怜了,凌申听得心中一紧,声音明显温柔了许多。
“不讨厌。”
那边又没了声音,凌申轻声开口:“你在哪儿?”
.....
男人拿起手机看了眼,确定手机还在通话中,随后又放到了耳边:“喂?大小姐?”
“嗯。”白安忆小声嘤咛着。
“在哪?”
“夜街啊~!”白安忆乖巧回答:“你要来找我吗?”
凌申轻呼了一口气,随后开口:“等着。”
电话挂断。凌申径直去了地下车库,平日里都是他开着厉御憬的车,这就导致他自己的车在公司的车库里都要积灰了。
十几分钟后,凌申大步走进了夜街,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女孩,穿着亮银色的短裙,微黄色的卷发别在耳后,露出了白皙的脸蛋,他的视角正好看到女孩精致的侧脸,很美。
“大小姐。”
凌申来到女孩身边轻声开口,白安忆笑着看他:“你真来啦?”
“嗯。”
白安忆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还没怎样呢就被他攥住了手拿开,女孩不高兴了,小嘴撅了起来:“为什么不让我摸?”
“你喝醉了,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