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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晚牙都快咬碎了。
难怪韩灼一直阴阳怪气地跟他说叛国罪的事情,难怪。
韩灼几次三番跟他提起叛国罪的事情,那日在栖龙殿又突然说了那句“先斩后奏,见君不跪,此乃皇权特许。”皇权特许四个字,就是在提醒阮晚更改刑法的特权了。
想起那天韩灼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和那一句“叛国罪之罪可是死罪,人命关天的事情。”
当时还以为韩灼是个神经病,这会儿想来,是有原因了。
公子无觞轻笑,站在阮晚身侧:“晚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出事的。”这只是一个测试,或者说,一个游戏。
阮晚又陷入了安静,怎么说呢,他怎么有点想相信老妖精。
一只鸟儿能说明什么,何况公子无觞还这么大大方方告诉他了,挑明白了这话头,但这鸟跟叛国罪一定脱不了干系。
“不会让我出事?”阮晚有些艰难地问。
冷笑了两声,不管肩头的伤口,使劲推了公子无觞一把:“不让我出事就是让我被捅一刀,这就是不会出什么事?”
公子无觞没说话。
阮晚捂着肩头,喘了口气。
“师父去祭司殿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公子无觞扳正他的脸,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低头缓缓迫近那喋喋不休的唇。
刚刚触上,阮晚猛然的躲闪让两个人的唇摩擦了下。
“亲什么亲,一大把年纪了,恶不恶心。”阮晚搞不懂自己干嘛这么生气,连厚玉这么折腾他都一笑而过。
偏偏老妖精只是弄了只鸟,他觉得自己要炸毛了。
“不开心了?”公子无觞替他捋顺额角的发丝。
这小人儿嘴硬得很,明明很在意,又假装不生气,别扭的样子好看得很。
阮晚被戳破了心思,矫情地哼了声:“没有特别不开心,你这是想跟我谈恋爱的样子吗,哪有谈恋爱还算计人的。”小声不满地嘟囔,试探正视公子无觞的视线。
凤眸静谧,定定地看着自己,又觉得刚刚说出那些话有点尴尬,但是说都说了,装没说过肯定不可能了。
抓过下巴上的手,手指穿过指缝,交扣后握紧,拇指摩挲了几下人虎口。
“这个,就是谈恋爱。”小声解释了一下。
可是他握紧手,对方仍然处于被动的状态,手指也是松软的样子。
阮晚又炸了,妈的又不是他先说的要谈恋爱,凭什么现在搞得他跟舔狗似的:“行行行,你不得了,你成功失去了跟爷这么优秀的人谈恋爱的机会。”
说罢,张动手指准备抽回手。
指根一痛,嘶,这老妖精。
公子无觞握手的力气可比他大的多,手背都被他的手指硌得发白。
“谈。”这一个字极为郑重,像是圣人要度化芸芸的模样。
极为认真的神色是阮晚没有见过的,他老是听阮晚说什么谈恋爱谈恋爱,起先只当是这小子的荤话,但也没听他跟别人说过。
如今这手心里握着体温略高的手,心里,有难言的满足延伸开。
阮晚任由他这么握着,牵到身边坐着。
枉他以前浪的时候天天换个女朋友,也是,以前谈的女朋友,他现在谈的个男朋友啊。
完了完了,还笑话轩苍骨老乌龟断后,感情他这是要先断后了啊。
“呃...那个,我们两个算是谈上了?”
“嗯。”
“可是我还小..还没个一儿半女。”
这身子比他前世小几岁,也就十九二十的模样,再说公子无觞比他大那么多。
要不然商量商量先让他娶妻生子的问题?
想着又觉得自己渣男,要是现在面前有个现代人,一定骂他死直男繁殖癌。
手指剧痛,若不是公子无觞握着,他还以为自己此刻被上了桚刑。
“痛。”他本来就怕痛,这老妖精还折磨他。
“知道疼了?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是凉幽幽的语气。
阮晚撇撇嘴,小孩似的握着公子无觞的手一晃一晃的。
“不找女人就不找,哪能家暴我,我这还没跟你在一起呢你就想着委屈我,你一大把年纪了,能搞上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小鲜肉还不高兴?”
后者松开他的手,拉到唇边,微凉的气流在指间流窜,公子无觞极为有耐心地把每根手指都吹了一遍。
阮晚觉得有那么一点小甜,暗暗骂了自己没出息。
“今儿你都知道我有血光之灾了,怎么不出来帮我?”矫情还是要矫情一下的,既然都是他的走狗了,凭什么不帮着他。
放下他的手,将他抱进床里头:“那会没谈。”
阮晚消化了很久才弄明白这句话,行啊同志,你觉悟很高啊,没跟你谈恋爱你就不帮是吧。
后者又掀起被子,盖在二人身上:“睡。”
阮晚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也是将将入夜的样子,眨巴两下眼睛故意道:“爷刚刚出去的时候不是让你别穿裤子,等爷回来好好宠你么。”
旁边的人呼吸均匀,没有说话,阮晚没劲的瘪瘪嘴。
自己的裤带一松,微凉的手在被子里扒他的裤子。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这老妖精假学道的样子,被子底下扒他裤头?
“睡觉吧。”恶狠狠地对着空气吐出三个字。
那手不动了,但仍放在他肚子上。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阮晚习惯肚子上搁着个东西后,眼皮耷拉几下,也睡去了。
深夜,苏希狼狈地窜回自己屋子。
身上过多的伤口让他有点混沌,将纱布撕成一条条,自己开始包扎。
“爷,狗奴才幸不辱命。”
哆哆嗦嗦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吹熄了房间里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