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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庄家出来庄扬一路开车来到‘海扬’,邓海一见他立马苦着脸走过来。
“你怎么没告诉我那车没油了?”
邓海都快指天怒骂了,带着人搜了一天山才在个山林中找到沾满泥土的车,人都上去了才发现没油,那破山上绕一天其他车子上的油也不多了,要在那满是树枝乱石的林子拖个车出来更难,加上这大夏天的,蚊子又多。
“你看看我这手臂,可都毁了啊。”
袖子一卷,伸出满是青紫划痕的手臂,邓海苦不堪言,抬头却发现庄扬正冲着他笑,直笑的自己头皮发麻,完了还一脸玩味的催促:“继续啊,挺有意思的,怎么不说了。”
“……”
邓海眼珠子一转,想起庄扬昨晚上那一身的狼狈,顿时折磨出点味来,干笑两声。
“那什么,坐,坐。”
就说哪里得罪这祖宗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了。
下次打死也得记着在车上多备点油。
抬头却发现身旁人异常安静。
庄扬撑手静坐在吧台前,手下无节奏的打着拍子,头顶的灯光投射下身上,眼底暗沉一片。邓海自语的半天才发现人压根没看他,安静的异常,伸手制止了小杰调好的酒。
“你回家呢?”
“恩。”
庄扬慢应一声接过小杰手中酒,抬手一仰头,干了半杯。
邓海见他这摸样也知道些大概,收了脸上嬉笑问道:“说什么呢?”
“邀请他哪天有时间来这里坐坐。”
“……”
想着庄严那中规中矩的摸样,邓海嘴角忍不住一阵抽蓄。
“方姨呢,还好吧?”
“恩。”
说到此庄扬面上少了些玩世不恭,想起离开时方姨担忧的神色,伸手进兜里摸出张纸来,刚要打开,折叠的纸缝间掉出一金晃晃的卡。
“什么?”邓海眼尖的捡起。
“不知道,临走时方姨塞的,说是开店礼物。”临走时还追出来叮嘱他别告诉庄严。
说话间打开手中纸,一看愣住,邓海那边朝天吹了声口哨:“金卡。”顺势抽了庄扬手中纸,无意瞄上一眼惊呼声更高了。
竟然是张支票,上面金额不多不少刚好是这间酒吧的创建资金,简直是神了。
“方姨出手还是这么大手笔啊。”
“羡慕?”庄扬笑的见鼻子不见眼。
“是有点。”
“让你家老爷子给你找个。”
邓海自幼父母双亡,是跟着邓老爷子长大的,邓海想想邓老爷子那数数,感叹:“我倒想啊,就怕他力不从心。”
一旁酒保小杰听了调酒的动作一抖,暗叹声——太不孝了。
庄扬勾唇一笑,饮尽杯中酒,抓起支票和金卡随意朝兜中一塞站起就走。
邓海匆匆喝光自己手中酒跟上:“去哪里?”
“找乐子。”
……
紧闭的书房门自外面推开,方姨轻手轻脚走进,料是如此屋中人还是听见了。
“有事?”
声音有些淡。
此时已是深夜,书房内就亮着一台台灯,灯光有些昏暗,男人笼罩其中的身影苍劲中带着些沧桑,抬头看了一眼便不再说话。
方姨眸底闪过担忧,走过去开了日光灯,书房顿时亮了起来。
“这样伤眼,不好。”
“……”
室内一片沉默,独留纸张翻动之声。
“……刚刚声音挺大的,所以我上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方姨似是早已习惯,柔声开口。
书房内干净的一尘不染,只是窗台下躺着一只钢笔,墨汁沿路撒了一地,方姨匆匆抽了纸巾擦拭。
庄严皱眉:“这种事让王妈来就好。”
方姨手下擦拭的动作顿住,末了捋了捋撒落到脸上的散发,继续手上动作:“天色不早了,我让她先休息了,这笔摔坏了,回头让秘书重新买一只吧。”
庄严接过笔看了一眼,笔尖处摔裂了,还残留几丝可疑的红,紧锁的眉忍不住皱的更紧了,拿在手中有些发愣,末了几不可查的轻叹一声:“修修就好,用习惯了,换了反而不适应。”
说者无心听者面色却是有些白,笑的有些牵强:“恩,也对,啊,对了,小杨刚离开了。”
庄严手上顿了顿,合上手中资料换了一份。
“走了也好。”
淡漠说下四字便不再说话了,低头继续查阅手中资料。
方姨一时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没开口,那摸样有些局促,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眸光渐渐柔和,带着丝怀恋,只是视线在对上书房唯一一张单人床时闪过一丝落寞,犹如一盆冷水洒下,如梦惊醒。
“你怎么还再?”庄严抬头看她,有些惊讶。
“啊,我,我想看看你还缺点什么。”
“有什么我会叫王妈的,天色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那你……”
庄严揉了揉疲惫的眼:“这些看完也很晚了,就在这里凑合一晚吧。”
“……”
“还有事?”
“没,你……早些歇息。”
“你。”
“什么?”
听见声音,方姨本来走到门边的身子快速转回,温婉的脸上有些激动。
“以后别偷偷给他赛钱了。”
“……恩。”
门如来时般轻轻关上,方姨握在门把上的手却是久久不离,失落瞬间即逝,摊开的五指轻碰朱红的门,如同隔着一道门碰门内的人,眼中带着几分不舍和失落。
“老爷今晚又要熬夜加班呢?”
王妈站在身后摇头轻叹说道。
方姨收回手,拢了拢披肩转身:“天色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那夫人您?”
“我再等等,等会把燕窝粥热一热给他送来。”
“还是我来吧,您每晚都……”王妈看着方姨眼四周遮盖不去的黑眼圈有些忧心。
“不用了,我来。”
话语虽然轻柔,却是执着,相处这么多年王妈也是知道,不便再说什么,转身打着呵欠睡觉去,心下不禁轻叹。
这老爷娶了这么好一个夫人也不知道心疼人。
哎,木了点。
直到王妈走远,方姨抬头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