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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发呆的士兵被明岳吓了一跳,他连忙手持长矛站直身体,瞪着眼睛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军营门前喧哗?”
明岳不耐烦的说道:“我是本县县丞,让杜山河赶紧出来见我!”
士兵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小小县丞,口气居然这么猖狂?杜大人不在营中,等他回来了,自然会传你去偈见。”
士兵说出来的话,对于明岳的怒气简直是火上浇油,他忍不住愤怒的喊道:“杜山河到哪去了?”
士兵懒洋洋的重新靠在柱子上:“杜大人昨天就出去了,至于他去哪里了,不是你一个区区小吏可以过问的,我劝你还是赶紧滚蛋吧,别惹恼了军……”
没等士兵说完,狂怒之中的明岳一把抓住他的胸前的轻甲,单手就把他给提了起来。
马师爷一看不好,连忙上前劝阻:“县丞大人,息怒啊,您何必跟小卒子一般见识呢?等杜山河回来了,咱们再和他分说也不迟啊。”
马师爷话音刚落,就有人极为不悦的说了一句“大胆”……
明岳和马师爷回过头,只见城门口走来一队士兵,队列前面,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卫杜山河。
当日,与明岳有过一面之缘的杜山河还给过明岳一鞭子,但此刻他对明岳视而不见,只是冷冷看着马师爷:“你是县令陈大人的幕僚吧?为何直呼本官名讳?”
官大一级压死人,胆怯的马师爷连忙道歉:“学生一时无礼,请大人见谅。”
杜山河不再理会胆战心惊的马师爷,他又朝明岳问道:“你是在逃嫌犯明岳吧?为什么不去县衙自首,却在兵营门前殴打本官属下的士卒?”
明岳对杜山河的话语感到无解,他扭头向马师爷问道:“昨天我让你把楚王府的公文交给杜山河,难道你没给?”
马师爷苦着脸说道:“那封书信,是昨天学生亲手交给杜大人的……”
见明岳一脸疑惑,杜山河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说道:“本官公务繁忙,那封信还没来得及”
明岳低声骂了句脏话,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杜山河分明就是在装傻。
至于杜山河装傻的原因,两世为人的明岳也非常容易理解:一个曾经愚弄了黑衣卫的杀人嫌犯,忽然间变成了靖安县丞,楚王和秦会之的书信上,还要让杜山河与手下的士兵听从明岳的命令,这怎么能让杜山河咽的下这口气?
所以杜山河故意带领士兵去城外训练,就是要刻意避开明岳。
只是没想到的是,魔门中人早就在密谋夜袭明岳,杜山河的离开,正好给魔门高手提供了便利。
——虽说杜山河是无心之失,但杜山河的傲慢和冷漠,让明岳原本郁闷的心情,更加的狂暴起来。
杜山河坐在骏马上,他居高临下看着明岳冷笑道:“你这个小小的药店学徒,本官派人去你家中寻访,却不料五名士兵全部惨死在你家中,不知道你这个小学徒作何解释?”
解释?
火冒三丈的明岳只想把杜山河拉下马,狠狠的揍一顿……
明岳大步朝杜山河走去,彪悍而凶猛的气势让杜山河为之一愣:“你想干什么?!”
明岳不说话,杜山河胯下的骏马被明岳身上的杀气吓得不停嘶鸣着后退。
不过,就算杜山河打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明岳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如何。
所以,杜山河依然撑着官架子,他傲慢的说道:“明岳,本官乃是六品官,你这么一个区区的八品小吏,最好对我放尊……”
没等杜山河说完,明岳已经抓着他的小腿奋力一扯。
“嗵~”,杜山河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大腿被马匹压住无法挣脱,神情更是一片茫然……
本来杜山河的实力跟王府侍卫郭威差不多,只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一个月多前,这个药店小学徒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怎么现在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措手不及之下,杜山河来不及下马就被明岳给放倒了。
杜山河的腿急切中无法从马匹下面抽出来,而明岳又扑上来一顿拳打脚踢,懵头懵脑的杜山河只得拼命护住自己的脸和要害。
让杜山河感到恐惧的是,明岳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完全是一名强大武者才具备的压力。
这份实力,甚至在自己之上……
杜山河手下的士兵们一片喧哗,纷纷拿起武器过来保护自己的上司。
在这个紧要关头,师爷马肃迅速权衡利弊,为了他自己今后的前途,为了明岳给他的银子,马师爷毅然跳出来拦在明岳面前:“这位明县丞是楚王府的亲信幕僚,两位上官在发生争执,你们万万不可插手!”
楚王府的人?
甭管是真是假,楚王府的金字招牌对于普通士兵来说,确实很有分量。
而且士兵们都知道,楚王府的确养了不少幕僚和武者,这青年书生的战斗力如此彪悍,没准还真是楚王府招揽的人才。
明岳一边打一边骂,将杜山河揍了个灰头土脸,而杜山河也听出一点问题了:“呃,什么,昨晚城里来了魔门的妖人?!”
明岳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沉着脸将杜山河从马匹下面拉出来:“我家里昨天晚上变成了战场,魔门的杀手死了一堆,我的岳父和仆人也不幸遇难了,遗体全在院子里,你身为缉拿违禁武者的黑衣卫,该怎么处置?”
“明岳你不要逗我,”杜山河勉强笑了笑:“如果真有大批的魔门杀手,你岂能逃得性命?”
明岳默然不语,马师爷则屁颠屁颠的凑过来低声说道:“杜大人,明县丞家中,有赵王府和楚王府派出的高阶武者贴身保护。”
杜山河顿时一阵头疼:两位王爷都派出侍卫保护这小子,他究竟什么身份?难道这小子真的像卷宗里说的那样,善于给人治疗各种隐私之病,所以才被王爷们看重?
不管明岳是如何发迹的,但显然昨晚明岳差点被灭门的事情,不会是戏弄他的谎话了。
杜山河跟着明岳来到刘家宅院,一进门,杜山河也被满院的血迹和遗体震住了——从外院到内院,血迹一路泼洒,各种家具花圃一片狼藉,显然经历了一场极为血腥激烈的战斗……
身为武者,身为黑衣卫,杜山河对于魔门的痛恨远超过其他人 ,他向明岳抱拳行礼:“明县丞,先前楚王殿下和州牧大人的书信我已经看了,如何捉拿魔门的妖人,请大人下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