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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全是在与白兰的战斗中造成的伤痕,十八岁的泽田信子把由头顶流到前额的鲜血擦了擦,撕下裙摆的一角,胡乱地缠住伤口。睫毛上也挂着鲜红的血珠,一眨眼睛,血珠掉到脸颊上,她就像是哭出了血泪一般。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信子,快走,丧尸的数量太多了!”和她背对背靠在一起砍杀着丧尸的是她仅剩的也是最重要的同伴——狱寺隼人。同信子一样,他也是衣衫褴褛,遍体鳞伤。他的弓箭早在和白兰战斗的时候坏掉了,他此刻握在手上的是随手捡来的两把机关枪,一边倾泻着子弹,他一边在密集的尸群中寻找逃生的线路。翠色的眼睛仿佛是两把锋利的刺刀。
不停地挥舞长刀收割着丧尸的脑袋,信子的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不断用尖刺翻搅着,剧痛难忍,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金红色的眼眸看向在远处徘徊的几只捕猎者和追踪者,她神色一沉,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这些恶心的家伙,是想捡便宜吗?不愧是拥有智能的进化体,想得真好啊。若不是他们都身受重伤,她又怎么会忌惮这种东西!
大量的丧尸闻到了活人的气味,蜂拥而至,以泽田信子和狱寺隼人为中心的包围圈越缩越密集,越围越大。他们不断地消灭着这些行尸,在他们的脚边,已经躺着好多死得不能再死的丧尸了,但是,更多的丧尸正在源源不断地涌过来!从空中往下望,信子和狱寺隼人是花心,他们四周的丧尸是花瓣,一朵丑恶的死亡之花正在嘶吼着盛开绽放。
不能再拖下去了,就算是再强的人,体力也是有限度的,若是他们一直滞留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环抱住狱寺隼人的腰,狱寺隼人默契地将离开的线路口述给信子。橙红色的火炎从叫做偃月的刀上喷涌而出,红光一闪,他们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飞速地离开了被丧尸填满的大厅。
“信子……”他们之所以留在那里,是为了等待还没有死亡的同伴。就算是亲眼看到他们中了白兰设下的陷阱,知道他们凶多吉少,但信子和狱寺隼人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的。可丧尸和进化体实在太多了,如果他们继续等待下去,他们也可能会死亡。离开的这个决定下得是多么的艰难,狱寺隼人是明白的。他轻轻地喊了一声信子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出有用的语句安慰她,只好笨拙地把她脸上挂着的泪水擦去。
超死气模式下,信子一向是没有表情的。但是此刻,她的脸上却流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将嘴里的血腥强制咽下,她咬着唇,金红色的目光凛冽地看向前方的道路,不断挥舞着长刀砍掉迎面而来的阻碍,不管是先进的感应机关枪还是爬行者,都在她的刀下变成了两半。
已经把大家都弄丢了,她只剩下隼人了。无论如何,她都要让他活下去!不能再想那些沦陷在实验室里的同伴了,她必须专心迎战才行。一定要让隼人逃出去!前方寂静得诡异,一路上像是沙丁鱼一样多的丧尸全都不见了,她知道他们逃到了一个更为危险的地方。
超直感本来是只能感受到活物的思想的,但是她常年都和这些死亡的尸体战斗着,最近一段时间,她已经能或多或少地感受到那些来自冥界的东西的动作了。
左后方,危险!
体力不支,失血过多,她的动作已经没有了巅峰时期的敏捷。突然的袭击来的太过快速,她根本反应不过来,金红色的瞳孔扩散,她在千钧一发之际转过身,用身体挡住了丧尸的顶级进化体扫荡者的利爪。雾状喷射的血液在空中扩散,泽田信子一手握住刺进腹部的利爪,一手扔出震惊的狱寺隼人,向扫荡者砍出一刀。狱寺隼人在原地打了个滚,安全落地。他心里的惊痛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但是,他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现在还不是自责的时候。绿宝石一般的眸子剧烈晃动,他顾不得擦掉嘴角的鲜血,一边配合着信子的进攻不断向扫荡者射击,一边亦战亦退地躲到隐蔽物后方,用火力支援信子。绿眸凝结成寒冰,他绷着血迹斑斑的俊脸,脑子里不断计算着扫荡者的动作轨迹,将子弹一股脑地倾泄。
扫荡者拥有着类似于人类的身体,但他的个头却是普通人类的两倍。他长着昆虫一般狭长的巨鄂,不断闭合开启的三对巨颚上边全是刀锋般尖锐的利齿。巨大的体形没有削弱它的灵活性,它的速度只比超死气模式的信子慢了一点。它的皮肤被一层坚固的浅蓝色鳞片所覆盖,普通的子弹根本打不穿。子弹打在上面,只留下浅浅的白痕。狱寺隼人“啧”了一身,将机关枪换成肩上的固化散弹枪。他的双手长着将近20厘米的巨大利爪,形状像是一把弯刀,如果不是信子当机立断地拼尽全力砍下了它的爪子,她大概已经被他开膛破肚了,信子严重怀疑那群疯狂的科学家给他注入了迅猛龙的基因。
被砍掉了一只爪子的扫荡者变得更加凶暴,那双金色的嗜血双眸狠狠地瞪着信子,让她后背发凉。砍向扫荡者脖子的刀没有落到实处,她的脚在对方坚硬的皮肤上一点,腰身后仰,在空中翻越了一圈落到地上。金红色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扫荡者的一举一动,信子撕下裙子,用嘴咬住布条将刀牢牢地绑在手上。已经快要握不住刀柄了。血红在腹部的衣料处弥漫开来,她剧烈地喘息着,鼻息间全是浓烈的血腥味。到此为止了吗?……不,只要身后还剩下一个人,她就绝对不能够倒下!
“隼人……”一边闪过比声音传递更为迅速的攻击,信子一边大声喊:“去隔壁的6号武器室,里边有激光炮!”
狱寺隼人右手持枪,左手掏出弹匣,将新弹匣单手填充入散弹枪内,被顶出来的旧弹匣“啪嗒”一声掉到地上。他将扫荡者挥舞向信子身后的尾巴打断,嘴角露出快意的笑容。扫荡者痛苦地尖叫了一声,恶狠狠地朝狱寺隼人扑了过去,却又被背对着的信子砍下了俩只巨颚。他立刻放弃追击狱寺隼人,嘶吼着向信子猛烈地发起进攻。
就像是事先演练过了一般,狱寺隼人从隐蔽物后一跃而出,迈开长腿趁机跑向门口。银色的发丝遮挡住眼睛,狱寺隼人的身后留下了一条血线,那是他的血。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条奔腾不息的小河,但是,只要能让信子摆脱险境,见鬼的,谁在乎!“我会把激光炮带回来的,你等着我,信子!”
将刀架在扫荡者挥舞过来的爪子上,信子离它的脸十分近,它嘴里的恶臭让她差点吐了。扫荡者当然不会放过信子送上门的机会,像是青蛙一样的舌头猛地从嘴巴里弹射而出!刀抵挡着对方的爪子,她的双手都没有空,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躲闪,信子心一横,偏过头一张嘴,捕捉到了扫荡者直刺她面门的舌头,牙齿猛地闭合!
扫荡者发出痛苦的嘶吼声,仰面倒在地上,尖利的爪子想要去捂住鲜血淋漓的嘴巴,却忘了自己的爪子非常的危险,一下子把它脸上的皮肤都刺破了,黑红色的腐臭血液在它的脸上奔涌。
信子松开嘴巴,吐出扫荡者恶臭难闻的舌头,头脚颠倒地蹲到天花板上干呕了几声。狱寺隼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她擦了擦脸颊上的血液,露出狡黠的笑容。武器室什么的,这又不是她的基地,她当然不可能知道。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他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虽说没有激光炮,当她身上还有几个青青特制的微小型浓缩炸弹。她从腰间的武器带中取出三个黑色的丸子,用指甲拨开丸子红色的顶端,橙红色的火炎燃起,她拿着它们向扫荡者飞过去。火炎不足以支撑得太久,她需要速战速决!
威力巨大的炸弹足以将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炸成湮粉!只要她以自身作为代价解决了这只扫荡者,凭借隼人的身手,他一定能够逃出去的!
棕色的发丝飘舞向身后,金红色的眼眸决绝而坚定,她飞速接近扫荡者。预感到危险的扫荡者完全被愤怒所占领,迎着信子扑上去。
“砰!!!”
剧烈的爆炸让四周的房间都产生了摇晃,跑了一半反应过来自己被信子支开,狱寺隼人感到了不妙,正当他打算跑回去的时候,一阵猛烈的气流将他重重掀倒在地,他吐出一大口鲜血,心脏惶恐得几乎停止跳动。
“信子!!!!!”他目眦欲裂。
*
像是在看全息电影一般,他的视野随着大人版的泽田信子和狱寺隼人的行动不断变换,不断有丧尸穿过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上泛起一圈水一般的涟漪,没有丝毫损伤。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又惊又惧地看着信子和狱寺隼人陷入险境,想要跑上去帮助他们,却发现自己像是个幽灵一般,根本无法接触到任何的东西,也无法被信子他们感知到。
全程将信子支开狱寺隼人,以身诱敌的情景收进眼底,泽田纲吉痛苦地捧住头,眼泪不停地掉落。已经无法思考了,一直以来他所看到的信子是不是真实的。这种被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的痛苦像是一只大手捏紧了他的心脏。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残酷的景象将他的心脏都要撕碎了。
“住手啊,信子!”看见信子拿着炸弹冲向扫荡者,金红色的火炎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橙红色的火炎让他飞离地面,他在炸弹爆炸的一瞬间挡在了信子的面前。
这一次,奇迹发生了。
震荡的金色波纹向四周扩散,他像是穿过了什么屏障,五感变得更加清晰。一直像是幽灵一般不能被触碰不能被感知的境况改变了。耀眼的火炎屏障抵挡在信子的前方,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被火炎吞噬,屏障不稳地闪动了几下,所幸并没有消失。它又陆续挡住了被炸成碎块的扫荡者的尸块和其他像是子弹一样高速运动着的东西。
手上的火炎一转,他伸出手接住昏迷的泽田信子,不断往绝望的深渊里掉落的心脏回到了原处,他神色晦暗,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放到信子满是鲜血的额头上。冰冷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不断地低叫。
“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信子,我会保护你的……”
手心一空,金红色的瞳孔惊愕地瞪大,他眼睁睁地看着信子的身体穿过他的手臂,掉到了地面上。他跪倒在地上,伸出的手什么也触碰不到,目光麻木,他像是疯了一样,不断向她伸出双手。
“不可能,刚才明明触碰到了!信子,回答我!信子……求求你……回答我啊……”
身体被熟悉的温暖包围,他脸上挂着泪痕,呆呆地转过头。
另一个成长版的信子将他抱在了怀里,她心疼地擦掉他脸上的泪水,亲吻着他的额头,柔声安慰他。“没事了,纲吉,没事了……你看,我在这里……”
修长白皙的手指虚划过地上那个生死不知的泽田信子,六道骸蹲在她的身边,看向另一边穿着洁白裙子身上毫无伤痕的泽田信子和她怀里的泽田纲吉,目光里全是赞赏。
“kufufu……真是了不起的彭格列呢,居然仅凭借思念就穿越了时间与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