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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冷风吹来,坟地间忽然弥漫起一股轻雾,黑黝的树影开始摇曳起来,仿若群鬼在跳舞……
衡其打了个哆嗦,只觉全身冷汗职雨下……恍惚间,他忽然看见离他不远的一座坟包间趴着一个影子!
“有鬼——”衡其还未叫出声,那个影子已经象个鬼魅一样贴地窜了过来,接着倏地人立而起,一伸手疾捂住衡其的嘴……
“猴子!是猴子吗?”虾皮看清了来人,轻声唤道。\www、qΒ5。CǒМ\\
“是我!”那人轻声应道,同时松开了手。
衡其喉咙里“咕咕”咽了好一阵总算恢复了正常,轻叱道:“猴子你干什么,想要把人捂死呀?”
猴子歉意道:“不好意思,手重了——我要不捂住你,你知道你嚷嚷出来的后果吗?”
虾皮道:“你干啥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猴子叹气道:“唉,一言难尽……”当下把他所经历的事情一路娓娓道来……末了道,“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我谢可回回打老鹰,这回却被老鹰啄了眼。不过总算未酿成大错,高媚真被明月山庄的人救走,我也干了几件顺手牵羊的事算是补尝。”
衡其道:“你干了什么顺手牵羊的事?”
“我已将罗刹鬼婆婆引向北面的温泉崖一带,并偷来了她用来下毒的yào葫芦,这回她是做不成‘人rou窝窝头’了——而且我还将她的yào葫芦扔给了中原三雄。你们知道中原三雄是谁?就是天雄任杰、人雄毕升、鬼雄项云,这三个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不知残害了多少江湖豪杰和无辜百姓,罗刹鬼婆婆去跟他们火并,那才好看呢!还有那个锦衣卫的都指挥使马洪,被我盗去官印,丢在黑死潭里,够他去捞上好几天的了!”
衡其笑道:“你这小子就是猾头,真不愧是‘妙手神偷’!”
虾皮道:“既如此,那咱们就赶快打点,去明月山庄!”
“现在还不行,还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没有出场!”猴子的神sè转为凝重道。
“我知道是谁——恶观音左红袖!”李诗茵chā嘴道。
钱老二chā不上嘴,一直听他们说。
“左红袖?简直不值一提!”谢可冷笑道。
“那是谁?”衡其等人都大眼望小眼。
“告诉你们吧,这个人叫凌寒斩,号称邪派第一高手!”
“这么牛?”衡其的眼珠子都快鼓了出来。
“这人又叫‘yin阳人’,极善易容术,忽男忽nv,狡猾多端,行踪诡秘,还有轻功、暗器、下毒、玄术四绝,是江湖最邪之人!”
“那你把他引开了没有?”李诗茵道。
“哪里?这家伙一直都没lu面,也不知隐藏在什么地方,我到哪里去引开他?”
“那就糟了,说不定他已缀上了你呢!”农民心悸道。
众人的心一下子都凉了,仿佛有一个鬼正站在自己背后对着自己的后颈吹气……
“呼哧哧……”衣袂破空之声陡起!
“不好,那家伙来了!”众人顿时都屁滚niào流。
半空里落下两条身影,却是华军和大头。
大头惊奇道:“咦,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衡其拍着xiong口一个劲地给自己压惊:“拜托你仁兄,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我都快要成jing神病了!”
虾皮道:“人都送到地头了?”
华军道:“是——咱们也快走吧,别在这耽搁了!”
“不行!”谢可坚决道。
“为什么?”众人都吃了一惊。
“咱们现在lu面,会害死杨浩他们的——那凌寒斩一直在盯着咱们呢,咱们若贸然行动,必会给他指引方向,还是先按兵不动,等风声小了再走!”
虾皮点头道:“对,猴子说得有理,咱们现在实际上已经成为惹眼的一群,那凌寒斩之流一定会盯着咱们不放,咱们现在只有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明月山庄后dong。
冬香、小珍和虹虹将高媚真带到一剑的冰chuáng前。
冬香道:“夫君,我们幸不辱使命,把人带回来了。”
一剑睁开眼睛,艰难地喘着气,点了点头。
小珍拍了拍高媚真的肩膀道:“你要谢就谢他吧,是他叫我们去救你的。”
高媚真虽已被ji醒具有了二十一世纪的意识,但对于明朝的礼节还是没有忘记,于是上前施了一个万福,娇滴滴道:“奴家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等她看清了一剑的面容后顿时如见了鬼一般大呼小叫道:你、你是杨浩!原来你躲在这里,害得我们好找!”
一剑对她的反应却很冷淡:“在下杨一剑,并非‘杨号’,姑娘请让小珍她们带你下去歇息,明日一早可送你回去。”
高媚真大奇:“死杨浩,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还跟我咬文嚼字的?我是高媚真啊,吴小文他们都在打着灯笼找你呢!”
一剑的表情仍是淡淡的:“高姑娘所言在下不知,若无其他要事,高姑娘请下去歇息吧。”
“死杨浩,你真的不认识我呀?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高媚真并不知道杨浩仍未被ji醒,还在一个劲地大叫。
这时那小珍听她左一个“死杨号”右一个“死杨号”可不高兴了,沉下了脸道:“高姑娘不许对我们夫君大呼小叫!”
高媚真转头看着她们,仔细认了一阵道:“我也认识你们啊,你不是林秀珍吗,咦,你是周虹,你是马冬香!你们怎么都装做不认识我?你们还叫他为‘夫君’,莫非你们都是他老婆?好啊杨浩,你还搞一夫多妻制,太岂有此理了……”
这时莹莹和郑美珠闻声也走了进来,高媚真自然也认得她们,数落道:“龙芸、郑燕,你们也在这啊,你们也是杨浩的‘妻子’吧?真是气死我了!”
这些nv孩子的确都是yàn溪大学的同学,但她们都还未被ji醒,她们的思维都是这大明朝的,自然也不认识高媚真。她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把高媚真看成了神经病……
小珍道:“两位妹妹,快把高姑娘带下去休息!”
龙、郑二人自然也不客气,把歇斯底里的高媚真给带了下去。
这里总算了安静了下来。
小珍神sè凝重重道:“咱们这次去劫法场,只恐已暴lu行踪!”
冬香道:“应该不会吧,进dong时我已抹去一切痕迹。”
一剑道:“这一次来的都是什么人?咳咳……”
“夫君,你别用力说话……不就是王万有、马洪、罗刹鬼婆婆那一帮人么,没有什么了不起!”冬香不屑地哼道。
“不,还有一个人!”小珍道。
“谁?”冬香和虹虹齐道。
“凌寒斩!”小珍说出这个名字时自己都感到一阵阵齿冷。
“就是暗算夫君的那个家伙?”冬香瞪大了眼睛,同时气呼呼道,“只要他敢来,我们正要找他算帐呢!”
一剑却摇了摇头,眼中有一丝忧虑:“不……你们不要去惹他……”
三天后。
雾气méngméng,天空中似乎还飘着零星小雨,挟裹着阵阵寒气。
在这样yin冷的早晨,是不会有人出来走动的,特别是在这荒坟野地里。
偏偏就有一个人出现了。
是个披着一chuáng破席、形容枯槁、背驼得几乎弯成一张弓的糟老头子。
不知情的人遇见他,一定会吓一跳,还以为他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呢。
这糟老头子现在就在luàn坟堆里艰难地跋涉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东瞅西觅。他在找什么呢?
也许他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饿得厉害,想找只野兔什么的果腹吧?也许他只是想找一件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烂衣裳,好换掉他披着的那chuáng破席?
他眼睛眯缝、瞅得很仔细。莫非他以为这死人的世界里竟然会瞅出黄金?
他费力地搬开一块翻倒的墓碑,失望地叹了口气,又向左边的一座大坟走去。
说是大坟,也不过是比旁边的坟胖一点、高一点,多长了一些luàn草,多留下了几个野兽钻过的窟窿。而且年代也象是要老许多。
老头整个身子都趴了下去,拨开一蓬luàn草,向一个比脸盆还大的窟窿里看去……
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野兔、野猫?抑或是坟里的死人、鬼?
没有野兔、野猫,也没有死人或鬼。
窟窿里竟然有一个人!
活人!
就算是活人,躲到坟窟窿里面,也一定会把不知情的人吓个半死。
老头没有被吓着,坟里的人却先叫了起来:“有鬼,鬼啊!”
老头象是才回过味来,也跟着老态龙钟地叫道:“有鬼,鬼啊!”
“你到底是人是鬼?”坟墓里的那人爬出窟窿,象狗抖máo一样抖掉身上的泥土,瞪着眼睛冲老头大叫道。
老头吓得连退了好几步,浑身颤抖,哆哆嗦嗦道:你是人是鬼?”
“笑话!我问你呢!”那从坟里爬出来的人理直气壮道。这人也好笑,自己从鬼住的地方爬出来,还问别人“是人是鬼”。
“老汉当然是人。你是人是鬼?”老头略定了定心神,反问道。
“我当然也不是鬼!”那人的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不是鬼,为什么从坟墓里爬出来?”那老头疑huo道。
“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不一定都是‘鬼’!”那人不怒反笑道。
老头慒慒懂懂,仍是一头雾水。
那人mo出一锭大银,放到老头手里道:“大爷,快走吧,等会儿真来了鬼就不好办了。”
老头揣着银子,喜出望外,眼屎都流了出来。大概他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没见到过这么大块的银子呢。
“多谢了,年轻人,真是积善积德……”老头的胡子一翘一翘,捧着银子凑在眼皮底下仔细看着,只觉得腰也直了,老态也褪去了许多。
但是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还有呢?”
这回轮到那人呆了。他愕然道:“大爷,您还想要什么?”
那老头晃了晃手里那白huāhuā的一团,lu出满口被烟熏得乌黑的牙齿嘿嘿一笑:“银子!”
那坟墓里出来的人心中喟然长叹:“看不出这糟老头还是个老财mi,这真是得寸进尺,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苦笑着摇摇头道:“大爷,您手里的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那不见得!”老头突然虚空往那座大坟上一拍……
“轰!”地一声泥土喷ji四shè、当空飞洒!
倾刻间,若大的一座夯实的老坟一下子被揭去了盖子!
故事,下一回将更加jing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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