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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栀一提着厚重的行李箱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没人,她一直柏须至少会来送她一程的,她一路上不止一次埋怨柏须没有良心狼心狗肺,如果这个时候柏须能够跑过来送她,她就不走了,毕竟太平洋彼岸也不一定有好的帅哥,柏须这么好的一个人被她给遇上,她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所以她还是舍不得柏须。
快要进站了,她看了几眼,可是连柏须的影子都没有,这个时候,她开始左右的张望。
“一一,看什么呢?”卓栀璟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提着大包小包赶飞机的人。
“没事。”卓栀一回过头来,顺着队伍过安检,过了安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照旧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捕捉到。
“等柏须送你?”卓栀璟一语道破卓栀一心中的所想。
卓栀一并不掩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那家伙不会在睡觉吧?怎么着也得送送我呀?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亏我平时对他那么好。”
说完这句话,她立刻赌气的提着行李箱往里面走去,她就像一个爱赌气的小孩子,可是她终究还是舍不得。
她以为她跟柏须最起码会有未来的吧,她有点害怕自己这样一走了之,等到柏须回过神来找她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人群之中走散了,有时候错过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弥补回来。
看着她不停的朝着后面看,卓栀璟没好气的皱了眉头,冷眼的看着卓栀一:“一一,他不会来的。”
“为什么?怎么可能,他此刻一定偷偷躲在某一个角落里送着我呢,他就是那么的一个人,什么都埋在心里。”
“一一,柏须在监狱里,他在替他哥顶罪,那个罪名总是要有人承担的,所以他就去承担了。”
“那他赶我走,只是为了我去找自己的未来?”
“应该是这样。”
“那么,他把所有的股份转给我,也都是为了这最后的一场告别?”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设定好,那个傻子把所有的人都算进去了,他尽力的让身边每一个人或多或少的获得自己的幸福,而唯独算漏了自己一个人。
“哥,我想要回去找他。”卓栀一说:“这么走了,我会恨我自己一辈子的。”
“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会这样。”卓栀璟放下手里厚重的行李箱:“正好,我也有一些东西没有处理好,我也需要好好的处理一下。”
卓栀一兴冲冲的提着行李开始往外走,她很少这么轻快过。
“柏须,出来一下,有人来看你了。”狱警敲着棍子在门口大声喊着,柏须没有再发呆,他实在不知道除了自己的亲哥还有谁来看他。田佑?这家伙不在夜店睡过头了就已经不错了,除了田佑,他也没有什么朋友了。
当他看到卓栀一的那一幕的时候,柏须自己都不可思议了,这个时候卓栀一应该已经离开了呀,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喂,你什么表情?就像看见怪物一样的表情,你什么意思呀?”卓栀一冷哼一声,兴冲冲的把手头上的那包东西拿过来给柏须:“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东西,各色牌子的香烟,在里面香烟可是硬通货,对了,还有泡面,所有泡面都是田佑家的,貌似泡面也是硬通货吧?这样的话,你在里面不会受到欺负,犯人都是很凶猛的,有钱能使磨推鬼,所以呢,亲爱的,这些通通都是你需要的。”
“没有人欺负我,其实很多人都蛮好的,你把人心想得太复杂了。”
“亲爱的,我可是老油条,我初中逃学打架翻墙带头砸了办公室,我可是没少进少管所,可是呢?本大小姐霸气,无论在哪儿,我都是老大,就算进了少管所,照样可以打出一片天下。当时那里的托管都跟我称兄道弟,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同,旧人喜欢给新人立规矩,新人不遵守只会被打,但是有了所谓的利益就不一样了,因为就算有人被钱砸晕了,他也恨不起来钱。所以听我的准没错。”
“你没走吗?”
“走了。”卓栀一立刻抢过话来:“留下来的只是我的灵魂。”
柏须脸部的那个表情要到底怎么形容呢?说无奈却也并不是太无奈,说淡然可是那奇怪的表情怎么可能是淡然,这是一种被卓栀一彻底玩疯掉的表情。
“我的灵魂为你而在,怎么样感动吧,这是莎士比亚《罗密欧与祝英台》里面的句子,很神奇吧,这么经典的台词你就没有想要抱一抱我的冲动吗?”
柏须举起手,明晃晃的手铐:“怎么抱?”
“那亲亲我?”
“这里环境太差了,进来没几天就口腔溃疡了。”
“活该。”
卓栀一继续翻开包:“这个是防过敏的,据说里面干活都是一些重污染的,很容易造成皮肤过敏。呐,这个,这个是驱虫的,很小,一滴都可以了,据说木板床很容易长虫,还有,还有,还有这个……你猜猜?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这个呢,是花粉哦,很安神的,那个小艺给我配的。这个是眼罩,耳塞……(此处省略很多字)”
“一一,我在服刑,不是在旅游。”
“生活只是一种态度,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句话说得什么鬼,但是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能说我完全带不进去吗?这里管理很严的,我不骗你,这些根本带不进去。”
“放心吧,长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卓栀一冲着玻璃外的狱警笑了笑,做了一个ok的手势,那个狱警也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并且,那个狱警十分的有礼貌,就好像把妹的绅士一样彬彬有礼,笑如春风。如果不是因为地点特殊,柏须真的有一种那个狱警要泡妹的感觉。
这让柏须看得目瞪口呆,上次柏凌来,给柏须带的东西有很大部分被扣下来,只留下了生活必需品,卓栀一这些没有一样是生活必需品。
“很奇怪我是怎么做到了,对吗?很简单,是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爱好嘛。而我呢,投其所好。”
“现在可是严厉打击贪污*,你不会明目张胆的塞了钱吧?”
卓栀一扶额,她是真不知道柏须脑子里塞得都是些什么,为什么这么的不懂变通。
“怎么可能?虽然本大小姐长得像那种人,但是,我倒是想给,可是他们不敢要呀。”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猜我是怎么办到的?猜不到吧,男人会喜欢两样东西,钱与女人。可是对于生活相对稳定的人来说,钱的诱惑永远比不上女人,有一种女人让你魂牵梦萦,但是却没有办法得到,我就是把这种女人送到他的身边。”
送女人更加危险,万一被他老婆知道了,又会多一个网红小三。
“我送了苍老师出道的第一部岛国爱情电影,男人的问题,苍老师来解决,天下男人都会有一个共同的女神,那就是伟大博爱的苍老师。我发现我越来越爱苍老师了,宅男女神呢!”
柏须此刻彻底哑巴了,这也能糊弄过去,恐怕苍井空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出演的第一部电影是什么了吧!
“所以,没事的,都可以带进去,这比你哥那一套好得多对不对?”卓栀一笑声十分的晴朗,“下次需要什么记得给我说一声呀,亲爱的,好好干,我等你出来。”
“你为什么不走,留下来干什么?我现在连自由都没有了,怎么给你你想要的那种幸福?别在我身上浪费你宝贵的青春了。”
“这不叫浪费,这叫投资,你记得想我就好了,你看看你给了我这么多钱,等你出狱的时候,我差不多就花完了,这个时候你就应该挣钱给我花,而不是逃避社会责任。”
谈话时间到了,卓栀一不得不走了,柏须回头问了一句:“莫彦有没有被抓起来,那件事法官最后怎样宣判?”
“莫彦?他当夜就逃了,现在还在抓捕中,我哥也因为走私这件事受到牵连,现在还在警局录口供呢?”
“逃了?”
“对呀,怎么了?其实他也挺可怜的,我们卓家欠他的也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我大姐,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都是命运弄人。”
柏须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狱警推着往里面走去,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逃了?
逃了的意思就是,这个危险的人物还在社会上溜达,所以有很多人都会很不安全,就好比外面有一颗□□。
“等等。”柏须突然站住。
“我有问题,我要见狱长。”
“狱长忙着呢?”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推进去。
他站在窗口大声喊着:“我要见狱警,那个叫做莫彦的逃了,我知道怎么抓捕他,我要见狱长。”
“小子,你又在做梦呢?抓人的事情是警察负责,跟我们又没有关系,放心,他迟早会进来的,你最好安分点,别记过。”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柏须喊着。
“小子,安分点,进来了,出去很难,就算出去了,没过几天就被抓进来,进来之后会被加刑,所以别自讨苦吃。”有人提醒着。
以柏须的性格不会这么烦躁,可是莫彦还在外面,卓栀一也在,那么就是他惹怒了野兽,而这个野兽刚好跟卓栀一一起在森林里,很难保证这个野兽不会害了卓栀一。
越想越烦躁,烦躁的他一直推着门,狱警见他太闹腾了,拿着警棍就使劲的敲了敲门窗,整个空寂的走廊里传来空灵的响声,每次一听到这个声音,所有的人都会安静下来等着训话,可是柏须依旧看着狱警,近似祈求的语气:“让我见见狱长,这关系到了人命,有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在外面,可不可以放我出去,我可以帮助警察抓到那个人。”
“小子,那个人到底跟你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呀,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抓捕,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狱警敲着警棍恶狠狠的警告。
“你可不可以给我找一个人,或者把我哥找来。”这也许是最后的办法了。
“你想害我丢了铁饭碗吗?没门。”
“我要出去。”
其实前面的那些那个狱警已经忍无可忍了,如果放在了平时对待其他的犯人,他早就拳脚相加,打得让他祖宗都不认识他,可是他对这个新来的还是很有好感的,不说狱长的儿子升职加薪有希望狱长一高兴把借他的三万块钱还清了,还有苍苍老师那影碟真的是太刺激了,以至于治好了他多年阳痿早泄,重新找到了性福生活的快乐,所以他非常感谢这个看着很有气质很温和的贵公子,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无限制容忍这种贵公子,就比如此刻他真的很想把这个神经病的少爷弄出去打一顿直到安分为止。
“我跟你说,你最好安分一定呀,要不然我绝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我要出去。”柏须那家伙非常不知好歹,再而三的挑战狱警,那个狱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家伙,于是就把柏须拉了出来。
***
在一间空旷的建筑顶楼,玻璃窗内绑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她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的桀骜,就像囚在笼中的小豹子,愤恨的等着莫彦,莫彦依旧一副冷冷的带着一点奸险的笑容,他仿佛很得意此刻自己的行为。
“你猜猜柏须那小子在干嘛?一一,要不要猜猜看?”莫彦的手划过卓栀一的皮肤,带着暧昧的语气:“他会不会被狱警打得半死不活?我觉得以他那种性格,绝对会被狱警打死的。”
卓栀一嘴巴被封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她死死的盯着莫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出门一会儿就被抓到这里,醒来的时候手脚都被捆着,连说话都不能,而对面是莫彦那恐怖的脸。
莫彦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发出一丝赞叹:“像,真实太像了,你跟你姐姐长的真像,只是她没有你这么幸福,你夺走了她所有的幸福,你知道吗?”
“关我什么事?”
“确实不管你的事,白云是个哑巴,是个被父亲抛弃的弃儿,是一个打工妹,挣扎着生活,而且还……还……死无全尸……而你就不同了,从小都是千金小姐,被所有的人宠爱着,从来不为生活担忧。你们姐妹真的不像,命运对你多么好,就对她多么的残忍,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不公平呢?为什么?”
“你他妈的有病吧!你还是去自首吧,为了我姐姐,也为了你自己。”
“到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对了,我们猜猜,柏须现在在干嘛?他如果知道你此刻在我手里,他会不会逃狱呢?”
“你他妈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对,就是这副面容,卓栀一,我就是喜欢你崩溃的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滚。”
“我们来猜猜柏须现在在干嘛呀?我猜他一定会被打得半死不活。”
***
柏须靠在床上的那个墙壁上,全身骨头就像碎了一样的疼,为了给他一次很好的教训,那个狱警打起人来绝对不手软,可是那也是以儆效尤象征性的打了他一顿只是为了给那些闹事的犯人们一个警醒,他千不该万不该在狱警面前说他要出去,就好像小偷跑到失主面前举起钱包一脸淡定的说我偷了你的钱包,已经消费完了,你还有吗,继续让我偷一点一样。
可是他现在连自由都没有,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更加不可能让卓栀一安全,说不定卓栀一一点也不安全。
“你实在是太大胆了,这种话也能说出来。”有犯人将从窗口地进来的饭菜端给他:“吃点饭吧,你这样子已经算最好了,如果是别人早就醒不过来了。”
柏须靠着墙,接过,他如果现在不吃不喝怎么想办法,于是掰开一个黑漆漆的馒头,里面有张纯白的字条,字条上只有两个字:“一一!”
他当时都愣住了,那个字迹不像是卓栀一恶作剧的,她的字没有这么好看,字的笔锋都像是写惯了钢笔字的。
***
“我已经想办法让别人把你的信息带给他,你说他会不会疯掉,如果不是因为他替他哥顶罪进去了,你们早就团聚了吧,现在能抓到他的只有这一个办法,我会慢慢折磨死你们。”
“你脑子有坑吗?柏须怎么可能出的来,就算他想出来,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卓栀一冷哼一声,现在想起来,似乎柏须在牢里是非常安全的,没想到大牢也是一个好地方。
“有你在我这里,别说是大牢,就算是他现在埋进坟墓里,他也会想办法把棺材给撬开然后从里面爬出来,女人,尤其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别说名誉自由,一切都可以抛弃呀!”
***
“你猜他会不会越狱?”莫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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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须收好字条,坚定的看着前方,对着这一群对自己还算不错的狱友斩钉截铁的说:“我要越狱,你们帮我,今后你们在牢里所有的上账与香烟我全都包下来。”(上账:就是犯人的钱归监牢里的人管着,家属不愿意家人受委屈会多上帐用来够买牢里的日常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