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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虽然先知大人还沉浸在暧昧小说的气氛中、面对奇袭暂时无法恢复镇定,但是逃奴当中也有一些经历过打斗厮杀的斗士,他们拿着盾牌和刀剑、短矛,迅速在明岳身边布成一个防御圈。
排成方阵的轻步兵缓缓向前,自由斗士们则在先知大人的命令下气势如虹的朝着轻步兵冲了过去。
眼看山坡下就要发生混战,弓箭手们纷纷朝着逃奴后方的那些妇孺跑去,准备趁着逃奴后方空虚的时候发动袭击。
明岳很恼火的看了看那些卑鄙的弓箭手,他轻轻挥手,那些落在他身边的箭矢纷纷悬浮起来。
虽然是晴天,但天空中下了一场箭雨……
一百多支羽箭以极高的速度飞向那些弓箭手,箭镞在空中发出咻咻的厉啸,然后在那些弓箭手身上绽放出血腥的花朵。
个别手脚灵活的弓箭手想要躲避,但是那些箭矢就像是追魂夺魄的凶灵,即便他们躲开了箭镞,羽箭也会从天空中绕个弯,继续追着他们不放,直到将目标杀死为止。
几乎在一瞬间,弓箭手就伤亡了近半。
剩下没死的弓箭手也吓傻了,他们丢下弓箭转身就跑!
“没用的东西!”采玉城主拿着利剑,他连续斩杀了七八个逃兵,也无法阻止弓箭手逃窜的脚步——为了伏击,这些弓箭手的站位本来就非常分散,想要逃起来也是非常的方便。
采玉城主破开大骂:“这些卑贱的东西,等我回球一定要狠狠的惩罚他们!”
发了一顿脾气之后,采玉城主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看着远方的战事,不禁转怒为喜:轻装步兵的个体战力虽然不如那些彪悍的自由斗士,但人数却是对方的两倍多,所以胜利还是站在贵族这一边的。
那个黑头发会施展黑魔法的男人正在招呼逃奴队伍中剩下的斗士加入战斗,这让采玉城主非常满意:战斗的节奏始终在他的控制之内,这让城主大人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采玉城主冷漠的挥手,他身边的骑兵高高举起令旗。
远方埋伏的盾锤兵得到命令,他们从一座山峦后面走了出来,呐喊着冲向那片激烈交战的区域。
盾锤兵是采玉城的特殊兵种,其实就是放下兵器、拿起武器的武装矿工,他们身强力壮、配合默契,他们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带尖刺的铁锤,与轻步兵一起将逃奴们围了起来。
尽管男性逃奴也值钱,但是跟那些娇嘀嘀的女奴相比,他们是最主要的不安定因素。
数倍于逃奴的士兵将对方围起来,刀剑和铁锤狠狠打向那些奴隶。
奴隶们虽然人少,但是他们从百死余生的战斗中存活下来,对战斗也是非常在行的。
更何况,奴隶们的斗志和决心,是那些士兵无法比拟的。
一方是为了生存,另一方是为了金钱,所以尽管士兵的人数众多,但战斗还是进入了胶着状态。
……
对于战斗形势的发展,采玉城主表示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且,采玉城主对当前的形势也很满意:奴隶斗士已经全部出动,与自己手下的步兵、盾锤兵陷入了苦战——尽管那些奴隶英勇善战,但失败也是早晚的事情。
站在远处丘陵上的采玉城主,是一位经历过好几场大型战役的爵士,他为自己指挥过数百人的王国骑兵而沾沾自喜,所以他是一位善用骑兵和预备队的军事奇才。
起码,城主大人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那个正在走向战场的黑头发先知,看起来相当危险。
为了打败逃奴,采玉城主决定在加上压倒蛮牛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看逃奴大军已经和自己麾下的步兵在一起展开激战,城主大人一摆手,他身边的扈从再次挥动号令的旗帜。
潜伏在山丘后面的骑兵们亲吻了胸前的圣像,然后戴好头盔,早已列队完毕的骑兵们策动坐骑,以严整的队形走上了山坡。
当然了,能够做到这种水平的都是骑着马的士兵——在城主大人的麾下,还有上百名骑着牛的士兵。
看着那些起速缓慢的牛骑兵,城主大人的眼眶湿润了:尼玛老子一个城主养不起辣么多战马啊,只能让拉车的老牛来客串一把坐骑了。
虽然这些该死的牛一边备战还一边吃草,虽然这些傻乎乎的牛上了战场哞哞乱叫,但他们只要能打败敌人,城主大人决定还是忍了。
在军官们的呼喝声中,骑兵们越过山丘,开始向低洼区域的逃奴前进。
马蹄声隆隆响起,正在走向前方战场的明岳愣了一下,不由得停住脚步。
对于后方虚弱的逃奴们来说,骑兵冲击将是致命的打击。
骑兵已经开始加速,留给明岳的时间不多了……
明岳快速来到女奴们的前方,他摆摆手安抚了那些惊慌的女人,然后拿着手里的木杖,在地面迅速划了两横两竖。
——横线代表切割。
——竖线代表坚守。
两横两竖,正好组成一个“井”字。
虽然只是划了个“井”字,但明岳的脸色骤然苍白,额头上泛起一层冷汗,仿佛划了这个“井”字,就耗费了他所有的力量。
……
步兵们正在舍生忘死的激战,骑兵们正加速冲锋,并且看着那些待宰的奴隶露出狰狞的笑容,所以,明岳的小动作无人注意到。
数百骑兵从山坡上滚滚而下,战马的速度已经提到了最高,而看到大面积鲜血的蛮牛也红了眼睛,哞哞叫着低头向前猛冲。
采玉城主眯着眼睛,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些该死的逃奴在骑兵的冲击下土崩瓦解。
只差一点点,采玉城主就能掀开胜利女神的裙摆了……
冲在骑兵队列最前面的是城主手下一名骁勇善战的扈从,他脸上和身上的伤疤,就是他英勇的最好证明 。
正在冲锋的扈从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逃奴,他高高举起马刀,心情冷漠而平静。
但前方,数百名全是女性的逃奴似乎对汹涌而来的骑兵毫无知觉,反而跪在地上,脸上露出崇拜而虔诚的微笑。
几个女奴正把水杯和毛巾递给那个摇摇欲坠的黑发男子,那模样就像是一场贵族家中的晚宴。
扈从首领很费解:难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不应该尖叫着逃跑吗?
扈从首领的思维到此为止了——在这名扈从的胸前忽然出现一道殷红的血线,然后扈从首领的上半身和下伴身忽然分离,大量的血浆喷涌出来。
身首分离的不仅仅是扈从的身体:他胯下那匹价值三十金币的上好战马,也遭遇了一分两片的悲惨命运。
然后,扈从首领和战马的残躯骤然撞在什么东西上,顿时发出“砰”的一声沉重闷响。
在强大的冲击力上,人和马的尸体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变成了一滩软软的烂肉倒在地上。
这样一位勇敢的骑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去了……
“砰砰砰……”
高速冲锋的骑兵们接二连三遭遇了扈从首领的命运,他们面前好像有一道无形的锋刃,又有一道隐形的墙壁,让他们撞得头破血流、筋骨寸断!
“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采玉城主脸色苍白的惨叫道:“明明就在面前,为什么冲不过去?!”
对于城主大人的愤怒和疑问,他身边的人也很费解……
如果采玉城主能够有幸变成一只飞鸟,那么他从天空俯览的时候,可以看到整个逃奴大军的周围,似乎分布着一条条直线。
两横两竖,四条直线,恰恰是一个东方的“井”字。
逃奴中的老弱妇孺和辎重粮食都在这个“井”字里面,她们坐在这个神术的范围内茫然看着四周发生的一切……
坐井观天。
坐井观天,观天者只能看到小小的一方天空。
坐井观天,井就是观天者的全部。
PS:年会进行ing,见到了好多大佬和美女,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