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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酒侧眸。
身旁女子一袭红色战铠,头梳高髻,那桀骜神态形若男儿郎,却又将女儿家的娇柔揉搓其中,叫他看得移不开眼睛。
这样的奇女子,是他的苏苏,是天下人的苏苏呢。
祁酒心头甚是骄傲。
“阿酒,今儿你我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洛歌咧嘴一笑,斜阳下的半边金龙面具熠熠生辉。
“苏苏乃是一军统帅,身为主流,莫懈怠自己才是。”祁酒抚了抚洛歌的头,“待你我回了临祧,要喝多少,我陪你痛饮便是。”
“好,一言为定。”洛歌朝着祁酒伸出小拇指。
“这是……”祁酒一愣。
“小狐狸同我说,这叫做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者为狗也。”洛歌咧嘴。
祁酒失笑。
苏苏怎么变得像个小姑娘了。
“好,拉勾。”他伸出小拇指,同洛歌勾到一块。
是夜。
函谷关篝火通明,歌舞升平之音,遥遥地传到了于颠城。
守城的邪教教子听到这令人陶醉的奢靡音乐,忍不住露出了流连的神情。
什么样的将军,能让大军在驻扎之地听上这样的宫廷之乐啊。
在几个邪教教子听得入迷时,一阵磅礴浩荡的敲鼓声突然急促传来。
“是攻城鼓,大家迎兵出战!”一名阐教弟子回过神,面色大变,大声吼道。
旁头的一个喽啰旁应了一声,登上高台,敲响大鼓。
“咚——”
“咚——”
“咚——”
厚重的鼓声传遍于颠城上空,在安静的夜半骤然响起,一下子惊醒了满城沉眠的人。
邪教教子强迫百姓穿上战铠,随着自己出城迎战。
可是出了城门,外面空空如也,只有一片迎面而来的凉风。
众人:“……”貌似被戏耍了。
“回城!”等了半晌,不见函谷关出兵,那为首的邪教教子恨恨咬牙。
百姓们怨声载道,却又不能明面说骂,只是敢怒不敢言在心中腹诽这群邪教教子的不是。
“咚咚咚——”“咚咚咚——”
丑时末,函谷关再度鸣鼓。
“出兵迎战!”那昏昏欲睡的守城弟子顿时被吓了一大跳,醒过来纵身跳到高台之上,奋力敲响大鼓。
百姓再度被拉起来,被迫出城。
仍旧一片空空如也。
众人:“……”又被戏耍了。
这一次,邪教教子明显感受到众人的怨气。
不出来不行,出来又被骗——他们也很郁闷啊。
军队遣散,各回各家。
“咚咚咚——”“咚咚咚——”
在寅时初,第三次战鼓敲响时,邪教教子仓促组建起来的军队,已经显得军心涣散,看上去疲惫不堪了。
一时绷紧心弦,一时大松一口气。
如此这般上上下下,委实累人。
邪教教子打开城门,见面前还是空空如也,心头的怨气也变得浓郁起来。
“他奶奶的大半夜不睡觉敲劳什子战鼓!”一名邪教教子啐了一口唾沫,狠狠咒骂起来。
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非是空空如也,而是举着火把策马而来,井然有序的东秦铁骑。
“呜——”
悠远的号角声吹响。
“咻咻咻——”
数以不计的红色箭雨凌空飞来,照亮这不甚明了的半空。
箭雨高高落入城墙之内,掀起一片火光。
“诸子听令,随我破城,杀尽邪教!”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穿透黑夜,浑厚有力地传来。
是洛歌!
“杀!”
“杀!”
“杀!”
本来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邪教教子,在听到洛歌肃杀的命令,和将士们的呐喊,以及金戈铁马的声音之后,顿时被吓呆了。
“莫怕,迎战!”一名弟子强作镇定,率先冲了上去。
众者见状,纷纷祭出武器出战。
可是,他们面对的是训练有素的东秦铁骑,更是曾经追随过洛歌,同她并肩作战,征伐四方的百万将士。
经过那些铮铮铁骨岁月,将士们早已配合默契。
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指示,便可肆意切换阵型,杀得敌军屁滚尿流。
何况,他们的军队,从未训练过不说,便是那些人,也都是随意拉来的平民百姓。
在出城迎战的一刹那,辨别出是东秦大军的百姓,纷纷喜出望外。
百万年前,商纣与周武王姬发牧野一战,商君七十万,尽数倒戈,随着周军一同讨伐暴君纣王。
今朝,百姓倒戈,从背后进攻邪教教子,助东秦大军一臂之力。
这片广阔的沙场之上,两军对峙,胜负已分。
东秦大军几乎没有折损一丝兵力,就杀尽驻扎在于颠城的所有邪教教子,顺道收回城池。
洛歌凯旋入城,得到了满城百姓的掷果盈车。
看着他们尊敬爱戴的眼神,洛歌无奈,只是随着将士们穿行而过,来到祭祀高台。
洛歌同祁酒携手登上高位。
彼时,黎明已经泛起一片鱼肚白。
“诸位,吾皇天策,时值壮年,勤勉于政,轻徭薄赋。力开盛世,鸿蒙载道!而今邪教教子暴乱,意图破坏太平,毁灭盛世。此等罪孽,我人族英勇后辈岂能容忍!驻寒疆,守边关!金戈铁马,风云叱咤!今吾以东秦元帅洛歌之名,在此与尔等歃血为盟,收城池,平叛乱,诛邪教!”
洛歌目光炯炯地看着台下的每一个将士与百姓,声音洪亮而慷慨激昂,“尔等可愿随我?”
“收城池,平叛乱,诛邪教!”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收城池,平叛乱,诛邪教!”
“收城池,平叛乱,诛邪教!”
“收城池,平叛乱,诛邪教!”
“……”“……”
一处阁楼上,一白衣少女看着高台上,那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衣,眼中的孺慕与崇拜,缓缓流露出来。
洛云轻看着洛歌,见她面容威严而不失温和地激励着百万大军,听到那一阵一阵的朗声回应,她只觉着自己一腔热血都沸腾了。
在游历数月之后,洛云轻渐渐平了那悲伤的心思。
而今见到洛歌,她自是要归返的。
只是……
师傅会接受那登徒子么。
洛云轻有些忧愁地皱了皱眉头。
罢了罢了,去寻了师傅再说。
洛云轻不再犹豫,待到大军散去歇下,适才悄然动身,循着洛歌的气味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