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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卓栀一仿佛听到弦断的声音,在脑子里绷得一声断了。
是呀,千万种结果,最可能的那个结果她没有想到。
卓栀璟虽然疼她,但是他是个男人呀,一个男人在哪儿输掉就在哪儿爬起来,他那么恨柏凌,那么恨柏家,怎么可能原谅柏凌,又怎么可能会不对柏须下手。
怎么可能……
她来看柏凌,问清楚事情的发展,只要回归了当年所犯的错误,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而她离开的时间,就是卓栀璟与莫彦下手的时间,这一切……那么那么得自然!
卓栀璟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在她的包里拿出病历本,所有的事情按照想象中的那样进展。
与其说莫彦在利用卓栀璟,还不如说卓栀璟也在利用莫彦,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从头至尾都是一样的,目标一样,手段一样,对手一样,唯独不一样的是卓栀璟为了自己清白与尊严,而莫彦只是为了一颗已经死掉的心。
“为什么?”她笑了笑,恍恍惚惚的,“为什么这个人会是我?你们……你因为自己的名誉让柏须替你顶罪,我哥也是如此,只不过拿我当个问路石,全不过满足你们的狼子野心。”
世界就是这么无聊残酷呀,无论你怎么努力,你怎么去追求,它总是无声而沉默的摧毁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然后,全世界都在嘲笑你的无能与懦弱。
什么叫做现实,这就叫做现实!
***
***
股东们安静下来了,太阳已经升起,会议室内依旧暗沉沉的。
“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投票也没有开始,大家有疑问的就提,别等会议正式开始了就吵吵闹闹的,烦。”
他自然的揉揉头,安静的坐下来等待着那想象中的狂风暴雨。
可是没有!
全场都安静了,安静的在等他。开过几次会议,股东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安静的孩子竟然会变得这样坏脾气。
“大家没有疑问吗?”
没有人说话。
“好,很好,那么我在开始了会议,如果有问题请简洁一点,谢谢。”柏须笑了笑,如同初春温暖的阳光,这里就好像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一个人的舞台,可是这些所谓的观众没有一个是真的为他捧场的。
后来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这一生真是失败,能够为他捧场的也就那么一个人。
如果卓栀一现在在的话,一定捧着爆米花与可乐,像个疯子一样大笑指着柏须说:你讲的真烂。
卓栀一就是这样的性格,打击人从来不虚伪,打击得光明正大理所应当。
他也能想象出卓栀一说那句话时候的表情是多么的丰富。那些画面缠绕,回旋着,一遍遍的,表情那么丰富,笑声那么清越,就连手叉腰的架势柏须都能想得十分生动,仿佛卓栀一就在眼前表演一样。
看着满桌等着他的股东,他知道自己又想远了,其实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对你很重要。
就算这个人欺骗了你,算计了你,可是你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个人,甚至,你还死不悔改。
人生至此,真是有幸呀!
“黎董事,我现在以高于市场百分之三个点来收购你手里柏味所有的股份,当然你可以不同意。”柏须做事喜欢采用最直接的办法,他不喜欢拐弯抹角,更加不喜欢去背后弄些小动作,所以这样的人,也是最令人讨厌的人。
“我不同意。”黎董事说,花白的头发,嘶哑的喉咙,说出话来,总有一种要咽气的感觉。
“确实,你有这个权利,只是,现在柏味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手里柏味的股份就算抛到市场上,最高价也高不过我所提出来的那个点,我不是不给你活路,我只是在救你,现在柏味的股份换不出钱的,没有钱,你拿什么去给你孙子赎身,好像强奸罪最低要判刑六年吧。以你孙子的德行,进了监狱,出来的时候,我保证他不死也会残。”
“你哥在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老几?”
“我哥那是在尊敬你,他如果知道你联合莫总来给柏味捅篓子,我相信,他是绝对不会容忍你的,还有,我哥是我哥,我是我,现在是我在跟你说话,不是我哥。你可以不同意,你也可以找莫彦帮你说情,那家的女孩没有靠山是不会去告你的,但是我如果心情不好,我一定会带着柏味的律师团帮那家女孩打官司,告得你孙子进牢房为止,你可以想想,是钱重要还是你孙子重要,如果满意,就签了这份合同。”
柏须将合同交给助理,助理拿到黎董事的面前,黎董事拿过合同,双手都在发抖。
“柏须,你这是为了一己私利排除异党,就算是你哥也不敢这么做,你这明明是地痞流氓的做法。”刘董事气愤的拍桌子。
“对,我就是为了一己私利,对了,顺便提醒一句,是异党的赶紧变成我的同党,要不然我会一个个的把你们从柏味踢出去,柏味养的是人才,而不是不忠心的狗。”
柏须靠着椅子十分的悠闲,白炽灯照在脸上惨白一片,可是那少年意气风发的自信笑容始终挂着,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感觉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对了,刘董,您手里的股份好像也不多了吧,要不然卖给我,按照市场价。”
“凭什么?”
“凭我姓柏,凭你用柏味这个名号建立网站高价卖假货,这应该是属于欺诈行为吧,无论对柏味还是对你的顾客都形成了巨大的伤害,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发出律师函告你侵害柏味的名誉以及利用柏味进行欺诈。我不是很懂法律,这个需要判几年,需要多少赔款,我想混迹在商场中的你比我清楚得多,所以这份合同是为您制定的。”
这是柏须连夜制定的,他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赢得这么多人的信服,只有一点,最快的办法,既然不能让所有人信服,那么就要让所有人害怕,权威被信仰更能折服所有的人,信仰可以动摇,那么权威是无法被动摇的。
“为什么黎董是高于市场价的百分之三,而我却是按照市场标估的价钱?”
“因为,他在柏味四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您坐地圈钱,连苦劳也没有。所以刘总,不要总想着这个世界有免费的午餐,世界是残酷的,但也有公平,怎么吃下去的,那就怎么吐出来。”
柏须一系列行云流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就连莫彦也暗自咋舌。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反驳。
柏须的风度自然温暖,让人觉着他就像地震中的天使,可是此刻,他正站在风口浪尖上。
股东开始小声的讨论,而他依旧靠在椅子上,有时揉揉太阳穴提高精神。
在一帮老油条面前,他确实表现的太放肆与不羁,可是不这样,他没有办法镇住全场,不拿两个人开刷,杀鸡儆猴,他根本没有办法给莫彦下马威。
“柏须,你这明明是针对我。”崔航拍桌而起。
“对,我确实在针对你。”坦坦荡荡,率真率直。
“你凭什么?”
“凭我姓柏,凭我在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你除了这个姓氏,你还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是一个会借着家里关系耀武扬威的懦夫。”
“不错,我是靠着家里关系的,但是我不是懦夫,之前我不想跟你争,我也没想过要你怎样,只是不该想的,你最好别想,柏家就算倒了,柏味也轮不到你来说话。现在正式通知你,崔总监,你被解雇了。”
“柏须,你凭什么?我是柏总招进来的,你没权解雇我。”
“如果我哥在,绝对不是解雇你这么简单,你最好识趣点,别弄得大家都难堪。真是头疼……”柏须往后靠在沙发上,自下向上的看着崔航:“人,都是有醒悟的时候,所以不要再做白日梦了。”
“真是一场好戏。”莫彦拍掌,“这场戏看得很精彩。”
“莫总。这是柏味的会议,给你免费看就已经不错了,至于怎样,你没有资格评价,更加轮不到你来说话。接下来是柏味内部的事情了,还请莫总卓总以及崔总监去休息室,送客。”
助理对着莫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莫彦吃了憋,他真的恨不得弄死柏须,看了柏须那个样子,他眼中的笑意更加深了。
他冲着柏须笑得意味深长,宛若红罂粟裂开的口子,充满着剧毒与诱惑:“人生就应该如此的悲惨,被欺骗的滋味不好受吧,尤其是被那样深爱的人欺骗。哈哈哈,人生就是地狱,好好享受,你会发现痛苦是如此的美妙。”
“谢谢。”柏须转过头来认真的看了莫彦一眼:“被欺骗确实不好受,不过莫总,竹篮打水也不好受吧,真是抱歉,让您白跑一趟。”
“好说,好说。”莫彦笑着走出会议室。
柏须回过头,开始继续会议。
“所以,大家,除开我哥手里被冻结搁置不能参选的股份,我手里的股份占了大多数,所以我推甘淇甘总,大家都没有意见吧,当然,你们有意见我也不会听,愿意相信甘老与我的,我们很欢迎,如果不愿意的,股票可以回购,大家生意不成友谊常在。柏家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轮不到外人来指指点点。”
“我没意见,跟着柏董一步步走到今天,柏味就是我们的生命之源,既然柏董儿子能这样保证,我无话可说。”
一人领头,剩下的人开始陷入讨论,讨论的声调越来越高,最终一锤定音。
柏须,以一个强横的手段赢得了这次会议的最终胜利,他没有给对手反应的时间,不会给莫彦思考的时间,就像莫彦对柏凌攻其不备一样,在对方最胸有成竹的时候狠狠的将其踢下舞台。
就是这么简单。
暴风来得简单也走得简单。
在一片鼓掌的声音之中,甘淇开始拿出甘父连夜为她制定的方案,她是最终的胜利者,柏须为她扫清了所有的障碍,就等着她一举拿下所有的人。
柏须靠在椅子上陷入黑暗之中,他想睡觉,头很疼,现在思绪早就飘在窗外,可是他耳边那句话一直都是卓栀璟那句——有我,也有她。
他无法相信一个人可以把戏演得这样足,更没办法相信那样率真的女孩子会这样用尽心机去对付一个像他那样连死都不能掌控的人,这些都是不能想象的。
可是,无论怎样,不后悔。
***
***
天边的太阳已经升起,柔和的光照在人的身上很温暖,阳光就像一枚水煮蛋一样温滑,风依旧带着寂寥与寒冷。
卓栀一在柏凌那里出来之后只奔柏味,走到柏味外面,看见卓栀璟与莫彦出来了,她正要走上去却被卓栀璟拦住。
卓栀璟拉住她:“你去哪儿?”
“找五毛钱。”
“别去了,与其被他赶出来,还不如不要进去找虐,听我的,准没错。”
卓栀一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回头看了一眼卓栀璟,眼睛里有淬出的火花,犀利如同豹子的利爪:“你答应我,不为难他的,你出尔反尔,他根本没有挡你的路,从一开始你都没有想过放过柏家,所以所有人你都利用,其中还包括我,对不对?从头开始都是这样。”
“一一,你以为这件事跟你毫无关系吗?”莫彦笑了笑,那笑容冷淡得就如同岁月磨砺下的冷光,寒冷入骨。
“你想想整个事情,那个药是你给他的,赵医生是你介绍给他的,甚至病例本以及各种手续都是你办的,从头至尾,都是你,到了现在,你还认为跟你没有关系?”莫彦摊手,笑声就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是你相信吗?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你拿什么去说服柏须,你难道从来没想过让柏家垮台,你接近他难道不是为了报仇,从一开始的欺骗,就算后来你确实是清白的,问题是,谁信?你自己想想,你自己相信吗?”
莫彦或许说得不错,谁信?
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开始接近柏须是因为她要听从她哥的话,帮她哥找资料,也是为了报仇,后来呢,她也爱上了他,找医生帮他做心理辅导,她如果要害他,实在是太容易了,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无论是医生的指正还是那病例本,都是她做的,怎么可能会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就算一切阳错阴差,她真的想要好好的跟柏须在一起,并没有想过要让他怎样。
“想通了吗?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是推手,这一切不可能跟你没有关系,你现在能够理直气壮的站在柏须面前说你只是不小心弄丢了病历本,你也一不小心就找了找医生来帮他做心理辅导,而这个赵医生恰好不好就是那个当着众人指证他有抑郁症甚至还污告他有精神病的人,这一切太巧了,巧的连你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对不对,所有的一切只不过都是你一不小心?”
莫彦的话就像一颗□□,一颗让人上瘾的□□,这颗□□就吞噬着她的心脏,让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恶人。
不错,这一切似乎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听着,就像木偶一样没有表情的听着莫彦义正言辞的说着,所有人,包括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亲哥哥,都在为她走进这么一个局而欢呼……
所有人……所有人都看破的局,可是偏偏,偏偏她就糊里糊涂的带着柏须走偏了。
莫彦扳过她的肩膀,笑得十分的无奈:“一一,别想他了,早跟你说过,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而我们绝对不会放过柏须,杀人犯就该有杀人犯的死法,别忘了,他是杀人犯。”
“他不是杀人犯。”卓栀一目光变得凶狠而坚定,“他不是。”
“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卓栀一,是你害了他,是你毁了他,也是你欺骗他,这点改不了,谁也改不了的。”
“莫彦,你够了。”卓栀璟开口,声音沉闷。
莫彦看了卓栀璟一眼,再看了一眼卓栀一,依旧带着一点自以为是的冷笑:“卓栀一,就算现在站在柏须面前,我相信你也没有办法说出你没有欺骗他这样的鬼话出来,因为你没有资格。”
“我说够了,莫彦,这是我的妹妹,轮不到你来大吼大叫。”卓栀璟一把将莫彦推到车边,他目光就像出了火一样:“这是我卓栀璟的妹妹,她做什么还轮到你来废话。”
卓栀一盯着卓栀璟看了一会儿,失声的笑了笑,她目光没有焦距,空洞而泛尘,突然觉得面上潮湿一片,卓栀璟伸手擦了擦那眼睛里流出的泪,他突然有点后悔了,什么深沉的算计,什么仇恨的灌溉,统统都算作什么?
倘若为了已经死去的亲人而伤害或者的人,那么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一瞬间,所有的仇恨都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不错,你的妹妹,可惜你最心疼的妹妹为了一个男人来忤逆你,要是我,我早就不要这样的妹妹了,不过这件事确实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闭嘴。”莫彦说。
“一一,你别难过,你别哭,哥对不起你。”
“哥,五毛钱怎么样了?你们没有拿走柏味的东西吧,不是自己的,我们不拿不好吗?”
“他没事,他好得很,你看我这么走出来,就是他把我们赶出来的,我从来没想过性格那样温和的人居然会狠到那种地步,我还是不太了解对手。下次我要多多的做一点功课,绝对不会让给柏须一点返还的余地。”莫彦怎么也想不明白所有的事情会跟着他走到了这一步,这一步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他想好了对付柏凌,想好了对付柏须,可是却没有想到柏须那样温和正直的人最后还留了一手,这些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自己无能,你怪得了谁。”卓栀一一看见莫彦就浑身难受,莫彦就像妖精一样带着奸邪的笑容,那种笑容恶毒到了无以复加的余地,他此刻如果细细的看,不难发现卓栀一眼中的厌恶,卓栀一不是一个善于掩饰自己的人,她带着一种冷淡欺雪凌霜般厌恶的表情看着莫彦,幽深的瞳孔里明显写着不屑鄙视与讽刺。
如果不是卓栀一眼角还挂着眼泪,莫彦真会以为卓栀一那嘴角弯起鄙夷的弧度是在微笑,其实那是在嘲讽,淡然随性的嘲讽。
越是这样,莫彦越是想要占有,他觉得自己就像上了瘾一样喜欢上这个女孩,尽管这个女孩满心都是另外一个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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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股东都走完了,柏须靠在椅子上开始静静的思考,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他都不知道,只是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整个会议室静静的,他疲惫的揉揉额头,忽然看向了窗外,他看见了卓栀一的笑脸,冲着他……嘲笑。
空气令人窒息,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时光……那深入心底的疲惫与绝望……柏须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死了一样,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可是脑子很清晰,清晰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清晰的知道卓栀一曾经欺骗过他。一幕幕雪地里的回忆像电影一样回放……画面呼啸而来,把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扒开心脏然后塞进去,那些在白骨之间的笑容血渍斑驳丑陋不堪,他忽然很喜欢那些回忆……就算人不在了,欺骗了你,你还是想要去爱,就算痛得心都迟钝了,你还是忍不住去想,就算曾经的过往放到现在令人作呕,你还是会很庆幸,庆幸你们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
“你怪卓栀一吗?”这个声音突然在后方想起来。
柏须笑了笑,十分的温和,“不怪。”
确实,他不怪,他只知道,爱一个人就要用心,你没有资格要求她怎么做,你也没有能力去限制她的自由,你只需要知道你可以为她做什么,你能够保护她爱护她,那么这就是你能为她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倘若你的能力还不够,那么就要让自己有能力的去爱护她,他确实不怪卓栀一,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真心实意的爱过她就好了。
“为什么要找我来辅助我女儿?你哥好不容易取代了我这个曹操,到了现在你倒好,把所有的实权全部送到我的女儿手里,你难道真不怕我取而代之?”
甘父笑了笑,就像父亲一样慈祥,柏须还没有认真的去看过这个老人,这个曾经柏味的神话人物好像已经老了,老得都秃顶了,可是他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的,比柏须还有精神。
“不,您跟曹操比还差了一点,那就是曹操有很多儿子,而您只有一个女儿,就算您取而代之,百年之后,所有的一切还是回到柏氏手里,所以这也是我让嫂子找您回柏味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哈哈哈,我很讨厌那些年轻人,自以为很了不起意气风发想要征服世界,其实他们连自己都征服不了,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年轻人,做事很稳重,出手很快很狠,不过还是太嫩了,对,有点嫩,如果是我的话,回购股份,我是会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七的点,毕竟你手上有讲价的筹码,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拒绝你。”
“黎董事的孙子并没有涉及强奸,只是那个女孩与他的孙子发生了一夜情示爱不成就诬告强奸,他家也在为这个事而烦恼,并且黎董也为了柏味付出了四十多年的光阴。那个刘董妻子一生重病缠身,他之所以开发那个网站也不过是因为妻子的病要治,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原因,以他们对柏味的感情是很难被莫彦收买的。”
“年轻人,市场不需要感情,市场是要钱要命,但是都不会是要感情的。所以说你还是太嫩了。”
“谢谢教诲。”柏须咳了一声,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所以,以后柏味的事情还需要甘老多多费心了。”
“好说,年轻人,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你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没问题,这是个开明的老人。”甘老笑了笑。
甘淇不安的回头看了看最终还是关了会议室的大门。
柏须摊开手,上面有淡淡的血迹,喉咙里的血雾咳出来之后他感觉舒服多了,轻飘飘的。
他此刻很想见卓栀一,一生中从来没有任何的一个时刻像现在的这个瞬间,柏须是那么的相见卓栀一,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死之前看看卓栀一,想看她笑,想看着她无理取闹,想要听她说着各种各样的大白话。
他想要揉揉卓栀一那飘洒如同光缕柔和如同水流一样的长发。
他想要看着卓栀一举着那冰淇淋像奥运火炬手一样在广场上跑来跑去。
他想要触摸那种温暖,很洒脱而粘人的拥抱,牵着手一起踩着雪地嘎嘎的响,一起在辉辉夕阳中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