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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过后,薄时郁顿了顿,想起自家废物爹的极度洁癖。
他敏锐的抬了抬眸,疑惑出声:“不对,薄宴州有洁癖怎么可能去碰流浪猫?”
和他并排坐着的男人闻言眼眸垂了垂,唇角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你爸爸原本是没有洁癖的。”
“他的洁癖不过是宠物被虐杀后遗留下的心理疾病。”
此言一出,触及到“认知上限”的薄时郁猛地回过头,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要说对于之前话他还只是惊讶一下下,那对于现在的这句话,薄时郁那已经不算是惊讶了!
这已经成惊骇了!!
无论是他那待人无情的冰山父亲曾经养过宠物这件事,还是养的宠物被虐杀这件事后得了心理疾病这件事。
在他眼里,似乎这些都和薄宴州扯不上关系...
许是小少年震惊的表情太过惊讶,宋行舟转头,看了他一眼,下一秒,直接扔下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他说:“而虐杀他宠物的人是他爸爸,也就是你爷爷。”
“那天下午我刚好去找薄宴州,结果还没进薄家老宅就看到你爸爸抱着个大箱子拿着铁锹挖土,我还以为那是他埋的时空胶囊,凑上去一扒拉结果就看到了那只皮肉分离的浑身是血的小橘猫。”
“自那以后,我就察觉出你爸爸不一样了,他的冷不只是表面的沉默,而是突然变得开始有了锐角。”
小少年沉着眸,有些不解:“薄岐山为什么要虐杀那只猫?只是因为对薄宴州不满吗?”
宋行舟闻言看了他一眼,讽刺的笑着摇了摇头:“当然,这里也有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因为,你爸爸那天有个至关重要的比赛,但是在去的路上遇到了一直被车碾断后肢的流浪猫,他急着送猫去医院,就把比赛耽误了。”
“你爷爷知道后很是生气,拿戒尺抽了你爸一顿后,第二天就把猫杀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转眸看着薄时郁说道:“时郁,我知道你很聪明。这么多年,你也已经察觉出你爸爸和薄聿祁之间的不对劲了吧?”
小少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
“那是因为,在柳曼莲进薄家之前,你爸爸和薄聿祁,你三叔和薄晏礼都是好朋友,属于无话不谈的知己的那种。”
“嗡“的一声!
薄时郁脑子一片空白,睁大眼睛一转不转死死地盯着身旁坐着的宋行舟!
即便他之前有过一些猜测和怀疑,但他也绝对想不出聿祁叔叔以前和他父亲居然是知己挚友的关系!!
察觉到身旁灼热的视线,宋行舟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
“柳曼莲带着孩子进门那天,你那段时间奶奶原本就积郁成疾,身体十分不好,一看那和你爸、你三叔差不多大的两个孩子当场就被气晕了。”
“偏偏你爷爷还就和被迷了心智一样,你奶奶被急救拉走的时候,你爷爷居然还在跟柳曼莲调情商量婚期。”
“时郁,你能想象出自己的妈妈被救护车拉走在不知死活的情况下,自己的父亲还抱着小三带着私生子在你面前谈你妈什么时候死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
怎么想象不出呢?
最让人揪心的应该是,自己爸爸的私生子是他平时关系最好的知己吧?
小少年抓着被单的手不由得攥了攥。
“父亲凌虐,知己反目,被母亲拖着一起自杀,这就是你爸爸的童年。”宋行舟的声音平稳至极似是在徐徐讲述着一个平平淡淡的故事,可薄时郁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理解了。
他突然觉得,经历过这些,那狗男人后来能形成这个性子,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身穿白大色大褂的男人舒了口气,脸上扬着一抹淡淡的笑,他抬手胡乱的揉了揉薄时郁的头发,解释道:“时郁,我今天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你爸爸。”
“也不是为了让你原谅你爸爸在你小时候对造成的伤害。”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爸爸生来就是现在这种性格的,你爸爸或许并不是不爱你,只是在他自己懂的爱之前,他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也不理解。”
“尤其是你和他还是一个性子出来的。
“所以,如果你对你爸爸的不是特别恨,就请你多给你爸爸一点时间。”
“我不恨他。”空灵带着些许稚嫩的声音响起。
习惯伪装小少年面色淡淡的望着宋行舟,似乎只是在说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实。
两人侧头对视而坐,病房内瞬间安静了起来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沉默良久。
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突然浅浅的笑了起来。
他眼中眸光一闪,看着薄时郁定定道:“你知道吗?在心理学上讲,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它是人体最忠诚的部位。”
“眼睛,绝不可能骗人。”
“就比如...”
“你现在看你爸爸的眼神和我上一世看宋卿尘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
少年面色陡然一变,瞳孔紧缩的黑眸一颤,刚想说什么,却被男人抬手打断:“你很聪明,有些地方不用我说你也能找出不同,如果一切都在变好的轨迹,这一次为什么不活的轻松一点?”
“时郁,你有你的活法,叔叔不干预你,但有些事情不要硬抗,就算你重活了一世,也不要忘了自己依旧是个可以哭的小朋友哦。”
说完,他便转身出去了。
留下思绪凌乱的小少年静静的坐在床沿上。
不一样?
他的确察觉到了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不同于上一世直接换了个人的珠珠,疑似和他一样重生的裴渡...
还有现在,自己承认重生的宋行舟。
该有的绑架也没发生...
还有那原本独宠妹妹的父亲现如今即便是妹妹不在家每天也依旧会回家。
虽然只是找他互怼...可他们的关系似乎的确是在慢慢变温和。
明明一切都在变,一切都和原来不一样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放不下?
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居高临下的男人斜眸瞥着他的恹恹的眸子。
他低了低头,额前发丝遮着那泛红的眼眶,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那积攒了一世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
穿着病号服的身影瘦小至极,他怔怔的呆坐着,任由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手背上。
恨...
怎么可能不恨他?
断腿之痛...
抑郁而终...
明明都是他的孩子...
凭什么他可以对一个笑脸盈盈极尽宠溺,对另一个就不顾死活弃之敝履?
可比起恨...
更让他不甘心的是...
就算他恨他,却也依旧想从他那儿得到认可和属于自己的那份关怀...