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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幸亏赶上了……”突然出现的少年戴着古怪的黑白方块帽子和同系列的手套,他拍着胸膛喘着气,看起来一片滑稽。
还沉浸在美丽烟火中的众人纷纷失去了意识,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片。只有泽田纲吉,山本武,狱寺隼人和里包恩还摇摇晃晃地半跪在地上,目光戒备地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啊,多年不见,队长。”那个人脱下帽子,弯腰恭敬地对泽田纲吉行了个脱帽礼。
泽田纲吉抱着信子警戒地退了一步。不,他是在对信子……低下头的少年脸色蓦然变得惨白。
“……信子?”雪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色彩,小女孩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她已经没有心跳了……
单纯的夜莺站在玫瑰的藤蔓上,尖刺抵住了他的胸膛,血迹一点一点在他胸口细绒的羽毛上蔓延,他却仿佛是没有知觉一般,幸福而嘹亮地唱着欢快的调子。
信子亲手为他建造的象牙塔开始崩溃,刻画着她笑容的砖瓦一片一片化为粉末。
“纲吉,欢迎回来。”
“笨蛋,我会保护你的。”
“嗯,我要一直和纲吉在一起哦。”
……
骗人……你骗我,信子……
他的心脏猛地一空……汹涌而激烈的痛楚终于冲破了防线,在四肢百骸蔓延。这种痛楚在发现怀里的孩子早已无声无息时达到了极致。
棕色的瞳孔空洞而剧烈地摇晃起来,他颤抖着推了推她。
“喂,信子……醒一醒啊……”
小小的头颅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小女孩冰凉的身体一动不动。没有……呼吸了……
到底……为什么……
他充满了疑问,茫然无措地看着表情恬静的信子。
为什么啊……喂,信子……快点告诉我啊……
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牵线木偶,肌体都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他只会瞪着空洞深幽的眼睛注视着她。
脚下的世界支离破碎,狂风牵扯着衣角,他在不断下坠……这一次,里包恩静静地看着他,不再告诉他这是幻觉。
“信子!!!!”
“十代目,怎么了?”
“阿纲?”
被从没听到过的悲鸣一吓,山本武和狱寺隼人顾不上防备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转过身看向泽田纲吉和信子。没等他们看清泽田纲吉怀里的小女孩,一道微弱的气流在他们身边掀起,泽田信子在一瞬间转移到了那个陌生少年的手上。他正试图给她带上一个橙色的奶嘴。
“还来!把信子还给我!”泽田纲吉猛地冲过去,表情可怕。里包恩一脚踢飞了他,小婴儿站在他的面前,声音冷硬。“蠢纲,给我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信子,她……她……”无法说出的词语卡在喉咙里,他揪紧了身下的草地哽咽出声。
“还有你们,站住。大家只是睡着了而已,别激动。”叫住正欲上前抢回信子的山本武和狱寺隼人,里包恩看着泽田纲吉惨白的脸,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别打扰他,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能够救信子的话,除了这个奶嘴以外别无他物。关于为什么要救信子的问题稍后回答你们,现在给我站在原地不要动。”
少年小心翼翼地抬起小女孩的头,让她倚靠在他的胸膛上,把一个眼熟的橙色奶嘴挂到她的脖子上。里包恩胸前的黄色奶嘴和信子胸前的橙色奶嘴一起发出明亮的光辉。信子的身体亮光一闪,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胸膛重新有了起伏——她的命保住了。
“啊啊,真不愧是见多识广的晴之阿尔科巴雷诺呢。”少年见奶嘴起了作用,也悄悄松了口气。他轻柔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小女孩靠得更舒服。“多亏了你给队长的活性火炎,她才能撑到现在呢。不过也因为如此,失去了大量火炎的你才会轻易地中了我的攻击,像这群少年一样站也站不稳吧?”
里包恩压了压帽檐,冷哼了一声。
“你是谁……”站在里包恩身后,泽田纲吉目光如炬。他的眸子深了一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是,在那个奇怪的世界里信子的同伴。”
“嗯……大概吧。”少年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什么叫大概啊,不许你敷衍十代目!”狱寺隼人不满地大喊。
“不是敷衍啦……”少年单手抱着信子,他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指向自己的脑袋。“因为我失忆了哦。听那个人讲,好像是为了救队长的时候死掉了,然后又被他救活了。”
“哈哈,真是奇怪的人。不过,你一直说的队长是谁啊?”山本武不好意思地问。
“队长当然是队长了,名字的话,我失忆了当然记不住。”这个人丝毫没有羞愧地说出了事实。
“他说的队长……好像是信子小姐。”狱寺隼人的心底充满了疑惑,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儿跑出来的?还有十代目说的那个世界……陷入谜团中了啊。
“嘛,闲话我也不想多说啦。要是队长醒过来的话,我感觉我大概会被揍一顿,就算是失忆了我也有这种预感。”他耸了耸肩膀,走向泽田纲吉,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听从了里包恩的要求,并没有上前阻止,只是警惕地看着他。他挑剔地打量着泽田纲吉,泽田纲吉的注意力却全放在了他怀里的信子上,根本没有理睬他。他将怀里的信子递给泽田纲吉,刚刚有了这个动作,泽田纲吉就一把抢过信子,把她紧紧地抱进自己怀里。她的温度变得正常了,肢体也不再僵硬。将耳朵贴在信子的胸口听了一会儿她的心跳,泽田纲吉觉得世间再没有任何声音能够比它更美妙了。
少年切了一声,鄙视地看着泽田纲吉脸上的泪水。“要不是非你不可,我是绝对不会把队长交给你的。想要救队长的心,我可是不输给任何人的。喂,那边的那个爱哭鬼,给我把彭格列指环拿到手,如果你真的想要救队长的话。她现在并不是真正的安全。”
重新夺回信子的泽田纲吉已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了攻击性,听见和彭格列有关的词语,他下意识地看向里包恩。
“彭格列指环,你的目标是它吗?”里包恩眼眸深沉。
“不,那种倒霉的东西我才不想碰。”少年摇了摇头,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本本,边看边说,“不过,穿越时空需要那玩意,还有关于修复另一个世界的七的三次方什么……反正那个人是这么说的。”他抬起头,再次露出白痴的笑容。
“这个人超级不靠谱啊,里包恩先生。”狱寺隼人眉头皱紧。
“哈哈,我好像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山本武挠着头,丝毫没有觉得羞愧地笑出来。
里包恩看着熟睡的信子沉默了片刻,然后对上泽田纲吉的眼睛——他的眼神变得不同了。“阿纲,你听见了吧。我无法确认这个人所说的话的真伪,你要照做吗?”
“当然!”泽田纲吉看着那个少年,他闭上眼睛,感受那个人身上的气息。“我能感受到,他对信子非常的忠诚,想要救她的话,不是说谎。而且,就算是谎言……里包恩,我也宁愿去相信。”他睁开眼睛,眼神偏执到接近清明。“为了信子,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做。你和信子瞒着我的事,这次可以说出来了吧?”
“不要对我用这种语气说话,想去三途川游泳吗,蠢纲?”里包恩不满地一脚踢中泽田纲吉的小腿骨,他抚摸着帽檐上的变色龙,冷声道:“要是信子同意,我没有意见。”
“信子的……同意吗?”他苦笑了一声。这还真是难办呢……会让他担心的事,会让他难过的事,会让他受伤的事,信子总是会瞒着他。但是……这种宠爱,他一点也不想要。低下头,泽田纲吉将信子的碎发拨开,看向在月光下精致得越发不似真人的小女孩,他将头放在信子的肩膀上,线条柔和的脸庞全部沉浸在黑色的阴影下。
“你大概不知道吧,信子。太过温柔,有时候也是一种残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